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大笑传来:“悠然,这里好热闹啊,打架怎么能不叫我?”
说话间两人飘然落下,正是陆萍和方南。他们知道水悠然被召进宫,绝不会是什么好事。左等右等不回来,只好冒险闯宫,没想到皇宫竟是大乱。陆萍早手痒难耐,落下来先把剩下的侍卫撂倒,直呼“太不过瘾”。
方南蹭过来:“嘿嘿,悠然,我们来晚了。”忽然看到水悠然嘴角血迹,大叫:“你受伤了?谁伤了你,奶奶的我去宰了他!”
水悠然一笑,指指大战的两人,“把那个穿黄衣服的宰了,就是给我报仇了。”
方南双手往腰里一叉,开骂:“他奶奶的兔崽子,竟敢伤了我们悠然,我咒你这辈子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水悠然啼笑皆非,叫你揍人不是叫你骂街。
慕容明泽自见两人出现心便凉到极点,这句话更是戳到他的痛处。不由大怒,攻势变的凌厉,却破绽百出,慕容皓轩冷笑声中,慕容明泽身子直飞向后,摔了出去。
突然马蹄声隆隆传来,到了这里“嚓”的一声顿住。一连串声音报来:“连城营前来救驾!”“虎贲营前来救驾!”“流星骑前来救驾!”
水悠然竟听到三个熟悉的声音。
慕容明泽连吐几口鲜血,却挣扎着爬起,脸上惊喜。“赶快给朕把这些逆贼通通拿下!”
三人上前,越过慕容皓轩,直奔慕容明泽,几下把他困了个结实。把他往慕容皓轩面前一掷,“皇上,逆贼拿下!”
所有人都是一震,天,变了。
慕容明泽却是僵在原地,他到底是谁?他是怎么做到的?
水悠然看着一张两张三张露出笑脸,嘿,这三个家伙,我说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他们呢。
她看着慕容皓轩就那么张开怀抱微笑着向自己走来,这时的他,是真实的吗?这时的他,真的成了耀星的皇帝吗?这时的他,将离自己越来越远吧?
水悠然突然觉得眼睛涩涩,胸前一闷,又是一大口温热液体喷出。漫天红雨里她看到一个白色身影从那连绵的黄色琉璃瓦上飞过,瞬间便到了眼前。额?这人是谁?
这个有着绿色眼眸的男人是谁?为何看起来那么焦急?
所有人看着他在半空如一羽鸿毛那么轻盈,却眨眼间便到了眼前,不由震惊的呆住。
终于有人清醒过来,高呼:“有刺客,护驾!”呼啦啦一群人把慕容皓轩护在身后,所有箭矢刀剑都指向绿眸人。
慕容皓轩拨开侍卫,走到前面,上下打量绿眸人:“你是谁?”
水悠然见来人谁都不理,径直走到自己面前,一伸手便将自己揽在怀里。咦?好闻的青草香味。莫名的熟悉,莫名的放松。
慕容皓轩往前一步,:“放开她!”
绿眸人仍是不语,看向他的目光满含敌视,慕容皓轩有一瞬的恍惚,这样的目光,谁曾有过?
绿眸人轻柔的擦去水悠然嘴角的血迹,理顺她早乱糟糟的头发,而水悠然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不躲,不避。
慕容皓轩皱眉,“悠悠,到这里来!”水悠然仍是瞅着绿眸人不语。
“悠悠……”他再喊一声。
水悠然轻轻出声:“带我走。”
这声很轻,却震的慕容皓轩颤了颤。她是在对绿眸人说话!
绿眸人表情温柔,点点头,抱起水悠然直飞宫外。一队侍卫搭起弩箭欲射,被慕容皓轩制止。他叹口气,瞬间觉得疲惫不堪。
“你个窃国贼!你到底是谁?”后面传来恨恨的声音,是慕容明泽。
慕容皓轩冷笑,“我是谁?你不清楚么?我是你亲弟弟慕容皓轩哪,被你无数次刺杀却命大没死的亲弟弟呀。怎么?皇兄竟然不认识我了么?”
水悠然被绿眸人一路抱回自己的小院,早有一个白衣白袍白发的人等在那里,一见她就发牢骚:“哎呀,我说这个臭丫头,怎么每次见你都这么半死不活的,完了完了,我千辛万苦采来的药材哟,唉,我可怜的药材呦。”
他在那里捶胸顿足哀叹药材的命运,这边水悠然从绿眸人怀里缓缓下来,走向他,笑骂:“死白老头,你到底跑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来?哼,都不担心我的说,竟然还可怜你那几个破药材,哼!不过……见了你……我终于可以放心的晕过去了。”
水悠然说着话渐渐开始喘息,她没走到白老头跟前,就跌入了黑暗。真好呵,我可以放心的睡一觉了呵。
第三十九章 养病
水悠然病了,却病的怡然自得。她整天窝在床上慨叹,以前真是白瞎了自己的好名字了,悠然,悠然,该是悠然自得啊。丫的,自己活了两辈子,上辈子穷困潦倒,这辈子却是没一天闲着,直到现在才感觉到悠然。
某满足不已的女人现在正端着一碗药在喝,这碗药的药材据说是白老头精心挑选的,方南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煎好的,陆萍将温度吹好又放入蜜糖的爱心药。而今天秋蝉居然也赏了脸,她竟然主动搬来古筝,一曲《碧水云心》弹的流转缭绕,余音袅袅。
水悠然小口喝着药,微眯双眸看着坐于一旁的骆容瑾。啊,生活真美好呀,有人伺候着,有美男欣赏着,有优美的曲子听着,这日子才叫日子呀。
朗朗这几天一直都在,天天缠着水悠然,只是不见了绿眸人。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他来的突然,消失的突然,甚至都不曾和谁说过一句话。
慕容皓轩,水悠然想到他,心里一抽。他现在正在准备登基仪式吧?以后这耀星就是他的天下,以后,他将忙于国事政事,以后,他的**将有无数的女人。
从怀里摸出金龙玉,那玉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光,龙形栩栩如生。转了一圈,这玉还是在自己手里,不是说关乎国运么?慕容皓轩会不会找自己要回?
甩甩头,切,我干嘛想他。只是不知道慕容明泽和慕容希侑如何了。
“万事自有定数,你不必太过在意。”骆容瑾温润的声音传来。
水悠然愕然看他,这人总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她把头凑过去:“盟主……”
骆容瑾打断她,竟有些腼腆的一笑:“以后不必如此称呼,随意就好,只是……从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水悠然大乐,现在终于有些人味啦,以前他总是和人刻意的保持距离,似是永远游离在尘世外,那是一种高高在上而又陌生的感觉。
“容瑾。”她随口就唤,看到骆容瑾肩膀一僵,至于反应这么大么?难道之前真没有人唤过他的名字?不是吧!
骆容瑾轻抿口茶,马上恢复了淡然:“何事?”
水悠然往床上颓然一倒:“唉,怎么会这样呢?不该这样啊。”她去撕扯自己头发。
骆容瑾好笑的看她:“什么不该这样?”
水悠然忽的又坐起,目光炯炯:“你说过,那什么圣果好处多多,怎么连个春药都克制不了啊?”
骆容瑾脸色一肃:“如果你没有服用圣果,早五内俱焚而死。”顿了顿,脸色有些微红,又道:“春魂丹极是霸道,中毒之人与男子交合不休,且元气皆被男子所吸,最后全身经脉枯竭而死。如若没有交合,便因药物作用将经脉焚尽而死。”
水悠然小脸煞白,妈的,太阴毒了。幸好啊,幸好。
骆容瑾又道:“麒麟果服用三年后才能完全吸收,益处无穷,你慢慢就会知道。”
白老头这时走了进来,笑嘻嘻道:“丫头,运气不错,倒省得老头我再去扎冷雪山挨冻了。不过,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名动天下啦,尤其是耀星,到处都在赞颂云女侠呢。”
水悠然一怔,这个信息闭塞的时代,自己名气会有那么大?
陆萍凑了过来,“我可是跟着云女侠混呢,沾点光再说。”被水悠然一脚踹走。
忽然听皇宫方向传来九长五短钟鸣,众人心中一凛,丧钟!慕容明泽死了!
不一会儿方南挠着头进来:“咦?怎么慕容皓轩没有当皇帝?”一句话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
水悠然手不自觉攥住,问:“这话什么意思?那天在宫里不是听各营兵将喊他皇上么?”
方南道:“就是啊,可是刚刚听说慕容明泽驾崩了,遗旨将皇位传于轩王,但轩王拒而不受,并将玉玺亲自交予太子慕容希侑,并宣布后日新皇登基。”
水悠然暗笑,慕容皓轩你够狠,扶个傀儡上去当皇帝,自己幕后操纵,还能得个好名声。一方面安抚旧臣,一方面再巩固自己的地位。过不了多久,众臣就会发现新皇无能。而先皇又无其他子嗣,这皇位最后自然只能落到有能力的先皇弟弟轩王手里,而且还是得他们力推上位。真是好计谋啊好计谋!
她一笑:“谁当皇帝和咱们没关系,只要不找咱们麻烦就行了。”
“悠然妹妹,我先回屋了,改天再来陪你。”秋蝉声音传来。
水悠然微笑道“秋蝉姐姐,多谢你的曲子,真是太好听了,改天回赠你一首。”
秋蝉微微点头,袅娜而去。刚才几人说话,竟然都忽视了她的存在。水悠然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变的幽深。
秋夜,水悠然和衣卧于床上,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了,大典过后,她要找慕容皓轩问个明白。
突然窗户一动,屋内多了个人,水悠然先看到的是红色人影,然后是慕容皓轩未带面具的脸,妖魅诱人。
他身形微晃便到了床边,双眸晶亮,抿唇一笑:“悠悠,这么晚还不睡,在等我么?”声音魅惑天成。
水悠然只觉心又开始跳得不规则,丫的,这人还是戴上面具杀伤力小一些,她看向桌子:“你来这里作甚?”
慕容皓轩顿时幽怨的皱起了眉,将头向她颈窝一靠,“悠悠,我以为你很想我呢?”
水悠然把他推开,冷冷道“你是谁?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慕容皓轩收起笑,一抱她肩膀:“悠悠,总有一天我会完完全全告诉你,给我时间好么?你只要记住,相信我就可以了。”
水悠然冷笑:“相信你!相信你没有利用我?相信你不会把我引进慕容明泽的圈套?相信你没有把云女侠的所为到处传播?可是,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慕容皓轩低头:“你中毒是个意外,悠悠,我绝不想伤你……你以后会明白的。”
水悠然大怒:“凭什么我必须得以后明白,关于我自己的事我怎么就不能知道真相!我到底是谁?到底遗忘了什么?”
她从枕下拿出金龙玉,使劲甩给慕容皓轩:“给你,这是你耀星国的国运,我可要不起!免得以后自己不明不白死在哪里!”
慕容皓轩像被烫到似的把金龙玉塞回枕下,一把抱住水悠然,“悠悠,你要相信我!不然,我还有什么坚持的意义。”那声音,很疲惫。
水悠然心乱如麻,我到底是谁?到底牵扯了什么?为什么他明明知道却不告诉我!
她缓缓躺回被窝,用被子盖住头,瓮声瓮气的说:“你走吧。”
慕容皓轩把被子一点点拉下,看到水悠然一脸泪水莹然。“悠悠,对不起。”那声音里,有丝丝的痛。
水悠然忽的坐起,一指门口,“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慕容皓轩未动。
她一下跳下床,咣当一声拉开门,将慕容皓轩推了出去,喊道:“以后不准再来找我!”
她背靠门大口喘气,过了良久,屋外没有动静,甚至没有人的呼吸声。水悠然偷偷开了门缝,屋外没人,她冲出屋外,仍是空无一人。深秋的风吹得树枝呜呜作响,寒气瞬间将她包围。
前面慢慢走出一人,竟是骆容瑾。他径直走到水悠然面前:“为什么在屋外冻着?”
水悠然瞅着他吸吸鼻子:“容瑾,借你的肩膀用用!”说着就把头靠在骆容瑾的肩膀上。
骆容瑾身子瞬间僵硬,他感觉自己怀里这个冰凉的身体在抖动不止,而自己肩头的衣服竟变得潮湿,她在哭?
他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手不自觉抱了上去,轻拍她的背部。安慰一个人,应该是这样做的吧?
一会儿,水悠然将自己的眼泪鼻涕全蹭到骆容瑾的衣服上,她咧嘴一笑:“好了,晚安。”
她头也不回大踏步回房睡觉,骆容瑾看看自己衣服上一团污渍,向着某暗影处摇头一笑,竟就那样保持着微笑,也回了房。
暗影处一红衣人长叹一口气,在这寒风呼啸的夜里,望着水悠然的窗户,待了很久。
水悠然这晚睡的很不好,反复做着一个相同的噩梦,她梦到很多人在哭,她看到一张张满含恨意的脸,她听到一个女人咬牙切齿:“我齐家但有一人在,必杀之!”
水悠然忽的坐起,发现自己全身汗湿,而心头那种恐惧却仍真实存在。
朗朗轻轻咬住她的衣角,示意她该换被褥再睡。水悠然一笑,摸摸它的头:“朗朗,有你陪着,真好。”朗朗蹭着她低低呜叫,水悠然明白那意思是,“我能陪着你,也很好。”
重新睡下,水悠然已了无睡意。她看着房顶一会儿想着这是不是原来身体的记忆,一会儿想着肯定是心里压力过大,潜意识里的表现,安慰自己不必在意。
折腾了好久,到天微亮时终于睡了过去,这次睡的很踏实,全身被青草香包围,似乎还有人怜惜的轻声唤自己的名字?不要去想了,嗯,这肯定也是一个梦,一个美梦!
第四十章 醉酒
水悠然是被方南的呼喝声惊醒的,睁眼一看,日头已正中了。而自己的门好好关着,一个人都没有。
她开门一看,二进门处好几个人围着,连很少露面的秋蝉也在。而朗朗却死死堵着门口,谁都不让进。咦?这是干啥呢?
她睡眼惺忪走过来,方南看到她一声欢呼。
水悠然搞了半天才弄明白,原来众人见从不晚起的她今天竟然没出门,加上之前中了毒,都怕出什么事,想进去看看。不想朗朗死死拦着,谁要进去,就对谁呲牙,那架势是真的要咬。这不,刚刚差点咬了方南。
水悠然失笑,朗朗是知道自己昨晚没睡好呢。朗朗早过来在她腿上亲昵地蹭来蹭去,水悠然摸摸它的头,它眯着眼睛,很受用的样子。
半个月过去了,水悠然终于决定结束她悠闲的养病生活。她砸了药锅子,摔了药罐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内院,与每个人打招呼,笑的灿烂。
骆容瑾依然是纤尘不染,唇边噙着微笑。只是在水悠然出来时,不自觉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这段日子除了新皇登基也有一些事发生。听说这次耀星的动荡引起各国觊觎,边境时有因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引起擦枪走火的事件。不过,耀星政府反应奇快,逐一妥善解决,没有引发战争。据说,这都是轩王的功劳。
一场政变,就这么简单的结束?内部竟未有丝毫抵抗?
一切恢复如常,一群人其乐融融,就连慕容皓轩都没有再来骚扰。而自她走出内院那天起,朗朗又开始不定时失踪。
这天,方南说颖昌北城有家叫留香居的酒楼烧的菜不错。闲着也是闲着,水悠然带着一帮人直杀留香居而去。
这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长的和画里走下来的人似的,走在街上回头率颇高。
突然一声高喊传来:“让路,让路!”只见一个大汉驾着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面色惊惶,使劲勒着缰绳,而马嘶鸣着仍是丝毫不停,车厢内有女人惊恐的叫声。
惊马!水悠然一个闪身落到惊马头前,纤指一伸点向马的额头,只见前冲的马就那样戛然而止,轰然倒地,溅起一地尘烟。
车厢早已被摇的几乎零散,一个婢女模样的人当先下车,掀起车帘,随后一只嫩白水滑的手伸了出来,光看这只手就美的惊心。一个清秀脱俗的女人慢慢走了下来,这女人纤腰堪堪一握,行如弱柳扶风,让人不由生出保护欲。她双眉紧蹙,看来极是不适。
正说这个女人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车厢里又一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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