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妃哪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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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妃哪里逃-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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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爹和我娘的情意也是我所奉行的,可这情意在宫里却不可能存在。就是皇上他想要一生只一人,这传统、这礼教、这皇亲国戚王公大臣也不许,何况……我瞧咱们这皇上还天生的一对桃花眼,一看就是个多情的主。”

女人的八卦,还真是天性。何依落虽被两句话说得刹那又郁闷了一截,但立刻也忍不住八卦起来,“姐姐你可有婚配?你的夫婿一定得一生只娶你一个才行吧。”

侯瑛爽朗一笑:“谁敢娶我啊?真还不如一个人自在。可倘若谈婚论嫁,一生只娶我一人——这是必须的条件。要是敢有其他的女人——见一个灭一个!”

“好!好!支持支持!什么敢娶不敢娶啊,我倒觉得真有哪个男子娶了姐姐你这样的,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走哪儿都不怕被人欺负,多有安全感啊!”

两个女人说着说着就在院子里哈哈大笑起来,这笑着笑着,何依落脑子里“噔”的就想到了个什么事——刚刚在回廊拐角,狄琨是不是在瞧侯瑛练功呢啊?他总不可能是想要偷艺吧?那还能是干什么?这狄琨……侯瑛……侯瑛……狄琨……

绝了啊!

********

难得一个好天气,虽已是初冬,这晌午的日头照在人身上,还是暖意融融的。

一队人马这就先停下了脚步,在江边开阔地休息。

小喜子将简单的膳食摆放在小矮桌上,伺候这边皇上和宝妃娘娘用膳,抬眼不经意就瞧见他的眸子远远地掠着落妃娘娘的地方——那边何依落正和侯瑛凑在一起,边吃边聊好不热和。

小喜子收回眼光再看,瞧见皇上已经垂下了目光,只看向面前。他笑呵呵地就开口道:“落妃娘娘这些日子乖巧得很,只和那侯捕头走得近,两个女儿家拉拉家常,心情也爽了。”

“怎么?先前是朕让她不爽了吗?”

唏……小喜子暗吸一口冷气,想着自己这话怕又没说对。

“这事儿就怪了,跟谁都有那么多话说。”

这跟男的说话,皇上不乐意,跟女的说话了,皇上还不乐意啊?小喜子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回了。那边就见额吉娜轻轻地给他满上了一小盅酒,柔柔地道:“落妃生性活泼,性子又耿直,这喜怒哀乐都是写在脸上的。皇上难道不觉得这样的人儿才是最单纯可爱的吗?来,皇上,您喝点酒暖暖身子。”

“是啊是啊,宝妃娘娘说的是。”小喜子忙附和,“我看落妃娘娘就是个好忘事儿的人。这恐怕早没将什么不爽的事儿往心里搁,才会和旁人聊得那么热络。”

谁知肖奕扬又轻笑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朕是个小心眼,还记着她的事儿?”

得,自己说什么都不是——这敢情根本是记得他小喜子的事儿。哎,都是自己不长眼啊!

正好随从送来了膳食,小喜子忙趁机接过来,一脸讨好地往肖奕扬面前送,“皇上您尝尝这个,这是小喜子专门让侍卫马加鞭在前面镇上买来的特色焖羊肉,天冷了吃最好,还热乎着呢。”

肖奕扬甩了喜公公一眼,再看看前面的吃食,再瞟了一眼远处,终是悠悠地开口:“送过去一些。”

“是是是。”这终于软了一边,那另一边就容易了。小喜子赶紧地分了一半羊肉就要走,又被叫住了。

“就说是你喜公公送的。”

********

这边何依落正和侯瑛说着自己昨晚跟她学的那两招绳法的心得,说着说着就偷偷瞄着队伍中间狄琨背身牵马而立,独自吃着干粮的样子。这几天她的心思还真没往别的上面放,净想着怎么攻破狄大人心防的事儿。除了那晚狄大人貌似可疑地偷看侯瑛练功的举动之外,还真没发现有过什么特别的事儿,难不成自己多心了?可既然自己已经想到了这里,那就算是强扭也得强扭在一起了!

“侯瑛姐姐啊,咱们到榆州还有多少路程啊?”

侯瑛一边嚼着干粮一边说:“走官道再行两日,不过要走山路的话,一日就到。”

“什么?!这么!”

“呵,你还嫌赶路没赶够吗?”

“不是不是,当然想点到了。要不是跟着队伍走,恨不得自己骑马走山路,既又好玩……不过,这马上到了榆州,我们是不是就不能一天到晚这么谈天说地了,怪舍不得的。”

“到了榆州,你们肯定还要去侯府的。”

“可说不定呆几天就走了啊。”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有聚总有散。”

“侯瑛姐姐,要是你能也嫁到宫里来,我们姐妹就能经常在一起啦。”

像是听到了大笑话,侯瑛哈哈大笑起来:“妹子你太逗了,我怎么可能嫁入宫里?”

“我说的是,嫁个宫里当差的啊……比如,像狄大人那样儿的。”

侯瑛有意无意地眼睛往那里一瞟,立刻讪笑起来:“那更不可能。”

“诶,我大师兄可没娶妻哦,有什么不可能?”

“切,那种自以为是蛮不讲理的人,给我提鞋都不配!”

第一七三章 这样戏弄人

“切,那种自以为是蛮不讲理的人,给我提鞋都不配!”

一阵冷汗笼罩了何依落的额头,心想着这直接说合是不行了,可眼看就要到榆州,时间也有限啊……怎么弄点事……怎么样呢?

正想着,就见小喜子颠颠地捧着一盘冒着热气的东西笑呵呵地跑了过来,一边走近一边就说开了:“娘娘啊,小喜子给您拿点好东西。”

“咦?什么好东西?”

小喜子赶忙就往何依落跟前凑,眼光往后示意了一下,笑得更乐呵了,“这可是皇上特意让小喜子送来的,皇上自己都舍不得吃,说这是冬天滋补的上品,尤其对娘娘您身体好。”小喜子才没那么笨,这么好的献殷勤的机会,当然要把皇上往前面推啊,只要两个人没事儿了,他小喜子的日子就好过了。一边说着,他就一边将那一盘热腾腾的焖羊肉直捧到了何依落鼻子根,“娘娘您看皇上多疼您啊,尝尝看,焖羊肉,可香了。”

这猛地一凑不要紧,那热滚滚的窜香膻气就直钻入了何依落满鼻腔。何依落突然胃里一个翻滚,一口恶心直涌上来,捂着胸口就是好一阵干呕。

小喜子在跟前可吓坏了,放下盘子在一边火急火燎地大叫起来:“娘娘,娘娘您这怎么啦?”

这刚一声叫完,身边就扫过一阵劲风,只见肖奕扬竟到了跟前,顿住看了一眼,过去一把就将何依落从地上横抱起了身。

何依落还抹着呕出来的眼泪没回过神来,就被他吓得大叫了一声。再看他已经抱着她就往最前面走,她才缓过来,使劲儿地推打起来:“干嘛啊你?放我下来!”

肖奕扬理也没理,只吩咐了一声:“叫太医来。”就径直抱着她上了第一辆自己的马车。

何依落屁股一挨软垫子,就跃身起来想要往出跑,而更的就被他长臂在腰际一揽,直抱她回来在自己腿上坐了个结实。

这这这……大白天的,还在外面的马车上,他想干嘛?何依落涨红着脸瞅着他,可他眸中却一派涌动——这原来就是桃花眼啊,难怪这么好看。

一瞬间,思想竟然开了小差,何依落忙定定神,再冲他嚷起来:“肖奕扬你神经病,干嘛带我上你马车?”

“想你了,不行吗?”

何依落瞬间愣住。可这不说还罢,一说之后,她更是拼了命似的就想往外逃。而外面随行的太医已经赶到了马车边上,肖奕扬箍着何依落的腰身便吩咐:“给落妃娘娘诊诊脉,瞧瞧有什么好的不好的。”

“是,皇上。”

这下,何依落也不好再挣了,看那个太医已经恭恭敬敬地伺候在了那儿,只得气呼呼地才将手臂递过去。

肖奕扬抱着她屏息看着太医给她诊脉,稍适之后,就见太医退了一步,抬手拜了拜:“启禀皇上,落妃娘娘一直用着薛太医的药,身子渐渐有所好转,可连日奔波还是有些劳累吧,起色并不是太大,臣一会儿给娘娘再加些温补的药,还需要继续调理。”

“就……这些?”

那太医听这一问,便有些拿不准了,只能再说:“娘娘心有郁结,所以气有些虚,臣再加些补气的药……”

“够了够了!”何依落不耐烦了,瞪着肖奕扬,“我的气够大了,还补什么气啊?我看你就是瞧我这两天惬意了,所以心里不爽,就想给我多吃点药让我不好过吧。”

肖奕扬没搭她的茬,轻咳了两声继续对着太医问:“你确定落妃娘娘她……没身子……”

这下子太医总算领会了,赶紧上前一步说:“启禀皇上,臣没诊出来,娘娘她并未……”瞧见皇上脸色微沉,他忙接着说:“临行前薛太医嘱咐过微臣,说落妃娘娘体虚,得多调养,还要臣时不时叮咛皇上您……这、这是急不来的事情……”

“好了,退下吧。”

何依落听着听着就一头雾水,看着太医退了下去,还掩了帘子,耳边肖奕扬悠悠的一声叹息,她疑惑地看看,“什么急不来的事情?”

肖奕扬顺势扶正了她的身子对着自己,“不爱吃刚给你送去的东西吗?”

“你说那个羊肉啊?那么又膻又腥的东西怎么会有人爱吃?我是一闻到就想吐。”

肖奕扬甚至是苦笑了一下,收紧了手臂就搂紧了她,垂头埋进了她的颈窝里深深吸了两口气,呢呢喃喃地倒好像是撒娇道:“我的小落落啊……不带你这样戏弄人的。”

“呃?”颈窝里生痒,何依落只觉得心跳也乱了起来,只是努力地往后缩了又缩,“你、你起来……”

肖奕扬略略抬起了头,捏住了她的下巴对着自己,看定了她飘忽不定的眼睛,看了许久,“落落……给我生个儿子吧。”

“咔”一声,何依落差点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瞬间断裂了,待那些支离破碎的碎片都归位时,她恨恨地一把推开他大叫出声:“找你的额吉娜给你生啊!神经病!”

何依落不知是羞是气,跌跌撞撞地就跑下了马车,临下来时还狠狠踹了肖奕扬一脚。刚下来站稳,脸还赤红着,迎面就撞见了额吉娜。她也顾不上额吉娜那高高扬起的下巴和略带审视与轻蔑的眼神,扭头就跑了。

跑回自己马车跟前,就见侯瑛正在嚼着焖羊肉吃得正香,那膻味不绝,她只能往一边儿让了让。就听侯瑛开口呵呵笑着说道:“一直觉得皇上最喜欢那个妃子呢……妹子,看来我看错了。”

“什、什么呀?赶紧给你找个婆家吧,省得你有闲心还叨叨别人的事儿。”

夜里,他们已经赶到了前面镇里在客栈歇了脚。何依落打听了一下,这里到榆州就剩下几十里的路程,走得的话,顶多再要一两天。

何依落盘算着,如果等到了榆州,进了侯府,那就不由得她活动得那么随意了。所以她必须在这一两天内让狄大人和侯瑛有点什么交集和进展啊。

第一七四章 跳进黄河洗不清

何依落盘算着,如果等到了榆州,进了侯府,那就不由得她活动得那么随意了。所以她必须在这一两天内让狄大人和侯瑛有点什么交集和进展啊。

这左思右想前思后想,终于决定来一招“无中生有”,而且说干就干。

走出房门前,她又翻了翻自己包袱,还是没找到那金龙匕首。心想着那东西精致短小,随身带着再好不过,怎么就被她弄没了呢?其实,后来她也想到了该是在哪儿弄丢的,却又没法找回来——到达沉州前夜遇到盗匪之时,她可不就是别着匕首在腰间跑到了肖奕扬帐子里吗?他后来……准是……拉扯她衣衫腰带时……

一想到这儿,何依落又忍不住一阵耳热。这叫她怎么去把匕首找回来?

肖奕扬肯定捡了收回自己跟前了,或许就等着她开口问他要呢。可她能开这个口吗?还不等着他搬出那天的事儿来挤兑她调笑她?所以,万万不能开这个口。于是乎,她便拿了飞天索就直往后院马厩溜去。

小马倌刚喂完了马,清理了马粪准备歇了,何依落远远叫住了他,拉着他就闪到了“红豆”后面。

“娘娘,这么晚了还没歇着?”

“着什么急啊,小马倌,要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小的能做的,娘娘您尽管说。”

何依落探出脑袋往外张望了一下,没有别的动静,才又缩了回来。“帮我造一个‘落妃娘娘失踪’的假象。”

“啊?什么、什么失踪?娘娘您不就在这儿呢吗?”

“哎哟,小马倌你可真跟大嘴的脑子有得一拼。”

小马倌更加摸不到头脑了,何依落赶紧接着说:“我呢,现在牵着红豆偷偷从后门溜出去。我都问店家打听好了,这后门出去走不远就是一片林子。我和红豆在林子里找个地方藏起来。半个时辰之后,你偷偷去找两个人——一个是狄大人,一个是侯捕头。你就说我半夜抢了马逃跑了,你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样,明白了吗?”

小马倌干巴巴地眨眨眼睛,很无辜地摇摇头。

何依落真是差点想伸手打他的头,忍了忍只能再解释:“你别的都不用说啊,问你什么你就说不知道就行。而且呢,这事情太合理了——你一个喂马的,碰到我抢马逃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能想到的,一个就是我这两天总和侯捕头在一起,所以找她;另一个呢,狄大人是侍卫统领啊,肯定得找他。而且这夜深人静的,狄大人应该不会立刻去惊动皇上。那么,他们两个一准会跑出去找我。呵呵,这大半夜的,两个人孤身撞到一起,难免会发生点事情嘛。就怕他们不说话,只要一说了话,看我让他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哈哈哈……”何依落边设想着,边忍不住已经拍手给自己喝起彩来。

那边小马倌还是一知半解,“娘娘啊,为啥要狄大人和侯捕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呢?”

“哎哟你弄不明白就别管了,按我说的做就行了。”何依落说着就去牵“红豆”,那小马儿也听话得紧,乖乖的不闹不叫地跟着她走。“那边就是后门吧?”

“是、是,小的刚清理马粪就从那儿出去的。”

“得,你别跟着我了,赶紧回去候着。记得啊,半个时辰。”

********

何依落牵着“红豆”进了林子,小冷风“嗖嗖”的,还真是有点渗人。何依落再裹紧了身上的丝锦小夹袄,想着要是能给狄琨和侯瑛造点什么事儿出来,冻冻也值了。

继续牵着马儿再往里面走,借着头顶满月的月光,隐约看到了一丛矮树正好能避风,何依落忙过去,顺手将马缰栓在了矮树树干上,自己也靠坐下来呵呵地往手上哈热气。

“这地方好,又避风又隐蔽。红豆你乖乖跟我在这儿等一会儿哦,再过一阵子他们两个估计就找过来了,哼哼……看我不赖他们一个‘暗度陈仓’,干脆直接拉去拜个堂,让皇上做个见证,想反悔都没机会了,哈哈……”

何依落低低对着“红豆”念叨着,好像它真能听得懂她说话一样。这坐了一会儿功夫,便果真听到了远远的,传来了细小的窸窸窣窣声响。何依落一阵兴奋,但也更加小心了——必须得看清楚是不是他们两个,而且一定要等走近了,抓个现行。

所以她屏息静气,透过矮树丛悄悄往外窥探——隐隐约约的,真的有人影在走近——可是,貌似只有一个人,而且……而且好像不是狄琨……也不是侯瑛……

何依落皱着眉头再看,待那人小心翼翼,而又身形利落地从林间穿行而过时,何依落总算看清楚了!

额吉娜!

竟然是她!

这夜深人静,神不知鬼不觉的,额吉娜不在客栈歇息,竟孤身一人跑到了空旷的林子深处。瞧那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准没好事!

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额吉娜你千躲万躲,想不到今儿撞到老娘枪口上了!看你还怎么狡辩!

何依落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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