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唇》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红唇- 第13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这才是最让他毛骨悚然的威胁,比一把枪一把匕首更恐怖,那些都是实物,可以用任何方式抵挡,而看不透膜不着的东西,才可以悄无声息葬送一个人的计划与成败,

    贺渠以为自己要赢了,他有了绝大把握,可这份把握在我耐人寻味的冷眸中,他还是有了丝怀疑与颤抖,“冯锦,我不想动你,我也不想和纪容恪你死我活,他只要撤手贺氏,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真的不动他吗,”

    我整张面庞都渗出寒气,霎时间天寒地冻,我的恶毒与狰狞,让贺渠微微一怔,他也从没见到过这样阴森的我,

    “你前天离开宾馆时,还在洗手间打了电话,你要市局的人无论如何安排卧底到纪容恪身边,千方百计抓住他的把柄,将他一夕之间狠狠扳倒,”

    我笑着用手戳了戳他心口,“我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贺氏不但他会拿到手,贺家他也会在他倒台之前先按在泥里,保他地位与平安,试想这世上从此没有了官居显赫的贺渠,还会有人这样狠要置他于死地吗,”

    “冯锦,”

    贺渠咬牙切?喊出我名字,“你是在毁自己,”

    我忽然在他这句话说出口后,眼眶泛起潮红,他被我瞬息万变的情绪而惊愕住,他此时的面容实在太精彩,愤怒错愕悲悯与仇恨,我们隔着潮湿的空气彼此对峙,他恨不得说服我,我却早已坚如磐石,

    “那怎么办,我太爱他了,爱得我早已失去理智,我拼命想要压下去,可最后反而更加汹涌激烈的弹回来,我投降了,我缴械了,我不再自欺欺人了,我的世界从纪容恪出现那一刻起,只剩下疯狂,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

第二百零三章 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 
贺渠并没有再劝说我什么,从他死寂而沉默的眼中我看到了绝望与放弃,他对我无话可说,他知道说不通我,这世上唯一还能改变我理智与意念的,只有那个叫纪容恪却一坏到底执迷不悟不肯从善的男人,

    他蹙眉伸出手指,从我下巴一点点缓慢上移,落在我眼脸下,他轻轻用指腹蹭了蹭,为我拭去灼热滚烫的眼泪,他用极为无奈的语气说,“其实这样不值得,”

    在他温柔的擦拭下,我眨了眨眼睛,“为什么一定要你死我活,放他一马,你继续做万人敬仰的法官不好吗,”

    “他放过我了吗,贺氏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他觊觎这笔庞大的财产,觊觎贺氏商业外衣的包裹下政界的资源,他妄想将华南与琵城都沦为他的殖民地和大本营,他的目的是侵占黑白两道,统治他规划范围内的帝国,他太贪婪了,贪婪得没有边界,上面不闻不问,是因为与他互为牵制,也没有受到损害,甚至从他手中获取了可观利益,自然相安无事,如果他没有将手伸得这么长,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为自己树敌,毕竟他还是贺润丈夫,是我名义上妹夫,我与贺润母亲的深仇大恨,不会牵连到这个天真无辜的女孩身上,但纪容恪要朝贺氏下手,他每一步棋都发了狠,他要把我逼上一无所有的绝路,你知道他手中掌控的筹码一旦公布于众,贺家就垮了,会遭受唾弃,像过街老?一样,我实在没有办法,否则我不会把你当作要挟他退后的武器,他什么都不在乎,他没有任何弱点与软肋,我们甚至握不住可以将他压垮的证据,唯一的证据唯一的路,也随着卫坤被你杀死而堵得彻彻底底,难道我要坐以待毙吗,”

    贺渠说得我都懂,但这份理智与道义被我心中的爱情荼毒得一塌糊涂,我抓住他停在我脸上的手指,满是殷切得望着他,“可你在我眼中是清廉而慷慨的,你不会在乎那些铜臭,你有你值得炫耀的身份,美好的口碑,光明的前途,你有世俗眼中最清白尊贵的地位,纪容恪只是生活在黑暗下不敢见光的人,无论他如何风光,一旦黎明到来,他都必须躲躲藏藏,就算贺氏与你擦肩而过,你一样衣食无忧受人爱戴,你这样指责批判他的贪婪和欲望,你难道就没有吗,”

    “可贺氏就是我的,我为什么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去赠与意图不轨的外人,我是法官,但那只是我社会身份,我一样需要生存需要物质,而不是一个神,更不是慈善家,就算我要把贺氏捐出去,也不该通过他手,为他博得美名,”

    贺渠将自己手指从我掌心内抽出,他十分无奈而好笑的握住我肩膀,“不要因为爱他,就不分是非,认为他全都是对的,霍砚尘为什么要推翻他,九龙会为什么不放过他,华南黑道不是只有一个纪容恪叫得上号,可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成为朋友,唯独要与他做敌人,我和他斗是我的错,天下所有人和他斗也都是别人的错,他作为最少数的存在,还是对的吗,”

    贺渠问得我哑口无言,我咬着嘴唇沉默下来,他叹息了一声,将我所有散乱的头发都掠到耳后,“你会因为这样无底线的爱他,而失去一切,”

    贺渠说完这句话后,他转身朝走廊尽头走去,纪容恪正伏在窗台签署一份文件,有关财务方面的数据清算,因为他还是代理董事长,这一切必须交由他过目,直到他请辞脱离贺氏那一天为止,

    他签署完毕后起身把文件和笔交给那名下属,他转身恰好看到走过去的贺渠,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怎么,贺董有吩咐,”

    贺渠闻言赶紧将手搭在纪容恪肩膀上拍了拍,似乎有些受之不起,“别这样讲,纪董还没有退位,我只想说不管贺氏发生怎样的人事变动,我们之间的姻亲关系,总不会改变,贺润是我妹妹,你是我妹夫,这一点我们都不能否认,”

    纪容恪唇角勾着一丝耐人寻味的冷意,他垂眸看了看刚才被贺渠触碰过的地方,西装笔挺整洁,在窗外洒入进来的阳光下闪烁着惊心动魄的寒光,他忽然颇具深意用指尖在上面掸了掸,做出十分嫌弃的动作,围观在两旁的高层纷纷讶然看向贺渠,对这样不留情面暗挑战火的方式有些缄默,贺渠倒不以为意,装作视而不见,仍旧保持他颇为绅士的笑容,毕竟刚才一回合他胜了,这样一点姿态再没有,他落下的实反而不好,

    纪容恪笑了笑说,“贺润有这样优秀的哥哥,可喜可悲,我自然也觉得很骄傲,”

    他说完反手拍了拍贺渠垂在身侧的手臂,此时何一池打过电话从休息厅内出来,他惊慌失措走到我身后,察觉到我平安无恙才松了口气,刚才他出来看到我不在门口坐着大约吓得不轻,纪容恪把我交给他,如果我出了任何差错,他没有办法交代,现在我就像一只随时会闯祸的宠物,我可以犯下弥天大罪,但他最怕我会丢,丢在茫茫人海,再也找不回来,

    贺渠在几名高层的簇拥下离开了走廊,纪容恪面色阴寒目送他走远,何一池凑过去用掌心挡住自己的唇在他耳畔说了句什么,他点了点头,“你着手去办,另外局子那边,看能不能找人脉通融,冯锦这边的事,如果贺渠有动作,我们要想办法挽回,”

    何一池说,“您不是退出了吗,他不至于斩尽杀绝,毕竟冯小姐还是他妻子,她的事情败露,他作为丈夫也有知情不报的罪责,”

    纪容恪嗤笑一声,“我退出但还没有签署文件,只是口头方面,我仍旧把持着董事长的位置,何况他贺渠这样身份的包庇罪,如果他自己不承认,你作为局子里的人,敢去问责吗,”

    何一池默然沉寂下来,他小声询问纪容恪有关贺家那些交易的证据怎样处理,纪容恪告诉他先按兵不动,看我这件事的结果会怎样,贺渠会不会反咬一口,得到了贺氏还不放过,那就鱼死网破,

    林辉站在靠阳台的位置已经焦头烂额,他正在吸烟,他脚下洒了一地烟头,却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窗子开了一半,空气流通并不畅,我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这一声惊动了纪容恪,他迅速握住我手眼睛落在我小腹上,问是不是不舒服,我掌心蒙盖住自己唇?,闷声说没有,他这才意识到是烟味呛到了我,他转头让林辉掐灭,林辉早就想问了,他看到纪容恪与我交握的手,他非常不解而好笑说,“按照辈分,贺太太不该是您的嫂子吗,”

    纪容恪把剩下的半边窗子也推开,他眯眼看了看外面缓慢驶向大门外贺渠乘坐的黑车,“这和公事无关,”

    林辉摇头笑,“怪不得贺董这样和您残杀,您原来和他妻子有些难以言说的事,换做任何男人也不会咽下这口气,纪董一世聪明,怎么栽在了儿女情长上,”

    “就算没有这件事,贺渠与我也一定是敌人,因为我们都有共同的追求,利益上产生了巨大冲突,和女人有什么关系,”

    纪容恪明显不耐烦,出于保护不想提及与我之间的感情纠葛,可林辉却不依不饶,他义正言辞说,“纪董,我并不想关心您的私事,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到底为什么您会做出这样突然而莽撞的决定,这不是您一贯作风,我信任您,愿意带着我在董事会上的心腹与党羽追随您,是希望可以坐稳位置,与您一起获利,但您不能单方面半途而废,如果我们努力了却败北,这没有办法,但明显您的胜算更大,您却主动弃权,那么您想过我们这些在会议上力挺您的人该怎么办吗,贺董当然会记仇,您拍拍屁股走人,自此形同陌路,可我们之后的日子不好过,很有可能会以叛军的名头强收股份驱逐离会,贺氏有雄厚的资本将我们手里的股份强夺征售,而贺董在琵城在华南的人脉我们都了解,他一旦下了禁业令,我们空有抱负无处施展,我们也是仗着胆子才愿意上您的船,纪董,事情这样办可不地道,”

    纪容恪把视线从窗外收回,他嗓音沙哑而低沉说,“就算我脱离贺氏,我也会尽力为你们安排好,”

    林辉深深吸了口气,“那有劳纪董,不过我还是希望,您不要放弃,于私我希望是您,于公,贺董经商的手段与能力,也显然要逊色您许多,”

    纪容恪不想纠缠在这件事上,他把残局留给何一池,拉着我手走出大楼坐进等候已久的车里,他始终没有松开与我紧握的十指,我掌心涌出热汗,将彼此的肌肤黏合到一起,他依然固执着紧紧牵住不肯放开,

    我此时每看他一眼,都觉得无比满足和感动,能这样看着他真的很好,以前总想完完全全占有,恨不得他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天知道我曾动了多少次对贺润的杀机,又多少次在他枕边安睡时,想要与他同归于尽,让他成为只属于我的男人,然而当我被逼到一个退无可退的路上,身后是悬崖,前面是汪洋,我发现看一眼也值得庆幸和满足,因为看的时间越来越少,我所幻想的永恒,早已成为了奢望,曾经是我恨他,现在是我要放弃了,

    我脸颊贴在他肩上看着前面虚无的空气,他偏头在我发顶吻了吻,我痴痴笑出来,“还有人在呢,”

    “那有什么关系,”他握住我手,将掌心完全贴在他唇上,他轻轻啄着,发出亲吻的声音,我觉得又热又痒,我咯咯笑着推开他脸,“我抠脚没有洗手,我喜欢抠脚的爱好你知道吗,”

    他嗯了一声,“你的爱好我都知道,你喜欢不刷牙,不洗澡,喜欢抠脚,喜欢吃很臭的食物…”

    我被他逗得大笑,我从椅子上爬起来跪在他腿上,用手按住他薄唇让他闭嘴,他也在我掌心内闷笑出来,拦腰将我抱住,我用手指掰住他两片嘴唇,扭出各种形状,“还毁不毁我,”

    他不说话,眉眼都是笑意,我气得用脚踹在他腿间,在他怀里翻天覆地,他始终托住我臀部防止碰到我凸起的小腹,他动作十分温柔,用他宽厚而高大的身体为我撑起一片天,这最好的时光,就是我在闹,他在笑,

    我折腾累了,停息下来偎在他怀中,蜷缩起身体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婴儿,他将我完全抱住,诱哄着让我入睡,何一池上车时也轻手轻脚,生怕惊扰了闭上眼睛的我,

    我听到他对纪容恪说,“局子那边很为难,他们也要看贺渠脸色,他毕竟职位太高,我们在局子的卧底说,贺渠并不打算就此收手,他非常担心您会反扑,他夺回贺氏后,还是要对纪氏有所动作,他一直认为发生过的事不可能查寻不到蛛丝马迹,这个人一定要防备,对我们最好的保障就是在贺渠对我们下手之前,把贺家整垮,现在没有人敢去出这个头,贺归祠的威望太高,说白了,把他整垮的人,为了军政的声誉不泄露,也一定活不成,举报贺家的人不能是您这方的人,毕竟我们也不是全然没有把柄,咬下这样一匹老虎,很难不受到牵连,而至于谁去举报最稳妥,现在还没有物色到,冯小姐的事,她如果肯置身度外,贺渠应该不忍伤害她,对于她和孩子,你完全可以放心,”

    纪容恪嗯了声,他在我额头非常爱怜吻了吻,“她没事就好,我才可以无所顾忌,”

    我环在他腰间的手悄无声息紧了紧,我觉得?子酸涩,我将脸完全埋入他胸口,装作从不曾醒来,

第二百零四章 我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光() 
纪容恪丢掉琵城的公事,陪我回华南在蓝羽住了两天三晚,贺氏的后续进展也随着他与贺渠陷入僵滞而暂时压下,具体董事长职位到底归属谁,除了纪容恪的主动弃权,还需要贺归祠到公司召开董事会进行复议与流程,哪怕只是走个过场,程序也非常繁琐,

    纪容恪回到华南后把所有公事都搬到了庄园,何一池只好来来往往不停奔波,把一切公务都大包大揽,他也有怨言,他半开玩笑的提及,纪容恪就会随手抄起一样东西砍向他,无比严厉要他闭嘴,扣工资,

    何一池无奈且好笑,除了非常重要的项目不得不打扰汇报给他,其余都悄无声息的解决掉,

    纪容恪变得越来越懒惰,他把自己当成我的影子,陪着我从天黑到黎明,再从黄昏到深夜,

    我知道他害怕,怕我搭错哪根筋忽然就不见了,从他生命里消失,消失得彻彻底底而充满遗憾,

    他学着足不出户,学着与我寸步不离,除了去卫生间不管做什么都要拉着我,就算去卫生间也比以往时间短了很多,如果真的要很慢,他也会在里面不停喊我名字,我答应他他才能安心,

    可他根本不知道,每次我答应他时,都酸涩得想哭,

    如果早一点,我知道自己这样爱他,他知道自己这样离不开我,我们之间不会错过那么多时光,也不会垒下那么多误会,

    那两天我知道了纪容恪还有死皮赖脸的臭毛病,他会强硬逼迫我陪他吃饭看电视,他可以一看看很久,而且都是我喜欢看、他曾经说没有营养没有价值的肥皂剧,我把遥控器递给他,他接也不接,搂着我盯着屏幕说,这个就很好,可他连一半都没看完,脸就埋在我肩窝里昏昏欲睡,

    他拉着我陪他到花园散步逗鹦鹉,每当有紧挨着的邻居打招呼,他都会十分温和介绍我说这是我太太,他还会恬不知耻在我洗澡时候推开玻璃罩子挤入进来,笑得又馋又坏,“一起吗,”

    我身上湿漉漉的一丝不挂,他手摸过来,不老实的上下游走,眼睛犹如探照灯一般扫来扫去不知收敛,我让他出去,他就邪魅得勾唇,紧贴着腿根的手轻轻颤一颤,“出去哪里,你让什么出去,”

    我朝他呸了一口,“你出去,”

    我手忙脚乱用毛巾遮挡自己,可连毛巾都和我作对,不是搭着上面露了下面,就是顾着下面而使上面春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