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首便拜道:“当不负少君之信也!”
“哈哈哈~~~”
是夜,五人大醉,又叙话至于凌晨,方才睡下。
次日,祢衡便使人与临沂之内为太史慈安排了住居,太史慈与生母迁入,他也是知晓了,太史慈原是要携带老母前往临淄之内寻访名医,在治好老母之疾后,往返东莱之时,却是遇到韩浩与贼人厮杀,太史慈本不想理会,奈何老母呵斥,方才出手相助,因而被韩浩请之与临沂内。
太史慈心怀大志,本就不欲与东莱之中做个混游侠,只是不舍母亲,尚未出仕,如今老母安排与临沂之内,他也是有些担忧,只是刚进屋宅,老母便继而呵斥之,曰:“少君乃贤德之人,又与吾母子二人如此之恩情,吾怎么以老残之躯阻汝之大志?若为老母而为守家之犬,宁死矣!”
当祢衡听闻之后,也是不由得感慨,大汉多慨士!当真烈母孝子!
过了不久,太史慈便又找来,曰:“与黄县之内,吾多兄弟,当可为少君之助也。”,祢衡自然是大喜,使太史慈回黄县,又为祢衡寻来了数十位勇武之游侠,太史慈本就是黄县之内游侠之首,祢衡便使韩浩为主,太史慈为副,掌管祢衡手下之游侠门客,祢衡之帐下,尚有勇武之士数百,又有祢家子弟数百,此些子弟,竟为祢家从事耕作经商之事,而勇武之士却是祢衡手中的武装力量。
与临沂之外的作坊之中,祢衡召见此些游侠。
此些游侠,有临沂之游侠,张家之好手,青州其与郡县游侠,寒门士子,乃至东莱黄县之游侠,共计四百六十二员好手,祢衡一一召见,又以韩浩与太史慈为其首,算是初步建立其忠于祢家之武装,此些好手,尽是勇武之辈,又令韩浩太史慈加以操练,武器工坊之内,练出盔甲刀剑矛戈数百,纵然是攻伐郡县,也是可矣。
第0119章 使君已至()
临淄之内,州牧府之官吏都已然出府等候。
数百人浩浩荡荡,却是躬身等待着,不知为何,在陈佐去官离开之后,新任州牧便急急忙忙朝着青州飞速赶来,其速度之疾,使得青州官吏们无不汗颜,雒阳之内任职刚刚下达,那位州牧大人却是快要到达青州,这自然是惹得青州官吏们手忙脚乱,算好了时间,便出城迎接此位大公。
此位州牧之来头,也未有主簿等极少官员方才知晓,毕竟,朝廷之调令,也未有下发与全州,因此,更多官吏却是在想这位州牧之品性如何,若是个亲近阉竖之贼贱,定然辞官离去,他们想着诸多事端,却听闻叫道:“州牧已至!”
只见前方数骑朝着此方奔袭而来,不像个州牧,却有些盗匪攻城之模样,官吏们目瞪口呆,堂堂一方州牧,即使未有驾车,骑马或也可,只是为何如此急切?莫非此人便是如此热火朝天之品性?这倒是糟了,几位官吏心里想着,却见那几个骑士猛地从他们面前绕开,朝着远处便跑了过去!
有骑士叫道:“使君有令,官吏莫要等候,使君欲巡查各个郡县,查寻之后再往返临淄!”
听闻此言,官吏们顿时便四面逃散,郡县半点准备都没有,如何能巡查,若是查出甚么弊端,岂不是要声名竟毁?他们迅速毁于府邸之中,朝着各个郡县发出招待州牧之命令,自然也是警告各个郡县务要惹出甚么祸端,这么一下,便将整个青州官场搞的手忙脚乱,天翻地覆。
祢衡坐与书房之内,读着《军政》,这本《军政》乃是早起之军法要书,只是后世却貌似失传,史学家也只能从史记等史书之中寻找到关于这本书籍的点滴,祢衡心里便有些心疼,来此世数载,却也养成了汉人爱书之嗜,后世有如此之多书籍皆为失传,当真可惜,只是,祢衡却也未有甚么办法,他不是理科生。
雕版印刷术听说过,若是让自己动手发明,却是不会的,纵然是后世穿越文之中提到最为简单的酿酒之术,他也是不会的,喝酒倒是会。。。。。
看来,也只能执掌高位之后,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来广建学府,抄写书籍,务要使得书籍保留与后世,不过,历朝历代都有些烧书之恶习,别提先前孝公始皇,连汉武都有如此之举动。
后来还有个知识分子皇帝萧绎,藏数十万卷书,西魏派大将军杨忠率军5万南下攻梁,10月,魏军攻破江陵,这时,梁元帝认为,自己读书破万卷,仍免不了亡国,读书还有何用?于是,他就命舍人高善宝把所有14万卷图书聚集在一起烧掉,曰:“读书破万卷,犹有今日,焚之。”,所以说,知识分子烧书还是最猛的。
祢衡看了看屋外,大郎正守在门口,祢衡问道:“何等时日了?”
“午时过矣。”
“几日了?”
“七月正日。”
祢衡点了点头,言语道:“嗯,驾车等候,稍后随吾前往城门接待贵客。”
“喏”
过了片刻,便有门客前来禀告,却是州牧即将到来,临沂官吏都已做好了准备,祢衡笑了笑,更了衣,带着冠,穿着锦绣长袍,玉色腰带,左配香囊,右戴宝剑,腰带之间悬挂着玉石,却是一副翩翩君子之妆扮,祢衡出了门,大郎早已备好了车,祢衡却未有乘车,将车空着,骑马带车便前往城门处。
在城门,国渊却是秉手而立,官吏们也无甚么慌张之意,临沂之内政,与国渊之手,未有丝毫混乱交杂之处,却是不必担忧,数骑狂奔而来,祢衡周围之游侠纷纷拔剑而立,祢衡摇了摇头,游侠们又纷纷收手,此番举动却是惹得临沂县尉眼热,若是自家有此等门客,何惧临沂不太平?
不过,在祢衡之名望下,临沂倒也是前所未有之太平。
国渊站与最前列,祢衡只能站在气候,在青州之内,纵然是太守,也未必敢让祢衡居于身后,但是国渊不同,国渊作为祢衡之师,祢衡却是不可冒犯的,在青州之内,也唯有国渊可压祢衡一头,过了稍刻,那几个骑士便已经赶到,最前头之人,自然就是前些日子方才告别祢衡之大儒,黄琬。
“拜见使君!”国渊先行拜见。
过后,便是祢衡率诸多官吏相继拜见,黄琬也是一一还礼,言语道:“有要事与子尼,正平商议,其余官吏,可退。”,其他官吏一听,也没有甚么想法,便迅速离去,祢衡早在聚贤楼内做好了宴席,此刻,便直接前往聚贤楼内顶层,三人相继而坐,黄琬言语道:“此番前来,却是有要事,愿得二君之相助!”
“使君何须浅薄,可言也。”国渊说道,祢衡也点了点头。
“吾愿拜正平为青州椽!”黄琬突然起身拜倒,祢衡连忙起身,言语道:“使君何须如此,衡尚且年幼,当不得如此要职!”,这椽,是属于州牧的幕僚从属官,是由州牧可自行任命的,并且,掌管州牧一切幕僚,可谓是位高权重,在地方上,如果有些强势,甚至是可以压过书记,长史,主簿等要职!
因此,州牧属官一般不会是本地豪强所担任,因为那样极有可能架空州牧,使得州牧无能为力,而黄琬一来便以此拜之,祢衡却是本能的感到了不妥,他只想一心压制日后之乱世,却不想过早夹杂在复杂的内斗之中,似乎是看出了祢衡之疑惑,黄琬却是看着国渊言语道:“子尼也是知晓,太平之势愈发严重,朝中大臣却是懵懂不知!”
“那狗贼张角,得天子召见,却以重病为由,托以时日,依太尉之见,此贼定然心怀不轨,蓄势谋反,若假以时日,突然兴兵,则大汉危矣,百姓苦矣!”
“吾急切赶来,便是要扼守贼寇之咽喉,铲除青州贼孽!张贼巢穴在于冀州,若是乱兵南下,青州乃第一要地,吾当以命守之,愿正平与子尼相助!”黄琬急切的说道。
国渊与祢衡相视,眼神之中都有些许之诧异,其二人本以为庙堂之中并未发现太平道之反意,未曾想,黄琬便是为此事而来,此正中祢衡下怀,何况祢衡有孝廉郎之身份,纵然当个椽,也未必不可,祢衡点了点头,起身拜道:“既如此,衡自当竭力助黄公平大乱!”
“吾身为临沂之县令,不可擅自离开,但烦黄公有驱使之处,渊自当全力相助!”国渊也是起身拜道。
“如此甚好,吾先前未有前往临淄,临淄之内官吏,吾却是信也不过,若是有贼寇之党,当坏吾等之谋划,因此前往临沂,便要正平相助,正平可愿携诸门客,前往临淄?”黄琬再次问道。
“黄公,吾之游侠,或可为奇兵,不可假以他人之眼,吾与门客太史子义,可随君前往临淄!”
注①:光合七年,黄巾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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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0章 半途厮杀()
是日,祢衡将临沂之内诸多事端交与张世平,大郎,韩浩之手,便与太史慈,带着十来门客共赴临淄,在马车之内,黄琬与祢衡面相跪坐,却是在探讨该如何铲除青州之内的太平贼孽,祢衡早便知晓,青州之内的太平道,是以自己之老友管亥为主,管亥素来勇武,又有不少信徒跟随,只怕其势非同小可。
虽因陈佐祢衡之谋划,青州太平之势力大受挫折,但是各个郡县俨然有不小规模的太平教徒,黄琬对此分外忌惮,祢衡却是在想当如何铲除此些教徒,使祸端扼死与嫩芽之中,不可给与其活路,二人商议许久,祢衡便提出,此中大事,二人之力却是不可行的,祢家虽然势众,却是不能同时对郡县之内全部太平教徒出手。
而黄琬手中虽握有重兵,在青州之内也可施行兵伐之事,却也不能冒然出手,要知晓,这青州之内太平教徒数万,若是重兵讨伐,引得祸端,黄琬轻则休官,重则身死,昔日,晁错以削藩而使得诸国反叛,最后却是被天子拉去腰斩弃市,如此下场,黄琬可不想如同,祢衡建言道:
“青州之内,世家豪强无数,此些世家豪强,是绝无可能与太平教徒扯上关系的,吾等需借其之力,回临淄之后,或可以使君之名义,从青州各世家豪强之中,招其子弟为州牧属官,可借其力也,而此些子弟之内,勇武智谋之士颇多,或可成大事!”,听闻祢衡如此说来,黄琬似乎也有些冷静了下来。
正在思考着,却猛地听闻外有怒吼声,祢衡猛地睁开眼睛,卷起门帘便跳了下去!
只见马车之外,皆是密密麻麻的人影,足足有数百,太史慈手持朴刀,却是站立在马车之边,那些游侠好手们也迅速围绕在马车之后,仅仅十几人却是看着周围人影,手中汉刀也是有些颤抖,祢衡从腰间拔了剑,看着周围,这边地区并不是个好地方,一片平坦之地,正好数百人将周围包围的水滞不通!
此些人看不出谁为首,只是呐喊着便朝着马车杀了过来,手中持着刀剑,却无甚么弓弩,祢衡心里暗自责备,因为此间乃青州要地,便未有预备,岂知贼人胆大如此?若是此些人之中有弓弩,自己与今天必死无疑,而如今,面对数百人,祢衡也不知能否拼出活路!
祢衡看着面前,大吼道:“青州椽祢衡在此!何方贼寇胆敢放肆!”,听闻此言,那些贼寇愣了一下,互相对视着,似乎有些犹豫不决,实在是祢衡之名望甚大,以至于此些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听闻身后有人叫道:“大贤良师有言:杀!”,听闻此言,此些贼寇眼中依旧是有些不舍,却在几个贼寇的带动下,再次朝着祢衡冲了过来!
黄琬出了马车,却是吓了一条,他也不知大贤良师乃是何人,只是听此名,却似乎是那贼道张角,黄琬有些无奈的叫道:“天亡吾乎?”
祢衡看了看周围,看着太史慈,笑着言语道:“子义,可敢随吾取贼酋首级?”,太史慈大笑着,言道:“建功立业当在今日!”,这二人这么一说,那些门客便镇静起来,胸中热血也沸腾起来,却是连连叫嚣起来,汉末游侠最重义气,不惧死,祢衡举起剑,猛地冲了过去,大吼道:“杀!”
顿时,数十门客皆怒吼,随祢衡杀了过去,祢衡上前,猛地刺出一剑,却是准确无比的刺穿贼寇之喉,当前贼寇捂着咽喉便倒在地面上,祢衡手中利剑犹如疾电,迅速刺击,而身边太史慈,却是挥舞着汉刀,一刀便是将一贼枭首,他狂笑着,游侠们纷纷开始厮杀起来,此些贼寇哪里比得上此些勇武游侠!
瞬间在贼寇之中划开一刀,不断穿刺,黄琬在队伍之中,却也是手持利剑,不断刺击,此时代,纵然文人,也是些骑马射箭之徒,拔剑杀人,又有何难?游侠们越杀越勇,杀得贼寇们不断倒地,太史慈仗着勇武,却是冲刺在最前头,祢衡力气有些耗尽,便退到稍后,只是越是杀戮,游侠们便越是有些胆战心惊!
太史慈紧皱着眉头,此些真是贼寇麽?从未见过如此悍勇不惧死之贼寇,此些贼寇,并无甚么武力,却各个悍勇无比,哪怕徒手,也敢冲阵厮杀,祢衡心里也是叫苦,莫非自己便要窝囊的死在这里么?自己之宏图伟业,若是死在此处,心当真不甘!祢衡心里想着,不断在人群之中来回厮杀!
此时,却听闻外面传来叫声,却是乡间游缴率领亭里之卒前来相助,五十来人冲进贼寇之中,顿时杀得贼寇血肉横飞,双方接身之后,黄琬与祢衡便迅速退出了战局,贼寇战斗至与最后,三百余贼寇皆战死与此处,却未有一退缩者,祢衡看着这遍地之死尸,瞪大了眼睛,他恍如已经看到,数百万如此贼寇,吼叫着冲向雒阳。。。。。
黄琬脸色凝重,站在祢衡身边,低声言语道:“此便是太平教徒,大汉危矣。”
“黄公,还是尽快前往临淄吧。”祢衡言语道。
黄琬点头,便与祢衡一同驾车离去,此番,身边却是有四十来位亭卒跟随,所谓亭卒,便是最底层之士卒,一亭之中有五位亭卒,这五位亭卒便是掌管此些亭里之中的治安以及大小事情,这游缴率领的便是临沂周围数个亭之中的亭卒了,黄琬也亲自答谢,游缴便决定要护送其二人一路到达临淄。
祢家门客,却是损失了十三位,仅剩六个遍体伤痕之人与祢衡,太史慈,太史慈浑身更是伤痕累累,尤其是左臂,祢衡无奈,却有亭卒快步前往临淄之内唤来金疮医,在路上,便有金疮医赶来,为众人包扎伤口,又将尸首放于马车之上,祢衡冷冷看着那些死去的门客,心里却是对太平教徒起了万分杀意!
终赶至临淄,来不及商讨大事,便归府歇息去了。
次日,临淄之内掀起巨浪,州牧在青州之内受到贼寇围杀,更有不少祢家门客死亡,杀敌三百余。。。此些消息,却是使得青州险些天翻地覆,暴怒的黄琬一口气便罚了数十官吏,连兵曹从事都去官走人,主簿焦和更是自愧的不敢出府,而祢衡,也派门客将门客尸首归乡,厚葬,对其亲属,重金赏之!
并且,随从门客都获得了千钱赏赐,太史慈赏钱五千,另赐田地,被祢衡拜为青州椽别驾。
祢衡之到来,与担任椽,都被州牧遇刺之消息所覆盖,直到祢衡发出告书,要青州各世家豪强子弟前往州牧府任幕长史之后,青州群民方才知晓,祢家少君做了椽,若是黄琬发出告书,要求世家子弟前来,或许未必有人肯往,豪强世家在地方上,从来便无惧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