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之子 作者:康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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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之子 作者:康奈尔-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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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伯克的最大魅力也不过是他那件古式猎装了,“裤子没法形容,一顶草帽没有带子或捆绑物,帽檐边已成锯齿状,帽顶也不见了”。

  为卡斯特将军复仇的第一次战役的结局是:占领了细山岭弯37间棚屋。据估计,在印第安人战争期间,美国政府每杀死一个红种人大约要花费100万元的代价。

  1876年10月,谢立丹将军解散了这支远征军,但那些土著·人还是没有呆在政府要他们果的地方,很多人离开了指定给他们的居留地。因此,又筹划了一场新的战役,要去袭击、捕捉、粉碎那些不服管制的反对者。

  在朔风寒雪袭卷加拿大之际,粉河远征队进入战斗准备之中。这次远征主要是在库鲁克的坚决主张下进行的。军队由各代理处召集来的苏人和夏安人的侦察员带路,库鲁克不但要求他们前去追踪他们那不驯服的同族,还让他们从心理上增强和蓝制服白人士兵间的联盟。跟他们一同前往的还有其他红种人侦察员:阿拉帕霍人,苏斯霍人,拜奥克人,帕尼人,一个犹他人,一个尼兹·帕李斯人。

  这场战役中最重要的一场战斗发生在11月25日的大比格奥附近的疯女人湾,纳德·麦肯齐上校袭击了“钝刀”的夏安人村庄。据推测,该湾是以一个疯女人命名的,她独自一人在这条河湾住了许多年,于1850年去世。然而,英语“疯”字并不能完全表达夏安人语言中此词的确切意义。因为他们认为这个字不单指发疯,还意味着男女乱交。也就是说,这个幽居在此的女子可能不是一个疯子,而仅仅是个淫荡女子,夏安人这个字的双重含义是:在他们眼中,一个女人如果不贞洁的话,她就必定是个疯子——这是大多数白人所持的观点。

  麦肯齐是在黎明时分向这个村庄发动攻击的。如同卡斯特1868年袭击“黑水壶”村那样神速,在村民们的熟睡中麦肯齐的军队枪声突然大作。伯克说,士兵们把村庄彻底扫平了。村中有200多个棚屋,每间都塞满了生活用品,“火焰的呼呼声使逃亡的夏安人气得发狂,他们眼瞅着自己的家园消失在大火浓烟之中;听到了自己魔鼓落入他们的苏斯霍人手中后发出的砰、砰的敲击声;倾听着他们神圣的六孔竖笛低音管的哀鸣声,帕尼族人正在吹奏……”

  麦肯齐的袭击者们发现了第七骑兵团的大批物品:梳马刷子,铁锨,斧头,刷子,水壶和数本记录册。一本由英图什军士保存的上面记有最佳射手靶环成绩的记录册,外科医生的备忘录:“6月25日告别玫瑰花苞”……一本夏安斗士带有插图的备忘录,上面记述了他们的功迹——用长矛刺穿一名骑兵,那骑兵佩戴着一个军士长的“V”型臂章。人们认为它记述的是肯尼迪军士长之死,他在华什他同埃利奥特一同被杀。要是这样的话,那斗士不是南方夏安人,就是北方夏安人,在卡斯特袭击“黑水壶”村时,他刚好去看望亲戚。

  骑兵们捡起装满美钞的钱夹。一封寄给东部女子的信——贴好了邮票准备投出——第三骑兵团互连的军士威廉·艾伦的一顶宽檐帽(他于6月17日的玫瑰花苞战役中被杀)。此外,在“钝刀”的营地里还发现了一面刻有该兵团番号字母的燕尾式绸子队旗。尽管一个独眼印第安女人为得到一件不寻常的装饰而将它做成了枕头套,可人们还是可似认出这是第七骑兵团的军旗。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东西,就是汤姆·卡斯特的塔夫绸村里夹克。还有许多床垫。在边疆地区出现这些意想不到的用物,说明印第安人也在渴望新的、异地人们的舒适生活。

  “钝刀”不但进犯白人,也残酷地杀害他的邻族人。麦肯齐的军队发现了一串由棕色指头组成的项链,一条印第安妇女的胳膊,还有12只装在糠皮袋子里的婴儿的右手。

  11月26日,该纵队从这个被毁的村庄撤离,伯克回忆说,军队刚走出来复枪的射程之外,两三个夏安人便返回来,坐在焦黑的废墟上嚎啕大哭。伯克认为他们不像其他部落那样过分沉痛地表露哀伤,而仅仅象征性地表达这种悲痛的情感。“我在玫瑰花苞见过这种仅仅是礼仪式的悲恸,见过他们在夏至拜太阳舞时这样恸哭,在其它地方也见过。据悉,这是希伯莱人的一个礼仪,他们在‘巴比伦’河边‘坐下抽泣’。其它一些民族也有类似情况。”

  那天,纵队只行进了12英里。天气出奇的寒冷,伤病员们也需要照顾。“我们冻得僵直的躯体爬伏在骡子上。起先,身体不听大脑的指挥,”心里也很恐惧,但也就是一小时之后,我们就适应了当那该死的畜牲的货物了。”

  这次战斗同样表明土著人具有的顽强生命力。一个叫安兹的苏斯霍侦察员的腹部被一粒子弹穿透,麦肯齐手下的军医认为他注定要死,所以并没有费心尽力抢救,只是给了他点儿玛啡,并按他的要求给了他很多威士忌。伯克说,军用药品篮已经空了,“当把能收集到的一点酒都给他灌下去后,他感到非常快乐;可当他发现再也没有酒时,便开始诅咒起我们的医生来,然后就爬下马拉雪撬,被人扶着上了自己的坐骑。随后,凭医生给他开的药方的药力,一直骑了近200英里,回到山那边他的部落中去了。在第2年同尼兹·帕里斯部落的战役中,我在华什凯堡又见到了他。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活下来了,于是他的朋友们便告诉我说,这个人曾……”

  “木腿”错过了这次战斗。以前的好多战役都少不了他,可这次他却没赶上。那些日子里一切都那么平静,那么单调无聊,所以他就和9个同伴去找“乌鸦”人交战了。当时,除了和“乌鸦”人交战,再也想不出什么能做的事了。至于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钝刀”的村庄的,没人知道,也许是在麦肯齐到那儿的前7天或10天。

  “冬雪开始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这10位野心勃勃的青年勇士朝西北方向进发了,他们要直接去寻找“乌鸦”人的马匹或头皮。在黄石河南岸他们看见一家“乌鸦”人:一个男子,他的老婆和几个孩子,他们是带着自己的一个棚屋从河下游迁居到那儿的。勇士们决定不去伤害他们,而他们也没发现这帮挑战的夏安人。

  在出发后的第11天,“木腿”和同伴们来到了小比格奥战场,他们认为该四处转转。在一个虽寒风冽冽但天气晴朗的早晨,他们牵着自己的小矮种马徒步穿过战场,谈论着被杀死的人们,谈论着当那些穿蓝制服的人发起袭击时自己的所为。猛烈的寒风已吹净了地上的积雪,现出一座到处布满箭支和断矛的山坡。他们看见了腐烂的马尸,看见了一座座半露着士兵尸体的覆盖着文灌丛和尘土的坟堆。“木腿”想要些子弹,因为他有一支军用来复枪。在一匹马旁边,他发现了一个装得鼓鼓的纸板箱。箱子已经烂掉,但里面的子弹还完好如初,只需擦去上面的尘土。于是他塞了满满一腰带,把剩下的也装进衣兜。他还找到一把士兵的大折刀。他的一个同伴捡起了一把苏人带鞘的刀子。山上到处都是没用过的弹药。

  在雷奥山,他们又收集了许多弹药。然后,他们渡过棕河。“木腿”指着一个地方说,他就是在那儿击毙了一个想过河的士兵,那人的尸体倒在这条溪流中。“木腿”还取走他的来复枪、衣袋里的烟草及一些金属货币。当他们告知另外的夏安人,说他们曾经把那些印着图案的绿纸币扔了时,这些夏安人放声大笑起来。

  次日清晨,他们骑马越过从玫瑰花苞湾延伸到小比格奥的边界线,沿着常被印第安人循着的小道(卡斯特也曾追循过这些小道)继续朝东边的舌头湾前行。在“上吊女人湾”口。他们看见一些印第安人正步行走下峡谷,便对这些人纳闷起来。

  后来,他们发现那都是自己人——一个个又冻又饿,大部分没里毯子,也不穿鹿皮鞋。他们说谢立丹和帕尼族人袭击了村子,烧毁了他们的一切,许多人被杀,还有一些人在步行过雪山时冻死了。帕尼人还捉走了3个妇女和1个男孩。他们说那些人是想再次去探寻“狂马”的奥格拉拉人。

  在少数问题上,“木腿”的诚实自然是打了折扣的,比如装满威士忌的水壶一事。但他在1876年11月走访卡斯特殉难的战场是确实无疑的。他和那9个年轻的夏安人斗士也许是第一批在战后来到这个战场的人,当然,会有游牧的苏人在他们之前去过那里,但当时并没有迹象说明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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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首先回到这个战场的穿蓝制服的人是亨利·诺尔兰上尉率领的第七骑兵团。他们是于1877年夏天从新建在舌头湾和黄石河交界处的基厄菲堡出发的。紧随他们的是载着松木箱的牛拉货车队,他们去收捡卡斯特和15名军官的遗骸。河谷的容貌已发生了变化,1876年时,那里还是厚厚的黄土地,有些地方的尘土深达几英寸把不包含在主词中的宾词和主词联系起来的判断。认为它对

  诺尔兰的特遣队把士兵们的尸骨收集起来,倒在靠近山岭脊顶的一个坑里,然后又叠起一个圆锥形的石堆,石堆顶摆了个野牛的头盖骨。

  由于有16名军官阵亡,12名在战斗结束后不久就被辨出身份,所以,诺尔兰按理应至少带了12具棺木。但出于某些理由,只带了10具也可能不超过7具。军士约翰·库里坦的家人要求就把他埋在战场上,人们就这样做了。之后,11个军官的遗骨便被安放在带去的棺木中。诺尔兰把它们带至小比格奥河口,它们又在那儿被装上“弗莱彻”号船。卡斯特的副官加纳迪安w·W·库克的遗骨被运到波士顿,卡斯特的则于1877年夏天挖出,在利达父亲的指定下埋在密执安的门罗。

  库里坦中尉得到了一具棺木,这可能是真的,至少他的家人这么认为。但在1932年政府下令把他尸骨移出公墓时才发现,他腐烂的尸骨就埋在离地面三英尺的地下,没有任何棺木的迹象。

  军士M·C坎德尔也随诺尔兰特遣队一同去了该战场。他那时本隶属基厄菲的连队,但很快被派去守卫粉河兵站。虽然他可能对这种羞辱性工作产生过不满情绪,但却救了他的命。他说,当他和诺尔兰抵达那儿时,第七骑兵团阵亡将士的尸骨随处可见。汤姆·李福吉为诺尔兰当向导,他曾多次来过这个战场。“我看见地面上到处是毗牙咧嘴的头颅骨,肋骨,或分离的躯干……”

  历史学家弗兰克·林德尔曼向“漂亮的希尔德”询问卡斯特的士兵是否被埋葬了。她回答说:“我不认识那个‘打手势的谈话人’,但我知道这场战斗之后,这个村子里整个夏天都是死人味,我们也正是因为不能忍受而搬离了此处。”

  这一陈述同卑斯麦《论坛》号外大相径庭,因为它向公众保证:“所有尸体都得到了体面的埋葬。”

  尽管所做的与人们所想象的差得很远,但也许每具尸体都被用土盖上了,但风,雨,霜冻连连侵袭了这些墓地。秃鹫、郊狼、狼和其它食腐尸的动物也多次来吞嚼它们的食物,一些识别标志可能被拉扯尸体的动物撞倒,可能被雨水顺斜坡冲走,也可能被风从一个尸堆吹到另一个尸堆上。诺尔兰的工作人员碰到的是一些棘手的工作。

  当将军的尸骨被装进箱子后,有人发现他风化的衣服里边有一个下士的姓名,于是便用附近的另一具尸骨将它取代。坎德尔军士认为,这次装进去的才真正是卡斯特将军的骨骸。李福吉说,诺尔兰的手下显然感到无可奈何,因为他们找不到明显又具体的东西,常常只是:一块股骨,陷入胸廊中的一个颅骨。“除此之外,能被连接起来、并可被运走的遗体还不够装满我的帽子。”侦察员乔治·赫汀尔说,在卡斯特的墓穴中只有很少一点遗骨——“两捧”,他认为这位将军的尸骨早被狼撕散了。

  另一个未给出姓名的见证人说:“当我们发现连将军的尸骨都不能尽如人意地辨认出来时,大家都十分困窘……”

  7月28日,约瑟夫·蒂尔弗德上校在林肯堡给伊丽莎白写信说,他已遵照谢立丹将军之命把她丈夫的尸骨经由美国快运公司运往西点军校。蒂尔弗德在信中附了一绺卡斯特的头发,并说明自己也冒昧地留了一些。尸骨散落在荒野的传闻曾使伊丽莎白心绪烦乱,死去的骑兵的遗孀和亲友们也都曾有过同样的心情。据说,在收到蒂尔弗德寄去的一绺头发后,她才打消了疑虑,并把它看作是有力的、确定无疑的明证。

  约翰·雷恩军士在战斗后曾负责一个埋葬卡斯特将军的三人小组。约翰也剪去了将军的一绺头发。同样,亨利·波特医生也设法收集了每个阵亡的军官的头发。

  当时,人的头发具有一种当今所没有的文化意义。当把各种颜色的头发组合在一起就能制作出精妙的图画。男人们挂用头发编织的表链,女人们相互交换用头发制作的礼物。伊丽莎白13岁生日的礼物就是用她母亲的头发制的手镯(交接处有她父亲的头发),以及用她姑妈头发打成的心结。

  1863年12月23日,她给新婚的丈夫写信说:“我的金卷发人儿,别把它们毁在理发师手里。在我老了时,我要用它们给自己编一个假发。”卡斯特便开始保存修剪下的头发,她也便有了用它做成的假发——尽管她还没等到老。她至少在林肯堡的化妆舞会上戴过一次,在业余戏剧演出时也戴过几次。不久的一个寒冷的夜晚,伊丽莎白被烟囱里呼呼作响的声音惊醒:“女人们总是善于闻出烟味,并在深更半夜打发男人去做不必要的调查,而我力图想再等等看。”但没等多久。不祥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她推醒丈夫,卡斯特猛冲上楼,发现他们上面的房间已经起火,她听到一阵猛烈的倒塌声,不禁担心他已被压死了。一些浸透了煤油的绝缘纸产生了一种爆炸性气体:“……烟囱被炸裂了,整个房间被炸飞,他被泥灰埋住,周围是倒塌的砖头。”卫兵唤醒了兵站,人们从各处跑来,但已太晚了,房子烧完了。他们的大部分财物都在滚滚浓烟和呼呼叭叭的火焰中消失殆尽。而她最惋惜的则是载有自己丈夫文章的报纸剪辑和她的假发——珍贵的假发。

  卡斯特也为伊丽莎白蓄起了胡子。1864年春,他把胡子刮下来给妻子寄去,这也是她给自己父母信中所提及的一件事。在同一封信中,她讲述了一个南方联邦官员的故事。那人送给一个姑娘一绺头发,让她把头发转交给林肯先生,说他将在10天后与总统先生共进晚餐。这不过是件轶事,伊丽莎白知道自己的双亲能够理解。如今这其中的含义就不十分清楚。那军官显然是在夸海口,就是威吓,可是为什么要在信中夹寄一绺头发呢?

  同当今一样,当时的许多习俗看上去好像在给人增加一种恐怖感。一个女子大概会花上半天时间清洗、梳理、不停地摆弄她那引以为荣的头发,而一个男子,要是他也过分仔细而精心地梳头的话,会令人侧目的。为了不引起他人的关注,阿姆斯特朗

  卡斯特留意起自己的头发来。他的头发似乎使他本人受到诱惑和困窘。当年被西点军校录取时,就因那粉白的皮肤和围着脸庞的金色卷发而使他享有“范妮”的绰号。他无法改变自己的肤色,但为了尽量减少带女人气质的外貌,他把头发剪短。然后又买了假发。不久他又因使用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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