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住长安,不回来了,莫要等了。”将头伸出窗口朝送出来的月仙交代一声,夏鸿升同李泰离开了泾阳。
拜平整宽阔的水泥路所赐。从泾阳到长安,也并没有花去太久的时间。
到了长安的府门口。就没有下去马车,叫家丁将府中已经准备好了的东西给搬上了马车,便径直往河间郡王府去了。
这里就体现出来身份的好处了,夏鸿升是侯爵,虽然爵位比李孝恭低不少,可耐不住夏鸿升还是大唐皇家军官学校的院正呢,所以只要李崇义还活着,那夏鸿升就始终是他的师尊。对于自己儿子的师尊,就算是爵位低了几阶,那又如何,还不是得客客气气的。
李崇义也是个纨绔的主儿,李孝恭见识了房遗爱几人去军校之后的转变,就暗中走了李老二的关系,将李崇义硬是给偷偷的安插进去了。李老二抹不开宗亲的颜面,李靖耐不住李老二的硬磨,跟马周一合计,趁着文武大会进去的那一批特招生的机会让李崇义也以特招生的身份进入了军校。李崇义进去了两个月了,夏鸿升才知道这件事情,当时就很是恼火,要去找李老二理论,被李靖跟马周拉住了。
夏鸿升想要让他知道军校的空子是不能钻的,于是就故意将这事儿透露给了房遗爱几人,又将李崇义调去到了他们同班。都是一起在长安中横行的纨绔,谁不清楚谁几斤几两?李崇义虽然武艺上面颇有些家学渊源,可到底是进不了武者前茅的。李崇义自然也明白他们知道自己的底细,就夹起尾巴来做人。
这滋味不好受啊,加之房遗爱几人还总故意宣扬他文武大会武者前茅而进入军校,李崇义就暗中咬牙憋了一股劲儿,也是生怕别人看出来真相,所以只得更加刻苦训练,使之更加符合自己进入军校的这个“身份”,以免被人看穿。这么一逼,竟然反倒后来居上,比房遗爱几人还要拔尖了。
李孝恭自然高兴的不得了,因而也对夏鸿升这个院正很是感激。
之前因为墨者的事情耽搁了几天,这日正巧凑到了军校的旬假,夏鸿升就抵溜着李泰来了。
军校之中同朝中一样也有旬假,旬假这天不用上课,可以自由安排。不过也有限制,就是不管去哪里,必须仍旧穿军校衣物,可以饮酒,但不得醉酒,不得赌博,不得押妓。违者视情节严重性从小黑屋禁闭到直接开除到依照校规校纪军令法度处置皆有。
所以,今天李崇义肯定在家!
“哎哟!殿下!”李泰刚一下来马车,李孝恭门前的下人就看见了,有个眼头活的,马上就跑了过来,躬身行礼:“小的拜见殿下!”
“堂叔可在家中?”李泰问道。
“回禀殿下,王爷正在府中。”那家丁赶紧点头:“小的这就去通报一声!”
说吧,就立刻转身要往里面跑。
“等等,李崇义呢?”夏鸿升又问道。
“回夏侯的话,我家公子也在家中。”那个家丁是个机灵伶俐的,竟然认识夏鸿升。
“好了,请向河间郡王通传一声,就说本侯前来拜访。”夏鸿升点了点头,说道。
家丁点头称是,然后转身一溜烟跑进了府中。
“你准备怎么要人?”见家丁跑去通报,李泰问道。
“我准备让你要。”夏鸿升看了看李泰:“你就说咱俩打赌,我能用钢铁做船,不会沉底,还能跟平常的船一般使用。你不信,所以借几个最好的造船师父帮忙,看我到底能不能做出来。”(未完待续。)
第551章 这不是法术
并没有等待许久,就看见李孝恭和李崇义远远的过来了,夏鸿升两人整理衣服,待到近前,李孝恭朝着李泰礼了一礼,说道:“殿下。”
李泰也同时对李孝恭礼了一下:“拜见叔父。”
“拜见河间郡王。”夏鸿升笑着施了一礼。
“夏侯客气。”李孝恭点了点头,笑道。
李孝恭身后,李崇义身上还穿着军校的衣物,军校里面每人发了三套衣物换着穿,必须自己动手洗。李崇义躬身施礼:“学生拜见院正大人!”
这礼来礼去的,一番繁琐,众人总算是到了堂中。
“哈哈哈哈,犬子素来不成器,老夫南征北战,无暇收拾他,又是个武将,生性粗鲁,犬子性子随我,却又不争气,整日里面在长安城中胡作非为,闹的鸡飞狗跳。”李孝恭对夏鸿升说道:“自打崇义进了军校以来,这真是跟换了个人一样,老夫都差些不认得了。想来必然是夏侯治校有方,诸位师长尽心尽力,这才有如此奇效。老夫在这里,谢过夏侯了!”
说着,李孝恭起身给夏鸿升拱手行了一礼。
“不敢!”夏鸿升可还没倨傲到让一个郡王来给自己行礼的,于是赶紧侧身躲开,又说道:“王爷这是何必,之前王爷帮过在下,在下亦感激于心,而崇义兄本就与我熟识,常做玩耍,兄弟相称,故而这本就是应尽之义,王爷若是如此客气,却是折煞于我了。”
“哈哈哈哈!……”李孝恭一阵大笑。又道:“听闻夏侯同杜相、房相等人。皆因小辈交好而以叔侄相称。既然崇义与夏侯也是交好,那你我之间也不必见外,同以叔侄相称,可好?”
“这……哈哈,小侄拜见叔叔!”夏鸿升笑着躬身行了一礼。
“哈哈哈哈!好!”李孝恭笑了眼睛眯起来:“今日贤侄且莫要离去,待老夫摆下家宴,当同贤侄一醉方休,以谢贤侄对崇义的提携啊!”
“叔叔这话就见外了。都是成天一齐耍闹的,自家兄弟,何必客套?”夏鸿升摆了摆手,笑道:“今日还就没有打算早走,留着肚皮子蹭饭呢!”
两人相视而笑,李泰在旁边眼睛一转,插话说道:“叔父!青雀都在这里许久了,叔父怎么光顾着同他说话,不问问青雀?”
李孝恭闻言又是一阵大笑,说道:“哈哈哈哈。却是叔父的错!却不知道殿下今日前来,是所为何事呀?”
“青雀今日来拜见叔父。是真的有事情!”李泰惊现神演技,连夏鸿升都在旁边吃惊他的表现。
“哦?”李孝恭一愣,笑道:“真的有事?殿下且说来听听?”
李泰点了点头,说道:“青雀今日前来,是想要叔父做个评判。”
“评判?”李孝恭有些吃惊的看看李泰:“却不知道殿下要让我评判甚子?”
李泰指了指夏鸿升,有些气愤的说道:“他说用钢铁做出来的船也能浮在水上不会沉底,我不信,钢铁那么重,怎么可能会浮到水面上呢?明明连石头都不能浮到水面上不沉底的!可是他偏要说能!叔父带过水军,所以想要找叔父评判!”
“钢铁做船?!”李孝恭吃惊的看看李泰和夏鸿升:“钢铁怎么能做船,那还不得一下水就沉底?”
“呵呵,这钢铁做船,是可以的。不过,其中具体到何种船只,却也有不少问题需要解决。”夏鸿升笑道:“小侄以前听吾师讲过,有一种船钢铁为骨,铁衣为皮,其大如鲲,一船便是一城,其上可容人数万,可为水上要塞。小侄虽然做不出来吾师所言的船只,可是做的小一些,却还是能做出来的。叔叔还有小泰若是不信,借我几个造船的好手匠人,以一月为期,我且先做出来一艘小的,让你们看看,以证明小侄没有胡说。”
“这……真是匪夷所思!”李孝恭惊奇的看着夏鸿升:“石头何其沉重,置于水中便立即沉底。钢铁比之石头,又更加沉重,便就是做成的船的样子,那该有多沉?难道不会沉底?贤侄还是莫要浪费心思,老夫统御水军许久,可保证这种船用不成。”
夏鸿升挠了挠头,这下又该骗他们一下了。
于是说道:“这样罢,还请叔父令家丁到碗水,再拿根针来。”
“恩?”李孝恭不明白夏鸿升的意思,李泰却是眼中一亮。
针浮水面的小实验,其实利用的是水的表面张力,跟船只全然不是一个概念。不过夏鸿升也没法跟他们讲的那么细,所以只好用这么个小小的障眼法,去骗他们相信铁也是能够浮到水面上的了。
夏鸿升曾经利用这个小把戏惊的李泰等人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现在又当着李孝恭和李崇义的面做了一次。在夏鸿升松开手的那一刻,铁针安安静静的浮在碗中水面上的情形,令李孝恭和李崇义全都倒抽起来了凉气。
“这……这,这却是为何?!”李崇义手臂颤颤的指着碗中的铁针,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铁针怎么能漂在水上面?!这,这一定是法术!”
“这不是法术,这是格物。”夏鸿升笑了笑,捏起了铁针,递给了李崇义,对李孝恭说道:“叔叔,这可是叔叔自家的铁针,小侄可没有动什么手脚。”
李孝恭还在那里吃惊呢,没有说话,李崇义捏着铁针看了看,然后自己也学着夏鸿升的样子将铁针横着放上了水中,结果手一松,铁针就立刻沉底了。
“叔叔若是不信,小侄再给叔叔演示一个东西,劳烦取两张硬些的草纸来。”夏鸿升笑着说道。
李孝恭一个激灵,手一挥:“快去!”
这下没等家丁跑出去,李崇义就先冲出去了,很快,就拿了两张草纸来。
夏鸿升接过草纸捏了捏,硬度挺不错,于是又叫人打了盆水放在了地上。
夏鸿升笑了起来,对着李孝恭和李崇义扬了扬手中的草纸,说道:“叔叔,崇义兄台,以你们之见,这纸若是放入水中,当时沉下去,还是漂在水面上?”(未完待续。)
第552章 造船匠人老夫包了!
“纸张置于水中,自然会浮上来,漂在水面上。”李孝恭看看夏鸿升,说道:“不过既然贤侄这么问了,难不成这纸还能沉底?”
夏鸿升笑了笑,也没有说话,只是捏起一张纸来,用力揉搓,将拿张纸给用力揉捏成了一个小纸团子,然后往铜盆之中一扔,那纸团子便立刻沉底了。
“呃,贤侄这……”李孝恭本来满怀新奇的,此刻落差有些大:“还道是贤侄又要使出甚子法门,却原是搓成一团啊!”
夏鸿升也不说话,只是又笑着拿起了另外一张纸来,然后平铺着放到了水盆之中。毫无悬念的,那张纸自然漂浮在了水面上。
李孝恭看看夏鸿升的举动,想了想,不明白,于是问道:“贤侄这是何意?”
“这两张纸本是一样的,可为何却一张沉底了,一张却漂在水面上呢?”夏鸿升笑了笑,反问道。
“自然是因为贤侄将那张纸给拧巴起来了么。”李孝恭说道。
“对啊,同样的东西,只是因为我把其中的一张纸给拧成了一团,它就沉底了。”夏鸿升说道:“那么也就可以反过来说,同样的一张纸,我把它展开了,变大了,它就从沉底变成浮在水面上了。”
李孝恭一愣:“贤侄的意思是……”
夏鸿升又笑了笑,转头看向李泰问道:“小泰,我且问你,一千斤的铁和一千斤的纸,哪个更重?”
“自然是铁更重!”李崇义想都没想,张口就答道。
李泰翻了翻白眼,很是无奈的转头看了看李崇义:“都是一千斤,什么哪个更重?一样重!”
李崇义一愣。继而明白了过来,讪笑了起来,被李孝恭给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那你们说,一千斤的纸扔到江中会不会浮起来?”夏鸿升又问道:“那一千斤的铁呢?”
这一下众人都没有说话了。
李泰是觉得夏鸿升这么问,里面肯定有陷阱,于是要思索一下。李崇义是因为刚才丢了丑。这下不愿意抢先说了,一面他老爹又要拿眼睛剜他。
思索了一会儿,李泰说道:“纸能浮起来,铁不行。”
“为什么不行?明明都是一千斤,一样的重量。”夏鸿升两手一摊,笑问道。
众人一下被问住了,密度不一样这样的话他们自然说不出来,夏鸿升其实就是在诡辩,误导着他们往自己想要他们得出的结论的方向去。
“贤侄啊。这纸跟铁本就不是同样的东西,那就算是指头尖儿那么大的铁仍旧河里,也浮不起来啊,更何况一千斤?”李孝恭很是不解的问道:“那一千斤的纸若是困在一起扔下河去,照样沉底,除非跟方才贤侄似的,一张纸铺开!”
“对了!”夏鸿升一拍手,笑道:“果然不愧是叔父。立刻就想出来了。”
说完,夏鸿升又一指铜盆中。说道:“大家看,方才沉底的纸现在如何了?”
原本被夏鸿升揉搓成了一团的纸张,此刻吸饱了水,又散开了,于是又慢慢的漂回了水面上。
“漂上来了!父亲你看,飘上来了!”李崇义指着铜盆喊道。
“屁话!老夫知道!”李孝恭对于自己这个很不淡定的儿子很是恼火。觉得他一惊一乍的表面根本没有自己这个大唐名将的风范,于是很气恼。
夏鸿升指着铜盆里面的两团纸说道:“叔叔,你看这两张纸。方才拧成一团的,沉底了,现在它慢慢散开。变大了,于是就又浮起来了。而这张纸一开始就展平着,所以不会沉底。那么咱们是不是可以这一个纸团子大小的铁,也跟展平成一张纸、两张纸、甚至于一百张纸平铺开来那么大,那么它是不是就也可以漂起来了?叔父觉得如何,值不值得一试?”
“这……”李孝恭震惊的看着铜盆里面的连张纸出神起来。
李崇义也是一头雾水,看来夏鸿升的诡辩很是成功,俩人都被夏鸿升给绕晕了。
浸在液体里的物体受到向上的浮力作用,浮力的大小等于被该物体排开的液体的重力。这是著名的阿基米德定律,也就是浮力定律。平常的钢铁都是实心的,所以它沉入水中之后,所受到的浮力就是跟它一样体积的水的重量。而同样体积的水和同体积的铁比,铁的重量自然要比水重的多,按照阿基米德定律,所以就是浮力远小于铁的重力,所以铁就下沉了。而铁船不一样。首先船是有船舱的,船舱里面是空气,再加船体和船底形状的设计,使它下沉到一定程度之后,排开的水的体积会远远大于没入水中的铁的体积了。当排开的水的重量和铁船的重量相等以后,船就不会再下沉了。
刚才的纸团也是一样的道理,夏鸿升把它拧成了一团,它的体积变小了,重量集中,排开的水量就少,少于它的重量,就沉底了。而平铺开的纸张,它的接触水面的地方多,排水量大,就不会沉底了。
夏鸿升现在没法跟他们讲阿基米德定律,所以就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引导他们了。
“贤侄说的,倒是新奇的紧。”李孝恭捋须思索了片刻,说道:“倘若要是真能以钢铁造船,那接舢之后,岂不是就不惧敌人水师的火攻,也不怕对方撞船了?”
不愧是大唐名将,自己都还是云里雾里没迷瞪过来怎么回事儿呢,可就先想到钢铁船只在战争中的好处了。
夏鸿升立刻拱手接话道:“叔叔不愧是咱们大唐的名将!举一反三之能,小侄拍马所不及也!听叔叔一说,小侄这才意识到,倘若能够造出钢铁战船来,那还有谁能在水上打得过咱们大唐呐?!他们开着木船,咱们开铁船,要是撞咱们,只怕散架的是他。放火也不怕,钢铁哪里能烧得着?射箭也不怕,箭矢根本射不动船身,更别提将火箭射过来了!”
“不错!不错!是极!”李孝恭吃了一记马屁,顿时笑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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