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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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帝师- 第4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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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泾阳,也是直接去了县衙之中。

    “杨县丞,本县让你些请帖召集泾阳县内之商贾,你将时间定到何时了?”夏鸿升到了泾阳县衙,直接找到了杨县丞,问道。

    杨县丞虽然不解夏鸿升为何风风火火,却也恭敬答道:“回县令大人的话,正在后日。卑职还想着若是到时候县令大人没有回来,就只得差人通知去挪时间了。”

    “好。”夏鸿升看了看杨县丞,然后转身过去关上了门,叫齐勇去叫了申主簿过来,然后站在外面看着,不准任何人靠近。

    “县令大人,这是……”杨县丞见夏鸿升让齐勇关门看着不让人靠近,不禁奇怪。

    夏鸿升指了指椅子,说道:“杨县丞,申主簿,坐下来说。”

    待二人都坐下,夏鸿升对杨县丞和申主簿说道:“事到如今,本侯放下原本的一应官职,而到泾阳做这一县之令的目的,也该是让两位知道了。”

    杨县丞和申主簿俱都是一惊,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又齐齐凝目看向了夏鸿升。

    夏鸿升继续说道:“这些时日,本县观泾阳县衙诸人,也唯有杨县丞和申主簿你二人可以知道此事。话说在前头,此事本侯今日告知二位,出去此门之后,这些话绝不能叫第四个人知道。便是两位的家中亲眷,亦是不行。若是这件事情从二位的口中漏了出去,因而事不能成,陛下怪罪下来,本侯会成为顶罪之人,却因着驸马身份,即便再不济,至少不会丢掉性命。而至于二位,只怕,流放到东瀛道或是林邑道去戍边屯田,已经是轻的了。然而此事若成,那么二位则是为陛下立下汗马功劳,届时封官进爵,名垂青史,皆在囊中矣!”

    杨县丞和申主簿一听,更加震惊起来。两人相互看看,杨县丞问道:“这个……不知侯爷所言,究竟何事?”

    “陛下令本侯到泾阳做这个泾阳县令,目的是为让本侯在泾阳试行两部新的律法的。”夏鸿升看着二人的反应,笑了笑,说道。

    “新律法?”申主簿说道:“我朝律法,向来是由三省修订,陛下过目首肯,之后以旨意昭告天下而施行。这……却并未曾听说过有先行试一试的啊!”

    “申主簿这不就听说了?”夏鸿升笑道:“这两部新的律法,所影响者巨大,若是贸然推行,必遭九死一生之劫。故而陛下令本侯在泾阳先行试上一试。若是可行,则逐步一点点的推行开来。若是不可行,一县之地,影响也小些。”

    一边说着,夏鸿升一边拿出那两本初稿来,往二人面前一放,说道:“二位且先看看,便知道本侯为何这么说了。”

    二人低头看看夏鸿升放到他们面前的初稿,有些犹豫。

    “此事若想要做成——有本侯在,至少肯定能够在泾阳做成。一旦做成,陛下开始推行起来的话,呵呵,不是本侯在这里说大话,一州之刺史,是轻而易举的。”夏鸿升看出来的二人的犹豫,于是说道:“二位本是极有能力之人,难道就真的只愿在这小小的泾阳县衙里面了却此生,籍籍无名?而不是助陛下一臂之力,而留名于青史之上?”

    二人听了夏鸿升话,又一次相互看看,一咬牙,都伸出了手去,各自拿起了一本,翻看起来。

    夏鸿升静静的看着二人的反应。

    没翻几页,杨县丞和申主簿二人就已经额头冒汗了,又往后面看过几页,杨县丞猛然一下合上了手中的书,双目因为震惊而瞪的老大,直愣愣的看着夏鸿升,声音颤颤的道:“开……开商限?!侯爷,这……您莫不是在开玩笑?!”

    “开商限?!”申主簿一愣,继而连忙低头迅速的在自己手中的那本上翻了几页,然后又慌忙的抬起头里,看看杨县丞,又看看夏鸿升,说道:“原来如此……这,这新税制……只怕这开商限就是为了新税制罢!”

    “新税制?!”杨县丞猛地转过了头来,看向了申主簿。

    二人又齐齐看向了夏鸿升。

    夏鸿升只是淡笑了一下,说道:“当今之天下,百姓贫,而勋贵、士族、商贾者皆富。如今所行之税制,使寻常百姓者所出反多,富贾士族者所出反少。如此一来贫者愈贫,富者愈富。贫者失其地,而为士族及富贾所聚其土。陛下欲改变此种状况,使得贫者少出,富者多出。且,商贾之人,所获利甚多,然其纳税极少,此不公也。故有此新税制,唯以资产为宗,不以丁身为本。且将勋贵士族商贾工匠农民普天下之人皆纳入须缴税范畴之内,资产多者多缴,资产少者少缴,此谓之公!而朝廷也因此得以增加税收,拨于各地,用在百姓身上。”

    “普天下之人皆入纳税之畴……唯以资产为宗,不以丁身为本……”杨县丞愣愣的重复道。

    “不错。”夏鸿升说道:“新税制一出,上起陛下、皇后娘娘、诸成年之皇子公主,下到黎民百姓,皆按照其所拥有之个人资产多少,缴纳相应之税款。多者多缴,少者少缴!”

    “陛下也得交税?!”申主簿瞪大了眼睛。

    夏鸿升点了点头:“陛下亦为大唐之一份子,自然也得交税。本侯,还有两位大人,倒是也要交税。自然,本侯比两位大人资产要多,故而本侯所应缴纳之税款,比两位大人要多得多。”

    “这……侯爷……”杨县丞一头的汗水,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说道:“此举……此举凶险至极啊!”

    “正是。”夏鸿升说道:“故而本侯才来到泾阳,成了这泾阳县令,且先在泾阳一地试行此法。倒是出来成果,叫朝臣们眼红了,羡慕了,自然有人希望能在旁处也施行此法。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

    说罢,夏鸿升又站起身来,郑重而肃穆的向两人行了一礼,说道:“二位大人,请看在天下黎民百姓的份上,助本侯一臂之力,助陛下一臂之力,做成此事,教天下百姓,因此而得利,教大唐和朝廷,因此而长久!”

    杨县丞和申主簿相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也弯下了了腰去,躬身行礼,肃然道:“为天下百姓故,为大唐故,敢不效死力?!”(未完待续。)

第932章 以利诱之

    夏鸿升将初稿给了杨县丞和申主簿,令他们这个月结束之前看完,再去用一个月的时间吃透。

    对于杨县丞和申主簿来说,这是一次危险的赌博。成则一举平步青云,败则一下坠入深渊。显然,从他们接过来夏鸿升递来的新商法和新税制的初稿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然做出了加入这场赌局的选择。

    而夏鸿升,在准备了一日之后,站在了泾阳县的商贾面前。

    “诸位,又见面了。”夏鸿升笑着对堂中众人说道:“也不能说又,诸位里面也有不少没见过本县的,许还不认得本县。”

    “县令大人您又是修路,又是建学,还答应让所有百姓家的子弟都可以进入学堂进学,百姓们都感激着您,谁能不认得您呐!”下面当即有一商人站起来说道。

    这人的话音刚落,就又有一人站了出来,先很是得意的扫视了一圈,然后又对夏鸿升说道:“县令大人,您只管说,这回让咱们捐建甚子,您一句话,草民绝不小气!”

    “正是!”另外一富贾也是一副得色的看看其他人,然后大腹便便的走了出来,伸出一个巴掌来,说道:“县令大人,只要您一句话,草民这个数!绝不小气!真的!”

    夏鸿升咧开嘴笑了笑,这俩人的雕像都已经在几所学堂前面竖起来了,雕像下面的石座上刻着送样他们捐建学堂的功德的碑文,还是夏鸿升请书院的先生亲自写的,写的那叫一个大气,给这俩人美的不行,每天都要站在那前面看一会儿。且,因为竖起了雕像的缘故,泾阳县的人都知道他们捐建学堂给百姓家的子弟进学的事情,提起他们的名头来,就都竖起拇指称赞叫好,名声好了,连带着生意也多了,有了很大的实惠。故而,这回才如此积极。

    夏鸿升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夏某多谢两位掌柜的支持!不过,这一回,夏某可不是让诸位来捐建东西,让诸位来花费的。”

    “哦?”下面的众人有些意外,看来都已经认为夏鸿升是想让他们捐建东西了。

    “泾阳县之商贾,乃是义商,多做义举,在长安周围是出了名的。捐建学堂,让百姓子弟都有学可入的事情,只要是长安周边的人,提起来咱们泾阳的商户,那没有一个不叫好的。本县也甚是感激。也替泾阳百姓感激诸位。心下想来,诸位这么帮助本县,本县也总得拿出些东西来,意思意思,否则,可就太不仗义了。”夏鸿升笑着对下面的一众商贾们说道:“今日请来的人,都是在咱们泾阳县中有头有脸的商户。今日请诸位前来,是准备带着诸位一同发财。”

    “一同发财?”众人一愣,皆面面相视,不知道夏鸿升所言何意。

    却听夏鸿升又笑道:“夏某在长安,不敢说别的,只论这做生意,自问不输于诸位。贞观元年,夏某年方十三,到的长安。到如今贞观八年。八年的时间,本县从连一块肉都吃不起的寒门子弟,到如今这个地步。现在,本县敢说,漫长安的商贾之中,资产能超过夏某的,一个巴掌都用不完,就数得过来。而且,夏某敢说,夏某做生意,从来不违背律法,更从来没有以身份地位占过便宜。这话摆出来,不是为了炫耀夏某自己,只是为了让诸位相信,夏某有这个能力,带着诸位一同发大财。”

    众人更加迷惑,不禁问道:“敢问县令大人如何带着咱们一同发财?”

    “开矿!”夏鸿升轻轻吐出两个字来。

    “开矿?!”底下的一众商贾一愣。

    矿,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开的。有时候矿就在那里摆着,那锄头刨就能刨出来那么容易,也不是谁都可以去刨的。容易触犯律法,可是重罪。

    而且,商人们还更加关心一个问题:“县令大人,咱泾阳有矿么?”

    “自然有。”夏鸿升点了点头,对众人说道:“泾阳有大量的石灰石矿,今日将诸位叫来,就是准备将石灰石矿的开采之权,交给诸位。”

    此言一出,下面顿时哗然一片。

    夏鸿升却又继续说道:“不仅将开采石灰石矿的开采之权交给诸位,而且,本县还会帮诸位开辟出市场来,让诸位开采了石灰石矿之后,有地方可以卖。”

    “这……”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商贾想了想,又问道:“草民斗胆,县令大人可否为草民等讲讲,如何能让开采出来的石灰石矿有地方可卖?据草民所知,石灰石,好似并不大好卖吧?!”

    夏鸿升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原本,石灰石的确是不大好卖。不过,现今本县说石灰石矿却是会变得极为好卖。甚至不用诸位去卖,坐在泾阳等着,自会有人上门来收。”

    见众人仍旧面面相觑,夏鸿升又继续说道:“且让夏某来解释给诸位。诸位却是不知道。石灰石,乃是制作水泥之最主要的原料,亦是烧制玻璃所需的重要材料之一。如今海上的商路通畅起来,玻璃在大唐之外的地方销量极大。故而玻璃坊需要持续不断的购入大量的石灰石,此其一也。如今,修建水泥路,已然是大势所趋,大唐凡有新建之官道,已经皆变为水泥路。另外,现在已有之官道,朝廷也已经计划逐步将其都变为水泥路。还有,如今民间营建,已经都开始使用水泥了,这中间有多大的销路,诸位自己想想。此其二也。还有,朝廷有意开发江南道和岭南道,此二道之地,有大量不可耕种粮食的酸土。而要改良这些土地,使之能够种植粮食,这石灰石矿稍加加工,就是改良这些土地的原料。江南道和岭南道面积之大,朝廷需要用多少石灰石矿加工之后来改良,诸位也可以算算。这加工之法,本县自然也会教给诸位。此其三也。夏某已经说服玻璃坊和水泥厂,往后五年内只从泾阳购入其所需之石灰石,五年之后,泾阳的石灰石商人有优先之权,此其四也。有此四者,诸位还觉得石灰石矿卖不出去么?”(未完待续。)

第933章 炸锅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两句话,诚然是亘古不破的醒世恒言。

    在夏鸿升的利益诱惑之下,泾阳县中的不少商人,都从县衙手中承包来了石灰石的开采之权。根据所承包之开采范围大小,石灰石矿的矿藏多少,每年所缴纳的承包费用,也不一等。

    夏鸿升让水泥厂和玻璃坊的掌柜,先行来同承包下来了石灰石矿的商贾们签订下来了合同,白纸黑字的写下了,从他们的手中购入所需之石灰石矿的条款。

    才总算是让这些商人们彻底放心。

    看着他们欢天喜地的走出去,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夏鸿升的一个“圈套”。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掉下来馅儿饼。

    他们能够获得许多资财,而付出的代价,就是只要还有一天想要这份资财,那就一天不能离开泾阳这块土地了。

    “县令大人,这些商贾所承之石灰石开采之地,已经全部登记造册了。”申主簿将几本本子呈到了夏鸿升的面前,说道。

    夏鸿升接过来随手翻了几页,笑了笑,说道:“申主簿,且交办给你一件事情吧?”

    “还请县令大人吩咐!”申主簿神色一肃,点头说道。

    夏鸿升挑着眼角笑着看看那本记录着每个商户承包了多少可开采之地,范围界限,每年须向官府缴纳承包款项等等信息的册子,笑了笑,说道:“你去招募些精通账务,又名声口碑品行不错的好账房来,至少也要有二十个人。十人为一拨,专司税务与审计。”

    “审计?”申主簿很是不解,问道:“这税务下官知道,这审计……”

    “哦,是本县没有说清楚。”夏鸿升又道:“朝中刑部下设之比部所司掌审验财政,核查赋税调敛、诸司百官经费俸禄赃赎、仓库出纳、丁匠工程、和籴收支、军资器械等之帐目。我让你找这些账房,便是为了效仿这比部,行审验账目之举。这审计之意,便是审核且计之。你须带着这些账房,定期对这些开采石灰石的商贾进行审计,审验其账目,以防他们从中作假。日后税收,也许有懂得账目的人来查验其账目及资产,以防偷税、漏税之举。”

    “原来如此!”申主簿点了点头:“下官遵命!”

    夏鸿升点了点头,又道:“承包石灰石开采之权及石场,每年所要缴纳的承包费用,本县故意往多处定了些。不曾想,这些商贾倒也看得清孰重孰轻,承包下来的不少。说不定到时税款比如今承包之款还要少些,如此看来,到时候取消承包费用,改为缴纳税款,应该阻力不大。”

    “县令大人,下官以为,新税制最大的阻力,并不在这些商贾。”申主簿想了想,说道:“下官这几日一直在看新税制,窃以为若真以新税制推行,阻力最大者非为商贾之辈,而是士人之流。商贾之辈,虽须缴纳税款,然其却也开放了商限。开放商限所带来的利益,足以弥补其所缴纳税款的损失,故而其也不会多说什么,多做反对。而士人之流,凭白的需要纳税,只怕一时无法接受。”

    “申主簿所言不错。”夏鸿升说道:“所幸泾阳并非士族把持之地,有也只是几个乡绅而已,不足为虑。新税制既出,即为税法,乃大唐律法的一部分。该缴而不缴及缺缴者,是为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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