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穿越无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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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穿越无剩女-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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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岳以睦更是暴露出个惊天□来安抚静嘉的情绪,“你安心在宫里住着吧,今儿本王问过皇兄了,出正月前,他必会把你送回倪府。”

“真的?”静嘉的眼亮了亮,这宫中太压抑,她已经呆不下去了。

岳以睦微笑,“真的。”

正月前,他的人足以拖住前线,把既定的班师回朝再顺延下去。只要战火未消,文武两派的对立就会愈发分化,太子党中的裂痕亦会随之明显,到时候,谁是可用之人,便该更清晰了。

“哦,对了。”岳以睦突然开口,“毓慎让本王给你捎句话。”

静嘉歪头,“什么?”

其实她已经猜到七八,无非是催一催他的姻缘。

“毓慎说,他托你办的事情务必在六月前有个结果。”岳以睦抱臂,面儿上是惯有的看笑话的表情。

静嘉白了他一眼,低声应着:“哦,知道了。”

岳以睦仿佛知道内情,拍了拍静嘉肩膀,“任重而道远啊。”

正月廿八,太子让人把静嘉亲自送回了府上,她与姚黄、魏紫共乘一辆马车,而后面还跟着一辆装满太子与倪良娣的赏赐的小车。

静嘉有些惶恐,自己不过是在宫里蹭吃蹭住了一段日子,竟然还带回了不少的“陪床费”,太子真是慷慨啊!至于初入宫时的忐忑不安,静嘉早就抛到了脑后,同样,为她答疑解惑的临淄郡王,也滚到了静嘉记忆的一个小角落里。

现在占据她全部心绪的事情只有两件——其一,西北竟然打了场败仗,怀化大将军赵文肃受伤,而原定于二月底回京的军队,归期再次变得杳杳无音;其二,邵氏正式在家中宣布,她回绝了孙府结亲的意思,不许任何人再轻易提起静嘉与毓慎之间微妙的关系。

静嘉很矛盾,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好像没什么胆量再跑去找赵菡探讨她妹妹的婚事。

当一个女人的老公和父亲同时陷在战场上,谁要是跑去和她说点儿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大概会被那女人直接扔去战场当炮灰吧。

静嘉站在喻义堂前,默默地掬了一把辛酸泪。

好在敦堂一切平安,家书里有着最恳切平和的字眼,将边境战事寥寥几句交代清楚。大抵是送信不易,或是时间紧迫,敦堂的笔迹透着潦草。

倪子温倒是心境开阔,将敦堂的信看完只留了淡淡一句:“这小子回来,还得练字。”

一家人表情囧囧地看着倪子温将信纸折了两折,揣入怀里,进了书房。

三月,又是一年的仲春时分,随着天气转暖,回鹘人终于放弃对边境的蚕食计划,渐渐鸣金收兵,退回他们的草场。

战局的稳定为大魏朝上下带来了祥和的气氛,皇帝颁下圣旨,七月将开恩科,选贤取士。这个消息对倪家的影响并不算大,倪子温虽是文臣出身,但考官的职责却如何也轮不到他,而历年都会参与阅卷工作的孙翰林却例外的避开了这个工作——他的长子孙毓慎,已经不再担任临淄郡王的伴读,而是开始专心读书,磨枪备考。

京城的春天总是短暂而急促,等静嘉过了生日,每天正午时分的蝉鸣已经可用鼎沸二字来形容。只是,比起此时的京城,这些夏蝉就不得不退居二线了。四月廿九,怀化大将军班师回朝。

虽然并不是太艰苦的战役,但是平民百姓对于军队的崇敬之情却在这一刻达到最□,人人都争相看看怀化大将军,哦不,是英武伯,英武伯的英姿。

军功、年龄都已符合标准的赵文肃,被皇帝恩赏了爵位,昔日的将军府,已经扩建为英武伯府。

不过,当百姓们瞧见骑在高头大马上满面络腮胡子的英武伯时,雀跃之情不由得淡化许多。毕竟,谁也没想到说书人口中百战不殆雄姿英发的赵将军,会在这场胜算十足的战役里变得如此憔悴沧桑。

静嘉坐在“明月引”里,听着绿玉献宝似的讲完这一段趣闻,却没有露出半分笑意。窗外的芍药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得这么艳,粉的俏,红的娇,花团锦簇,与军人们凯旋而归的情景倒是颇为吻合。

只是……

“也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静嘉托腮,哀怨地叹了一句。

一战之后,敦堂晋为飞骑尉,被留在了西北随军驻扎。

姚黄正端了茶敬上,听到静嘉这么感慨,不由得劝慰道:“眼下西北没有战事,大少爷留在那儿还算安全,不过是苦些罢了,小姐别担心。”

静嘉接过茶,瞥了她一眼,还是满面愁色,“哥哥这都去了半年了,连你也知道日子苦,我怎么能不担心嘛。”

今天不打仗,指不定明天还要打呢。

“您要是担心,就去陪少奶奶说话吧,估计少奶奶跟您能聊到一块儿去。”姚黄知道静嘉与赵菡关系平平,故意逗她。

果然,静嘉无奈一笑,“那我宁可自己在这儿发愁,彦安太闹了,有他缠着嫂嫂,嫂嫂才不需要我陪呢。”

不到一岁的彦安已经暴露出惊人的破坏才能,这和打小儿老实敦厚的敦堂完全是两个极端,对此,静嘉深深的怀疑她这位大嫂是不是内心也有如此强大的破坏欲,只是因为养在深闺,被压制的比较狠而已。

相比彦安,他的小二叔敦礼就安静多了,过了周岁生日后,这个白嫩的小娃娃总是咬着自己手指,除了偶尔表现出对邵氏的依赖,极少哭闹。

因为有彦安做对照组,静嘉颇为疼爱这个二弟,一旦见到敦礼,静嘉就把他揽在怀里不撒手,时不时捏捏他的小肉脸,经常像跟大人聊天一样,一板一眼的与敦礼对着话。

在静嘉的不懈努力下,敦礼把“二姐姐”三个字念得格外流利清晰,甚至比喊妈妈喊得还顺。

邵氏瞧着静嘉与大哥小弟处的都好,心里很是宽慰。等自己这个亲女儿出了嫁,上有兄长,下有小弟的力挺,在婆家的日子必不会难过。

但是,比起静嘉出嫁,近在眼前还有一桩事亘在了邵氏心上。她的长媳赵菡同志,曾暗示她帮忙引介引介世家公子,以备才貌兼备的赵二姑娘挑选。

邵氏虽然很愿意给亲家帮忙,但是赵家内宅的关系有些乱。

赵夫人莫氏其实在很积极的为赵二姑娘相看人家,只是英武伯和赵菡都对她信不过。邵氏如果直截了当的参与到此事里来,极有可能就把莫氏得罪了。要知道,莫氏可是皇后的亲族,说得直白些,就是太子党的核心家族。有一个永安侯苏氏和倪家不对付就够倪子温两口子头疼了,若是再加上一个莫氏,倪子温还是直接退出政治舞台为妙。

鉴于以上种种考虑,邵氏委婉地拒绝了赵菡的求助,当然,邵氏给出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理由:咱不是刚推了孙家的结亲嘛,眼下出去活动,难免得罪这个老朋友,你婆婆我做事向来谨慎。

赵菡无奈,只能抽时间回趟娘家,跟风尘仆仆的亲爹再做讨论。

静嘉在赵菡找完邵氏的第二日就得了信儿,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静嘉当机立断,找上了大嫂。

摊牌

喻义堂里有着小孩儿尖锐的哭声,静嘉闻而却步,立在正房外犹豫片刻,才让人进去通传。不过片刻,赵菡就将静嘉邀到了耳房里。静嘉只见彦安被乳娘抱在怀里,四条小粗腿儿扑腾的厉害。她不由蹙眉,向赵菡行过礼后便问:“彦安这是怎么了?”

赵菡满面无奈,“之霓捧着热茶过来,他非调皮伸手去够,乳娘没拦住,结果给他烫着了。”

“烫的可要紧么?”

赵菡摇头,示意乳娘将彦安抱了下去,又请静嘉落座。“不打紧,只是碰了一下儿便收回手了。这小子也不知随了谁,这么皮。”

静嘉一面落座,一面瞧着乳娘哄着彦安将他抱了出去。彦安一截藕似的小腿从乳娘胳膊下露了出来,静嘉看得又是蹙眉……她怎么觉得,自己这个侄子,怎么比她二弟还胖?

赵菡见静嘉没回话,试探着问:“二妹妹看什么呢?”

被她这么一打岔,静嘉才收回神来,含蓄地表达了她的好奇:“看彦安呢,彦安愈发壮实了,我瞧着倒比他二叔还胖些。”

“乳娘照顾的精细,他又是足月生的,自然如此。”赵菡笑得灿烂,颇引以为傲似的。

听赵菡这么解释,静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付予一笑,接着切入正题。“我听母亲说,嫂嫂请她帮忙给芙儿姐姐相看人家了?”

“正是。”赵菡倒是坦荡,“不过……母亲为着妹妹的事情,没有应下来。”

赵菡的眼神里有着静嘉说不清的意味,好似是在嘲笑一般。静嘉无暇分辨赵菡的心思,开门见山,“母亲虽无力为嫂嫂分担些什么,我却想替一个人在嫂嫂面前美言几句。”

静嘉寻常能见的男子不过那几个,赵菡好整以暇地等她说出那些早就被她否掉的名字。果然,静嘉瞧着赵菡笑而不语,索性直接道:“孙家的大公子,一直倾慕芙儿姐姐,想求娶芙儿姐姐为妻。”

“我记得,二妹妹同我说过一回?”赵菡的指肚不自觉摩挲在炕桌桌沿儿,从平滑的前沿,直抚到圆角之处,接着停下动作,“我依旧还是那句话,二妹妹都看不上的人家,我们赵府也是瞧不上的。”

静嘉眉央微皱,解释着:“嫂嫂怕是误会了,母亲不应孙家的婚事,并非看不上,而是因为我自己不想嫁给毓慎。”

赵菡的面儿上浮着敷衍的笑意,“哦?愿闻其详。”

详?详你妹啊详!

“毓慎心里是芙儿姐姐,嫂嫂难道觉得,我是个会轻易屈就之人?”静嘉故作冷静地挑眉,说的恍然不在乎一般。

饶是静嘉表达如此直白,赵菡仍然没有松口。“以孙公子的方正人品,若是有心于芙儿,自应上门求娶,让二妹妹来说和,算是哪门子心诚?”

静嘉抿唇,挤出一笑,“毓慎并非唐突之人,我又与他一同长大,这个忙,理当是帮的。难不成嫂嫂觉得,我来替毓慎一问,是辱没了芙儿姐姐?”

赵菡明目张胆地将静嘉自上而下地打量一番,嗤然轻笑,“辱没芙儿倒不至于,只是二妹妹这事做的不大端庄,是辱没了倪家的门风。”

“你……”静嘉被她堵得有些上火,下意识的两手交握,克制自己出言不逊。“嫂嫂管的怕是有些多了吧?”

赵菡不动声色,眉梢儿一扬,十足的挑衅,“难道二妹妹管的便不多?”

静嘉沉默地与赵菡对峙,赵菡却丝毫不惧,更是火上浇油道:“二妹妹猜猜,我若将此事告知母亲,她会怎么处置妹妹?”

“处置?”静嘉呵的一笑,“嫂嫂难不成觉得,母亲会为了芙儿姐姐,反倒来责难我?”

赵菡耸肩,大有不置可否之意。静嘉仿佛并没被激怒,笑的愈发灿烂。“那嫂嫂也来猜猜,我若'文'将毓慎和'人'芙儿姐姐'书'做过的事'屋'情告诉母亲,芙儿姐姐可还能嫁个如意郎君?”

“你知道什么?”

“没什么,嫂嫂若是想知道,不妨直接问问芙儿姐姐。”静嘉瞧着赵菡的脸色难看起来,报复的快感从心里油然而生。

静嘉施施然起身,宽幅袖儿从桌角轻轻一拂,“我的建议,还请嫂嫂慎重考虑考虑,若是闹出什么不愉快……罢了,但愿不会有什么不愉快。”

言罢,静嘉向赵菡从容一礼,带着笑退了出去。

只是,甫出喻义堂,静嘉的脸就垮了下来。从喻义堂到“明月引”的路,静嘉渐行渐快,连指尖都有着颤抖,姚黄随在后面,难免有些跟不上。

“小姐,您怎么了?您和少奶奶说什么了?”瞧着静嘉脸色不好,姚黄少不得担心。

静嘉的速度并没有停下来,却极轻地答了姚黄的话。“你还记得毓慎求过我什么事儿吗?我去做那件事了,不过……我好像把嫂嫂触怒了。”

姚黄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静嘉话里的意思,此时已至“明月引”前,姚黄先静嘉一步,将门口的帘子挑了起来。而姚黄没料到,静嘉脸上竟有着两行几不可见的泪痕。

“小姐……”

静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抬手蹭了蹭脸,逼着自己露了个笑脸儿,继而快步向碧纱厨内去。守在房内的雪桂不由诧异,小姐出去的时候还好好儿的,怎么回来就这个模样。

姚黄摆手,示意雪桂几人先退出去,接着方随静嘉入了内里儿。“小姐,您心里要不舒坦,就和奴婢说说吧。”

静嘉此时正伏在床上,肩膀时不时耸一下,姚黄是“四小牡丹”里年纪最长的人,与静嘉的接触也最多,是以她很快便反应过来,静嘉这是哭了。

姚黄跪到床前的脚踏上,轻轻拍着静嘉的肩头,“小姐,这是怎么了?您若是不痛快,拿奴婢撒撒气也行,总好过憋坏了身子。”

静嘉摇了摇头,良久方闷着声儿道:“我没有不痛快,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把事情办砸了……毓慎大概会恨我一辈子吧。”

姚黄失笑,大着胆子问:“小姐很欢喜孙少爷?”

静嘉依旧是埋在自己臂间,摇了摇头,“没有很欢喜,是有一点点欢喜,可是我不想他失望,他从来没求过我什么,以后也不会求我做什么了,就这一次,我还没有做好。”

“怎么会呢。”姚黄叹了口气,继续拍着静嘉的肩,“孙少爷不过是让小姐试一试罢了,小姐若是没做好,他想必还会有别的法子,况且,这本就不是小姐该做的事情啊。”

“他来找我,就是因为信我,如果我没做到,那他就连信我也不剩了,这样对他来说,我和一个陌生人有什么区别?我想我是特殊的,不一样的那一个。”

“小姐自然是特殊的,不一样的,您别难过了,您要是再哭,小绿可就该跟着一起哭了。”

静嘉闻言一愣,这一段时间里,她几乎快要忘记小绿的存在了。她抬眼,姚黄忙抽出袖筒里的帕子,替她抹去眼角的泪痕。

静嘉接过帕子,自己擦了擦脸,“小绿呢?”

姚黄噗哧一笑,“亏您还记得,天儿都暖了,小绿自然是在外面呢。”

静嘉被姚黄笑的有几分羞赧,呆问道:“我是不是傻透了?”

姚黄丝毫情面都没给静嘉留,十分老实地点头。静嘉伸手搡了把姚黄,“谁许你嘲笑主子的!我不过是觉得自己没用罢了。”

“小姐不是没用,但是您的用处不该是帮孙少爷说亲,而是给您自个儿筹划个好将来。”姚黄扶着要起身的静嘉站了起来,“奴婢和小姐一起长大,自然知道您和孙少爷的情分,可是,也正如夫人说的,孙家并不是您最好的选择,二小姐何妨把眼光放的远些,想想旁人呢?”

静嘉歪头,旁人?她哪里还知道什么旁人呢?总不能是太子,也更不能是临淄郡王吧……应该不能?

瞧着静嘉在原地踟躇,姚黄蹲下身替她抚平裙裾的褶皱,半晌,静嘉回过神来,扶起姚黄,“好姚黄,谢谢你来劝我,我没事的,就是不知道嫂嫂会不会生气。哥哥不在家,嫂嫂心里本就难受,我原不该如此多事的。”

姚黄抿嘴儿一笑,并没有接这个茬儿,只是问:“小姐不是要看小绿?”

静嘉一愣,接着点头,姚黄引着静嘉便向外面廊下去了。彼时,雪桂几人正聚在鸟笼旁,一面逗着小绿,一面揣测着自家小姐究竟是怎么了,却没料到静嘉突然出来。

三人听到一声佯咳,回首一看,忙鸟兽似的四散,只有小绿雀跃地唤着:“二小姐!二小姐!”

静嘉有些失神,向那鸟笼走近,小绿冠上翠羽鲜亮的很,不见一丝污浊,可知被人打理的十分细致。静嘉正想喂它些什么,却突然听到小绿没头没脑地叫唤起来。

这叫声太过熟悉,熟悉到静嘉眼前突然划过一片虹霞光晕……静嘉歪首,除了在宜宁院,她是不是还在别的地方听到过这样的鸟叫?

状元

静嘉突然想起那日,是在宫里,在乾西二所,一日将尽,夕阳垂暮,天际有红轮映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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