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皇上封为御林军统领,可谓一步登天,这江湖上凡是有点名头的人都抢着来道喜巴结。
小二看着武雄一身黑色披风,大热的天还顶着帽子,依稀还能看到几缕白发,并不觉的希奇,这几日来这里的奇人小二见的多了!见小二问话,武雄点点头,拿出一锭银子交给小二,小二眉开眼笑,又高兴又羡慕,这些天来这儿的所谓武林中人个个出手大方,小二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人不是应该成天习武打架的吗,怎么会这么富有,见武雄在冷冷的看他,不由打了个冷战,忙回过神来,心想:“这人的眼神太可怕了!”高声道:“谢谢客官,客官请随我来。”
武雄跟着小二上了二楼,小二将武雄领进一间还算不错的房间,交代了一些吃饭喝水的注意事项,便转头下楼去了。武雄喝了杯苦茶,也下了楼,在大厅角落里找了个没人的桌子坐了下来,叫了些酒菜准备吃饭。
大厅里坐了不少江湖中人,和尚尼姑、独眼胡子、大侠美女样样俱全,各有千秋,桌上放着的兵器更是花样繁多,刀剑棍棒、铁链钩叉,长枪巨剪,铁匠铺也没这么应有尽有。人们吃饭的时候总免不了闲谈,武雄斜对角的一桌人就在边吃边聊,这桌人全是灰白长泡,头发束起,应该是哪个门派的门人。
“唉,二师兄听说上官云的未婚妻李雨亭可是一等一的美女!咱们明天早去一会儿,再晚回一会儿一定要见识见识这李雨亭怎么个美法!”一个年轻的弟子道。
“那是当然,我曾在京城见过这女子一面,哪长的简直没法形容,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啊!上官云好福气呀!”被称作二师兄的人道。
“二师兄,我听说这李雨亭与一个叫武雄的人走的很近,而且他俩和上官云三个人还好象是青梅竹马,从小玩大的呢!”另一个年轻弟子道。
“哼,这倒不假,说起那武雄我就一肚子气,咱们的大师兄就是被他打死的,这武雄我在京城见过,和那李雨亭的关系的确不一般!”二师兄气恼地道。
“他就是杀大师兄的凶手?哼,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李雨亭还跟他走的这么近,想来也是一路货色,说不定早给上官云戴绿帽了!”一个年轻弟子道。
“哈哈。。。”一桌子人听了上面的话,都大笑了起来,笑的是那么狂妄那么尽兴。
坐在另一桌的武雄正伸筷子欲吃块牛肉,却听到了这么一句,脸色一沉,眼珠往斜对面正大笑的那桌人一瞅,右手一抖,“咻!”一声,一支筷子以一条漂亮的弧线飞向刚才说雨亭坏话之人。“扑哧!”筷子从那人的一张脸刺入从另一张脸刺出。“哦!”一声怪异刺耳的尖叫,由于被筷子封住了嘴,那人的叫声有些走样。大厅里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全都朝声源方向看去,而这桌人才反应过来,看着那人脸上顺着筷子滴落的鲜血都停止了笑声。那二师兄站起身来,脸色紧绷大叫道:“谁,是谁暗算我师弟,快快站出来!”敢情他们还不知道筷子的主人。
武雄缓缓地站起身来幽幽地道:“是我。”
二师兄抬眼看向武雄,一看之下倒吸一口冷气,“这不正是那日在擂台上打死大师兄的小伙子吗,怎么几日不见成了这副德行,刚才的话肯定被他听到了,真是欺人太甚,不过几句闲话,也不至于下这等狠手吧,难不成这人与我点苍派有什么过节,怎么处处与我点苍派过不去!”二师兄心里想着口中道:“是你!你那日杀死我师兄,今日又暗算我师弟,你与我点苍派到底有什么冤仇让你三翻五次的伤我点苍派的门人!”
“无怨无仇,你师兄暗算我在先所以我杀他,而刚才这位只因他嘴不干净,所以我替你们师父管教管教!”武雄没有正眼瞧这些人,说话慢条斯理,好像在给几人讲故事。
“嘴不干净?哦,想起来了,你是怪我这师弟说那李雨亭不正经吧!哼,臭小子,我们还没找你算帐你倒怪起我们来了,说她又怎么样,你还能管得了大爷我说话!”二师兄定了定心觉着这事不能善了,于是拿出几分威势想整整武雄。
“啪!”相当悦耳的脆响,那二师兄话音刚落,正眯起眼睛想看看武雄有什么反应,不料武雄一抖手,一根长鞭闪电般抽向二师兄,正中左脸,立时就肿起老高,像长在脸上的肥肠。那长鞭并不是武雄的,而是与武雄对桌而坐的一个年轻女子的,鞭子就放在桌上,见那二师兄辱骂雨亭,武雄控制不住就借用了一下。说这年轻女子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穿一身血红的长袍,火红火红的,模样属那种小巧玲珑的,不过想来不大温顺,看那鞭子就知道了,温顺的女子谁经常把鞭子带在身边!年轻人都好奇,这女子本就一直注意着周围形色各异的武林人,这时见武雄用了她的鞭子,眼睛瞪的溜圆,直直地盯着武雄看,那眼神,似乎再说:“你这小伙子,倒不客气,我让你用了吗?你就随便动人家东西,幸亏我是女孩子,不然骂你个狗血淋头!”瞧这想法就知道一定不是善茬。
“哎呀!”武雄鞭子一抽过去,那二师兄便发出一声痛叫。
“师兄!”“二师兄!”师弟们纷纷叫道,扶住那二师兄。
“小王八蛋,敢打老子,师弟们,跟我杀了这不长眼的东西,给咱们大师兄报仇!”二师兄捂着脸大怒道,说完率先朝武雄跃了过去,众师弟紧跟其后。
大厅里看热闹的人也在期待,想看看这个好象未老先衰的年轻人到底有什么本事敢跟这么多人叫板。武雄没有让众人失望,还没等对方从空中落下,就来了一招‘排山倒海’,双掌微曲,双臂成合抱状向对方推出,手掌间黑气萦绕,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到空气中强烈的波动,可怜那二师兄和一班师弟刚跃起来就被一阵猛烈的气浪挡了回来,落地后一齐站立不稳来回摇晃,有的已经摔倒在地,甚是狼狈。
大厅里的人疑惑尽释,现出敬佩之色,看来这年轻人不是未老先衰,人家只不过是偶然长了一头白发而已,不能以貌取人!古语说,艺高人胆大,武雄这般动辄就取人性命不叫狂妄而是自傲,自傲到不想跟你讲理辩论,看不顺眼直接取了你性命就是,落了清净,那些没本事又喜欢到处逞能之辈才叫狂妄。那二师兄心中大惊,没想到几日不见眼前这人不竟相貌大变连功力也是大增,经刚才那一招二师兄自知就算自己这帮人全上也不够武雄一顿折腾,不过还得想办法挽回些颜面,不然日后怎么出来见人,于是硬着头皮道:“好小子,别以为学了些邪功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本来孩子还有一大堆话要说,可武雄给了他一个“再说我就不客气的眼神!”的眼神,那二师兄看着武雄漆黑的双眼,忽觉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连血液都差点凝结,欲出口的话只好作罢,悻悻地说了句:“你,,你等着!”便掉头出了客栈,那帮师弟紧跟其后。
热闹结束了,人们又回头说自己的吃自己的,仿佛刚才的打斗只是演戏。武雄坐下来倒了杯酒,头一仰一饮而尽,太豪气,低头时见对面桌上的女孩正在看他,而且还不住地点头,武雄没在意,又倒了一杯,仰头倒入肚中,低头时发现对面的女子还是那般德行,不由纳闷,难道她认识我?武雄这样想,眼神一偏看见了桌上的鞭子,这才想起刚才好像顺手使了人家的鞭子。其实,武雄没碰那鞭子,而是用内功催动,让鞭子一弹一缩而已,现在那鞭子还好好的放在那女孩的桌上。武雄站起身抱拳直绷绷地对那女孩道:“对不起,刚才没经你同意,用了你的鞭子。”
女孩好象正在想事情,听武雄跟自己说话,半晌才反应过来,忙回道:“啊!哦,知道了,没事,没事,以后注意就行了!”
武雄听了也没再多言,只是觉的这女孩有些奇怪,便又坐下来吃喝起来。此时从对面走来一位中年男人,跟陈刚年纪差不多,此人走到那女孩桌前停了下来,眼睛盯着武雄开口却道:“姑娘,介不介意我坐在这里?”
“随便,这要不是我家的桌子!”女孩道,依旧神不守舍。
中年男子坐下后和气地对武雄道:“小兄弟,敢问一句你是否练过《无上魔心》!”中年男人故意将‘无上魔心’四字拖的很长,大厅里瞬间变的安静起来,人们全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回头看着武雄,看他怎么回答,那女孩听了中年男人的话双眼一亮也来了精神,重又盯着武雄。
“和你有关系吗?”武雄冷冷地道。
“看来小兄弟对这部功法还不够了解,江湖上有规矩,凡是修习《无上魔心》者杀无赦,只因这部功法修习后会被心魔驱使变的残暴无比,十几年前,有人偶然得了这部功法,险些走火入魔,几年后心魔渐长,乱杀无辜将江湖搞得血雨腥风,后来群雄攻之,朝廷也派兵围剿,此人走投无路跳涯自尽!”中年男人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当年定是亲眼见证,不然不会在讲的时候带出一脸的沧桑。
与中年男人同桌的女孩竟然听的一脸哀伤,仿佛也陷入了回忆,看她年纪不大,十几年前就是个小丫头,她有什么可回忆的。
“是吗?”武雄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也许那时候小兄弟还小,不知道这人,此人正是一度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魔尊!不知道小兄弟练没练过这部功法?”中年男人对武雄的不理睬不在意笑了笑问道。女孩听了魔尊二字,身体不由一震,侧眼疑惑地看了眼中年男人。
“是,怎么了!”武雄很干脆地道。
“那就怪了,按理说《无上魔心》已经跟随魔尊坠入万丈深渊,小兄弟又是如何得到?”中年男人不解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为江湖除害吗?”武雄道。
“哦,呵呵,不是,小兄弟误会了,我只是证实一下小兄弟所习是不是《无上魔心》,现在问题已经解决。呵呵,什么替天行道,为武林除害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小兄弟能够答应!”中年男人道。
武雄沉默。
“是这样,我也是习武爱武之人,听说《无上魔心》大成后天下无敌,一直想与习练《天上魔心》之人比试一下,可惜没有机会,今日得见小兄弟,还望小兄弟能给个机会!”中年男人客客气气道,想来并无恶意。
武雄抬头看了一眼中年人,中年人见武雄眼露杀意忙解释道:“小兄弟不要误会,在下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武雄盯着中年人的眼神,从中并未看出丝毫恶意开口道:“好!”
客栈外的空地上,人山人海,武雄和那中年人站在中间,四周被各色的江湖人围着,言谈声不绝于耳,人们将中间站着的二人的过去、现在、将来分析了个透。
“那个白头发的小伙好象最近杀了好多人。”
“人们说的死神不会就是他吧!”
“很有可能!”
“他竟然敢修习《无上魔心》,怪不得那么残暴,难道历史又要重演吗?”
“从他刚才与点苍派那些人交手的情况就知道他的武功已有些火候,不尽早铲除,后患无穷!”
“那中年人好象在哪里见过!”
“没印象!”
“你这么年轻当然没印象,这人神情,身形,言谈举止和十几年前江湖中号称侠义书生的沈豪十分相象,不过沈毫早退出江湖了,这人的容貌和沈毫也差太远,应该不是!”
人们谈论的是沸沸扬扬。场中,武雄和那中年男人对立而站,武雄显得很冷静,而那中年男人很激动,嘴角露笑,眼神深远。
“大哥,我又看到练《天上魔心》的人了,和你当年真像,你当年怎么也不肯和我比试,今天我可以如愿以偿了!”那中年男人想着,不知他口中的大哥是谁?
武雄见对方陷入了沉思,开口道:“请出招吧!”
中年男人回过神来一笑道:“好,不过咱先说好了,点到为此,我可不想死你手上!”说完,中年男人低喝一声,一扬手,平地生风,本来空无一物的手上竟现出一把折扇,折扇未触手掌却徒自旋转,看那威力也不弱,中年男人冲武雄一扬眉,示意武雄接招,弯腰一挥手,那折扇便飞了出去,折扇转的像个飞轮带着劲风飞向了武雄,武雄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也是一弯腰双手生劲,魔气萦绕,照着折扇轻轻一推,折扇像被吸住一般,独自在上空飞转,却不走分毫,武雄一探手,折扇便变了方向倒飞回去,中年男人豪爽一笑道:“哈哈,好内力!”等折扇到来中年男人便飞身过去一个转身卸去扇上内力,接下折扇,脚下不停又攻向武雄,一串连环脚直踢武雄胸口,武雄不躲反攻,双手连环打出,来了个硬碰硬,“啪,啪。。”几声闷响,脚与手的碰撞,中年人身在空中,下身向后弹去上身飞速倾斜下来,又是一串连环拳,快如闪电,武雄依然不闪不避硬攻过去,又是一阵闷响,拳拳相碰,生硬沉闷的声音,听得都觉得疼。中年人见招式均被化解,大吼一声双掌齐发,武雄也不敢示弱,出掌迎上,可以看的见两堵气墙的相撞,轰然一声,中年男人升向高空,武雄脚下的大理石地面尽碎,陷下三寸有余。
“好、好、好。。”围观的人们竟叫起好来,想是难得一见这么精彩的打斗。中年人从空中飞身冲下,犹如一柄宝剑直冲武雄脚下,看来中年人是想攻攻武雄下盘,武雄飞身跃起升入空中,中年人扑了个空双脚应声插入地面,坚硬的大理石经不起这般折腾,瞬间龟裂,那声音像是秋风中的枯枝,嘎吱欲断,裂缝珠网一般直延伸到围观人群的脚下,围观人众敢忙后退,这样一来二人打斗的场地更大了一些,武雄在空中也见了这一幕,心中敬佩此人功力,不过也不服软,在空中发出一拳,右拳击出大喝一声,飞速落下,顷刻间劲风四起,中年人抬头见犹如流星坠下的武雄,料到此拳威力,单手用力一拍地面,“哗啦”一声插入地下的双腿便绝地而起,沙石四射,中年人刚一离开,武雄就攻到,右腿单跪在地,右拳在轰隆声下撞向地面,真的像流星撞了上来,地面像击石的湖面,一圈圈涟漪四散开来,速度极快,围观的人们也是没想到,慌乱间竟有些轻功不佳者跌倒在地。
中年人从空中落地,哈哈大笑道:“好功夫,痛快,痛快,直来直去,不闪不避,够霸道果然不愧是魔功,小兄弟不知你这《无上魔心》练了几成?”
武雄从那已经失去原样的地面站起道:“三成!”
也许别人会忌讳回答这种问题,但武雄不,因为他已是无所畏惧,他相信魔尊曾告诉他的那句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阴谋都是白搭!
“三成!哈哈,看来你的功力胜过了当年的魔尊啊!想当年魔尊在修习到三层时也不见得有你这么厉害呀!”中年人边笑边道。
其实中年人不知道,魔尊一生只修习了这《无上魔心》一种功法,而武雄却是修习了《天罡正经》《无上魔心》《藏云袭月剑》三种武功,这可是魔佛合体,天知道会是什么结果。武雄对中年人的夸奖没作任何表态。中年人比谁都清楚这些人的脾性,不与计较,正常人谁会练这等武功,那都是有极深的怨恨才会走这种极端,就像他记忆中的结拜大哥。江湖人也知道,这《无上魔心》虽是不世奇功但要练成却是难之又难,因为,要练此功必须有深厚的怨气作辅助,否则魔心感应不到怨气就会反噬,走火入魔,很容易一命呜呼!而有怨气却不强的人也可以修炼但最终的结果就是驾御不了魔心,被魔心控制,失去心智,成为真正的嗜血魔头,也就是说怨气要大过魔心的魔气才能控制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