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重生之金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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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之金玉斗-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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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壶清茶,一鼎香炉,一幕皮影,一盏宫灯。

    这一大清早的,太子爷竟闲情逸致的在东宫里亲手的耍起了皮影戏,上演了一出《战恶兽》。

    太子爷嗓音低沉如鼓,抑扬顿挫的歌调让原本没有生命的那几张皮影顿时灵化了一般,折射在幕布上以后,仿佛就成了活的画面——人兽相斗,历经千难。终斩妖首,盖世英雄风光而归,加官进爵百姓欢呼,而那英雄唯一心系的却只有城门边日日盼望的那抹倩影,一诺千金,归心似箭,从此良人相携,共赴天涯……

    忽然间,灯灭影落,太子爷手执皮影从幕布后面缓缓而出。

    金衣袭身,剑眉星目,那沾了笑意的俊颜。似乎能让日月无光、星辰晦涩一般令人灼目不已。

    “这戏好看么,陆卿?”太子赵铎问的真切。

    “殿下的皮影戏演的已是出神入化了。”陆承廷弓背作揖。

    太子却叹了口气道,“东宫寂寥啊,大局未定以前,这偌大的宫殿只怕还要再空上一阵子呢。”他说着,将手中的皮影递到了陆承廷的面前,“把这个拿给云姗吧,是本宫昨日刚做的女伶,云姗会喜欢的。”

    “微臣替舍妹谢过殿下。”陆承廷立刻叩首谢恩。

    “诶,有的时候呢,本宫也希望那时间过的快一些,又或者八弟把事儿办的利索一些。可无奈八弟是个稳不涉险的性子,都已经坐拥了整个关东了,这会儿竟有点强弩之末的味道了。”太子爷的口气听来真是格外的惋惜,“承廷啊,你说,八弟会不会就那么按兵不动了?”

    看着太子爷蹙眉深思的模样,陆承廷将憋着的笑意轻化成了两声咳嗽,“殿下,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就算八皇子想半路停下,后宫那位也断然不会点头的。”

    “对,对!”太子爷眼睛一亮,笑眯眯的递给了陆承廷一杯茶,“陆卿说的很有道理,来来,咱们以茶代酒喝一巡,就祝……八弟早日动手,旗开得胜吧!”

    “也预祝殿下心想事成。”陆承廷跟了一句,然后将那杯清茶一饮而尽。

    苦丁的味道,顺着嗓子一路而下,直慑人心。

    饶是陆承廷阅人无数,也不得不承认当今太子爷才真正是大周国扮猪吃老虎的第一人。

    其实说实话,三娘子也是有这方面的造诣的,但是要和太子爷比起来,三娘子那点功力却真的不够看了。

    遥想最开始替太子爷效命的时候,陆承廷是不明白太子为何喜欢用这般人畜无害的面孔昭然若是的。

    可太子听后,却笑着告诉他:如果不先示弱,怎能找到别人的弱点呢?

    而直到今天,陆承廷方才恍然大悟。

    难怪他以前就觉得三娘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这种莫名的感觉,所以他才会不问缘由的亲近她,信任她。

    现在想想,主要因为她和太子爷其实是一类人。

第96章 御路平?深宫路窄 为钻石过300加更!() 
东宫的茶虽苦,但人心却很暖。

    太子爷带着陆承廷先是去看了幕府大臣昨日刚刚送来的疆域图,又和陆承廷一起品了刚出窖的梨花酿,最后还亲自将陆承廷送至了宫门口。

    “殿下留步!”陆承廷是知道太子的性子的,这个看着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放在心上的男人,其实心思比谁都细腻。

    太子闻言,笑着拍了拍陆承廷的肩道,“新夫人若这两日身子欠恙。你就在家再多待几日,左右还有薛卿让我使唤呢。”

    “刘太医又在您跟前多嘴了。”陆承廷心里也和明镜似的。

    “嗳,你别这么说他老人家,若没有他的多嘴,咱们又怎么能知道这两日毓贵妃的心悸症又犯了呢。”太子笑的欣慰,替刘老太医正了名声。

    “不过就算她再犯,也是烦不到父皇了。”直到这一刻,太子爷的眼中才闪过一抹哀思,“许真的是因为他大限将至,本宫竟觉得如今父皇看起来好像已经没有当年那么面目可憎了。”

    “殿下,您多宽心,后头还有很多事要等着您亲力亲为去定夺。皇上那边,有太医院的人看着呢。”君臣之礼,让陆承廷没办法说出什么僭越的话来,这真切的关心,也只能点到为止了。

    太子爷闻言,宽柔的点了点头,视线旁落至陆承廷手中拎着的那只布袋,又道,“回去帮本宫问问,若是云姗喜欢这样的女伶,本宫明儿再给她做。”

    “殿下费心了。”陆承廷拱手作揖,然后目送着太子殿下转身回了殿内。

    深宫四月,春景盎然。正是海棠垂丝坠坠沉,芍药竞艳引蝶香,一片荼蘼相于阶,唯叹娇色满园芳。

    陆承廷顺着湖心亭,一路往南,在走过石斋桥的时候,忽见前面翩然而至一抹明朗的白色。

    大周国内,能将白色衣衫穿得如此出神入化又能在深宫禁地这般肆意走动的人,为数还真的不多。

    “裴太医。”

    “陆参领。”

    两个人分明打年少时就是混熟了的,可眼下在宫中偶遇,却人模人样的偏要喊对方的官称,也是矫揉造作的紧。

    不过见着裴一白。陆承廷还真就想到了什么,不由开口道,“有一件事儿想和你打听一下,不知道现下可否方便?”

    裴一白腹诽一笑。方才还装腔作势喊他的官称,这会儿竟连个尊称名讳都没了,这个陆承廷还是一样这么为所欲为随性不羁的。

    “我正好忙完了。”不过腹诽归腹诽,陆二爷的面子裴一白还是不敢驳的。

    “前两日,听闻有一支南召来的商队,进了帝都卖药材,你可知道?”

    陆承廷知道,裴一白是个妙人。妙就妙在他空有贵胄骨,却毫无贵胄心。

    其实裴一白的医术确实是超然卓群的,以他的年纪,他的家世身份,若想要站个队,那消息只要一出,裴家的门槛估计不消半日就会被踏破的。

    偏他在裴家实属异类,儿时轻狂不羁,无人可驯,如今虽日渐年长成熟,可依然是个不受约束的。什么朋党什么阵营,在这位年少成名的公子爷跟前,怕都是抵不过一记脉动来的紧要的。

    所以,关于南召的事儿,陆承廷问的也是直截了当的,因为他知道,裴一白不会拿了他的话去做文章。

    “欸?”而裴一白闻言,竟略感惊奇道,“二爷什么时候对药材那么感兴趣了?”

    “这么说确有其事?”陆承廷就知道,整个帝都,但凡涉及到医术药材的,只要问裴一白就准没错。

    “是,我今儿一早进宫以前才刚得到了一味藏红花,那品相,绝对是不错的!”谈到药材,裴一白的眼睛便放出了光。

    “那商队的人你认识?”陆承廷也惊讶了。

    “不认识,是有人引荐的。”裴一白如实道,“他们好像是第一次来中原内陆,更是第一次进帝都,人生地不熟的,怕被人骗了,所以在西市找了个引者。这才找到我这儿来的。”所谓引者,就是收了银子专司牵线搭桥之事的人。

    第一次来帝都!

    陆承廷踌躇着点了点头,虽裴一白说的如此肯定,而且他也不会骗自己,可陆承廷总觉得这卖药的商队进京的时间有些不对劲。

    南召商旅,以前是少之又少的,如今非但来了一队人,还带了药材货物来。这要陆承廷不起疑也是难的。

    “你约了要和他们碰头吗?”陆承廷又问。

    “我要买他们的药。”裴一白点了头。

    “如果你方便,那和他们见面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

    “怎么,这些人有问题?”裴一白并非害怕,纯粹只是好奇。

    陆承廷也不隐瞒,承认道,“有没有问题要查了以后才知道,不过八皇子如今在关东拥兵自重,太子爷之前派了探子去查,但是消息断在了南召。”

    裴家是杏林世家,裴老太爷更是三朝辅臣政绩卓然的一方人物,生在这样的府宅里,裴一白就算再不问朝事,可从小到大也是耳濡目染的。

    是以一听陆承廷的话,他就知道了轻重,“我约了对方三日后午时整在西市的何记药铺见面,你若想查就直接来。”裴一白说着,又思忖了一下,补了一句,“不过你就算真的要抓人,也一定等他们把药卖给我了以后再动手啊!”

    陆承廷闻言,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正想就此和裴一白致谢别过,忽然就想到了那日刘福正来给三娘子看病时说的那几句话,当下就从腰际的暗袋中抽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裴一白。

    裴一白低头一看,一百两。

    “好处费吗?”他恍惚的问了一句,暗叹陆承廷什么时候竟出手这么大方了。

    谁知陆承廷却摇头道,“不是。这是内子的汤药钱。”

    “啊?”裴一白愣住了,“三娘子吗?”

    一听他竟如此直接的唤了三娘子的闺名,陆承廷嘴角微微一抽,黑着脸道。“前两日你替内子开的药里头有一味名贵的药引,这汤药钱,是我理所应当出的。”

    “药引啊……”裴一白蹙眉回忆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哦,你说那味麻心草吧。”见陆承廷无声点头,他便挑眉轻笑道,“难道是刘福正那个老顽童告诉你的?”

    麻心草这个事儿,最近他只和刘福正一人说过,因此裴一白也不难猜陆承廷是如何知道的。

    “看病收钱,裴太医不用扭捏。”见裴一白迟迟的不接银票,陆承廷便径直就把票子塞在了他的手中,然后说了一句“三日后见”,便颔首作揖,扬长而去了。

    看着陆承廷那修长挺拔的背影,裴一白有些为难的晃了晃手中的银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诶……麻心草值千金这件事根本就是他骗刘福正的啊,谁让他这个老家伙愿赌却不服输,不肯把手上的那只千年高丽参拿来让他研治新药。

    可现在倒好,他不仅骗到了刘福正,还一并骗到了陆承廷。

    一百两哦,如果真的要拿一百两去西蜀买麻心草,那没装满个百儿八十斤的话,人家卖药的商贩都不会放你走的呢……

第97章 御路平?渐揽主权() 
三娘子这一病,桃花坞仿佛一下子成了侯府最热闹的院子,也不知道大家伙儿都是从哪儿打听到的消息,自从三娘子断了汤药开始,桃花坞从早到晚时不时的都会有人来窜一下门。

    这头一个来的就是裴湘月。

    “屋子里还缺什么没?之前送过来的那几个丫鬟用着还顺手吗?你两人若是你要熬药,我就让妈妈多给你送一点霜炭来,粗炭灰大,熬好了药廊子下面就都是一股子煤烟味儿。”

    裴湘月一落座,见三娘子气色还算不错,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的就念开了。

    三娘子靠在床头,和悦的看着裴湘月,一直到她说完,才点头道,“大嫂放心,我这儿都好的,屋里没缺什么,之前新进来的几个丫头用着也顺手贴心,霜炭屋子里还有很多呢,二爷之前用的少,都囤在柴房那儿了。大嫂不用再费心让妈妈送了。”

    裴湘月闻言,不由叹气道,“你若真要什么就和我说,别太客气了。”

    三娘子闻言,心中也是微动,想了想,终还是笑着和裴湘月开口道,“其实,是有一件事儿想同大嫂商量来着。”

    “哦,是什么事儿?”要说裴湘月如今对三娘子的心思也是有些复杂的。

    想当初她和宣岚从闺中手帕交变成了后来日斗夜斗的妯娌,记忆中,那似乎是裴湘月第一次这么看透人心。

    原来,儿时的交情,是抵不过家族的使命的,所谓的姐妹,也是磨不过权利的诱惑。

    那个时候的裴湘月,是孤立无援的,多年的傲然促使她不会为了这样的事儿跑回娘家去吐苦水,可是,夫君不亲,妯娌不合,裴湘月忽然就觉得这头顶的天都塌了一半。

    好在,身边还有个一心宠着大儿子的婆婆,好在她宣氏就算再强势,在老夫人跟前也是矮了一分的。

    如今宣岚不在了,府上太平了,可是每次看到三娘子,裴湘月内心的那种挣扎和矛盾又会如同雨后的春笋一般“滋滋”的往外冒。

    想亲近些,是因为这些年以来她也是清楚三娘子那与世无争的性子的,可不敢亲近是因为裴湘月怕三娘子成为了另外一个宣岚。明争暗斗她其实不怕,她怕的还是看透了人心以后的失望。

    “大嫂也是知道的,二爷膝下两个闺女,贞姐儿是还小了些,可仪姐儿今年已经五岁了吧,这成天价的就待在屋子里转悠,我瞧着也不是个办法。”

    “你想给姐儿请个启蒙先生?”这大门大户出身的嫡女,裴湘月一听三娘子这婉转的话头,就猜到了她想要和自己说什么了。

    三娘子眼前一亮,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大嫂你也知道。哥儿的事儿我是管不着的,也没这个能耐管,但两个姐儿的事……”

    其实三娘子也有自己犹豫的地方,毕竟,拿这样的话去和裴湘月开口,其实有点等于在裴湘月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毕竟,裴湘月这儿还膝下无子,而且不用别人告诉三娘子,她也清楚长房那儿是有多紧张子嗣这件事。而现在,三娘子这个便宜娘亲一张口就在和裴湘月商讨给姐儿请先生的事。这前后的差距,又何止是一个孩子这么简单。

    但开这个口,三娘子也是思来想去了很久的,她前后比过陆承廷、老太太和姚氏,但是最后还是觉得裴湘月是最合适的人。

    其一,她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其二,裴家事杏林之家,若要论找一个适合教内宅姐儿的女先生,人脉还是更足些。

    “那你是想请怎么样的先生呢?是教书认字的呢还是仪态女红呢?”

    一听裴湘月问的如此仔细,三娘子顿时来了精神,“说道这个,我也没什么主意。大嫂你也知道,这些事情要和二爷谈,二爷多半就成了睁眼瞎,也只有找您,才能让我松一口气。”

    裴湘月闻言抿嘴笑了好久,半晌才缓了口气道,“按我说呢,这点的孩子,还是先教书认字把,仪态的话,身子骨也还没张开,女红呢,若是连笔都还拿不顺,又怎么去描花样子呢。”

    “大嫂说的是。”三娘子点头如捣蒜。

    “那我便来安排安排,三天之后给你个人选,若是你觉得合适……”

    “大嫂还是直接给二爷看吧,我不过是帮着和大嫂开这个口。”三娘子将干系撇的干净,其实就是旁敲侧击的想让裴湘月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可整个桃花坞的主子依然只有陆承廷一个,和从前一样,不曾变过。

    而这天午后,裴湘月刚走,老夫人就由袁妈妈陪着来了桃花坞。

    三娘子当时正在喝药,一听老太太来了,险些就打翻了手中的药碗。

    “被起来,躺着吧。”进屋的老夫人见三娘子挣扎着就要起身,便是眼明手快的冲她摆了摆手,“原就是来瞧瞧你。若你再折腾出病来,那我这个老太婆岂不是罪过。”

    “我没事,都是大夫小题大做了。”三娘子不由汗颜。

    “听说来的是宫里的刘太医吧,他老人家医术精湛,是万岁爷跟前的老太医了,他既给你开了方子,你就不能马虎,若是趁着年轻糟蹋了身子,以后可要吃苦头的。”

    “母亲说的是。”三娘子微垂了眼帘,心中却泛起了一阵凉意。

    这桃花坞和霁月斋隔的这么远。且请大夫的事还是陆承廷吩咐余安亲自去办的,老夫人这都能知道来的是刘太医,这就是说桃花坞还有老太太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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