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最浓艳的色彩而制出。有些人还戴着熊爪项链,矛尖上悬挂着一络带头皮的头发。同时,他们插着鹰羽的战帽在空中颤动……”所以,迈尔斯看得眼花缭乱,在相隔14年的两篇回忆录中,他都以同样的笔触强调说,自己从未见过这些壮观的场面。可是,若同野蛮、肆无忌惮的苏人和夏安人斗士相比,“乌鸦”人安排的这种阵势便相形见拙了。
小比格奥的一些印第安人可能戴着银制徽章,那是1851年拉腊米会议的纪念童,分发对象是有影响的头领们。徽章的一面是米勒德·费尔莫总统的浮雕头像,另一面是象征双方和平而真诚的两只紧握的手。还有些人可能佩戴英国大奖章。这是以美国革命时期乔治三世的名义送给苏人的首领的。当然,它们都成了重要的传家宝,据悉,到1867年还有几枚被部落首领保存着。在“坐牛”越过国际边界线进入加拿大时,加拿大骑警队的巡警J·M沃尔什会见了他。当被问及来加拿大的原因时,“坐牛”捧着一枚或几枚这些古老的徽章说:、“我们是英国印第安人,我们的祖先生长在英国国土上。”所以,从这些人们对那些偶像的虔诚程度,我们可推测出,也许有六七枚乔治的银肖像在战斗中发挥了作用。
对于被围困在一个弯曲的大圆圈里的卡斯特的骑兵这一奇观,可能犹如在给一些观众表演蛇头女妖美社莎缠绕她的头发。它不可能以其它方式结束,因为伟大的神灵同印第安人一同驰骋在疆场上。“苦胆”就亲眼看见了这个骑在一匹漆黑的印第安矮种马上的“伟大的神灵”。
这场战斗持续了多久?没人知道。但时间肯定会不太长。绝对不会有被训练成打持久性防御战的骑兵!声称是见证人的詹姆斯·罗曼诺说,卡斯特将军征召了几个幸存者跟着他,并设法突破了那帮野蛮人的包围圈。可当他发现只有一个“乌鸦”侦察员逃出后,便勒住了马缰。那个侦察员明白,此时回去等于送死,就抓住了卡斯特的马勒。无所畏惧的将军大笑起来,“他用牙咬住马缰,双手各握一支左轮手枪,狂叫着,朝硝烟弥漫,子弹纷飞的山岭中狂奔回去……”
卡斯特确实带了两只左轮手枪,但嘴里咬着马缰却仍能发出狂烈的叫声就可能是罗曼诺言过其实的夸张了。为此,他可能会内疚。从各方面分析,这一说法无法令人信服,也是站不住脚的。
一个夏安老头(无疑曾去过战场)于1877年告诉弗兰克·林德曼说,这场战斗一直持续了太阳的影子移动了有一个棚屋杆那么宽。
一个棚屋杆有多粗?三英寸,四英寸,五英寸。
太阳偏离这么点距离花费了多少时间?15分钟。20分钟。
那个夏安老头剥去了些嫩树枝的皮,把它们戳进一个土堆里,反复整理排列它们。显然,他想记住卡斯特人马的调动情况。那些枝条终于停到了他记忆中的地方。但他立刻把它们全挖出来,林德曼记述道:“他恶狠狠地把它们扔在一边,轻蔑地‘叫’了一声,还吹了吹空空的手掌。”
马奎斯博士认为林德曼并不理解那个夏安人所说的一切。这场战斗持续了好长一阵子,老斗士不慌不忙的举动便足以证实了这一点。重新排列组合那些树枝并不意味着他要加强他的记忆,而是指士兵们在变换作战方位;粗暴地扔掉树枝意为他们在撤离,不再勇敢地作战,吹手掌或吐手指尖表示士兵们已撕打起来——相互残杀了。
“苦胆”说,战斗进行了大约半小时之久。那些穿蓝制服的人们都下了马,干是,印第安人便开始对他们施暴。即便他们骑在马上,也坚持不了多久,因为美国人的马已又累又饿,就连在作战时也在啃草吃。
最后的抵抗大概是被一帮视死如归的年轻的敢死队斗士击溃的。参战的苏人的名字未被留下来,夏安人留下人名的也仅有“小旋风”,“近手”,“切胃”,“喧闹的生活”等总共20人。战斗前一晚,族人为他们举行了荣耀的舞蹈庆祝,说明对穿蓝制服的仇人要下手袭击了。次日清早,他们在老者的陪同下在村庄中行进。老者叫村里人都来观看这些年轻人,因为这将是决死一别,他们是最后加入战斗的一支敢死队。当这些青年斗士被领着离开村落时,传令官们立刻骑马围上去,告诉他们要做好徒手搏斗的准备。他们终于从河边上朝指定的现已成为博物馆的地方开去。据说,他们一些直捣史密斯中尉的灰马E连,而其余人则朝斜坡上的卡斯特冲去。几个恐惧的白人士兵试图沿山脊逃走。
同卡斯特一起战死的有五六十人,有几个人松开了马僵,这一做法的原因已被争执了一个世纪。另一些人则把马击毙,形成一个堡垒,这可从战场上十分对称的直径10至15米的一个马尸圈看出。本廷证明,他在察看战场时看到了“一个死马的弧形圈”。
C、E、F、I与L连跟随了将军。他们五个人一组杂乱地躺着,队尾连队首的结构已被击散。他们的战斗组变得越来越小,成四人,三人:两人,乃至一人。所以尸体散落在沿山岭100码长的山侧。依旧可看出,开始时,他们是五个连队。综上所述,当你从该博物馆的地形图上审视这个战场时可看出,他们是按松散的V形部署的。卡斯特在北方的顶点,确切地说,是稍偏西北。
因为随他死去的大多数人都是耶茨上尉的F连的,许多历史学家便推测,他是在同耶茨一同行进时指挥的战斗。然而,人们又发现参战军官们几乎有一半都在这一群体里。他们是C连的要人汤姆·卡斯特,E连的阿尔杰农·史密斯。这使人困惑不解,因为他们理应同各自的连队呆在一起。就此也众说不一。
查理·库尔曼认为,耶茨、史密斯和汤姆曾被召集在一起,听取卡斯特最后的命令。
马奎斯博士推测说,将军在战斗开始不久便阵亡了,因而耶茨就被推举为指挥官,其次便是墨尔斯·基厄菲。但他不久也遇难了。由此可推测,汤姆便充任了指挥官。这一顺序解释了汤姆在场的原因。至于史密斯中尉,他也许是在自己的连队溃散后跑出来寻找总部的。上述应当符合逻辑。但如马奎斯所指出的,没人知道将军何时被杀。
本廷的解释最为简单:混乱之中已溃不成军。
战斗时间更是说法不一。在蒙大拿,最多不可能晚于中午,尽管士兵表上的时间已是半晌午。因为直到1894年,美国还没有地方时,每个新拓区、村庄或堡垒都以一个大城市的时间来核对自己的表。林肯堡使用的是芝加哥时间。
第七兵团因何会被击败,几乎是不同的历史学家有不同的推论。马奎斯认为,除了没有经验的骑兵,华盛顿的错误导向性报告外,就是他所称的“最基本的理由”。美国人深信,由于印第安人极想要施虐,他们最想得到的便莫过于借此机会捕人,特别是白人!他坚持认为,这是基于某一事实的信念,蓄意地夸大,为的是煽动民族仇恨,而这些民族仇恨便成了白人继续进犯、侵占西部土地的借口,成了红种人野蛮屠杀的理由。“卡斯特手下的每一个士兵都过多地接受了这种熏陶。在他们心目中,印第安人就是凶暴的恶魔。在严酷的战斗,产酷的时刻,他们自己则成了这种教导的牺牲品。”
要是马奎斯的结论正确的话,要是在这个世纪中我们爆炸性时代的士兵们的头脑也同样单纯(任何事都不意味着别的什么)的话,那么所有涉及的事物都超越理智思考的界限了。
按夏安人备忘录的记述,最后一位穿蓝制服的阵亡者是个身材高大、长着卷曲小胡子的军官。其他白人好像都死了,而这个魁梧的男子正试着左肘撑地坐起身来。他右手握着把手枪,向四下怒目而视。那些原想砍碎他尸体的印第安女人、男孩和老头们都吓得退到一边,他们以为他的灵魂又返生了。但一个苏人斗士夺下他的手枪,开枪击中了他的头部。那些退缩的人才又有了勇气,涌上前来,狂暴地刺戳他的尸体。人们仅知道他是个上尉,夏安人说,他佩戴着两道金属杠。也许这就是墨尔斯·基厄菲,虽然对他的描述不太确切。
一个叫“水人”的阿拉伯霍人也叙述了尸体动弹的情况。一见到这种情况印第安妇女就都吓得跑开了。“水人”说他不知道那些女人做了些什么,使尸体动弹起来,他也没去察看。
对死者或行将死去之人进行肢解与毁容的事,像是发生在史前。这就如同冰期时代的一个洞穴礼仪。但当人们研究历史时,就必须小心谨慎。埃德加·斯图尔特指出,以一个人种的标准去牵强地衡量另一个人种是错误的。此外,我们知道,文明时代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复还旧石器时代的习性。正如G·威尔斯所说的那样,要是你使人遭受极度的恐惧,或极度愤怒的话,你面前就会出现一个眼中充血的洞穴人。例如1855年9月3日,在对普拉特河北边的布鲁村发动侵略后,哈尼将军的士兵们开始收集死去了的印第安妇女的阴毛。一个叫“卷毛”的14岁苏人看见了许多被割下的女人生殖器,我们由此可想象它对这个后来成了“红云”的男孩所产生的影响是何等深刻!
接着,就是对伟大的阿帕契首领“红袖”的惩处。约瑟夫将军对警卫员说:“你们懂吗?我要他死去,或活到明早。”侦察员们理解此话的含义。夜深之后,他们便在营火上烤热刺刀,烫这个俘虏的双脚。裹着毯子的“红袖”告诉他们,说自己不是个供取闹的孩子,于是他们便平端起老式步枪将他击毙。每个警卫队员又用手枪补了两枪,仅仅是为了确认把他打死。然后,他们汇报说,这个俘虏在企图逃跑时被击毙了。第二天,约翰·T·赖特显然是想要这个首领的头皮,便向军营厨师威廉·莱利尔要一把刀。莱利尔给了他一把猎刀,赖特终于遂了心愿,他把浓重的黑发缠绕在血淋淋的头皮上,塞进口袋里。后来,又由身份不详的士兵将“红袖”的头割下来,煮过后送给史密森纳。不久,它就被颅相学家O·S·福勒先生要走了。
反复无常的莫道卡·杰克首领,则被更随便地做了处理。他在被绞死埋葬之后,又被挖出来,经防腐处理,在狂欢节展出,参观费仅一角钱。
人们究竟能列举出多少这样的事例,则得靠翻阅那陈旧的记录所花的时间决定了。17世纪中,罗伯特·卡瓦利埃,西尔·迪·拉·萨雷到了美洲荒原的内地——Fi克雷夫科尔废墟附近。他们在那儿见到一块木板,一个法国逃亡者说道:
我们都是残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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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数年后,大批印第安人声称美国士兵当时都十分恐慌,扔掉了武器。事实上,好多士兵确实放下了枪支或将它们扔在一边,因为子弹卡壳了。这是由于软铜壳子弹不同于硬壳子弹十九赞。混合儒道阴阳诸家思想。以“玄”为万物之本,玄
不管出自何种原因,都得花一定的时间才能把变形的或粘结在枪管中的弹壳去掉。遇到这种情况,有时骑兵们只好扔掉它们。在印第安人看来,他们则是慌作一团。士兵们确实慌了手脚,而且也十分恼怒!
1876年7月11日,雷奥给S·V贝内将军写信说,一个身份不详的印第安侦察员刚好隐藏在离战场不远处,他能够清楚地看见骑兵们摆弄手中的枪支。在几具尸体旁还发现了卷刃、断刃的匕首,这进一步证实第七骑兵团不止在同一个敌人作战。
显然,那些人并未失去理智,当然也有一部分人确实吓慌了。按一般推测,卡斯特的军团由身着蓝制服、风风火火、嚼烟草、玛瑙眼睛的狂妄自大的骑兵组成。他们可以靠吃艾灌草,小饼干,喝咖啡为生,他们能够在大决战的战场上疾驰而绝不手软。但是第七兵团也包括一些未经过战争洗礼的新兵,他们的人数大约占30%,其中许多人甚至从未用卡宾枪进行过一次实弹射击。参议员托马斯·哈特·本顿是在边界区长大的密苏里人,他把这类骑兵称做“讨印第安人喜欢的人”。说他们就像滑溜的南瓜,在马背上还坐不稳呢。可是,他们却十分忠诚。大多数天真的士兵认为,在老练的‘(铁屁股”发起攻击之后,那帮狂呼乱叫的印第安暴民将比“红海”退得还快,但事实并非他们想象的那样,他们信赖的勇猛无畏的指挥官却试图组织防御战。于是,这些新兵便都像长耳朵的大野兔一样跑跳到艾灌丛中。
美尼考尼焦人的一个首领“红马”轻蔑地嘲弄了这些白人,说他们许多人都投降了。
一个叫“左手”的阿拉伯霍人骑马跑到一个士兵跟前,那士兵乖乖地把枪交出来。“左手”轻而易举地取走枪,随后,跑来一个苏人,胆怯的士兵只能一动不动地束手待毙。
据说,当白人向印第安人提出请求时,所报出的名字通常都是“约翰”。骑兵呜咽般地发出的这个词语,仿佛能保住其性命。
约翰!约翰!啊,约翰!
这惊恐的哀求声回荡了一百年!
印第安人讲述了卡斯特的骑兵中许多胆怯的事例,但却没有说及雷奥军中类似的情况。雷奥的手下从峡谷中狂奔出去,慌忙跳入河中,然后又争先恐后地喊叫着爬上悬崖时,也必定是够惊恐的了。但他们中却没有人因此而朝自己开枪或愚蠢地交出武器!
大多数仇恨白人的印第安人,包括安克帕帕战时首领“乌鸦王”,都坚持认为所有的士兵,卡斯特的下属也在内,一直勇敢地战斗到最后。奥格拉拉首领“贱狗”在1881年的政府官员会议上说:“他们如晴空霹雳般朝我们袭来。我从未见过如此无畏的战士……没有任何白人或印第安人能向卡斯特的士兵那样勇敢地进行战斗……”
也许确实如此,但我们应当记住,数年之后,这些印第安人给白人记者和政治家讲述的都是他们认为白人想要听的话。他们认定,不管是否正确,要是自己说错了话会受惩罚的。因此,聪明的作法就是夸赞卡斯特和他的骑兵。作为现实主义者,他们清楚地知道,明智的犯人是不会也不应当惹看守生气的。最令白人气恼的莫过于证明白人在小比格奥自杀,胆怯。1906年,另一个夏安人向“木腿”挑战,要他告诉白人(仅为狄克逊医生)卡斯特是自杀的。“木腿”拒绝了。“在另外一些场合下,另一些印第安人也试图提及自杀的士兵,但白人听众立刻十分恼怒,说他们是撒谎者。所以,我认为还是守口如瓶为佳。”
这种吓人的惩罚至少持续了有两代人之久了。直至1926年,“坐牛”的异兄弟还因担心被吊死而拒绝出席50周年纪念会。数年后,夏安人给他们喜欢并信任的马奎斯博士展示了他们1876年以来一直私藏着的枪支。
白人自己用证言证实了卡斯特的精锐兵团,以难以想象的最外行的方式崩溃。特里一吉本部队的军队探研了整个战场,雷奥一本廷部队的幸存者也费力地对所发生的事情做了分析。默尔其·莫莱上尉说,除卡尔洪的L连外,山岭上哪里也找不出任何抵御的迹象。德鲁迪奥也看出消耗的子弹很少。华莱士中尉注意到仅有很少一些子弹壳。在卡尔洪的士兵战斗过的地方仅有25—30个弹壳。也就是说没有大明显的战斗过的迹象。
卡尔洪始终不渝地信守了诺言。1871年4月23日,他给卡斯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