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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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劫-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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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步维艰的走向几米之外的内室圆桌边,圆桌上放着一套红瓷茶具,一只茶壶配了4只茶杯,凤朝月没有犹豫,拿起茶杯摔在了地上,一声脆响本是完好的茶杯瞬间碎成了几块,门外传来落叶担忧的声音“落草,怎么了?”

凤朝月边捡茶杯碎片边回话“不小心打了茶杯,我马上收拾”

门外没了声音,门内凤朝月已经将茶杯碎片尖利的锐角抵向了脖颈,只要在用些力,她就可以永远的离开这羞辱,永远的不用再去回忆至亲的骨肉相残,不是没有犹豫,只是这戒备森然的王宫,她一个武功全失看守众多的俘虏如何逃的出?即便可以逃出去,又需要等待多久的机会,她可以等,凤鸣等不起。

一旦王母因为自己向南月低头,为他们打开中原缺口,以南月的战力和残忍届时必定血流成河民不聊生。而他们在中原打下基础,凤鸣灭亡也只是迟早问题,恐怕天下都将成为南月的囊中之物。

所以,她只能死。为了凤鸣,为了天下,为了自己,死亡是最好的选择。不过为什么是她?

那尖锐的刃茬因此入肉三分,一道细细的殷红随之流淌了下来,缓缓闭上眼,凤朝月自嘲的笑了笑,手中力道蓦然加重。也几乎是同一时间,她捏碎片的手腕上狠狠的被一样东西击中,那瓷器碎片斜斜的飞了出去,只在脖颈处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确未伤及动脉。睁开眼的时候,内室中已经多了一个人。

4。上卷【前缘早注定】…第四章  姐姐要死别拦着!

破冰冷峭的脸颊上一双阴沉的眸子紧紧锁着凤朝月,她还以为殿下的担心是多余的,蝼蚁尚且贪生何况她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现在看来这个女人果然求死心切,怪不得殿下要她一路点了她的穴道费了她的武功,又要她暗伏在她身边。其实刚才从摔茶杯起她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但她还是不信,直到她真的决然下手,她才信了,懂了。

凤朝月毫不惊讶的看了眼破冰,随即从容的处理起自己的伤口。

破冰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话,随即从窗口一跃而出,屋顶破开的瓦片处一束蒙蒙的光明翻飞出数不尽的尘埃。她相信不用多话,这个女人也该明白,想死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月后

启容殿中凤朝月忙碌的打扫着灰尘,本来她是没有资格参与到这样的工作中的,因为个殿嫔妃都有自己的婢女负责日常工作,只因为今日是启容夫人的生辰,人手实在不够,才派了她过来。

比起起早贪黑随时被叫起来干活,双手成天的浸润在水中的滋味,这算是她在容绣房呆的这一个多月来,最轻松的一件工作了。

凤朝月干着手里的活计,环视着启容殿又开始算计着自杀的事了。这一个月来,上吊,割腕,撞墙,水淹,火烧,她都死不了,也不知道君临天派了多少人过来混在容绣坊,甚至就连出恭时都感觉隔墙有耳,着实让人烦躁。原来生不容易,连死都这么难。

还不等观察仔细,不远处擦拭灰尘的落叶乘着乱挨近她跟前,兴奋的小声嘀咕“我就说昨个眼皮跳是什么好事,原来是给上头当差,嘻嘻,今天是启容夫人的生辰,说不定还能有什么赏赐呢”

凤朝月心不在焉的回她一笑,手下不停的继续着自己的事情。落叶兴奋的环视四周,一会热切一会失意的独自唠叨,什么这样富丽堂皇的殿堂住上一夜死也甘心,什么自己命不好生在了贫苦人家,什么保佑她下辈子投个富贵人家,好半晌才住了口想起什么似的冲着凤朝月说

“落草,是不是又没吃上饭,嘻,饿了吧,我就猜到大管事的又克扣你的,等会回去给你拿好吃的,我晌午偷偷给你藏的”

凤朝月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不由的心底一暖含笑看着她,“别费心了我能吃的饱”

落叶嗔怪的看她一眼不满的说“又说假话,我知道你是怕大管事的又罚我,别担心,我皮糙肉厚那几鞭子打在我身上就是挠痒痒,哼,到是你,要是还这样客套,才伤我的心”

凤朝月深深看了她一眼,她们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本没有机会去了解她们这样的人的喜怒哀乐真心与可爱,确因为命运交集,确因为被剥去了荣耀与光环,得到了这真心发现了这可爱,这是否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至少在这狼狈的人生中,还有这样一个将自己作为朋友的人,其实不算太糟吧。

不等凤朝月说什么,远远的大殿上蓦然传来一道命令“那边的两个,过来一个跟我去偏殿搬东西”

落叶俏皮的冲着凤朝月挤了挤了眼睛,边起身边小声说“我去就好了,你在这里”

凤朝月知道她是怕自己辛苦才抢先去的,心底又是一阵暖流袭过,会意的点点头。谢字已经不能表达她对她的感激了。

分配的工作结束后,凤朝月回了容绣房,直到天擦黑的时候落叶才蹒跚的回来,夜幕下,自王宫东南方也隐隐传来喧闹的声音。

彼时,凤朝月已经被分到了大通铺的房间中,逼仄的内室,除了一张宽大的木床外就是一张圆桌而已,洗洗涮涮结束后,累了一天的众人早早息了灯睡下了。

凤朝月睡在最外头旁边就是落叶,也不知道是累的太过还是有什么心事,往日里一挨床就睡的雷打不动的落叶今夜转辗反侧的不踏实,良久之后,屋子里鼾声四起,凤朝月才小声的凑到落叶跟前问“你是怎么了这样烦躁”

黑幕里落叶忽然不动了,过了好久才木木的回了句“没事,睡吧”

凤朝月蹙眉盯着她,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直觉告诉她,落叶一定有什么事。又过了良久,耳畔落叶也发出了微微鼾声,凤朝月无奈的笑了笑,随即也沉入梦乡中。

5。上卷【前缘早注定】…第五章  小妞居然是个贼!

东方鱼肚白刚刚显现,容绣房中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劳作。清晨凉薄的空气中,凤朝月已经坐在洗服房宽大的院子里,面前是堆的老高的一堆色彩艳丽的衣物,院子中的一颗开的正茂盛的木槿树上,蹲着两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的正欢。

环视院子里开始忙碌的众人,独独不见落叶,凤朝月忍不住看了眼后院,这丫头早起说头疼,不知好些了没有。

想着手里又拎起了一件纱衣,准备洗完这件就去看看她,还不等动手搓洗,院门忽然被敲的震天的响起。院子里众人一顿,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慌张的看向一侧披着外袍匆匆跑出来的李执事。

跑过宽大的院子这阵功夫,院门外已经响过了几遍暴躁的叫门声,大管事骂骂咧咧也随之走出了内室,直到院门吱呀一声大开,大管事那一张出口成章的嘴才消停了下来。不只嘴消停,就连她那张脸都夸了下来。

因为,来人是她绝对惹不起的。

一队穿着艳丽长相清秀的宫女从大门处气势汹涌的走了进来,旁边的李执事紧随身侧,直到院子中央,那队人才停了下来。带头的绿衣侍女与大管事打了个照面,嘲讽的笑起来“大管事,你这容绣房到是出人才,居然都偷到启容殿了”

大管事一愣,谄媚的笑起来“这话怎么说的来,姑娘是启容夫人身边的红人也不能这么冤枉咱们呐……”

不等说完,那绿衣侍女冷笑着打断她的话“冤枉,我呸,你还好意思说冤枉,昨个除了殿里的人就是从你这里借调了一部分人手,难不成你意思还是我们自己人干的么”

大管事肥白的脑门子上逼出了冷汗,诺诺的低眉耷眼瞄了眼身后站成一排的众人,赫然发现少了两个人,心底火气噌的窜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心里挤出了两个字,贱人。

后院内室里,落叶睁着眼睛躺在大通铺上忐忑的盯着房顶,昨个是鬼迷心窍了怎的,居然拿了夫人的玉簪,这要是被人知道还能活么?可是现如今又该怎么送回去啊?越想越怕越想越惊,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正想着,一只冰凉的手忽然覆住了自己的嘴唇,本就胆战心惊这一吓,若不是那手捂住,恐怕早就叫了起来。定睛一看居然是落草,正要问她干嘛这么鬼鬼祟祟,确不想她到先开了口。

不错,在那绿衣侍女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凤朝月就几乎明白了所有事情,乘着乱来到了后院的内室,果然看见落叶忐忑不安的想事情。

她说“记住我的话,不要问为什么,东西是我偷的,我绝对不会死”

落叶瞪大了眼睛又惊又疑的看着她,不等发作,凤朝月低沉的声音又起“照我说的做相信我”

落叶愣怔的看着她那一身莫名的威仪,心头忽然涌现出安心,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眼眸里刹那间涌起了泪花,不等开口内室门扉哐当一声被人踹了开来,大管事粗噶的嗓音含着十万分的愤怒叫嚣了起来“好你们两个贱人,果然在这里藏着,给我押了出去”

院子当中,凤朝月和落叶两人被推到了绿衣侍女跟前,大管事手里执着一根牛皮鞭指着她们厉声问“说,是谁偷了夫人的簪子,好大的胆子,反了你们还,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情”

落叶瑟缩着肩膀浑身颤抖的真如风中落叶般,下意识的看了眼一脸镇定的凤朝月,翕动着嘴唇欲言又止。凤朝月浅笑看她一眼,缓缓开口“是我偷的“

随着那一声是我偷的,偌大的院子倒吸冷气顿时噤若寒蝉,半刻才传来绿衣侍女的讥讽

“你到是有几分胆色,居然还能镇定的承认,你可知道偷盗宫中物品是什么罪”

凤朝月淡淡撇了她一眼说“死罪”

绿衣女子一愣,厉声问“那你还偷”

凤朝月戏谑的笑起来“我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哪里比不上启容夫人,为什么她是夫人,我确是婢女,我眼红可以吗?”

院子里的人倒吸了口冷气。这种话她都能说得出口,见过胆子大的,没见过这样大胆的。这女人真是不想活了。

绿衣侍女旋即变了脸,仔细的打量了她半晌,虽然穿着杂役的粗布宫服,但依旧难掩她肤若凝脂清丽绝伦的一张脸,尤其是她从容无所谓的态度,深深的击中了她的骄傲,随即恨恨说“我到要看看你怎么个不怕死,大管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人么”

大管事早已经憋着一腔怒火,此时见绿衣侍女也动了怒仿佛得了旨意,一条鞭子啪的凌空一甩,恶狠狠的说“你个小贱人,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其他人你们也都给我看好了,往后谁若是手脚不干净,这就是她的下场”

话毕,李执事早已经将落叶拉了开来,结实的牛皮鞭在空中划着一圈优美的弧度狠狠的落在凤朝月的臂膀上,一瞬间肩膀处的衣服便撕裂了开来,如雪的肌肤上显目的印上一条深深红痕。

也就是半刻功夫,凤朝月的身上已经体无完肤,密集的破裂宫服,宫服底下皮肉翻卷的可怕伤口,大大小小伤口中汩汩涌出的鲜红血液,无一不昭示着在不停手,凤朝月终将离死不远。

不远处的落叶捂住嘴唇无望的痛哭着,确陡然发现蜷缩在地上的凤朝月居然在笑,一瞬间呆愣在原地,居然也忘记了哭。

如果真的能被打死,为什么不笑呢。

6。上卷【前缘早注定】…第六章  再见魔王!

朝阳嫣红,空气中本该充满生的气息,但容绣房确是血腥狼藉人人胆战心惊。凤朝月的身下已经汇集了好大一滩血,而那牛皮鞭毫不理会的继续疯狂的抽打着,眼看着地上的人奄奄一息就快没了生气,空中陡然炸开一个冷冽的清脆女声“住手”

凤朝月缓缓的闭上了倔强的眼睛,心底微微失望。

耳际随即听到沉稳有致的步伐声,接着忽然是集体下跪的声音,睁开眼睛,整齐的恭迎殿下声已经响彻容绣房上空,凤朝月苦笑起来,想不到君临天亲自来了,是想羞辱自己还是来看戏?

不等细想,君临天嘲弄的声音已经响起在耳边“听说你偷东西?呵呵,我到好奇,我南月什么物件让你这样喜欢”

胸腔弥漫过疼痛,不等回话一口鲜血压不住的溢出唇角。君临天深深看她一眼,忽然打横将她抱起来冷笑着说“放心,我不会让你死”

院子里除了破冰几个侍女之外,跪着的人皆是倒吸冷气,以殿下的身份忽然来到容绣房就已经是稀奇事了,居然还对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侍女说出这种话,简直匪夷所思。

绿衣侍女忍不住抬头怯怯的说“殿下,她偷了启容夫人的玉簪”

院子里一干人仿佛找到了靠山似的目光凝聚在绿衣侍女身上,谁都知道殿下对启容夫人的宠爱,这下子,落草恐怕是死定了。

君临天眼神扫过跪着的众人,邪魅的勾起唇角“哦,玉簪?原来你喜欢的只不过是个玉簪,我还以为你要的是玉玺,哼,若是你们知道她是谁,恐怕打死你们也不会认为她是贼了”

众人面面相窥,心底不约而同的升起不安。唯有落叶,仿佛是终于明白了些什么似的。君临天玩味的看着众人,戏谑的说“她可是……”

话未完,一只占满血迹的手已经捂在君临天的嘴上,凤朝月遥遥的模糊的看了眼落叶的方向,

随即昏死了过去。如果身份大白,她受虐的消息传出,王母心焦之下未必还能守住心智。

她怎么能让他如愿?许是伤的太厉害了,这时候的凤朝月几乎忘记了若他真要让消息传出,自己又能堵上他嘴几时?

君临天沉着眸子看怀中的人,不觉得意,原来心机如她也有怕的时候。片刻邪魅的笑着说“好,就如你意,回宫”

随着君临天冷淡的话语结束,无尽的黑暗也随之而来。只留下院子里一干侍女惶恐不安的揣测那未完的话语。半晌,绿衣侍女才恨恨的看了眼大管事,厉声说“你好大的胆子,什么人都敢往容绣房招揽,这女人和殿下什么关系,你到给我好好说说”

天齐殿偏殿

依旧是那张金丝楠木大床,依旧是帷幔重重,同样的一副身体,同样的饱受摧残。就连号称鬼医的南月第一名医都摇头说她的身体虚弱的如同蜂巢般,虚空的实在可怕。他哪里知道,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怎能不虚弱呢?

良久,搭脉的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才缓缓放开,一身藏蓝华服的暮云非微微皱眉,最后看了眼那伸出的白皙手臂上的累累伤痕,转头几步走到内室当中的圆桌边坐了下来,也不礼让直接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喝了起来。

君临天凝目看着他,冷酷疏离,若不是他身份特殊医术绝世,以他的德行早已经死了几百次。忍着不满君临天问“怎么样”

暮云非优雅的喝了口茶才不紧不慢的说“死不了,不过也快了,尤其是她现在有了身孕,许多补药又不易使用,我看还是准备后事得了,反正殿下后宫也不差这一两个”

君临天重重放下茶杯,目光紧锁住暮云非沉声问“你说她有了身孕?”

暮云非斜睨了他一眼风淡云轻的说“怎么,殿下不信在下的医术么?那就请殿下另寻高明吧”

君临天冷酷的眸子中闪过暴虐,低声冷笑了起来“既然如此,你不是也没有了价值么,暮云非,若是你想死不必这样麻烦,你该知道我有的是法子满足你”

暮云非调笑的看他“殿下的火气还是这样旺盛,看来那伤势恢复的不错。我这样的神医,你怎么舍得杀了呢,不过我到好奇,殿下何以对这女人这样上心?看脉象该有1个月了,她身体亏空的厉害,我也没有十足把握保得住大小,殿下最好有个准备”

君临天淡淡扫了眼帷幔垂落的金丝楠木大床,沉吟片刻冷冷说“大小我都要,若是她死,你就去陪葬,谁也救不了你”

暮云非收起玩笑,沉了美眸也看向大床。有趣,这女人究竟是谁?居然会让这个冷血的家伙这样上心?

随着暮云非离去,君临天走到了床边,缓缓掀开帷幔,那张布满伤痕憔悴的脸赫然印入眼睑,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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