“不,殿下。我还是不愿意这么做。”罗谢尔心情忐忑地说,“这对于您来说并不单单是两条人命,而是……而是借此机会来鼓舞士气,所以,您需要的是以为有演讲天赋的人,而不是我这样的。”
“不,罗谢尔。你是可以的,我相信你。你的能力可以胜任。”路易从旁鼓励着。其实也并不只罗谢尔一个人懂波兰语,迪昂也懂,而且经验丰富的迪昂还有着演讲、鼓动的天赋。只是,他知道不可能总靠迪昂,还是需要有年轻人顶上来。罗谢尔是他早就看好的人才,这一段日子以来,他每到一个地方就将罗谢尔委以重任,而罗谢尔干的也不错,这一次,可说是最后的一次考验。
“可是,殿下,为什么您这么信任我?总是……总是让我做这些重要的事情。”罗谢尔不解地问道。【叶*子】【悠*悠】
“因为栋雷米女公爵是不可能将她的贴身侍女嫁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无奈之下,路易也只能走另一条路线。
“殿下,您……”罗谢尔的脸立即羞红了下来。
“你昨天晚上,还有前天晚上,以及之前好几天的夜晚,都是和玛侬小姐度过的吧”路易说。
“殿下,这事情您是怎么知道的?”罗谢
尔无可辩驳,这么问便是承认了。
路易笑而不语。他暗笑罗谢尔的天真,这座王宫才多大,他就算不派人监视,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传到耳中来,更何况他还特意派人去“保护”着那个被群狼环伺的修女医疗团,防止安娜的手下被粗鲁的士兵给骚扰甚至侮辱。如此一来,修女团的首领常常进入王储近臣罗谢尔的房间这件事,就不算什么秘密了。
“栋雷米女公爵很护短,特别是对她身边的人保护得很严厉,她虽然对门第不是很看重,可也看不得侍女嫁出去后受苦,你觉得你现在的地位能够保证法兰西第一贵小姐的侍女过上舒适的生活吗?”路易一脸严肃地问。
罗谢尔摇了摇头。
路易满意一笑,接着说:“既然你也已经明白了,那么就把玛侬小姐当做动力来做这件事吧”
“是,殿下。”
数个小时后,华沙中心的圣十字大教堂外的广场上,一边靠着教堂之处是一座有两副绞刑架的绞刑台,另一边的空地上,则围着身穿着各色颜色衣服的波兰散兵和华沙市民。路易和他的近卫队,则是骑马立在绞刑架之前,背对着绞刑架,面对着市民和散兵们。
“各位,我的朋友们,我的波兰朋友们。”罗谢尔?费尔奈一边用着波兰语高亢地喊话,一边登上了绞刑台。他站在木质围栏上喊话道,“我是
罗谢尔?费尔奈。”
这个名字一响起,华沙市民便响起了一片叫好声。这并不出路易所料,这几日他出的所有惠民政策,都是通过暂任市长的罗谢尔颁布的,因此,不仅仅是他获得了民望,连罗谢尔连带着也鸡犬升天了。
等到掌声稍停,罗谢尔继续说:“今天,我站在这里,是代表了一个伟大的人,他仁慈、诚实、勇敢、睿智,他本人为正义而战,他同时也庇护一切为了正义而战的人。他就是尊贵的法兰西王储——路易?奥古斯特殿下。u点com”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掌声再度响起,这一次,不只是市民,连散兵们也鼓掌叫好了。
路易对此大为惊讶,不禁转过头看了一眼罗谢尔。在他的记忆中,那份给罗谢尔的台词上,至少在这个时段,是没有鼓掌点的。不懂波兰语的他,并不知道罗谢尔为了加重他的威信,而偷偷加上了这么一句。
不等掌声停下,罗谢尔便借着炙热的气势接着说:“各位,波兰人的叛徒,巴尔联盟正率军前来,我们的路易殿下正要出城迎战。”话音落下,同时鼓掌声和叫好声也停下了。所有人都被他的话震惊了。
“我相信,你们之中有不少人都不清楚巴尔联盟的真相。有不少人认为他们是反对俄罗斯侵略的抵抗组织,有不少人认为他们是波兰的英雄。我要说的是,‘不
,这是错的’。”罗谢尔将气势提到了顶峰,说,“他们不是英雄,他们也不是反对俄罗斯的人,他们是叛徒,是俄罗斯安插在波兰内部的间谍。”
他将手一挥,随即,几个士兵分别押着克拉辛斯基兄弟上了绞刑台。
“他们两个,就是巴尔联盟最初的创始人克拉辛斯基兄弟。他们一位是主教,另一位是伯爵,但是,他们真正的身份,却是和俄罗斯人勾结的间谍。他们早已经向俄罗斯的叶卡捷琳娜女皇宣誓效忠,并且也成为了俄罗斯的贵族。”
修女打扮的玛侬小姐,双手捧着一张托盘来到了他的身边。托盘之上,放着一枚祖母绿戒指和两封信。
罗谢尔先是取过其中一封信,挥着信说:“这就是俄罗斯女皇写给他们的亲笔信,以证明他们的权利和俄罗斯贵族的身份。”
他又取过那枚祖母绿戒指,说:“这就是俄罗斯女皇给他们的信物,上面还有俄罗斯女皇的徽章。”
再然后,他将那两样证物放回了托盘,又拿起了第二封信,同样是边挥动边说:“这是俄罗斯的苏沃诺夫将军亲笔所写的信,指示这两个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他放下手,高喊道:“这些证据都可以证明,他们两人一直都在为俄罗斯工作。他们和巴尔联盟,为了帮助俄罗斯征服波兰,而掀起了名为反对俄罗斯侵略
的抵抗,甚至因此而绑架了波兰国王斯坦尼斯瓦夫二世陛下,这实际上是为了给俄罗斯提供出兵的借口。他们和巴尔联盟,实际上是将波兰一步步推向俄罗斯的魔爪之中。”
台下鸦雀无声,散兵们是各个目露凶光,而市民们则大多一脸茫然。路易通过身旁迪昂的翻译,大致了解到现在到什么阶段了。
正在这时,人群中突然跑出了一个穿着体面,但又不像是贵族的男子。这个男人从绕道侧边,跑上了绞刑台,问罗谢尔:“我懂俄语和波兰语,请问,我能够看一看这三样东西吗?”
罗谢尔迟疑了一下,然后才说:“当然可以,请”
男子先是接过罗谢尔手中的信,看了看后,用波兰语翻译道:“谨以此信感谢你们两位为俄罗斯所做的一切,女皇陛下不会忘记你们的功劳,接下去请自主行事,亚历山大?苏沃诺夫少将。”
“哦……”一阵惊叹声响了起来,多数是从之前迷茫着的市民口中发出。
男子又从托盘中取来另一封信,用着同样的方式,翻译后念道:“谨以此证明卡缅涅茨主教主教亚当?克拉辛斯基及其兄弟米哈乌?克拉辛斯基伯爵之俄罗斯贵族身份,他们的贵族待遇并不因国籍的变转而消失。这上面还有俄国女皇的签字和印章。”
接着,他又看了看那枚祖母绿戒指,最后对
市民们喊道:“没错,和信上的一模一样,是俄罗斯女皇的印记。”
“绞死他们……绞死他们……”先是从散兵之中发出了喊声,而后连市民们也高喊了起来。
到此,路易终于松下了一口气。他终于是成功地将这些人的反俄情绪与巴尔联盟勾连在了一起,在战场上,至少可以相信他们不会作乱了。
这一次,是他最没有把握的一次行动。因为那个上台做证明的男子,并非是他事先安排,是真正的华沙市民。
还没有结束,罗谢尔抬手一举,说:“各位放心,国王陛下已经签署了死刑命令,他们将被处以绞刑。”
话音刚落,掌声就响起了。
罗谢尔慢慢走到了那已经吓得面色苍白的克拉辛斯基兄弟面前,先是高声喊道:“现在,让我们来问问他们有什么辩解之词,仁慈的法兰西王储路易殿下,赐予他们一个自辩的机会。”
他们无法开口,虽然他们的嘴并没有被封上,但是却不能够再说话。
“你们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罗谢尔高声质问道。
这个时候,刚才读信证明的男子上前分别强行打开了两兄弟的口,看完之后,转过身对众人说:“他们的舌头还没有断,还在上面。”
罗谢尔借机急忙说:“他们这是对公正的判决认罪了。”
“绞死他们……绞死他们
……”
在这一片喊声中,这两人被套上了绞索,与此同时,路易头也不回地就带着人策马向城外走去。
那两兄弟说不出话来是正常的,他们早已经被喂下了当初在梅斯城中令罗谢尔说不出话的麻药,这还是由玛侬小姐提供的,原因是路易本想要割掉那两人的舌头。
如今,路易还有些后怕,还好玛侬为了可能会出现的外科手术带了这种麻药,否则真要是割断了那两人的舌头,刚才的一番检查就会泄露,到时候恐怕就功亏一篑了。
不过,现在这些事算是有惊无险的解决了,路易也就安心的离开了。
说不出话的两兄弟被绞死了,随后散兵们也离开了,只有市民们还在绞刑台前观赏着那两具被吊着的尸体。其中不乏一些大胆人士,冲上去朝着尸体吐唾沫甚至鞭打。
见此情景,仍在那里的罗谢尔不禁一阵心惊,刚才演讲时的勇气都泄了一空。
惊恐之中,突然手上感到了一阵高温。他转头一看,才发现是玛侬小姐来到了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他此时不仅是手暖,更是心暖。回想起和玛侬的经历,到现在都像是做梦一般。
他一开始只是依照王储殿下的命令对修女医疗团多加照顾,没有想到不小心和医疗团的首领玛侬小姐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再后来成为理解彼此内心的知
己,接着就接吻,再然后就在一个夜晚,在多喝了几杯之后,莫名其妙地到了床上。那之后的几天,他们白天就算见面了都不说话,可是一到晚上,却总是情不自禁地继续前一晚的事。每次总是玛侬来,一开始是后半夜,一天后是午夜,再一天后是前半夜,最后一天甚至只是在晚餐之后。
就这样,他不敢相信,却不得不相信,他居然恋爱了。原以为除了书本和知识就不会喜欢其他东西他,意外地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女人。虽然这令他很惊讶,却更令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
他已有决定,回去后就和玛侬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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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河岸大战(一)
上午10时,华沙城东,维斯瓦河西岸,莱茵军团第一师已经在此布置好了阵型。
在狭长的三公里地带上,第一师九千人,以营为单位组成一个三排线列步兵阵,共排出了九个线列步兵阵。每一个线列步兵阵展开约有三百米,两两之间空出的间距为一百米。这八个一百米的空白地带,每一个中都部署了一个炮兵营十六门火炮。这八个炮兵营一百二十八门火炮,事实上投入了两个炮兵团,比原计划多出一个炮兵团,这也是几十分钟之前,突然发现而临时改的。
第一师和两个炮兵团混合组成的第一条横线阵型后的一百米之处,是排列状态与第一条一样的第二条横线阵型,但是不同的是,这条横线阵型的火炮、线列步兵阵几乎都和前方的那一条相互错开。前面是线列步兵阵的,后面就是火炮,反之亦然。
第二条横线阵型的左翼由第二师四个营四千人组成线列步兵阵,右翼则有第三师的五个营五千人组成线列步兵阵,这两个师的剩余部分,则分别在大部队的左右两翼,以垂直阵型排列,其中在第三师剩下四个营所组成的右翼,还部署着克勒曼少校统帅的骑兵团。
第二条横线阵型之后五十米,路易便在此处。他的近身是塞吕里耶率领的卡宾枪骑兵营,再外围则是贝尔蒂埃先前统编的原先于琴斯托霍
瓦溃败后的两千骑兵。
华沙城东至维斯瓦河的这一段长一公里左右的区域,其实是一块坡地、平地的混合。最靠近城市的地方,自然是平地,但而后就会进入一段坡度不大的坡地。但是,最初的平地只有二百米宽,其后的坡地也只有三百多米宽,剩下一直到维斯瓦河的五百米,则是几乎与河面平行的平地。
路易所在之处是坡地的顶端,所以他能够对战场一目了然。第二条横线所在之处是在坡地的中央位置,他们高于位于平地的第一条横线阵型,所以在战斗的时候火炮攻击不会发生误伤事件。u点com
除去这些部署,在第一条横线阵型的前方五十米处,是一条长达三公里,以尖头木桩构成了拒马桩,而在拒马桩前,三千散兵一字排开,部署在了那里。
这条拒马桩是为了防范联盟军那一万枪骑兵而建立,让散兵以此为屏障布置,也正好合适。
这样,法兰西军在华沙城东只是利用了五百五十米宽度来布阵,剩下还有到河面的四百五十米的空地留给了联盟军。此时,巴尔联盟军已经来到,只是他们正在维斯瓦河的东岸,迟迟不肯过来。
“殿下,可能他们是怕我们会在他们从冰面上过河的时候开炮,所以才不肯过来。”迪昂见敌人迟迟不肯过来,便对身旁的王储说,“不如派去信使,催促他们。”
路易摇了摇头说:“催促没有效果,他们如果心中有怀疑的话也不会过来。不如告诉他们,在约定的11点之前,只要他们不开枪,法军也不会开枪,同样不会开炮。”
“明白了。”路易另一边的塞吕里耶应了一声,而后便吩咐身边人去传话。
十几分钟后,只见对面的巴尔联盟开始动了。先是一队枪骑兵横排着快速穿越了冰冻的河面,来到了西岸,而后是排列松散的一条横线长队跑过冰冻的河面。
这一段的河面宽不过一百几十米,正常人的冲刺速度也不过十几秒,就算是一万人长的队列跑过,最多不需半分钟。因此,巴尔联盟第一队冲刺的人,很快便到了河的西岸,但他们在这之后却用了十几分钟才重新排列整齐。
“一群乌合之众。”路易用着望远镜看到了联盟军过河后所呈现出的乱象,不禁一笑。
“殿下,”军团长大亨利突然骑马来到了路易的面前,对路易说,“他们的火炮还没有运过来,不如趁这个时候开炮打沉冰面,将他们的火炮打沉的河里,同时也可以通过打掉他们的归路,迫使他们投降。u点com”
“我的司令,我记得我曾经下过命令,在11点之前,谁也不许开火。”路易放下望眼镜,平视前方的时候凛然说道。
“殿下,如果让他们的火炮过来的话……”
“不过十几门罢了,有什么好顾虑的?”路易果断地打断了大亨利的话,对他说,“断绝他们的归路不假,但谁又能够确定他们是士气低落了,还是因此而因没了退路,而越发勇敢的前进呢?”
“司令,我不希望你在此时离开岗位,快些回去吧”路易说。
“是,殿下。”大亨利无奈地应了一声,只得骑马返回了他所在的第二条横线阵型处。
联盟军用了半个小时才完全整理好队形,这一段时间中,就连迪昂都曾经建议过炮击加冲锋,但都被路易拒绝。路易的目的很简单,他需要在这场战争中建立起欧洲贵族阶层所推崇的骑士形象。况且,单看联盟军那滞后的指挥调整能力,就可以看出敌人是一群什么货色,面对这群敌人,路易已经有了完胜的信心。
迪昂从衣服中取出怀表,看了看,然后提醒说:“殿下,11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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