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饼?”她冷哼一声,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好啊。就给我来几个烧饼,我倒是想尝尝你做的烧饼味道如何,是不是像你的人一样让人上瘾。”
平安听了这话再也无法假装不认识,如果田天乐在这里还好,她可以直接扭头走人,这里的事情就交给田天乐处理了。
可是现在,都不知道他和蛙怎么样了,自己可不能够再惹事生非了,要知道他们能够有今天多亏了蛙,想到这些平安强笑着。给她捡了三个烧饼用油纸包了起来,
“您的烧饼,今天第一份开张不要钱了。”
那女人使了个眼神,在她右手边的丫头赶紧上前接了过去,然后毕恭毕敬的地递给她。
“夫人!”
田金氏伸出手来从那烧饼上掐了一块下来。象征性的往嘴里一放,甚至都还没有放到嘴里多少,她突然一口吐了出来,“呸!这是什么东西。如此难吃的东西也叫烧饼,你的胆子真是太大了。拿这种喂狗喂猫的东西来糊弄我,还不来人给我砸了。”
她一个不满意,跟在她身后面的那个大汉一下子冲到平安的饼架前。伸手就将一盘盘的烧饼掀翻在地上,还将架子都砸了。
平安无法再忍挡在没被砸坏的锅前,大声地喊道,“你们不要砸了,有什么气就冲我来吧。”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当时只是知道这是她和田天乐赖以生存的东西。不能够坏,所以根本顾不上想那么多。
她瘦弱的身子,挡在大汉面前,或许是因为她的叫喊声,又或许是因为这边打砸东西的声音太大了。引来了一群人围观。
这些人原本就被告诫了,这家店的饼已经被包下了,谁也不能够进去买。
现在大家听到这里有打砸声,自然知道是出事儿了,大家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过来的。
人群拥挤,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替平安说话。
所有人都认识田金氏,那可是当地的首屈一指的富贵人家,人家的手指头一伸碾死个人就如同碾死个蚂蚁那么简单。
谁也不敢跟她作对。
人群里有人在小声的议论着,
“敢得罪田家,生意真是不想做了。”
“就是啊,人家的小手指都比我们的腰粗,小老百姓怎么敢得罪田家啊!”
“唉,这里面的事儿可不好说。”
“……”
议论纷纷可是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帮她,即使平安用身子护着,锅碗瓢盆还是被砸了个稀烂,她一个女人怎么敌得过一个大男人。
此时她失魂落魄的站在哪里,看着遍地狼藉。
这里不只是一间饼店,更是她和田天乐的希望,现在希望没有了,她觉得心里难受的快要死了,恨不得将眼前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哈哈,真是好啊。还看了一场戏,只是我觉得还不过瘾怎么办?”
那女人看了了看周围围观的人,眼角闪过更加歹毒的神色,“既然烧饼不好吃,人不知道是不是也只有长相,没有卖相呢。”
说着她得意的奸笑着,“哈哈哈,哈哈哈……”
平安看着她那张嘴脸,真相找个烧饼塞到她的嘴里,然后拿着铲子直接从嘴巴给她塞到肚子里去,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堵住她的嘴。
“平安?哼哼,可惜啊可惜啊!你平安了吗?我觉得你以后都不会平安啊了。”田金氏脸上的笑容简直是一发不可收拾,就好像是已经看到了平安日后的灾难一样,她笑的花枝乱颤,前仰后合。
这个时候再看她,哪里有半点儿的尊贵之气,再怎么看都像是风月场所出来吼叫的女人。
“够了!”
平安再也不想忍了,开始忍是希望她可以放过她,给她留点儿活路,可是现在她将她的店砸的稀巴烂,将她的心血付诸东流,让她再忍下去,除非杀了她。
田金氏被平安突然间的发作吓的一哆嗦,瞬间花容失色,她怔了怔瞪着平安嚷道,
“你鬼吼什么,这里哪里轮到你说话了。”
平安顺手抄起一根被打断的木棍,怒目圆睁吓的田金氏往后退了好几步,“你……你要干什么!”
平安已经无法再忍下去,尹平欺负她姨娘拿了他的东西手软就罢了,现在她又是抽哪门子疯儿,跑来她这里撒野。
“我干什么?”平安盯着她的眼睛,一副猛虎要吃人的样子,“你砸了我的店,你还问我干什么?不要以为你有几个臭钱你了不起。不要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公然砸了我的店。难道你不怕善良的老百姓戳你的脊梁骨吗?”
平安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倒真是把田金氏吓到了,她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让身边的三个丫头挡在自己的面前,“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别说我砸了你的店,就算是砸了你的人也没人敢管。”
“谁说没人管!”
一声厉喝,仿佛一个响雷从天空劈落,田金氏脸色一变,竟然被这声音惊的浑身一抖,好像被雷击中了一般。
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他只穿着简单的长衫,衣服简单的只有三个颜色,那就是丝线的颜色。
仔细看可以看得出来,这人身上的衣服做工极其考究,第一看看来简单大方,却又不是高贵典雅,第二眼再看就可以看出这衣服看似简单,实则做工复杂,复杂精细到每一根丝线。
他来到平安的面前,朝四周看了几眼,这满地狼藉让他很是不满,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怒火已经写在了脸上。
“大哥!”田金氏胆战心惊的叫了一声,“您怎么出来了。”
原来这人竟是田家的老大,外人只知道他生病了,家里的生意全都交给田老太太打理,却不知道这老大身子骨儿竟然还这么结实,精神如此抖擞,完全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他背负双手,胡子气的一颤一颤的,而田金氏则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焰,她小心翼翼的用眼睛偷瞄着他的表情,看到他生气了,神情立刻变的紧张起来。
“我怎么出来了?我是不是不该出来,不该看到你狐假虎威,在外面无恶不作!”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田金氏被他训的一句话不敢回,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儿,听话的像个孩子。
“你看看,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是她错在先,我只不过是想要教训教训她,让她长点儿记性!”
田金氏小声为自己辩解着。
那男人的脸上阴云密布,她不说这话还好,此话一出直接将他激怒了,他从旁边抓起一块烧饼砸了过去,烧饼擦着田金氏的头发飞入了人群。
“你还狡辩,从头到尾都是你的错,我都听说了。是平儿自己不好惹上人家,你劝说无效就来找人家的麻烦,有你这样做长辈的吗?你今天砸店,明天是不是准备杀人!”
“我看你真是无法无天了,要不是我每天在娘那里替你们说话,今天你还能够站在这里狐假虎威吗?上次小崔被你活活打死,陪人家几个钱算完了,今天呢?你打算怎么样?”
“大哥,你这不是胳膊肘子往外拐嘛,平儿怎么会是那种人,你也知道平儿从小就十分优秀,喜欢他的姑娘多了去了,他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子。”
田金氏不死心,怎么说她都不希望她的平儿和平安扯上一点儿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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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陌生男子
“我知道平儿现在是你的心头肉,可是人家的孩子也是人家心头肉,你看看你,今天都做了什么!”
那男子没带钱,可是他朝跟来的仆人身上看了一眼,那人心领神会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来,毕恭毕敬的递了上去。
他连看都没看,只是掂量了一下,就将钱袋扔给了平安,“拿着吧,将店铺好好休整一下,明年的租金全免了。”
平安还没等缓过神而来,不知道这大爷是从哪里掉下来的好人,正感激的想要泪流满面,可人家似乎根本就没在意。
那人转过身去,对着正在围观的人说道,“今天的事情给田家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但是我们田家做事光明磊落,是非分明,不会随意屈枉任何一个好人。今天既然是我们田家错在先,所以理应赔偿这位姑娘,至于免租金一年,也是希望大家能够看到我们的诚意,日后生意照常做,大家可以放心的租用我们的店面。”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阵掌声,也不知道这些个路人看的是什么热闹。
总之,大家被他的这一番话打动了,纷纷称赞着,而田金氏灰头土脸的低着头,斜看平安的眼睛更加恶毒了,似乎想用那目光杀死她。
围观的人散了之后,那男子瞅了田金氏一眼,“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走吗?”
“大哥,你赔偿她钱也就算了,怎么还免了一年的租金。你要当好人,我也不拦着你,可是一年的租金你让我们平儿怎么跟老太太交代啊。”
田金氏绞着手中的帕子,一副怨妇的表情,身边跟着的三个丫头也是吓的要死,花容失色。
原本已经准备离开的田家老大,一听这话顿时折回头来,冷笑一声。“无法交代吗?很好交代啊!就实话实说就成了,这不是还有我嘛。你这身边带着三个丫头,一个打手,二弟还真是有钱。能够养的起这么多人吃饭。”
说完他冷笑着转身离去。
田金氏回头瞪了平安一眼,平安假装没看见,下巴一扬将头别向他处。
“哼!你给我等着!”
说完田金氏扭头就走,一不小心踩到了刚才打砸东西滚落的一个木棍上,脚一滑扭了脚,只听她哎呀哦一声,接着就开始对身边的丫头又打又骂,似乎将没有在平安身上发出的火儿都发在了她们身上。
店铺被砸了,今天的生意是做不成, 要休整店铺估计最快也得个一两天的时间。反正明年的租金都免了,也不差这一天两天了。
平安索性挂起了歇业牌,然后去给蛙扯了一件新衣服,反正他的身高和身材跟田天乐差不多,她就依照着田天乐的尺寸扯的。
事情办完后又去了菜市场。买了一些菜。
中午她准备好好的做一顿,一来给蛙补补身子,二来,她觉得这些日子也没有好好的给田天乐弄顿吃的。
等到她回家的时候,却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别说田天乐可能出去了,可是就连那个受伤的蛙也不见了。
屋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看起来像是两人一起出去的。
平安没想那么多,去了简陋的厨房,现将她买来的鸡炖上了,然后又炒了几样小菜,热了一点儿黄酒。(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这种天气喝点儿黄酒最好了,她一边想着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虽然在外面受了点儿气。可是给她气受的家伙此时一点儿也不比她好过。
“有人在吗?”
她刚刚摆放好筷子,就听到外面有人叫门,正疑惑着外面的人不请自己进来了,一边走还一边说,
“闻着好香的饭菜味儿。估计主人应该在家的吧。”
一个身着白色貂绒坎肩儿的男子搓着手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平安的时候眼角都眯成了一条缝儿,他个子不高却打扮的十分精致,让他看起来非常精神。
四四方方的脸上五官还算周正,就一双眼睛飘忽不定。
“请问你找谁?”
平安却定自己不认识这个男人,不但不认识而且觉得这个男的太有心机,且薄情寡义,他五官周正惟独美中不足的是,眼睛小且神不足,而且眉毛太淡,只有画过才觉得明显。
她爹说过,这种眉毛的人太过于理智,就显得有些薄情寡义,遇见了自己要有分寸。
那人呵呵一笑,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朝房子四周打量了一番,“这个地方真是太简陋了,不知道少爷是怎么忍受的。真是太委屈了。”
“嗯?”平安可是真真切切听到这个家伙说少爷了,少爷是谁?这里只有她和田天乐住,他们租下这房子钱,房子已经闲置半年了,该不是找错人吧。
“这位公子,我想您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少爷。而且我也不认识您,可别耽误了您的正事儿。”
平安从这个人身上看不出善恶,也感觉不到什么,但是隐隐约约的就是觉得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神态太过于寡淡。
好像是刻意在掩盖什么一样。
他突然盯着平安看了半天,扑哧一声笑了,笑起来的时候,那原本就很小的眼睛彻底消失了一般,“看来你还不知道。这样倒也好,省了许多麻烦。”
突然他指着平安的身后说道,“呀,房子怎么破了这么大一个洞,你们都不堵一堵。”
“破洞?平时怎么没看见。”这房子有些旧了,又有大半年没住人,就算是破了,也是有可能的。
平安似信非信的转过头,却突然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地跌落了下去。
那男子伸手抱住晕倒过去的平安,急匆匆地上了外面等着的马车。
车上传出一阵埋怨的声音,“怎么把她弄上来了!”
“放心,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这正好是我们的王牌,不怕那小子不出来。”
马车滚滚前行,很快驶出了繁华的街道,路上行人越来越少,直到草木越来越荒凉。
田金氏回家后,气呼呼的一脚将挡在她面前的凳子踢翻了,坐在旁边喝茶啊的田治国抬眼看到她黑着个脸,赶紧笑脸迎了过去。
“老婆你这是怎么了,我还有好事儿要告诉你呢。”
“好事儿?还能有什么好事儿。平儿的事情你一点儿都不管,除了平儿的事儿没有什么事情在我眼里是好事儿。”
田金氏将她在外面受气的事儿说了一遍,指着她老公的鼻子骂道,“你就这点儿本事儿,你不是老大,这辈子都要被老大欺负。”
“好了,老婆你能不能听我说。”田治国听了老婆的话也的确很生气,他的女人他一个手指头不舍得碰,更不用说大声跟她嚷嚷,让她在外人面前丢脸了。
在家看老太太的脸色,出去看大哥的脸色,这也不是他想要的生活,所以当大少爷失踪后,他才觉得人生又了奔头,似乎重见光明一般。
“你可知道我要告诉你什么消息,平儿的事情顺便也一并都解决了。”
田治国胖胖的小手伸手捉了他老婆的手,放在脸上蹭了几下,田金氏听到是关乎尹平的事儿,脸上这才有了一点儿笑容,“说吧,是不是刘丞相同意了两家的亲事了。”
他摇摇头神神秘秘地说道,“是那个人有消息了。”
“什么?!”
田金氏的脸上非但没有笑容,反倒听到那话的瞬间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这是什么好事儿!”她的分贝瞬间提高了几十倍,接着有一脸惊恐的颤抖着身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不是逗我的吧,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回来?”
田治国肥胖的脑袋上前一凑,脸上的表情阴睙不堪,“嘿嘿,跟死了没什么两样儿。反正也活不长了,这件事儿很快就瞒不住了,因为有人已经给老太太写信了,这个暗中搞鬼的人,迟早也会被查出来的。”
田金氏怕一下打在他的肩膀上,这么冷的天她额头上竟然渗出汗珠了,
“你是真蠢还是假蠢,他既然活着,活着就是麻烦啊。现在老太太竟然都知道了,这我们日后还有好吗?”
“真是,那帮人既然要要来他的命,怎么又让他活着回来了。”
她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一副老母鸡要生蛋,半天生不出来的样子。
田治国倒是依然嘻嘻笑着,伸手摸了摸嘴上的小胡子,一脸得意地说,“在老婆面前永远都是傻的,可是你老公在外面那可是贼精的。那小子不可能活着回来了,即使是老太太知道他是谁已经太晚了。人家似乎已经动手了。”
外面呼啦吹过一阵大风,似乎要将窗子吹开。
“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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