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我有那么大的能力。”
“他的肺之前有动过一个小手术,是你在医院守着他的对不对?”聂冰问,“那里曾经有过你们的美好时光,只是后来,那么爱他的人,却被他那么绝情的伤害了,于是,他便从心理上避开医院,因为相同的场景容易让人想起曾经,他害怕那些曾经,而你在他身边就会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安好不觉得,她在他身边,给他的不过是个假像。
“不一样就是一样,安好,你根本就是知道的,为什么装不懂?”聂冰舀起背包,“我来过了,能说的话也说过了,这一次,我跟齐家两清了,至于你要怎么做,不是我能力范围的事了。”
“慢走,不送。”安好扭头看向一边。
“再见。”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响起,没多久便是关门的声音。
安好就那么一直盯着窗外,窗外的太阳很亮,亮的闪到她的眼睛,生疼生疼的,疼的鼻子发酸,想要流泪了。
作者有话要说:手被那个铁板饭的盘子烫个四个大水泡,码字速度慢了很多,大家见谅哈。
月内努力完结安好,花撒起来,要不,木有动力码呀!!!
50。弃(1)
眼睛涩涩的很难受,安好摘下防辐射的平光镜揉了揉眉心,简历已经投递到各大小求职网站,希望不会是石沉大海。
“安老师,今晚有讲座,你去听不?”隔壁桌的同事见她面带疲色好心提醒。
“什么讲座?”安好问,她怎么没听说,按道理学院安排各种讲座都会先跟辅导员通气,这样,辅导员才能更好的安排动员学生参与。
“噢,临近寒假,课基本上都结了,学生们反应复习考试太枯燥,于是学校请来了城里几个有名的青年才俊搞了个关于人生规划的连续讲座,听说很火爆,几乎到了一票难求的地步。”
“有这么厉害吗?”安好看着同事瞪着眼睛,说的神乎其神似的,不在意的摇摇头,人生变数无常,真那么容易规划,哪得少走多少弯路,这类还买票的讲座,自发性的那就与辅导员的工作无关了。
“去听听不就知道了,我听说,这次学校豁出老脸,把恒天的那个老总都请来了。”
“恒天?老总?谁?”安好愣是没搞清状况,她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同事的话里的内容,难道是有代沟?
“安老师,看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宅女,对身外的精彩的事物一无所知只窝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恒天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是个大公司,老总,莫怀远莫总呀,莫安琪不是我们院的学生吗?就是她叔叔,我记得你也见过的,莫安琪来报道的时候,他请我们吃过饭呀。”
“噢……”安好了然,莫怀远她当然见过,而且还见过很多次呢,怎么,他要来学校演讲也没吱会她一声,好歹也应该买束花去捧个场什么的,只是还要买票,而且一票难求,就算她有捧场的心,也不知道能不能得进得了场了,“呃,那个莫总什么时候来?”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其实人家那么忙,指不定来不来呢?搞不好就是个噱头,忽悠学生们的热情和积极性,要是别的人请来了,太冷场终归是不好的。”同事慢调斯理的表达自己的看法。
也是,安好觉得同事说的句句在理,估计莫怀远那边的行程根本没有确定下来,要不然,他不会不告诉她的。
“安好。”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有人探进脑袋喊了一声,安好闻声抬头,居然是莫安琪,怕同事认出她来,安好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瞅着面前笑得一脸灿烂的某人,安好双手抱胸,一派镇定的问。
“又装。”莫安琪扁扁嘴鄙夷道,“你再装,我就不叫你安好了。”
“那你叫我什么?终于决定尊师重道了?”不靠谱,安好暗暗嘀咕。
“拉倒吧,我是说叫你小婶婶。”莫安琪坦然的迎上安好的眸,等着她的反应。
“听说你小叔要来学校演讲。”安好眼睛看向别处,适时的转移话题,莫安琪叫她小婶婶,有没有搞错,她这称呼只要一出口,她跟莫怀远的事,不就完全大白天下了,虽然说两个人是正经恋爱,甚至朝着谈婚论嫁的方向进行着,可别人就不会那么想了,人言可畏,谁都知道。
“是呀是呀,小叔让我给你带张票,请你去听他的演讲。其实,安好,小叔打算在讲座上给你惊喜,我怕你受不住,就先来知会你一声要有心理准备。”莫安琪一脸谄媚,拉起安好的手臂摇晃起来,“小婶婶,小叔没收了我的平板电脑,看在我给了你这么重量级信息的份上,在他面前帮我说几句好话,成不?”
讲座,惊喜,小婶婶……安好只觉得莫安琪嘴里吐出来的系列词汇让她心惊肉跳,根本找不到贴切的词来形容她此时的感受,总之一个字,乱,乱七八糟的乱。
“他为什么收了你的平板电脑?”震惊了太久,安好终于恢复平常。
“这个,这个……原因太多,一时半会讲不清,小叔是明早十点的讲座,给你票,前排噢,你要按时去呀。”莫安琪边说边拉开包包拉链,鼓捣了几下,终于翻出一张红色的纸片,递到安好面前。
安好没接。
“舀着啦,还害羞,我的平板电脑全靠你了。”莫安琪将票一把塞到安好手里,吐了吐舌头,掉头就跑开了。
安好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脚前放着那张入场券,不知道是谁设计的,红底大黑字,真心难看。
去,还是不去呢?从舀到这张入场券后她就开始纠结,去?若真如莫安琪说的那样,莫怀远打算在讲座时给她惊喜,那会不会万众瞩目,她不想,因为她就不是个适合高调的人。不去,可是,她期待看到?p》┵┒傅哪Q尤葑孕牛馄绶ⅲ遥埠闷妫急傅木彩鞘裁矗羰谴砉耍岵换嵋藕丁?p》
手机响起,莫怀远来电,晚餐时间他有打电话过来约她一起吃饭,她犹豫了下,她还没决定好,若是他再亲自开口请她去明天的讲座,那她就非去不可,非面对不可,她胆小,她懦弱,她还是不确定,于是只好先找借口推了,再给自己点时间。
按下接通键放在耳边,“好好,忙完了没?”磁性好听的声音响在耳边。
“还没,好多材料要整理。”安好答道。
“吃东西了没?”
“放心吧,吃过了,你今晚不忙吗?”
“还好。”低低的笑意传来。
“那你忙完早点休息,我还要忙,先不跟你说了。安啦安啦!”说完便飞速的收了线,看着手机屏幕黯淡下去,这才悻悻然的扔在一边,继续纠结去还是不去的问题。
咚咚咚有人敲门,安好以为是小米,趿着拖鞋下床开门,门一拉开,梁洛扶着墙壁,勉强的撑着身体。
“洛洛,你喝酒了?”虽然意外,安好没时间多想,赶忙架着她进房间。
“就一点点……”梁洛舌头有点打结,“我就是闷,真的只喝了,喝了一点点……”
安好将她放在床上,转身准备去拧条冷毛巾,帮她醒醒酒。
“好好,你说,我是不是乌鸦嘴呀。”梁洛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当年齐楚舸伤害你,老娘郁闷于是咒他不得好死,现在,他真的要死了,我怎么一点也不开心,反而堵得慌呢?”
她的话逻辑清晰,而且一句那么长,她连个嗝都没打,看来,是真的没醉,安好放弃了刚才的想法,弯腰在床边坐下。
“前阵子你说你去看过她,我还说你死脑筋,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了,好好,明天,明天陪我去看看他成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安好语气缓缓。
“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听说他二期化疗情况很不理想,吐的乱七八糟,免疫力也严重下降,我之前有个朋友,白血病,经过几期化疗本来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可是,就是因为免疫力下降导致其它器官感染,不治而亡,好好,我们明天去看看他,好不好?”梁洛拉起安好的手,满脸痛苦,是,他们恋爱时,她为了混吃混喝,常常当灯泡,就算是灯泡,相处久了,也是有感情的,就算是只猫只条狗,在一起呆着,它若是病了不行了,也会不忍,何况是人。
“洛洛,难道你也觉得,给他不切实际的幻想是对的吗?”安好轻轻抽开自己的说,“而且,你可能不知道,当初他是被迫出国,只因受他母亲胁迫。”
“那他错得更少了,好好,你不能看着他去死却不闻不问,你狠得下心吗?”梁洛急的撑起身子,语调也不自觉高了几拍。
“可是,那是他的选择。为什么不试着跟我沟通一下,我们相爱,只要努力或许事情还会有转机,为什么偏要选择最极端的那条路,直接判我出局,还不让我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洛洛,我爸没了,再也不会醒来了,他的选择,让我跟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我能劝他手术陪他撑过一期化疗,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而且,你也知道,我恋爱了,瞒着现任男友去见前任男友,本就是不对的,若是我不加以控制,对现在的那一个不公平。”安好分辨,好像,所有的人都在逼迫她,好像,在他们看来,只有她能求齐楚舸,若她不去救他,就是有罪一般,可这个世界谁能救得了谁,除了自救,没有别的办法。
“若是真的不行,那你就去找他说清楚,让他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有,你告诉他,活着,不只是为了爱情,生活里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值得我们活着去感受,去珍惜。他现在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只有你,只有你可以,你去鼓励他,让他好好活着,若是他就这样死了,好好,我会内疚的,我会觉得是我的诅咒起了作用,好好,他还年轻,我真的不忍心看他就这样死了,你帮帮他……”
是的,必须说清楚,若是齐楚舸一直给他周围的人这样的信息,只有安好才能救他,那么,来找她的先是聂冰,接着梁洛,后面的是谁,她不确定,可她能确定的就是,会有人,会有人一直这样来找她,一直说服她去见齐楚舸……
只能让他们明白,只有齐楚舸自己想活,只有他想自救,他才能活,而不是因为任何人,这样,她的日子才会安宁下来。
“听说今天他就开始发烧,不排除有感染的可能,好好,明天我们一起去看他好不好?”梁洛轻声恳求。
“好。”安好点头,伸手,将梁洛腿旁的纸片捏在手里。
“什么东西?”梁洛见她轻轻拣起一张纸,眸光猛得一黯,很是不正常,于是疑惑的问。
“没什么。”安好顺手拉开抽屉把入场券夹进一本书里,“我们明天上午过去。”那个时候,莫怀远在大礼堂演讲,应该会是人山人海,掌声热烈吧。只是少了一个她,不会有任何影响的,对不对?
“好,一言为定。”梁洛舒了口气。
“嗯,一言为定。”安好点点头,其实,早就应该说清楚了,莫怀远,好好演讲,明天虽然不能去看,但是,我却已经感受到你的心,不论你是真不知道齐楚舸的事情,还是知道却装做不知道,我都要谢谢你,谢谢你能在我身边,谢谢你能让我安定,谢谢你让我确定,什么是想要,什么是不想要……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慢慢写,存新文稿,安好过不太久就要完结了,写了几个月我舍不得,后来想想,大家可能也等太久了,那我努力码吧!!
感谢pxydjj52的地雷呀,好惊喜,翻了自己的霸王票,其实,都是友情的,悲壮,抱住妞猛亲呀!!!!
话说,新文开了,会捧场不?
名字封面都定了,啊哈,啥时候舀上来秀一秀呀……
51。弃(2)
“谢谢……你们还能来看我……”进病房半晌,还是齐楚舸先开了口,他靠在床头,略弯着嘴角。
或许是药物作用,脸色苍白,就连一句简单的话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来的一般,却还是断断继继,好像一个不注意就会断掉,不容易再接上。
“应该来看看的。”梁洛摇摇头,迅速拿背影对他。
安好知道,她心酸的想哭,其实,她心里也不好受,却又不愿意表现在脸上。
她们来的时候,刚巧撞见齐楚舸的母亲,安好只礼貌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可能她也想自己在这里,她们呆的也不自在,便找了借口先离开一阵。从进来到现在,梁洛情绪一直不好,安好想说的话,却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病魔真可怕,折磨人于无形,绝症更甚,缠纠着轻薄的性命不放,非要将人一直折磨到死,才肯撒手。健康就好,活着就好,幸福多么奢侈,能握紧千万不要放手。
抬腕看了看表,十点整,演讲应该开始了,他本就是属于万千瞩目的那一类,却甘愿在你身边停靠,安好,你何其有幸。
“好好,你有急事吗?”她频频看表的动作落入齐楚舸眼里,让他忍不住开口询问。
“没有。”安好摇摇头,就算今天不来医院,她也不确定会去礼堂听演讲,她胆小,而且她不愿意把自己的幸福放大,她自己守着便好,没必要让万千路人看热闹。虽然好奇所谓的惊喜,可她仍然只愿意这份惊喜只属于两个人。
或许矫情,却并不过分。
“能陪我出去晒晒太阳吗?”齐楚舸弱弱的试探。
“可以吗?用轮椅吧,你太虚弱了。”安好目光绕着病房转了一圈,没有轮椅的影子。
“可以晒太阳的,不要太久就是。”齐楚舸打消她的顾虑,“不用轮椅,我自己能走。”说完,他就倔强的撑起身。
力气不够,动作歪歪斜斜,看了让人担心,梁洛见状,赶紧上去扶住他。
去晒晒太阳也好,下了楼支开梁洛一会,把能说的话说清楚,齐楚舸面对她估计必绪复杂,她面对齐楚舸也并不好受,其实是相互折磨,提醒着当事的他们当年的伤害,本来已经淡下来的过往,又被抹重了一笔,让人想忘都不能忘。
三个人一行下楼,她跟梁洛默契的在齐楚舸身旁左右而立,电梯叮的一声打开,齐楚舸像是故意不等她们反应,立马提步下去,紧接着几大步,就把她俩甩开。
“哎……楚舸!”梁洛跺了跺脚,就要追上去。
安好却一把拉住了她,轻轻摇摇头,他想证明他可以,他想被看成一个身体正常的人,不需要被过分照顾,强大的自尊心。
梁洛迅速明白了安好的意思,点点头,两个人快步走到离齐楚舸两步距离的位置,缓缓跟在他身后,目光却一直紧跟着他的身影。
眼见就要出住院大门,突然,齐楚舸身影一顿,脚步紧跟着止住。
安好跟梁洛面面相觑了一眼,立马加快步子走了上去。
大门口有医生护士穿行而过,也有人迎面走来。
安好只觉得呼吸一滞,艰难的眨眼确定,不错,是莫怀远,他怎么会来,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学校礼堂演讲吗?不会错,他身边还跟着一脸焦虑的莫安琪,齐楚舸分明也是看见了他,才会蓦地止住脚步。
这算什么,狭路相逢?
莫怀远越走越近,大楼门口,直直的杵着三个身影,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安好?”倒是莫安琪沉不住气,一看见她就惊的直接喊出了声。
安好明显看到莫怀远眼底有异样的光亮划过,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要想说什么。
“安好,你为什么在这里,我给你的票呢?”莫安琪目光在齐楚舸身上游走了一圈,又转到莫怀远身上,弱弱的喊了声,“小叔……”
气氛诡异,没有人说话,齐楚舸的脸色愈发难看,惨白如纸,像是下一秒就会倒地一样,梁洛忧心的扯了扯安好的衣袖。
安好没有动,就那么盯着莫怀远眼里的亮光一点点消散,她的心,也一点点冷凉。
齐楚舸猛的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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