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叹道：“没开口。不过。我觉得她应该不会再难为姬默然了。毕竟。我和她之间的恩怨。已经放开了。我们之间。不会再有恨了。”
张律师虽然对我的做法不是很赞同。但是看我态度坚决。便也只好无奈的笑道：“那好吧。姬先生总说你是一个知道分寸的人。但愿一切如他所言就好了。”
我是一个知道分寸的人吗。很明显姬默然这是夸我呢。以前的我。是一个很任性。很顽固。而且脾气就像小孩子一样无常的人。那时候的我毫无责任心。没有同情心。对婚姻。甚至一点最低的常识与概念都没有。幸好那时候遇到的是姬默然。他一直像一个大人一样宠溺着像孩子一样的我。无论我犯了怎么样的错误。她最终都愿意无条件的接受我。依然宠溺我。能遇到这样的好男人。真是我的福气……
眼见着姬默然开庭的日子就要到了。可是姬默然却刻意对张律师吩咐过不允许我去探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很狼狈。所以不想我看到他最糟糕的一面。还是怕我心里承受不了。会当场哭出来。但是不管怎样。在他开庭的时候我觉得都必须要见上他一面。我要让他知道。我还在。我没有走。我一直在等着他。无论何年何月。我都会一直等着他。
张律师其实也希望我能和姬默然见上一面。但是因为雇主吩咐的关系。所以他也不敢松口。没有办法。我只好找了很多人。托了很多的关系。这才悄悄的瞒着张律师。去了班房见了姬默然。
一开始姬默然以为是张律师找他。所以也没有多想。可是再扎见到我的一瞬间。他立刻脸色尴尬的转身想要回去。我赶忙有些激动的叫住了他。最后他虽然没有离开。却也固执的坚决不肯回头。
“是张律师带你来的对吗。”姬默然语气里有些生气。可能是有些怨恨张律师的不守约吧。
我赶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他不让我来。是我自己要来的。”
顿一顿。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为了能见上他一面。我嘭的那些壁和受的那些委屈。我有些难过的反问他道：“我为了见上你一面。受了那么的白眼。托了那么多的关系。可是你呢。你为什么这么绝情。为什么不肯见我一面。”
姬默然闻言。这才缓缓地转过身来。他看着我。眼里的疼惜很浓：“你这是何必呢。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来见我。会对以后的庭审不利知道吗。”
我看着他日渐沧桑的容颜。曾经那么英俊潇洒。曾经那么的意气风发。如今。竟也秋霜染白发。因为我的不懂事与胡闹而颓败了下来。
我是罪人。所以我必须赎罪。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安排的。我只知道。如果你不见我。那么我在外面就算是呆着也不会安心的。我不知道张律师有没有告诉你我的决定。因为我以后都是你的妻子。所以你不可以不见我。更加不可以不让我参与。”
姬默然还是把我当做什么也不懂的孩子。他叹口气。无奈的坐到我的面前。眼里。是疼惜的无奈：“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真的不必了。如果你是为了我着想。就请你好好的过余下的日子。还有。我真的不希望开庭那天你去。因为我怕你会接受不了。你会哭。如果被我看到你哭。那么我就不能安安心心的去坐牢知道吗。”
他越是这样说。我眼泪越不争气的想要落下来。姬默然眼见着我眼圈又红了。赶忙探出身子在我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开玩笑道：“以前那个百战不死的甄矽哪里去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女人了。”
我被他气的破涕为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我玩笑。”
姬默然见我不哭了。这才正色道：“我是说真的。甄矽。开庭那天。我真的不希望你去。”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所以也不想太为难他。于是点头同意道：“好。我不去。不过。这件事虽然可是答应你。但是离婚的事。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你的。姬默然你听着。既然我甄矽已经说过会合你好好过日子。就不会离开。你撵我我也不走。就算是你死了。我也不走。”
我态度说的空前的坚决。姬默然一时间感动的眼中泛起星星光芒。这么些时光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激动。不是感动过了。
“好。我答应你……”
姬默然伸出手。紧紧的握住我的手。在唇间吻了又吻。好久。好久之后。才深情的对我说了一句：“谢谢。”
其实我本该对他说谢谢。毕竟一直付出的都是他。不过。现在不重要了。因为以后付出的就是我了。而且。还是一辈子。
姬默然开庭的时候蓝沁果然没有指控他。不但如此。她还好心的对警察说。姬默然和她们是敌对关系。如果没有姬默然。或许当时魏宇成就不会死。
听说说这些的时候。蓝旗甚至还表现出一幅想要杀了对方的样子。情景很逼真。也亏得她演着一出。才最终让法官没有对姬默然定太重的罪。只是挟持罪和教唆罪。总共判了三年零两个月。
张律师告诉我刑期的时候。我眼前一黑。差一点晕过去。不是说只有教唆罪和挟持罪吗。怎么会判的这么重呢。
张律师很是无奈的回答道：“目前也只能这样了。现在法律卡的严。不过。如果表现好的话。很快就能出狱了。”
我无奈的点点头。冲他笑笑：“算了。辛苦您了。”判都判了。还能怎么样。想昂来张律师应该也是尽了力了。我难为他也没什么用。再说将来姬默然减刑什么的还需要他帮忙。所以说些好听的还是有必要的。
张律师临走的时候。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发觉他看我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质疑。也不再夹杂丝毫鄙视。而是。真真正正的尊重。
“姬夫人。其实之前的时候。我一直以为。像您这么年轻的女性。是不可能像你一开始那样信誓旦旦的那样去践行的。因为你们的心思那么活络。而且你丈夫还给了你足够你离开他的资本。可是你最终却做到了。就是因为你做到了。所以我觉得你很了不起。我觉得你很厉害。你做到了一般人做不到的一切。”
我有点沧桑的冲他笑了笑：“张律师。如果你知道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么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能做到这么伟大。还不夸张的说。我身上发生的一切。写出来都能出一本书。并且。这本书。最少不低于一百万。”
☆、第一百九十四章蓝沁难产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一年就要过去了。冬天来临的时候。许晨已经完全恢复了身体。他出院那天我和他一起去监狱看了姬默然。姬默然看着许晨来看他。有点感动。同时也有点内疚。两人寒暄了一番后。姬默然旧话重提。对许晨道了很多歉。还诚挚的拜托许晨多照顾我。
他说：“其实我真的是想成全你们两个的。毕竟。当初最先错的那个是我。如果不是我自私。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
许晨扭头看了我一眼。见我一副淡然的表情。无奈的笑了一下。有点泄气的说道：“如果甄矽愿意跟我走。就算是要我倾家荡产。我也会带她离开的。可惜。缘分这种东西。真的而不是论先来后到的。或许说日久生情可能更贴切一点吧。不过。既然这是甄矽的决定。我会尊重她的。你放心。无论怎样。无论我和她走到何种地步。只要她需要我我都会义不容辞。只是。到时候你不要吃醋就好了。”
一句话。说透了一片天。两人就像当初一样。心无芥蒂的开怀大笑了起来。姬默然看着许晨。由衷的说道：“其实我现在觉得我一点也不苦。最好的朋友原谅了我。最喜欢的女人还在我的身边。有了这些。那些所谓的功名利禄又算得了什么呢。”
许晨也是感慨的一笑。似有感悟的说道：“以前一直觉得人一辈子其实追求的不过是一个喜欢的女孩。一个简单的生活。可是现如今才真正明白。所谓爱。不是一味的去追求。也不是一味的倔强。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是最无私的。最真挚的爱……”
出了监狱。我突然接了一个电话。是女子监狱打来的。说是蓝沁生产。非要见我一面不可。那边还说蓝沁有点难产。并且极度不配合。如果我不去。可能真的会出意外。
挂掉电话后。我和许晨便赶紧赶到了医院。那时候蓝沁的羊水已经破了。但是胎位却不正。医生建议破妇产。不然孩子怕憋死在里面。大人也会血崩而死。可是蓝沁非要我过去不可。我不去她就坚决不打麻药。也不上手术台。
我去的路上心里就慌乱的难受。冥冥之中。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许晨见我手一直再抖。就一边握紧我的手。一边柔声的安慰我道：“别紧张。又不是你生孩子。再说蓝沁是个大风大浪都闯过的人。这点事难不倒她的。”
我扭头看了许晨一眼。不敢苟同的叹了口气。说道：“就是因为蓝沁是一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所以我才觉得可怕。她在这紧急关头非要我过去。一定是有什么想法。”
许晨其实也感觉除了事情的不对劲。不过。他毕竟是男孩。所以处理问题比较冷静。为了不让我太过担心。只好拼命的安慰我道：“放心吧。还有医生呢。现在科学这么发达。不会有事的。”
为了不让许晨跟着担心。我点点头。只好闭上嘴。其实现在瞎担心也没有用。只有见到蓝沁。才知道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我们过去的时候蓝沁已经被医生强制按到了手术台上。可是麻药却迟迟不敢打。因为不敢打麻药。而且病人极度不配合。所以医生们也不敢开刀动手术。
见我我匆忙进来。那些神经紧绷的医生们迅速叹了口气。仿若我是一颗救星一般。全部把希望的目光投向了我。
大概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配合的产妇。所以一时间也束手无策了起来。
蓝沁见到我来了。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冲我打招呼道：“你来了。”
时间紧迫。我没时间和她闲聊。于是我赶忙直切主题的问道：“蓝沁。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蓝沁无奈的笑了一下。声音极度虚弱的对我说道：“反正我生产完以后也会死。倒不如现在死了痛快。”
我真想给她一拳。要不是看她是个待产的孕妇的话：“你说什么鬼话。我已经让张律师给你弄好了。你不用死。所以现在你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的把这个孩子给我生下来知道吗。”
蓝沁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喃喃的问道：“为什么要帮我。”
其实蓝沁的罪真的很大。张律师说虽然她怀有身孕。但是改判无期的希望不是很大。等到哺乳期一过。很可能还会继续行刑。可是。我只要一想到蓝沁死了。这个孩子就会变成真正的孤儿。我心里就难过。我真心觉得。所有的罪都是他父母造成的。婴儿无罪。
“不为什么。只是不希望你的孩子一出生就被人唾弃。被人嘲笑。”
蓝沁闻言。沧桑一笑：“嘲笑。难道他的母亲在监狱里坐牢。就不会被嘲笑吗。难道他不会因为有一个只会拖后腿的母亲而自卑一世吗。”
她这样说也有一定道理。可是……
“你错了。当初我母亲精神病发作的时候。当初我变成孤儿在这世界上流浪的时候。当初所有的小朋友因为害怕我也有精神病而在一夜间对我投以冷漠眼神的时候。我并没有因为我母亲托了我的后退而有过丝毫怨恨她。相反正是因为知道我母亲还健在。她还在精神病医院等着我团聚。就是因为有了这些牵挂了依靠。我才真正硬撑到了她出来。你知道吗。不管自己的亲人是什么。乞丐也好。逃犯也好。只好还健在人间。那对于那些孤儿来说。就是天堂。就是幸福。”
一番话。说的蓝沁不禁落下泪来。她和魏宇成。和我。和姬默然都一样。我们都曾经过过苦日子。都是孤儿。不对。蓝沁和魏宇成比我们还要苦。他们从来没有享受过亲情。也从来没有感觉到家的温暖。所以他们在以后的道路上。走岔了。也走偏了。不过。不论如何。他们终于也算回头了。
“好。我愿意接受手术。”
应该是我的话感动了蓝沁。最终。蓝沁不再反抗。而是乖乖的躺倒了手术台上。任由医生给她打好麻药。然后开始手术。
我和许晨及时的退出了病房。然后守在门外。不知道是许晨想多了。还是他直觉准。许晨看了看平静下来的手术室的大门。然后有点奇怪的问我道：“如果。蓝沁这次意外不能活。那么这个孩子你怎么处理。”
我不喜欢她这样问。因为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不希望蓝沁也死了。虽然她很可恶。但她毕竟要做妈妈了。
“许晨。不要这么说。蓝沁不应该死。她还有孩子要抚养。就算为了孩子。上帝也不该这么早剥夺了她的生命。”
张律师已经跟我说过了。蓝沁的刑期可以等到她分娩后改判无期。如果表现好的话。或许用不了二十年。就出来了。到时候我来抚养这个孩子。然后告诉他他有一个很善良。很好的母亲。
许晨最终。叹了口气。见我一脸的凝重。知道我不爱听这些。便最终什么也没说。手术进行了长达四个小时。医生出来的时候。我都紧张的脚都站不稳了。仿若刚刚做手术的那个不是蓝沁而是我一样。
“手术很顺利。男婴。母子平安。”
当医生摘下口罩对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放松到差一点瘫倒地上。太好了。母子平安。这即是说。蓝沁不用死。孩子也不用受罪了。
孩子生下来后被送到了婴儿监护室。蓝沁和我都暂时不能看到孩子。我进到蓝沁的病房。见她正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便想退出来让他一个人静静。可是正当我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蓝沁却开口叫住了我。
她叫住我以后。却对我身边的许晨说道：“我想和甄矽好好谈谈。可以吗。”
许晨略有犹豫。不过。他想现在蓝沁麻药还有效。她根本动不了。所以对我的威胁几乎为零。又见我冲他点头。这才极不情愿的对我说道：“我就在门口。有事你叫我。”
许晨离开后。蓝沁突然冲我笑了。她笑的有点羡慕：“真是羡慕你。有这么多的男人喜欢。”
我还没说话。她有兀自感叹道：“不过。你这样的女孩。值得这么多人爱。以前的时候。我一直不明白。我样样比你好。无论是长相还是能力。对于魏宇成来说。都应该是上上人选。可是。为什么他会选择像安欣那样对他毫无用处的女人呢。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其实爱情不是交易。更不是买卖。没有谁占的优势多一点。就是绝对胜利一点。魏宇成喜欢你们这样的女孩。就一定有喜欢的道理。你也好。安欣。也好。其实也有我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那就是内在美……其实。我也不想把自己变得这么邪恶。我也不想让自己变得这么讨厌。可是。这个世界是恨残酷的。为了生存。有时候人是不得不改变自己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蓝沁自杀
我和蓝沁谈完话就回去了。回去后许晨一直在问我和她谈了些什么。我说也没什么。就是感觉蓝沁好像看开了。也放下了。许晨又一脸严肃的追问我放下什么了。我说没什么啊。就是我们握手言和了。
说完这句话。我由衷的叹了口气。感慨道：“这么些天来。总算是有件好点的事发生了。真是不容易啊。”
许晨却根本开心不起来。他看了看我。似有话说。但是又怕我担心。所以一直都是支支吾吾的。我看到了。便果断的问道：“你是不是有话说。”
许晨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是的。我觉得蓝沁不太正常。不如我们现在回去再看看她把。总觉得她有点厌世的感觉。”
我觉得他说的不对。女人嘛。或许再没有生下孩子的时候。可能没有那么强的责任心。但是只要这个孩子一出生。你就是要她死。她也不会去死的。
可是许晨却还是坚持原来的想法。我拗不过他。只好同意跟他一起回去看看结果我们车子才开到医院门口。就看到大楼的下面围了很多人。看到那群围观的人的时候。我的脑子就“嗡”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