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之子 作者:康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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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之子 作者:康奈尔-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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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在令人愉快的夏日的鲜花芳香气味中,卡斯特的军团穿过玫瑰花苞湾,朝南移行进。一周前,这些绚丽芬芳的玫瑰花苞湾中的鲜花,也曾迎接了库鲁克。李子、酸苹果和野玫瑰的浓郁的香味马克思学说的有机联系。指出无产阶级专政是列宁主义的基

  侦察员们找到印第安人的一条小径,循着它,来到这些印第安人新近驻扎过的营地。那儿残留着数不清的小窝棚与棚屋的圆圈地,表明苏人的集中营地要比任何人所期望的大得多。周围草地上的草都被数千匹矮种马食尽,地面上到处是杂乱的丢失物。

  营地附近一块雕刻着图案的岩石引起了李人的一番争论。“血刀”终于给出一个解释:岩石上刻有两条公牛,一条公牛的轮廓显然是用子弹打制的,另一条像是用长矛尖刺刻的。较小的一条公牛指卡斯特及其部队,较大一只必定是指达科他人的军队。雕刻的话应当是:不要跟随达科他人进入他们曾去过的比格奥地区,他们会返回来毁灭你。“血刀”和他的同事猜测的这段文字符号意义是错误的,事实上它们是史前时代的雕刻。然而,这不是问题的实质所在,尽管这些李人可能是些不够资格的人类文化学者,但他们心中明白,将会发生什么事。

  战斗发生的前一天,卡斯特的部队见到了一张较为新鲜的人头皮,它被绑在一根棍子上。虽无法加以识别,但他们认为它是列兵奥古斯丁·斯托克尔的,他同列兵雷密尔以及卡车司机奎因,于6月29号未经许可去打猎。

  就在发现绑在棍子上的头皮的同一天,卡斯特的人们还看到一个更令人忧虑的迹象。列兵科尔曼写道:

  今晨,我们按往日的时间离开营地,一条小径指向河湾,我们B连走在前头。顺小径走了达四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一个圆形棚架前。棚架周长约为200英尺,里边插有叉杆和结实的杆子。中间有一棵35英尺高的树。周围是大量被割取的野牛头。这是一个举行宗教仪式的场地,叫做夏至拜太阳舞场。通常,这些部落在征战之前,举行这种仪式……

  拜太阳舞被早期的皮毛商称做“魔力分会集会”,好似在18世纪由夏安人逐渐发展起来的,虽说他们是从Sutaio部落那儿学来的。Sutaio部落人或者自己先发展了这一部落习俗,或者自身也参于这种集会。拜太阳舞在每年夏季举行,届时,各部落人员围成一个大圆圈集会。圈子朝东一头敞开,他们朝那儿呼求“伟大的神秘物”:Wakam Tanka。

  这是对东方的崇敬,因为太阳总是一次又一次不断从那儿升起。葛利奈尔说,印第安人可能收集野牛头盖骨,把它们排放在大草原上,以一种古怪的方式供奉太阳升起的地方。他自己见过排放的60只野牛头骨,上面涂染着红、蓝色条与色圈,并按五只一排并排排放,每只头骨面朝东方。维斯泰尔说,当这些苏人看见野牛尸骨时,就会有人下马把头骨取下,把它朝东摆放,用此种方式表达他们对野牛的感恩,因为野牛用自己的肉滋养着他们,而皮又给他们带来温暖。即便在西南部的荒漠之地,在这块不朽的太阳国土上,杀死一只鹿的猎人也会把猎物的头转向东方。

  印第安人的拜太阳舞棚一般是一个周长为150英尺的圆场,中间竖一根20英尺高的杆子,上面悬吊着一排生牛皮或野牛毛套索。一个巫人,在把一名舞蹈人的胸脯肉划开之后,强行在肌肉下面塞入几根棍子,这些棍子又被绑在这些套索中,然后抽紧套索,直至强使被绑着的舞蹈勇士仅脚趾尖着地。这样,他的胸部肌肉被拉出三四英寸。有各种拽拉肌肉的方式,舞蹈者忍受着极度的痛苦,但也受到赞扬。有时,还会把棍子从舞蹈者眼睛下方的面额皮肉中穿入,或从后背部肌肉穿入,然而舞蹈者是被用钩子钩起,还得给他一个极富观赏性的哨子,他得一边舞蹈一边吹哨子。

  他们要舞蹈数个小时。乔治·本说,一个惯例是,愿意遭受这些残酷折磨的人,得给观众赠送礼物。通常,他们要送掉矮种马,但这些人若要炫耀他们自己的话,就要送掉所有一切,包括他们的姐妹。

  这是一个原始的礼拜仪式,是一种磨炼坚韧不拔的毅力的尝试。要是这名恳求者哭叫或昏厥的话,他的余生就会被当作一个女人那样看待。将军和伊丽莎白曾经和一个受过这种悲惨命运的人交了朋友。他在折磨期间昏了过去,醒来时,同族人要把他砍死。从那天起,他穿上了一件女人袍子,烧炊做饭。斗士们嘲弄他,印第安女人除了要他做一些帮手活外,根本就不承认他的存在。“木腿”把此种仪式称做“伟大的巫人舞”。他自己从未选取这种磨炼意志的方法,但他也不承认把他拒绝选取这种方法说成是他的懦弱行为。连一些最狂烈的斗士,如“狂马”也没有把它看做是衡量男子气魄的手段。

  这种礼仪好似没有涉及在任何城市居民生活中的任何事情,但也不是十分模糊不着边际的狂舞乱动,它的基调还是一种舞蹈。道奇上校注意到,任何地方发生的礼仪形式,都不脱离宗教色彩基调。即便最调和的基督教礼拜仪式,也包含着某些有节奏的姿势变换。如:坐,站,跪。这是一种自然喜好的姿势变换,也许是残留在记忆中的最原始的猎人们的狩猎动作。

  无论怎样,被卡斯特的侦察员发现的这个夏至拜太阳舞棚,位于该州公路西边几百码处,这条公路在那时与玫瑰花苞湾平行。立在中央的那棵大三角叶杨,象征着敌人,它十分粗大。据列兵科尔曼的保守估计,约35英尺高,斗士们为表达他们的胆量而选择了这棵树。在用战棒对它进行突然袭击之后,由一群贞女们帮着把它砍例,劈砍掉树枝,再把圆木扛到安克帕帕营地。然后给它涂染颜色:蓝、绿、黄、红——每种颜色依次象征它所面向的方位:北、东、南、西,然后把它竖起来,杆顶上绑着祭品——扎束的烟草,樱桃树枝,一件红色袍子,还有两张野牛皮——一张剪成野牛的模样,另一张剪成人形。

  只有安克帕帕人举行了这场仪式,“坐牛”也参加了。他手脚染成红色,双肩染上一道道象征着天空的蓝色。舞蹈之前,他背朝杆子坐在地上,他收养的弟弟用一把钻子一把刀,把他的双臂各切掉50块小皮肉,从左右腕开始切割,直切到肩部。用了整整一个半小时。当这些皮被切掉之后,他即兴做了一首赞美诗,或一首歌,替他的人民呼求无所不在的神灵。

  一个亲眼目睹了这场舞蹈的安克帕帕女人说,人们有的被吓得躲开,有的则顺从地忍受了观看这种皮肉疼痛的折磨。可“坐牛”好似根本没有觉察到他双臂上流淌的鲜血,他面不改色,毅然坚持着。他全神贯注仰面吸收着阳光,连续跳了两天两夜。第三天早晨,他昏晕倒了,或处于衰弱的昏睡状态。他苏醒之后,讲述了一个梦,梦中,这些苏人杀死了敌对的士兵,他眼瞅着这些士兵的头,朝达科他营地搭拉下来。卡斯特的侦察员们发现,他的这个梦被绘制在一间散发着汗臭味的棚屋中的一堆平滑的沙堆上:穿蓝制服的人们如大量的蚱蜢骤然朝一个印第安人村庄跌落。

  卡斯特的李人和“乌鸦”侦察员对这个沙壁画的意义十分清楚,但不知道他们是否猜测出,或按照这些所指的令人难以理解的有关白人的迹象,猜出它是“坐牛”的梦幻。要是他们确实知道的话,他们也不会把这个坏消息传给他们的亚麻色头发将军的。

  在他们发现的另一个充满汗臭的棚屋里,他们见到了令人沮丧的预言性东西,一幅印第安人将获胜的图解:排成一排的三块红色石头。他们也给他看了一堆圆锥形石堆,上面放着一个公野牛头骨,而另一边放着一头母牛的头骨,一根棍子直指这只母牛的头骨,意味着这苏人会像勇猛的公牛那样,英勇战斗,而白人则像母牛那样胆怯地逃跑。

  一个名叫“士兵”的侦察员走到一个神秘的仪式场地:一张小牛皮被绷在插在地面上的四根棍子上,还有一些感恩祭品,意思十分明了,表明苏人的信念。

  靠近玫瑰花苞湾处,在大约有一英里宽的荡围内留下了印第安人的足迹。地面被数千匹印第安人的狗拉雪撬划过,犹如刚刚犁过的田地。

  “乌鸦”人侦察员发现了一些被丢弃的战利品:头皮与白种人的络腮胡子。他们领卡斯特观看了这些东西。卡斯特用手势语说,他是华盛顿的“大爸爸”派来征服这些苏人的,因为这些苏人正在杀白人。他还用手势说,尽管他自己可能被杀,但这些苏人也应当能感知出他的价值。“我不知道我是否能经受这场战斗,但是,要是我活着的话,我要推荐你们这些家伙,你们应当成为‘乌鸦’人的首领。

  如同彩色石头与野牛头骨把印第安侦察员的心扰乱那样,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些灾难性标记与迹象,也把这些讲迷信的士兵们搅动得心神不宁。卡斯特的燕尾式队旗突然被一阵风吹倒。呆在队旗处的戈弗雷中尉把它扶起,把旗杆扎入地面,但它再次被吹倒。“我接着把这旗杆插入另一块地面,那儿有鼠尾草灌丛,可以使它稳固。当时。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景况,但在战斗结束之后,一名军官问我是否记着这件事,是否注意到这个场景,他把这面旗帜的向后倒伏看作是一种不详的预兆,确实我们会惨遭失败”。

  6月24日,他最后一次扎营。

  龙尼萨姆·查利分发了他背包中的东西:衬衫,烟草,一套针织用品和所有他随身带的东百。侦察员比利·杰克逊说,一些人拒绝接受查利的任何东西,另一些人也不过勉强接受了他的分发物。“我们对咖啡与硬饼干几乎没什么胃口……”

  莫兰的A连的列兵威廉·泰勒,在两天的战斗中算是幸存。数年之后,他同伊丽莎白通信,告诉她,那天,简单的晚餐后,他便躺下打发他认为的休息时刻。他所在连的营地就在兵团总部附近,躺在地上后,可以看见卡斯特将军坐在一个帐篷前。不久,来了一些军官,卡斯特给他们发布命令之后,他们就准备离开,但却又停下来开始唱起《安妮·罗丽》来。接着又唱起了《轻轻慢慢的小脚步》,《送出门》,……列兵泰勒说,之后,他们粗鲁地唱起了“……因为他是个快乐的好伙伴,无人能够否认他”。接着,这些军官互道晚安,离开了。深沉的寂静,笼罩了营地,偶尔传出踏地的马蹄声。卡斯特已在22日发出命令,不再吹军号了,也不得弄出没必要的声音。所以,他允许唱这非常悲哀的小夜曲,显得有些奇怪。

  在列兵泰勒目睹军官们聚合之时,卡斯特曾说,他要尽可能在黎明前赶到分界线处。因此,不是一整夜扎营,得用部分时间继续赶路。

  大约11点钟,他们开始朝逼向山岭的斜坡进发。按照各种回忆,这个兵团弄出了不寻常的忙乱的吵闹声。戈弗雷说,马蹄的嗒嗒声,设备的嘎啦嘎啦声,使你简直听不清任何别的什么声音来。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队伍的前后衔接十分困难,他们不时停下来倾听,“有时吹口哨,有时‘喂’‘嗨’地呼喊着”,直至得到一个回答。本廷紧紧地循着煎锅的碰击声,或锡铁缸子的叮当声,这是走在他前面的一个骑兵马鞍的持续碰击声。但最大的声音来自骡车辎重队。那些骡子们用他们在数里之外都能听见的独特的嘟嘟的叫声,表明着它们自己。

  然而,纵使兵团在前进中绝对安静无声,它也是会被探出来的。一个印第安人用手指头触地,便可探出极远处骑兵有节奏的步拍。甚至白人自己也能听到地面上传递的信息,纵使城市生活使他们的听觉变得迟钝。1876年11月,当兰德尔·麦克尼兹接近、并停在“钝刀”的村庄时,他的侦察员从地面听到夏安人的跳舞声。其中一名侦察员用肘轻轻推伯克上尉,“然后朝峡谷中的野蛮人努努嘴……于是,我们自己爬在地上,接着便听到令人吃惊的明显的击鼓声……”

  大约早晨两点半时,“乌鸦”侦察员(布拉德利中尉在战斗结束两天后在该战场上碰到他)“多毛鹿皮鞋”,爬上一座可以看见小比格奥河谷的小山。多年来,也许是多少世纪以来,这座山常常被当做一个观察哨。印第安人暗指它为“乌鸦窝”,但不是指“乌鸦”部落,是指鸟窝。也许,由于很早以前,那儿可能有过一个大鸟窝。山上一棵棵松树下的地面上散落着玛瑙与燧石片,这是世世代代的产品。守卫边界线的哨兵们用制作箭头打发他们几个小时的时光。

  破晓时,“多毛鹿皮鞋”轻轻地学毛头鹰叫着,这是不会被他附近的伙伴听错的信息。李人再次唱起了他们的死亡之歌。

  侦察员弗奈姆中尉,派“红星”给卡斯特送一个短信。兵团接着往东移了约10英里。早餐是咖啡与咸肉。从山头上可以看见营地的炊烟。这意味着附近的任何苏人都可以看见它。卡斯特为什么允许点火未被解释。

  没多久,兵团继续前进,飞扬的尘烟预示着他们的到来。

  大约半早上的某个时刻,卡斯特来到这座小山。他没有爬上山顶。在半山腰,他跟一名“乌鸦”人借了一架老式望远镜。他未能看清村庄,可能由于空气变得不太清晰。在聆听了弗奈姆的侦察员的禀报后,他说军队要继续前进,并朝仇恨白人的印第安人的确切位置发动攻击,尽管米切·鲍耶告诫他说,从他30多年的阅历来看,这是印第安人最大的一次聚会。

  1908年,或稍早一些,摄影师爱德华·S·柯蒂斯循着原第七骑兵团的路线,爬上一座小山,他自认为它是“乌鸦窝”。可他是下午三点到达那儿的。那时,烟雾的能见度减弱,但他坚持说,他饱尝了这个地区的壮丽景观,并能看清1876年那个村庄场地的小屋。通过望远镜,他能识别出比小屋更小的目击物,他对卡斯特未能看清太多的目击物感到纳闷。事实上李与“乌鸦”侦察员也汇报说塞满矮种马的高地变成了棕色,无数的白色小棚屋使河谷如同铺了一块白单子。

  后来的学者们就柯蒂斯爬的那座小山提了一个问题,他是否真正攀爬了“乌鸦窝”?也许他自认为自己爬的一座小山就是“乌鸦窝”,而他必定爬在离该村更近的一座小山顶山。因此,柯蒂斯的调查不但没有解决一点令人费解的事,反而更增加了疑点,这也是探察小比格奥时常常发生的情况。

  卡斯特好几次策马赶在队列的前头反复察看,他使用了一架极好的奥古斯丁望远镜,是跟德鲁迪奥借的。他可以通过它辩认出少量模糊的影子和那些侦察员们要他确信的矮种马群。德鲁迪奥说,卡斯特永远也不会把这架望远镜还给他了。卡斯特带着它进了峡谷。由于一直未能找到它,他们猜测它必定落入那些仇恨白人的印第安人手中了。

  “Otoe苏人!Otoe苏人!”当发出攻击的命令时,李人这样喃喃自语道。好多苏人哟!这么多苏人哟!这么多苏人哟!太多了!到处是苏人!

  戈弗雷看见卡斯特和一名翻译与几名李人,包括“血刀”成一个圈子蹲着,李人讲述说。他们被弄得不知所措。卡斯特显得十分严肃,但好似没有听他们讲述。“血刀”终于说了些什么。戈弗雷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但他的话“使出神的将军,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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