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杠精吗？”杨过气疾。
“好学生就应该举一反三，这说明我是好学生，你不应该为有我这样的好学生而感到骄傲吗？”
“你给我滚。”
“好吧好吧，我不说话了，你继续……”
“华夏有一些俗语，势如破竹，势不可挡，其实就已经直指其本质，可是真正能够领悟其中真髓的却少之又少。”杨过继续道：“势不是一成不变的，势是随时随地的变化，不过势的诀窍与技巧，大致上能够用四个字概括，风林火山。”
“这句话是出自东瀛吧？”
“滚，这是《孙子兵法》里的。”杨过怒骂道：“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天下之势不外乎这四种形态。”
“孙膑也懂得练势？”
“孙膑有没有练出势我不知道，不过势的确是从孙膑的《孙子兵法》里参悟出来的。”
“那么最厉害的是哪种势？”陈曌问道。
“没有哪种势最厉害，只在于你能掌握与利用多强大的势。”杨过说道。
其疾如风：动作神速，有如飚风之疾。
其徐如林：舒缓行进，其行列齐肃则如林木之森然有序。
侵掠如火：侵袭掠扰，有如烈火之猛，不可遏止。
不动如山：屯兵固守，则如山岳之固，不可动摇。
“你还没说最关键，怎么练势？”
“不是练，是参悟，参悟懂不懂？”
陈曌最怕的就是所谓的参悟。
他过去的修炼，除了常规的修炼之外。
很多时候都是通过自己的推理以及预想，然后一步步的走到今天。
这和道家所谓的参悟完全不同的概念。
参悟讲究的是灵光乍现。
就是突然就想明白了。
这也是陈曌最不擅长的。
过去陈曌和老鳖交流的时候。
陈曌最烦的就是老鳖老是跟他说这种意识流的东西。
什么叫做以后你就会明白，又或者是你需要自己领会。
“你是怎么练成的？”陈曌又问道。
“有一次我在山门中犯了门规，然后被师祖处罚，在静心堂中打坐十天十夜，在一天夜里，我看到静心堂中三清像前的奉香徐徐升起的青烟，然后就脑子里突然闪过关于势的理解，而后我便参悟了尘烟之势。”
杨过看了眼陈曌：“不过这势并不是人人都能参悟的，需要很高的天赋，在我们龙虎山上，也不见得有几个人懂得这势。”
“天赋？我的实力比你强，这还不足以说明我的天赋吗？既然你能练成，我当然也能。”
“实力不代表一切。”
“不，实力就代表一切。”陈曌理所当然的说道。
说罢，陈曌突然握拳一挥，一道拳影破空而去。
拳影重重的落入二十多米外的海浪之中。
轰的一声巨响，掀起滔天巨浪。
这是势？杨过心头一惊。
不对，这拳影看似霸道强横。
可是却毫无势的感觉。
这不是势，只是看起来相似的魔法攻击。
“你吓唬我也没用，我说过，实力不代表一切，在龙虎山上比我强的长辈比比皆是，可是真正能够领悟势的同门却屈指可数。”杨过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你要想参悟势，首先要明白自己的势是什么，如果你连自己的势都没有找到的话，那你想要参悟势也只是空想。”
虽然陈曌嘴上强硬，不过心里也没有多少底气。
至于杨过的话，还是记在陈曌的心上。
找到自己的势？
自己的势是大海吗？
陈曌转头看向大海，汹涌、暴虐，而且无边无际。
按照杨过的说法。
势应该是千变万化的。
可是大海就是大海，和所谓的势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说是借用大海的力量，那根本就不需要势。
所以这势并不是真正代表着某种物或者生物。
自己的势也不代表着大海。
而是自己的内心，只有人的内心才会有那种千变万化的起伏变动。
用某种事物来代表势，其实是自身的性格才对。
就比如说杨过的势是尘烟。
杨过的性格本身就是平淡而且随性。
陈曌对此有些腻歪，好好的一门修炼窍门，非要搞的这么意识流。
老老实实的写一段诀窍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搞的这么玄乎其玄。
后人修炼起来更麻烦。
陈曌想了想，那么自己的性格是什么？
似乎和杨过差不多，那么自己的势也是尘烟吗？
陈曌闭上眼睛，想象那神像前的那一缕青烟。
没感觉……一点感觉都没有。
算了，那种感觉太玄了，还是想象一些比较实际的。
陈曌又转向后面的那座青山。
试试看能不能感觉到青山之势。
01893 悖论（）
没感觉，青山之势也不是自己的势。
陈曌又抬头看向湛蓝天际。
广袤无垠的天际……
好像也没感觉。
什么才是自己的势？
果然没那么简单。
陈曌现在连势的准确概念都没有。
更不要说参悟所谓的势了。
陈曌对于这种意识流的东西是最不擅长的。
陈曌想到一个问题。
杨过说过，这个世界上万事万物都是存在着势。
活物有，死物也有。
那么如果有一个人面对自己的时候，会不会从自己的身上感受到势？
如果按照这种说法，那么自己是有势的。
万事万物都有势，自己应该也不例外。
那么自己身上自带的势，和自己领悟的势是否一样？
如果按照这种理论，可不可以这么认为，势就像是金钱。
这个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是有价值的。
而能够领悟到势的人，就像是能够从这万事万物之后获得金钱。
就好比这个人适合做这个行当，那个人适合做那个买卖。
势的领悟和修炼，就像是资本的累积。
如果按照资本论来说，没有谁必须做这个买卖。
只要愿意，谁都可以接受任何的买卖。
同样的，每个人都能选择自己喜欢的势。
“杨过，每个人只能参悟一种势吗？”
“反正我没听说过，有谁能够拥有与掌握两种势。”
“是你没听说过？还是不可能？”
“倒是没有必须只能参悟一种势，不过势就像是内心的映射，所以我不认为一个人能够掌握两种势。”
“借势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陈曌问道。
“如果只是一点点的话不会付出什么代价，可是如果借势太多，就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严重的创伤。”
陈曌想了想，这倒是不难理解。
可是陈曌依旧陷入了自己所建立的悖论之中。
自己所建立的推测之中，是不是存在某个缺陷？
还是说，杨过的话里有悖论？
陈曌思来想去，又推倒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重新构建新的猜测。
其实通灵师修炼和数学家很像。
一个猜想成立，然后千方百计的去解开猜想。
从各个角度去计算与推演这个猜想，以证实猜想的正确。
陈曌想了许久，又想到一个可能性。
同样是以资本理论作为基础。
自己的势也是金钱，别人的势也是金钱。
借他人的势就像是信用卡借贷。
如果只借少量的势，并且及时的还上。
那么就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代价。
而且还可以提前享受钱带来的快感。
如果借的势太多，多到无法承受的地步。
那么这时候就需要付出代价了。
就如同向银行借贷一样。
借的多久还的多，加上利息。
陈曌的思路也越来越清晰。
自己的势是否就等同于自己的力量？
不对……
陈曌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人与人怎么借势？
这种借势很像是神与信徒的关系。
信徒信奉神，神借予力量。
算了……还是无法完全的理清思路。
陈曌摇了摇头，暂时的放弃了参悟。
不但借势没参悟，还衍生出了新的问题。
看来这个借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怎么样，放弃了吧？”杨过看到陈曌的眼神，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之色：“我说过，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参悟的，你的放弃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陈曌看了眼杨过：“你参悟借势用了多久？”
“额……半个月……”
“你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我在今天之前，甚至都不知道势为何物，你又凭什么觉得我放弃了？又凭什么觉得我无法参悟？”
陈曌承认这个借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可是不代表陈曌就放弃了。
只是打算等到夜深人静，内心也静下来后，再进入河图之中进行参悟。
不管哪个宗教的修士，都喜欢闭关。
为什么闭关？就因为闭关能够让他们的内心平静下来。
而陈曌是不打算轻易放弃。
而且陈曌还有一个大杀器，河图！
一天不够，那就十天，十天不够，那就一百天。
一百天不够，那就一千天……
陈曌就不相信，自己用别人十倍一百倍甚至一千倍的时间去参悟。
也无法参悟到借势。
……
夜里——
陈曌这次没有飞到高空修炼神打。
而是直接进入河图之中。
河图之内依旧山明水秀，风景绝丽。
虽然这里的景致一如既往的生机盎然，可是陈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陈曌已经很久没进入河图之中了。
自从老鳖飞升成仙后，陈曌就没进来过。
如今物是人非，河图依旧，可是故人已去。
当然了，陈曌从来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人。
虽然心里稍稍的升起几分思念。
不过陈曌还算恢复心神。
陈曌开始了参悟与修炼。
陈曌一直怀疑，河图到底是一个异空间，还是一个真正的世界的入口。
如果是异空间的话，那么河图也太大一点。
河图内部空间的面积，甚至能够装的下一个地球还有盈余。
所有这里和地球本身应该没什么关系。
另外一点，那就是这里的时间。
外面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这里只是过去了三秒的时间。
时间是非常特别的力量，甚至陈曌都不知道时间到底算不算力量。
而且陈曌也认识很多牛逼的人物。
可是陈曌从来没听说过，有谁能够控制时间。
可是女娲这位远古的大神，却能够创造一个完全不同时间流速的世界。
这能耐，反正比起陈曌还要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过女娲的神力也不是现在的陈曌能够揣测的。
当然了，这也给了陈曌动力。
不说比肩那位远古大神。
至少也让陈曌有了追求的目标。
自己远远达不到神的程度，自己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陈曌现在的重心还是在借势上。
要借别人的势，首先是要明白自己的势在哪里。
不说自己的力量，也不是自己的魔力。
陈曌将自己的力量提高到极致，所有的底牌都拿了出来。
一天，两天，三天……
这的确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参悟的。
陈曌绞尽脑汁，依旧没有任何的头绪。
01894 势利眼（）
陈曌已经在原地坐了三天三夜的时间。
陈曌一直在猜测着所谓的势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每一个猜测一次次的被提出来。
又一次次的自我否定。
“首先势是与个人的性格有关。”陈曌自言自语的说着。
“其次会受到情绪的影响。”
什么东西是与个人性格有关，又会受到情绪影响？
精神力？陈曌想了想，是精神力吗？
可是，并不是万事万物都有精神力。
陈曌突然从地上站起来。
不对，并不是完全没有精神力。
除了人以外的其他物体，是会化妖开智的。
而在化妖之前，它们是会产生灵智。
哪怕是一支笔，一株小草，都有可能产生灵智。
所以说，这些东西也有精神力。
如果这个猜测成立的话，那么肯定是与精神力有关。
可是又不是纯粹的精神力。
陈曌如今激活了三把钥匙，一把黄金钥匙，一把亡灵钥匙，一把红色钥匙。
其中亡灵钥匙能够吸收相性的敌人的灵魂。
陈曌曾经吸收过黑龙的灵魂，所以陈曌的精神力远远超过常人。
可是陈曌并未感觉到精神力的特别之处。
精神力对陈曌来说，不能说完全没用。
可是对陈曌的作用也不是很大。
首先，强大的精神力可以提高对精神类以及幻术的魔法的抵抗力。
不过强大的魔力，同样可以做到。
还有就是释放精神魔法的时候，威力会增大不少。
可是在这个问题上，与前者一样，强大的魔力增幅的效果更为明显。
再者，陈曌会的精神魔法很少，最擅长的就是坠入地狱以及女妖之惑两个魔法。
用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并且在激战中，精神魔法发挥的余地很少。
所以强大的精神力对陈曌来说只能算是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可是现在，如果这个猜测成立的话。
那么精神力就将不再是鸡肋。
陈曌慢慢的升空而起，从上而下的俯瞰大地。
下面是碧玉青山，缥缈仙云。
要怎么使用精神力，才能够转变成势？
陈曌将精神力向外扩散出来。
混入仙力试试看，看看是否会出现什么转变。
陈曌试了一下，没有反应。
精神力和仙力并未发生融合，也没有排斥。
两者泾渭分明，彼此没有任何的反应。
那么再试一试天地灵气。
依旧如故，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不是魔力，也不是天地灵气。
陈曌闭上眼睛，精神力继续的向外扩散。
很快的，陈曌的精神力已经完全的遍布小天地。
就在这时候，大地、山岳、植物、河流，以及天地间的飘云像是有什么东西向着陈曌的精神力汇聚过来。
“咦？”
陈曌观察着那些汇聚过来的东西。
土地升起一丝暗黄色的气流，大树升起的是绿色的气流，河流升起的是湛蓝色的气流。
还有飘云产生的是白色气流……
陈曌一拍手，啊……明白了。
而那些五颜六色的气流汇聚过来后，开始形成一个五颜六色的环形彩虹，在陈曌的头顶上，一圈圈的向外扩散。
头顶上悬着的环形彩虹跟天使头上的光环似的。
陈曌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光环，有些腻歪。
如果现在自己再添加一对羽翼的话，那么就能伪装成天使了。
与此同时，陈曌感受到了周围一切所赋予自己的力量。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成为他的身体。
只要陈曌能够承受的了，这股力量就没有极限。
陈曌的精神力扩散在小天地里，就像是一个放大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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