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们牵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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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们牵了手-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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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人员更是在第一时间被派往德怀进行突击调查。

股票跌至前作未有的惨境,德怀陷入空前的信用危机。

许格将手中的报纸撕得粉碎,怒火满腹,她从来都没有如此愤恨过,更没有对这个社会如此心凉过。她不明白一条可笑的谣言怎么可能将德怀推入如此境地,别说她老爸根本没有私生子,就算真的有,就能够将德怀集团过去所做过的公益事业全盘否定么,S市有多少条豆腐渣工程的积水渗水路面是德怀出资重修的,山区的学校更是建了一所又一所,重点震区的学校自奠基建设开始,她老爸亲自监工了一个月,就跟工人们一起吃在工地睡在工地,外界不知道不要紧,她知道,她知道她老爸是什么样的人。

她家有钱怎么了,赚的从来就不是国人的钱,反过来他们许家还身体力行地自己出钱造福国人,结果呢,到头来还不是被自己的同胞伤的体无完肤。许格小时候看过一则寓言故事,因为当时年纪小,弄不懂故事的寓意所以记忆深刻。

说鸟王国立每年都会举办选美大赛,鹌鹑家族年年都是垫底的。因为就连乌鸦家族都有一身乌黑亮泽的羽毛,而鹌鹑家族却连尾巴都是光秃秃的。后来鹌鹑家族的首领终于按捺不住了,为了一雪前耻,它开始进行家族整改,凡是能让自己变美的鹌鹑,就可以获得鹌鹑家族最至高无上的优待。

有一只小鹌鹑非常争气,它学蝴蝶吃花蜜,学花朵只喝天上散落下来的雨水,学一切美丽生物的生活习惯,终于有一天,它光秃秃的尾巴上长出一撮颜色鲜艳亮丽的毛。这在鹌鹑家族引起轩然大波,不光是鹌鹑家族的其他成员,就连首领见了都冷嘲热讽地说小鹌鹑是异类,众鹌鹑越说越激动,最后争先恐后地扑上去将小鹌鹑的毛啄个精光。

而后鸟王国的选美大赛,鹌鹑家族继续垫底,参赛回来的鹌鹑们个个垂头丧气,首领又开始搬出那套整改说辞……

很多时候,伤害都不是别人造成的,恰恰就源于号称是一家人的同胞手足。

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许格的性格,江司潜让她离开无疑就是不想她卷入事端。她并不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家小姐,不然,眼下就不会穿着护士装戴着大口罩假扮护士小姐混进医院了。

是的,你没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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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先生醒来之后,请立即通知我们跟进调查。”

屋子里站了十几号人,开口说话的税务部门的新成员,工作起来干劲十足,颇有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江司潜仍旧站在窗边,隔壁套房里病床上躺着正靠氧气罩呼吸昏迷中的许德怀。

医院里到处都是人,有几个躲在暗处偷拍的记者被几个保镖模样的便衣揪出来丢进了电梯,许格分不清是敌是友,也不敢贸然上前,有医护过来查房,许格慌忙晃进洗手间偷瞄。

医生敲了两下门,不久门开了,许格探头去看,开门的人她认得,是江司潜的助理。医护进去的时候只一晃门便关起来了,许格只知道屋子里有许多人,其它再无所获。

许格心急如焚,齐绍维的病房在楼下,她现在的心情就好像被人用水一点一点的加热,直至煮沸,原来煎熬的并不是热烫难忍,而是缓慢等死的过程。医护进去不久便出来了,许格又抻着脖子往屋子里猛瞧,这一次她恍惚看见站在窗子边上的那个人好像是江司潜。

就如许格料想的那般,他站在某个看得见停车场的地方,瞥见了她的车子,而他此刻正面临着某些非常棘手的问题,以致无法顺利与她联络,就在眼前这扇门的背后。

许格直觉就跟德怀脱不了干系,而她也大概猜到,她老爸也这间病房里,堵在医院门口的那些民众显然就是冲她老爸来的,而刚刚有医护进去查房,就证明她老爸一定是受了某种伤害。许格越想越担心,手机遗落在车上也没有觉察到。

也不知究竟是等了多久,只看着窗外红日当头的太阳愈发西移,光芒也终于成了柔和的金色。许格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的疲惫,其实她已经在洗手间里躲了五个小时了。其间许格想冲进去一探究竟,但终是忍住了,这种套房式病房里自带独立卫生间,但为了方便病人全都是坐便式,这五个小时之中,总共有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出来上洗手间,许格并不认识他们,但从他们小跑着出来又小跑着回去的动作看来,这扇门背后,正忙得不可开交。

其间许格也想换下护士服摘下口罩扮作家属混去楼下看看齐绍维,但转念想到既然堂嫂朱莉跟江司潜都在想方设法让自己离开,这里一定大有文章,并不像是只不想让她伤心那样简单,医院里四处都是监控器摄像头,若真如她所想,那她眼下的行为无疑就是自投罗网。许格向来粗枝大叶不拘小节,但谨慎起来,却同样可以事无巨细。

大约傍晚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逐渐灰暗,那扇门终于再一次开了。许格大大方方地走出卫生间,装作查房的医护人员像模像样地抱着本子迎了上去,屋子里呼呼啦啦走出十几个人,一个个趾高气昂,目不斜视得恨不得将下巴扬到天上去。

许格听见江司潜的助理跟在他们身侧极有礼貌地说着陆处长您慢走,并一直将这帮人送进了电梯。在病房的门自动关上之前,许格来不及多想,快步闪身走了进去。

许格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江司潜面对着窗子手握电话反复拨号反复收听的场景。她不知道他在打给谁,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他手中不肯停歇的动作却令许格感受到了强烈额的迫切与焦急。

“江哥。”许格轻唤一声,不确定他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自作主张生气,她只知道再等下去她真的要疯了。

江司潜明显一怔。

病房里没开灯,窗外的天并没有完全黑透,借着微弱的光亮,他抬头望着玻璃窗,隐约瞧出身后的门口站着一位护士。只是他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的护士,三秒钟后,江司潜手机一丢,转过身大步朝门口走去,许格的左脚只来得及摆出向前的动作,他温热的胸膛已经将还戴着大口罩的她包裹得密不透风。

许格能做的,就是将手背到身后,小心翼翼地将门反锁。

“怎么不接电话。”他搂着她的力道很大,比平时任何时候都大,是几乎将她塞进身体里的那种。

许格戴着口罩本就呼吸不畅,这会儿再被他这样抱着,简直就要不能呼吸了。可是她却不想挣扎更不想推开他,也恍惚明白刚刚他一直都是在给自己打电话。许格两手向下去摸口袋,这才知道手机根本没在身上。“落车里了。”摸完之后两手又非常给江司潜面子地抱住了他的背。

两个人都默契得不再开口讲话,江司潜抱着她,一直用下巴蹭着许格的头顶,没人能体会这两日他的身心究竟有多疲惫,可是此刻抱着她,就有了满血复活的重生错觉。许格的脑袋往他的怀里钻了又钻,一直七上八下的心在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竟然奇迹般安静下来,这种莫名其妙的踏实感连许格自己都无法解释。

外面的天更加昏暗了。

江司潜终于放开了她,许格急忙扯去口罩,他上下打量着她的装扮,揉着她的脸蛋轻轻捏了又捏,亲眼看到这样的她江司潜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太小看这家伙了。他不想让许格出现在医院不假,现在德怀处于特殊时期,而德怀的每一个人都身份尴尬,只是眼下,最危险的地方却也恰恰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拉起许格的手,同她十指交握,屋子里光线昏暗,许格看不清他眼底究竟有多少血丝,眼下有多重暗影,只感受到他握着她时,充满力量。

“茉茉,”他哑着嗓子低声道,“目前的形势很混乱,我不想瞒你,德怀陷入公信力危机,有人刻意为之,许墨凡在独撑大局,朱莉早上联络我,希望我带你去瑞士,我想,你有选择的权利。”

我想,你有选择的权利。

这句话一出,许格的鼻子就酸了。

从小到大,只除了那次意外,许家对她的照料绝对是无微不至的,她同样爱她的家人,只是家人给她的爱却沉重得令她挺不起胸膛。在他们眼中,她再大也是应该呆在他们羽翼下面的,有任何的风雨都不需要她站出来承担,自有人妥善料理一切,她要做的,就是一无所知地躲在后面开心玩乐,他们什么都不肯告诉她,更不要说会给她自主选择的机会,就如同这一次德怀出事,许家人第一反应是将她远远送走保护起来,在他们眼里,她永远都是弱不禁风不堪一击的小女孩。

而江司潜现在却说,你有选择的权利。她就觉得,他能真的明白自己。这是一份被人信任的感动,这也让许格觉得,自己不再是拖油瓶,活得有价值。

“瑞士我们以后再去,好不好。”

“你决定了吗?”江司潜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他自然想要护她一路周全,只是人生路上坎坷难免,温室中的花朵并不能真正活得恣意畅快。真心要给予保护,不如就教她学会生存。

许格郑重点头。

“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我。”

“好。”她几乎是丝毫没有犹豫地吐出这个字。

又将她扯进怀里,江司潜的手紧了紧,如鲠在喉,却不得不说。“爸病了,病了很久,这次病倒了,现在正在隔壁房间接受治疗,我保证爸不会有事,你也不准,这是第一个考验,能做到么?”一口气说完,他惶急地等着她的反应。

她没有不理智地冲去病房,更没有哭得像个孩子,她只是急切地拉开自己,异常冷静地问我爸什么病。

他咬了咬牙,拳头握紧松开再握紧,他也茫然了,原来他江司潜也会有茫然无措的时候,他忽然就不知该如何跟许格说了,说什么,怎么说,从哪里开始说。说齐绍维枪伤已无大碍,棘手的问题是需要换肝脏?还是说爸爸的病症恰巧跟齐绍维一样,也被称之为遗传性代谢肝病?或者干脆就直接说他们是父子,齐绍维其实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江司潜紧紧盯着许格,看她眉头紧蹙等着自己开口解释的模样,他忽然就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估摸着再有两周这文就完结了,这两天终于休息了,全力码字中,谢谢蹲坑的妹子们不离不弃的守候,爱你们!╭(╯3╰)╮疑惑的地方会一个一个解开,谢神兽终于开始正面得瑟了,那个陌生号码让格格快去医院的短信其实就是谢神兽发的。(注意到这个细节了喵?)格格是不是吃素的相信你们都了解。

第66章 chapter66

许格一直握着老爸的手;静静地看着他,呆坐了两个小时。

江司潜被许格关在门外;她说想跟老爸单独待会儿。他不想拒绝却也不敢离开,就不声不响地仰靠在外间套房的沙发上;关注着里间的风吹草动。

走到今天这一步;他都觉得自己已经完全不认得自己了。原来;当他看见她在伤心的时候,他的心疼;竟然是真的;并且这般深刻,凛冽。

到底是什么时候迷失的呢,他自己亦毫无头绪。爱情这个东西,他信过;只是同样的错误,对于他江司潜,断不可能会犯第二次的。可似乎,他实在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到许格,还是郑茵茵死缠烂打地跟他说认识了一位令她也甘拜下风的新朋友,还一定要拉他去看上一看。他跟郑茵茵虽说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郑茵茵这个妹妹实在讨喜,性格风风火火,瞥一眼就知道她肚子里头装着几根肠子。在可给予的范围内,江司潜都是很宠郑茵茵的,所以那天,他应邀去见了郑茵茵的新朋友,许格。

那时看到她,帽子压得极低,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在帽檐下面闪着慧黠的光芒,瘦成一副搓衣板,说起话来笑嘻嘻的,这种女孩子,他向来不喜欢,因为当初的谢筱依,正是这番模样。

说起来,在谢筱依之后,他有过许多女人。也说不上是自我放逐,毕竟当一个人在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之后,打击来临时的力量便也算不得打击了,而关于那些女人,他只是在经历许多事之后忽然觉得,能够举手投足都毫不掩饰爱上你的财富地位的那些女人,其实拥有最坦率真实的灵魂。

所以那段时间,他消沉在一片花红柳绿之中,他不爱她们,她们自然也不是只爱他这个人,可是这种明确赤/裸心照不宣的关系,却奇迹般地令他犯疼的心脏渐渐愈合,直至结痂。

他跟谢筱依交往四年,其实他是一早就洞悉她的真实目的了的,只是那时年岁青葱,还有幻想爱情如何美好如何纯粹的勇气,所以他只是不言不语地等,等她对自己说出真相。然而最终,时间却证明了他到底有多愚昧。

江司潜一直觉得,许格跟郑茵茵打成一片亦是出于某种意义,所以第一次见面,他对她说了一些不温不火的话。而后某日,郑茵茵又忽然拽他开车去时代广场接人,到了地方才知道,要接的人居然还是那个许格。

那天她从拔足狂奔到钻进车里,始终也不曾抬眼看他,只顾着自己十万分委屈的哭,他从后视镜里看她,一面啜泣一面还不忘对郑茵茵表示感激之情,含混不清地说郑茵茵你这个人很讲义气,下回你有事我也一定第一个赶到。后来才听出似乎是为了因为失恋才这样痛哭流涕,可是听到最后才恍然大悟,原来竟然恋也没恋过。

那一回许格精明城府的形象在江司潜心里漂白不少。

直至跟秦征在尊享又偶然遇到许格,江司潜才终于承认,原来这世上也是真的存在会令他看走眼的人的。

那天他跟秦征看见许格的时候,她似乎已经喝了不少,脸颊上似乎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坐在那里左摇一下右晃一下的,倒也平添了几分柔弱的妩媚气质。秦征对许格是一早就动了歪心的,早在地下停车场那一次,许格三拳两脚地将郑茵茵的保镖踹倒在地,那时候秦征只两眼放光地瞪着车窗外边儿凶悍的许格,咂着嘴巴说了一句这女的勾起了我沉睡已久的欲望。

其实秦征看上谁他江司潜都是没兴趣插手的,过去秦征也经常在尊享里面往外带女人,说起来,还真的就没有秦征勾搭不了的货色。可是这一回,秦征却失了手,她喝了不少,脑袋却还是十分清醒的,还能非常稳妥地端起杯子,然后丝毫没有犹豫地将坐在她身边的秦征从头顶淋到脚底。

秦征那一身Cerruti毁的迅猛壮烈。

然后许格摔了杯子,指着秦征骂了一句就凭你也他妈想带走我,说着便抄起吧台上一瓶92拉菲,晃晃悠悠就要砸向秦征。那一次若不是他拦着,估摸着秦征直到今天还得躺在床上扮演植物吧。

而后即刻有巡查经理跟waiter惶急跑来,有两个waiter硬是将秦征搀去了楼上的休息室去整理西装,江司潜原本也是要走了的,这种脾气火爆的姑娘他向来就是兴趣缺缺,只是尊享的巡查经理却面色和善地称呼她为许小姐,还客客气气地问许小姐,要不要派车送您回去,还是通知许家的司机过来接您。

这个晚上,许格在江司潜心中无关紧要淡得连路人甲都算不得的形象忽然就日渐清晰起来。他是从尊享经理口中无意得知其实她是许德怀的女儿的,这个真相无疑令江司潜讶异了好一阵,而这个秘密他也一直守口如瓶,即便是在许格面前,只是态度却已然不同。

可是他对许格的态度转变,也并非突然爱上她,他看中的,是德怀旗下的那块地。当年竞投的时候,他们江城以一票落空最终没能标到地皮,而这一票,是政府出面强投的。德怀是以构建孤儿院养老院的名义标到这块地皮的,可是多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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