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看着简如暴露在视线中,举起枪就要扣动扳机,却蓦地被赶来的聂秋野一枪爆头。
“砰——”的一声,黑衣人应声倒在地上,血浆四流。
聂秋野握着枪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要失去九儿了!
幸好,幸好他赶到了!
一想到要失去她,心就疼得连呼吸都抽疼。
“回去告诉老爷子,有我在的一天,简家的人谁都不许动!不然,别怪我不孝!”阴骛的环视全场,看着那些聂老的手下,他手背青筋暴起,愤怒快要将他燃烧!
丢下话,他快步走到简如身边,看着失魂落魄的她,抱着苏连语不停的说着话,心里一痛,他蹲在了她身边。
聂老手下的黑衣人纷纷对视一眼,再看看聂秋野带来黑衣人已经把咖啡厅包围,心下也了然,这次任务失败,于是便明智的立刻撤退。
“连语……你怎么那么傻,我不是让你躲起来么,他们要找的人是我……连语,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对不起。”简如抱着苏连语逐渐冰凉的身子,控制不住的抽泣着,声音哀凄沙哑。
“九儿…不怪你,从小保护你,现在又…怎么可能看着…你身处险境……噗……”苏连语身中数枪,躺在简如怀中,气若游丝的说,蓦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溅花了她的脸。
“别说了连语,我们马上去医院,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简如慌张的用手抹去她嘴角的鲜血,她最爱漂亮了,不能让这些鲜血破坏了她的美。
蓦地,她突然转头看向身旁的聂秋野,焦急的捉住他的手,指甲死死的陷进他的皮肉里,“聂秋野,快叫救护车!不,快让承泽来,让承泽救救连语……”
聂秋野脸色凝重,看着她情绪如此激动,担心会动了抬起,立刻捉住她的肩膀,沉声道,“九儿你冷静一点!”
苏连语的情况,就连承泽都就不了,身中数枪,多处都是要害,早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
承泽是医生,但并不是神仙!
“你让我怎么冷静?!好,你不叫救护车我自己叫。”说着,简如慌张的想要找手机叫救护车,却悲哀的发现,包早已经不知道在混乱中掉到哪了。
“连语,别怕,我这就带你去医院,别怕……”
简如行动困难的扶起苏连语,想要去抱她,却被她一手制止了,她眼睛恍惚的眨了眨,摇摇头虚弱的说,“九儿,没用的……记得……帮我告诉泰伦,我爱他……还有,让他忘了我……”
话落,苏连语握住简如的手,蓦地跌到地上,眼眸也轻轻磕上,脸色宁静而又安详,唯独,那唇畔的血色,破坏了美感,显得那样血腥……
变故【4】
话落,苏连语握住简如的手,蓦地跌到地上,眼眸也轻轻磕上,脸色宁静而又安详,唯独,那唇畔的血色,破坏了美感,显得那样血腥……
咖啡厅里所有的座椅都凌乱不堪,被子碎了一地,无数细碎而又尖锐的玻璃渣子,像是一把又一把刀子,刺痛着人心。
人群胆怯恐惧的蹲在地上缩成一团,负责保护简如的黑衣人也浑身带血的倒在地上,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都牢记自己的使命。
彦风和一大批黑衣人分布在咖啡厅的各个角落里,全黑的西装,像是死亡的颜色,沉重肃穆。
血,流了一地,粘稠而刺目,简如抱着苏连语哭得不能自已,脸上的血液被泪水洗涤,划开两道泪迹,在脸上尤为清晰。
聂秋野拳头死死的紧握,隐忍着胸腔内爆发的怒气,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从何开口,因为知道苏连语对她的重要,因为杀了她的人,是他爸的手下……
血腥弥漫,空气里都透露出一种哀伤的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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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晶酒店,39层,一整层全都被包下来,右手臂上绣着暗红色怒龙的黑衣人面色肃穆的在楼道站岗。
“大少爷,老爷说不想见你!您请回。”聂家主宅的李管家,也就是跟在聂老爷身边多年的左膀右臂,此时正挡在聂秋野身前。
“让开,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聂秋野面色阴骛的低吼,一手快速的掏出手枪,狠狠的抵在李管家脑袋上。
今天谁敢阻止他,谁就死!
“大少爷就算杀我了,没有老爷的命令,我还是不会让您进去。”李管家毫不畏惧,不卑不亢的说。
“让他进来。”一道苍老却带着威严的声音从放假内响起。
李管家立刻微微欠身,即使门内的人看不见,他还是做了,“大少爷,请吧。”
聂秋野收回枪,就着他开好的门进到房间,彦风紧随他身后,保护的姿态不言而喻。
房间内,宽大的办公桌前,一名身着唐装的老者端坐在办公椅上,他两鬓略显斑白,头发整齐的往后梳,容颜老态,却精神奕奕,不难看出年轻时必定也是以为俊美的男子。
他略显浑浊的双眼,带着锐利的光芒,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权威铸就,时经岁月的流逝也不会消散的精光。
“为什么要派人杀简如?!”聂秋野开门见山,直接问出来。
聂老面色阴沉的看着这个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没想到,世上的女子千千万,他爱谁不好,偏偏爱上害死他宝贝女儿的凶手!
他的人生从来没有半点瑕疵,所以,他更不会容许他的人生出现污点,而简如便是他要除去的污点!
和仇人相爱,传出去必将是聂家一大耻辱!他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单凭她害死霜霜,就足够死一万次!”威严的声音从聂老口中吐出,让彦风轻微颤了颤,唯有聂秋野,毫无半点感觉。
“霜霜走了那么多年,这件事情早该尘埃落定,而且你忘了妈当年是怎么说的?而你又答应过妈什么?!”聂秋野愤怒的一脚踹在茶几上,双目腥红的低吼,大理石茶几,应声碎裂!
变故【5】
“霜霜走了那么多年,这件事情早该尘埃落定,而且你忘了妈当年是怎么说的?而你又答应过妈什么?!”聂秋野愤怒的一脚踹在茶几上,双目腥红的低吼,大理石茶几,应声碎裂!
“我是答应过你母亲不杀简如,能放过她一次,都是她上辈子积福,第二次,可没这么容易!要怪就怪她不该妄想攀上你。”聂老无情的冷哼,眼底的肃杀绝不比聂秋野少!
“是你本末倒置,攀上简如的人是我!从始至终都是我先缠上她的,要撒气你尽管冲我来!”聂秋野一股愤怒郁积在胸腔,逼得他快暴走,要不是还残存一丝理智,他恐怕早把外面的人都枪毙了!
聂老没有理会他,而是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脚下那快速涌动的车流,声音压抑,“长得像霜霜的女孩,在哪?”
他是无意中看到简如和韩菲菲拍的电影,看到韩菲菲那张脸,才决定动身来X市,顺带的,也让他查到了简如正和聂秋野在一起。
“死了!”聂秋野毫不迟疑的开口。韩菲菲不能交到老爷子手上,依照现在这个局面,韩菲菲很可能有翻盘的几率。
到时候,她想害简如再加上老爷子也想要除掉简如,那简如就真的置身陷阱了。
不行,他得立刻让承泽把韩菲菲解决掉,以免夜长梦多!
“死了?又是因为简如?!”聂老的声音明显的出现愤怒,压迫得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韩菲菲那张脸是整出来的,她不是霜霜!死一万个她又如何,难道你要因为不相干的人而杀掉简如?!”
聂秋野气势凛然的站着,目光毫无畏惧的和聂老对视着,父子俩眼底的肃杀之色在交织缠绕,谁也不肯让谁。
“简如必须死!”对视良久,聂老威严的吐出几个字,却是最残忍的杀令。
“谁敢动她,我第一个不放过!任何人在内!”聂秋野阴骛的沉声道,像是宣誓般郑重。
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心动的感觉,他绝不可能让任何人伤害九儿,就算是他父亲也不行!
聂老气愤得身形微颤,那个简如真的就这么好,好到让他死心塌地,连他这个父亲都敢忤逆?!
考虑了好一阵,聂老才缓缓说道,“想要她不死也行,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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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苏家公墓。
天空黑得一片阴霾,磅礴的大雨像是拧了开关的水龙头,怎么都止不住。
抑或是为了悼念那个娇俏靓丽的女子,连老天都不忍心,流下了泪水。简如看着墓碑上苏连语笑得明媚而俏丽的照片,心里痛得无法自抑,那天要不是她打电话让苏连语陪她,她就不会死!
苏老爷和苏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哭得肝肠寸断,简如听着愈发自责揪心,她走到苏老爷和苏夫人面前——
“咚——”的一声跪下。
“苏伯父苏伯母,是我害死连语的,你们要打要骂我都毫无怨言,是我的错,都怪我,对不起……”她像个虔诚的教徒,在忏悔着自己的过失。
真相【1】
“苏伯父苏伯母,是我害死连语的,你们要打要骂我都毫无怨言,是我的错,都怪我,对不起……”她像个虔诚的教徒,在忏悔着自己的过失。
苏夫人靠在苏老爷肩上痛苦,对简如视若罔闻,苏老爷微微别过头,简如就跪在地上一声声的忏悔,豆大的雨打在她身上,淋湿得狼狈。
“九儿,起来吧,不是你的错,连语不会怪你的。”苏连景走到她身旁,要扶起她,却被她倔强的挥开,依旧跪在地上。
“九儿,你站起来。”苏夫人夫人对她说。
简如微微一怔,却还是听话的站了起来,身子踉跄一会儿后,她才站稳,苏夫人抬起手臂,在所有人都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狠狠的一巴掌就甩到简如脸上。
简如脸被打得歪到一边,唇角迅速流出鲜血,她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扭过头,目光空洞的看着苏夫人,等着下一巴掌的来临。
等了良久,却没等到巴掌,她眨了眨眼睛,才看清苏夫人眼睛红肿,哽咽到不行,“九儿,如果打你能让你心安,那么伯母就打你。连语和连景这俩孩子,从小就喜欢保护你,这一次也不例外,伯母都懂。伯母不会怪你,因为,你是连语用命换回来的……”
苏夫人走了,一并走掉的还有苏老爷和苏家的旁系亲属,公墓里黑压压阴沉沉的,像是一只魔物,正在用死亡的黑色吞噬人心,让人喘不过气,压抑到窒息,也悲伤到屠亡。
简父简母站在简如身旁,看着她悲伤,却无能为力救赎她,苏连景轻轻的抱住她,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快要崩溃的情绪。
公墓入口处,一个欣长的身影正由远及近的走来,渐渐的才看清他的面容。
英俊的混血面孔,帅气而有迷人,欣长健硕的身材,眼眸幽深透着悲伤,他手中抱着一束白菊,面色哀伤的走到苏连语墓碑前,缓缓的蹲下,手颤抖的抚上那张明媚笑颜的相片。
“连语,为什么丢下我……为什么……我还没有带你回英国,还没有带你去我家的酒庄,你不是说很喜欢红酒的么,你醒来啊,我带你去,我们现在就去……”
曾阳光的笑容不在,泰伦悲戚的脸色,让任何人看了都动容,跟着他一并揪心的疼。
“泰伦,对不起,是我害了连语。连语走之前,让我告诉你,她爱你,还说,让你忘了她……”简如看着泰伦,呐呐的说。
泰伦身子一僵,蓦地,目光空洞茫然的看着苏连语的相片,要怎么忘?谁来告诉他?
心里每一个角落都是她的身影,一颦一笑都深深的印刻在他脑海中,要他怎么忘,怎么剔除掉?
爱上一个人容易,忘掉何其难!
从公墓里回到简家,简如被强制的推去洗了澡,苏连景和艾伦也被安排在客房里洗了澡,换下干净衣服。半个小时后,简如和苏连景泰伦都从楼上下来,到客厅坐下,等待着简父简母开口。
真相【2】
从公墓里回到简家,简如被强制的推去洗了澡,苏连景和艾伦也被安排在客房里洗了澡,换下干净衣服。
半个小时后,简如和苏连景泰伦都从楼上下来,到客厅坐下,等待着简父简母开口。
“爸,妈,有什么话就说吧。我知道你们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你们之前不想说,我也不会去探究”
简如面色平静的看着对面的父母,坚定的说,“现在,我希望你们全都告诉我。我不想再像一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明白的被蒙在鼓里。”
简父叹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缓缓的开口,说着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你五岁那一年,我和你母亲带你去海滩玩,恰巧当时聂家的小公主二少爷和聂夫人从帝都来X市游玩。你那时候很闹,喜欢玩水,聂家小公主偷偷的摆脱保镖跑来跟你一块玩。”
“起先,你们俩一直在浅水区玩,我们也就没放在心上,任由你们去了,可是后来,我和你母亲想找你们时,却发现你们被海浪卷到深水区……”
“等到搜救队和聂家保镖从海里搜救回来,你没事,聂家小公主却已经被溺死,你一直哭,说你不该让她和你去海里面玩……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时候是因为你提议去深水区玩,所以才导致被海浪卷走,聂家小公主丧生。”
“这件事情,惊动了远在帝都的聂老爷,他震怒的立刻赶来,说要让你下去陪他的女儿,我们不断的恳求他们放过你,聂夫人看我们家可怜,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又与聂家小公主年纪相仿,于是,便放了你。”
“聂老爷再痛心再发怒却也没有办法不听聂夫人的话,只能答应饶过你一次。那次事情之后,你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你就把那件事情都忘记了,性子也变清冷,不喜欢说话,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
虽然历经年岁的流逝,但那件往事,却像是铁烙印在心间一般,抹不去,挥不散,偶尔想起,还恍如昨日那般。
客厅内,静默一片,只听到简父低缓的声音在诉说着,当年那件简如此生犯下最大的错误。
简如震惊的瞪大双眸,不敢置信的看着简父,她想过千万种可能,就是没想到聂秋霜竟然死了!而且还是她害死的!
回顾与聂秋野相遇和经历过的一幕幕,她恍然觉得,有一根细细的线,在紧紧的牵绕着……
“爸,你不是在骗我……?”她还是不敢相信,聂秋野的妹妹竟然是她害死的,要是他知道了,会不会厌恨她?
“九儿,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我和你母亲本打算就让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不告诉你。没想到,你和聂秋野还是牵扯上了,爸没办法,只好把事情告诉连景连语,让他们俩劝劝你,从小你就听他们的,爸以为,这一次,你也会考虑他们的话……”
简父低下头,暗暗抹去眼角的泪水,或许,一开始他就错了。
何其幸运【1】
让他们俩劝劝你,从小你就听他们的,爸以为,这一次,你也会考虑他们的话……”
简父低下头,暗暗抹去眼角的泪水,或许,一开始他就错了。
如果早在当初聂秋野出现时就把事情真相告诉九儿,或许后面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连景和九儿会成为夫妻,连语也不会这么年轻就死去。
看着简如呆愣震惊的样子,苏连景抽出纸巾,轻柔的给她擦拭滑落的泪水,简如蓦地抓住他的手,脆弱的看着他,唇瓣微微颤抖,“连景,那时候爸逼我和你婚姻注册,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要让我远离聂秋野?”
苏连景一怔,温润的笑了笑,不打算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往往是最残酷的,也是最让人揪心得撕心裂肺。
他不说话,简如就越是焦急,心中的信念已然坍塌,脸上的泪迹如奔涌的泉水,源源不绝,“连景,你告诉我,到底你们瞒着我为我做了多少事情?!”
“九儿,你别激动。”苏连景叹息一声,一边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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