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要真敢去做人家的上门女婿,我就先阉了你。”
搞了半天,竟是儿子想去做人家倒插门的女婿,老子却是不乐意了。倒也是,好不容易养大个儿子,怎知儿子想“嫁”却不是想“娶”,这老子当然是受不了。
杨若海他们心中狂笑,忍得很是辛苦,但禾枷叶的下一句话已让他们笑不出来了。
“父亲!川中就是刀山火海,儿子是执意要闯一闯了。”
顿时,杨若海五人目瞪口呆!
“你,好!好!如此的废物,还要你何用。你不想一想,现在尸苗两族是什么样的情况,再过几日便是。这可是全族人的大事,你还在那里儿女情长。来人,给我打死他,省得给我丢人现眼!”禾枷树急怒之下,差点说出了什么,但最后还是收住了嘴。
“长老,莫动气,莫动气!”慕容丹上前几步劝解,却是乘机靠近了禾枷叶的身边。“叶小弟啊,这可是你不对了。川中可是不许任何外族人踏入的,你这是存心找死,也难怪你父亲拦你的。”
“不是的,川中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我是不会有危险的。”禾枷叶一抹眼泪,急急解释道。
“你是说你有正当的理由出入川中,而不会受到尸族人的攻击。”杨若海像是毫不在意一般问道。
“当然不会,反正我不是去送死的!”禾枷叶肯定。
杨若海却是勃然大怒,喝道:“可我们呢?你还要我们一起去的吧!”
禾枷叶急道:“你们也不会有事的,无论你们是什么人,哪一族的,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禾枷叶大声说完,场面突然静了下来,杨若海五人的眼睛一阵飘忽。
杨若海突然叹道:“我突然有点想念镇洲的小茶馆了!”
柳天玉笑道:“那里的茶确实不错啊!”
两人突然就聊起了茶馆,着实是十分古怪的事情。
禾枷叶却只觉得气氛有点奇怪,禾枷树却感到了有些不对劲。慕容丹突然对他笑了笑,又眨了眨眼睛。禾枷树心中的不好预感,猛的到达了顶点。
“轰!”
大地猛然一阵颤抖,一股大雾腾空而起,众人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禾枷树的声音突然传来:“不好,有暗器,快趴下!”
苗族人想也不想,立刻趴下,却又有一个禾枷树的声音传来。
“不对,所有人站好了,紧守岗位!”
“不是,有个冒牌货,各位趴好了,不要被暗器所伤!”
“混帐,都给我站起来拦住他们!”
别说雾里的苗族人昏了头,就连街道上看热闹的苗族人都分不清声音的真假。只见白雾一阵翻滚,四个黑影急速的掠出,分四个方向逃逸而去。
“给我站住!”
白雾又是一阵翻滚,禾枷树和另外几个人冲了出来,苗族人之中也是不乏高手。
禾枷树带领着数个人追了出来,见杨若海他们四散的逃开,惟有选了其中一个方向追了下去。
但所有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反面街道上一个看热闹的苗族人突然被撞了开去,撞翻了街边的一个小小的地摊。
“小三儿,你这是怎么了?”摊主是既惊又气,一把拽起那个小伙子。
“我不知道啊,好像有人狠狠的撞了我一把。”小伙子揉着肩膀,也是一头雾水。
“这哪有什么人啊!真是的。”
“嘿,真是见鬼了。”
“拦住他们!”
禾枷树一声大吼,声音震得木制的屋子摇摇欲坠。街道旁的苗族人虽是知道四个黑影其功夫高绝,并不是他们所能岂及的,但他们还是向着那模糊的黑影扑了过去。
这时候,各人的功力差别便显示了出来。
尚月清双掌翻飞,气劲四射,临近的家伙立刻被冻伤倒地,远点的人却被倒地的人阻了一阻。短短的时间内,尚月清已是远去,身形消失在了远处。
杨若海射出神蛛丝,将“凌空神蛛丝,虚空千里驰”的身法发挥到了极致,踩着人头前进也是毫无阻碍。
厉刀儿拔出配刀,换过刀背,刀光纵横。柳天玉掏出铁链,气劲也是势不可挡。虽说没有一人是他们一合之敌,但杀出一条路毕竟需要时间。等他们冲了出来,背后已有人追及。
第六十四章 入川理由(下)
禾枷树一声暴喝,双手一抖,袖里突然射出两道水柱。厉刀儿和柳天玉团身一滚,两道水柱泼到了地上,滚滚绿烟升腾,竟是将地面都腐蚀了一层。
厉刀儿和柳天玉挺身而起,数个苗族人已杀到了面前。禾枷树再次泼出腐蚀水,厉刀儿和柳天玉再退,但那些苗族人却没有避开。
诡异的是,这些水竟没有给苗族人任何的伤害,但溅到了地上的水滴仍是腐蚀了一个个的小洞出来。
苗族人纷纷大喝中,拳拳生风,竟是赤手空拳的攻了过来。
厉刀儿还是退,只是回刀一挡。
当的一声,劲力没有任何的出奇之处,只是刀身已被腐出了一个缺口。沾在这些苗族人身上的水,竟还有强劲的腐蚀力。
厉刀儿和柳天玉咬牙再退,现在确实还不能和苗族结下死仇,毕竟这不仅仅是江湖恩怨的问题。
一众苗族人从左右侧翼包围了过来,眼见厉刀儿和柳天玉即将陷入重围,一道翠绿的剑光突然从天而降,瞬间撕开了苗族人的防守。
“快走!”杨若海一声暴喝,剑势更雄,更密,又接连逼开了数人。
柳天玉反应也是不慢,铁链一卷,缠住了一个苗族人的双脚。顿时将一个苗族人扯上了半空,忽忽风声中,那人直接砸向了禾枷树。
禾枷树才想施展更厉害的蛊物,就有一个自己人兜头砸了下来。此时闪开确实能施展手段留下那三人,但眼看着自己的人摔个半死,显然不行。
禾枷树只得接住,放开那人才想再施手段,又一个人砸了过来。
禾枷树那个恨啊,但只能将飞来的家伙一一接住。
一时之间,飞人此起彼落!不仅仅是禾枷树收到了柳天玉的“礼物”,但凡从雾里追了出来,有一些修为的人都收到了。而街道边那些原本想阻挠他们,却被放倒的苗人,很不幸的成了柳天玉的“礼物”。
杨若海三人是且战且走,已是离开禾枷树颇远的距离了。
三人一转身,展开轻功,已没有人能拦住他们了。禾枷树的蛊术再好也没有这么远的攻击手段,只能在那跳脚大骂。
三人即将掠过天水寨围墙之际,一道剑光突然从地面冲起,犀利霸道的威压陡然升腾,象征着一个高手的临世。而且这个截击者的武功路数显然是中原门派所有,绝非苗族蛊流一派。
不得不说,这人的修为确实极高。寒寒剑光精妙而无破绽,气势凌厉而不失连贯。但仅凭一人一剑,竟是同时攻向了杨若海三人,这也着实狂妄!
“你们先走!”
杨若海脚尖互点,空中一个后翻,头下脚上。剑势从空中下压,一人接住了截击者围攻三人的一招。
厉刀儿和柳天玉没有迟疑,展开身法急速的远去了。
翠绿的剑气纵横,如整座高山压了下来。这一刻,山之剑法的优势被发挥到了极致。
电光火石之间,截击者轻咦了一声,显然杨若海的修为之高也是出人意料。杨若海也是一惊,截击者的年纪应和自己相差不大,但竟有如此的功力,又是一个天才吗!
两剑相击,金铁之声竟密集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距离稍近的苗族人纷纷捂紧了耳朵,抱头鼠窜。
截击者胜在蓄势袭击,杨若海占着从上而下的顺势,双方半斤八两。交手的胜负便全看各自的修为了,两人都竭力的击出手中的剑。两股威势悍然相撞,两道剑光相击,消失!再起,相击,消失。
剑光快得让人目不暇接,就像空中怒绽的烟花,又像两阵流星雨猛然对撞。
当的一声大响,接着又是轻微呼声。
截击者空中坠下,落在了屋顶,站立时略微有些不稳,左腿渗出了大量的鲜血。
杨若海借助神蛛丝,在无从借力的空中再次跳起,急速的远去了。在下面的人看来,杨若海就像是长了一双无形的翅膀,或者是他的双脚能踩中无形的风。总之杨若海以极为诡异的方式,乘风而去了!
这种身法,再次令截击者脸色大变!本来杨若海被他阻了一阻,禾枷树已是追到了近前,本以为杨若海是插翅难飞了,但没想到他竟是真的飞了!禾枷树以毫厘之差的速度,让杨若海逃了。
截击者吐气开声,整个天水寨的人都能听到他传出的声音。
“徐某今天仰仗兵器之利,尚未与阁下分出胜负,来日定再求一战!”
声音如惊雷般在天空回响,但杨若海并没有回答,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内。
原来两人短暂的交手实在是旗鼓相当,两人也各自知道要分胜负恐怕在数百招之外。但意料之外的是,杨若海手中的凡铁被截击者手中的宝剑所断。双方正竭力出手之时,杨若海的剑一断,剑势一弱,顿时被对方刺中右臂。
但杨若海反应竟是奇快,右手一收,左手尽力击出。瞬间杨若海攻出七爪,六爪取截击者必救之处,另一爪却是抓住了那被斩断的剑刃。
想那剑被斩成两段,断刃弹出的速度是何等的快,杨若海竟是在其没有飞远的情况下接住了!
截击者回剑化解了六爪,还未及再次出剑,一股刚猛无匹的掌力兜头打来。截击者身在半空,只能硬抗一掌,而后杨若海射出的断刃他只能勉强避开。截击者的左腿差点被直接贯穿,幸而避开了些,断刃从大腿左侧划过,留下一道颇深的伤口。
这一次交手,杨若海虽是败了一招,但全因其兵器不济。而后他又瞬间扭转了败局,伤了自己的左腿,令自己无力再追。高傲的截击者如何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所以他迫不及待的下了战书。
但无论他接受不接受,这一次交手,确实是杨若海胜了一筹!
禾枷树来到了截击者的身边,骇然道:“中原武林竟有如此人物?”
截击者的脸色更难看了,但他并没有否认自己略处下风的事实:“不错,那人看来比我还要小上一二岁,短短的交锋,他甚至略胜一点。”
禾枷树心里不禁有些佩服,如此的年纪,如此的功力,本正是高傲无人的时候。但他可以坦然承认自己处于下风,足见这人的成熟和胸襟,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能走得更远,取得更高的成就。
第六十五章 真实流言(上)
禾枷树道:“寒峰,你是如何看待这五个人的。”
徐寒峰道:“五人?我仅仅是看见四人而已!”
冲出迷雾的确实只有四人,外面的苗族人虽是看得清楚,却不了解真正的情况。雾里的苗族人知道对方有五个人,还带着禾枷叶,应有六人。但追出迷雾后,因为杨若海他们是四散逃开的,连禾枷树都没能看清楚,只能选了其中一个方向追了过去。
“什么?搜!给我搜!”禾枷树登时大声的吼道,但仅隔一会,他又忽然改变了主意,丧气道:“不,不必了。他们这是声东击西,暗度陈仓。现在,绝对找不到什么了。”
徐寒峰皱眉道:“这样看来,对方的计谋亦是不差了。”
“不错,起码把我苗人耍个团团转了。”这次是禾枷树的脸色十分难看了。
徐寒峰又道:“就我所见的四人,功夫十分的杂驳。那女子的功夫路数应是冰火道的,看来便是那冰仙子尚月清了。使刀的不似中原人的刀法路数,极可能是大漠那一边的。另一个的路数就复杂了,各门各派的特点都有涉及,却又微微不同。”
“这天端四杰到底是什么来历?武功路数怎会人人不同。会不会他们真是东南王的部下,隶属于皇家江湖堂?那与你交手的那一个呢,武功路数如何?”最后一个问题才是禾枷树最关心的。
“不是,他们绝对不是江湖堂的人。川洲有确切的消息传来,天端四杰确实是眼前的四个人,他们也确实破了应铁争布下的局,但唯一与传言不符的是,他们对东南王没有一丝一毫的尊重和顺从。”徐寒峰肯定道。
杨若海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禾枷树没有见他们,只是为了将他们的底查个清清楚楚。虽说苗族人难以得到苗疆以外的情报,但徐寒峰却又不同,他要查清楚这些事情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徐寒峰沉默半晌,又道:“他们的真实来历实在无一人知道,他们就是在川洲陡然出现,以雷霆之势突然爆发,破解了应铁争的死局!在此之前,他们根本是无名之辈。而与我交手的那人,恐怕是他们之中最复杂的一人。”
“如此精妙的剑法,按理说应是江湖闻名的剑法,起码不会连一点记载都没有。但事实上,我甚至想不起有哪一种剑法与其相似。而随后,他施展了一路手法,又打出了一式掌法。手法是以变化和速度见长,掌法走刚猛一路。他各出一招,我还看不出什么,但可以肯定他已将各门功夫融会贯通。”
徐寒峰虽是知道了很多,但他还是有点心神不宁。他可以感觉到传递消息的那人恐怕隐瞒了一些事实,但他多方查证之下无果,只能不了了之。其实徐寒峰怎能想到,那些人的小命能不能保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杨若海他们的川中之行。他们当然不会真的得罪或阻挠杨若海他们,所以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隐瞒了事实。
所以到了此时,徐寒峰和禾枷树对杨若海他们的目的仍是一头雾水。
“你是说他的功夫不但多,而且都俱有一定的修为了,并不是囫囵吞枣一般只贪多!”禾枷树显然听到了一个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不错,我甚至觉得他为了隐藏来历和武功路数,还没有倾尽全力的出手。”
禾枷树惊骇道:“这不可能!”
徐寒峰冷道:“这没什么不可能的,但就算如此,下一次交手我也一定会赢的!”
面对徐寒峰的豪言,禾枷树只能无言以对。
其实徐寒峰的眼力确实够毒,无论是分光掠影手,还是玉龙剑派的掌法。这都是无法见光的功夫,杨若海一直是点到即止,只出一招两招的,说他暗藏实力也是实话。
若不然,杨若海全力出手,这数种一流的功夫岂会只有这么一点的威力?
……
镇洲,还是那个小茶馆。唯一有点差别的就是那掌柜似乎很害怕的样子,哆嗦着缩到了墙角的位置,慕容丹虽是看见了,却是直接无视他。反正就是一个人言亦言,顽固不化的老家伙而已。
尚月清端坐一边的椅上,竟是闭目自修起来了。
禾枷叶左看右瞧,对着慕容丹就是一阵狂看。
慕容丹蹙眉喝道:“看什么呢!”
禾枷叶立刻低下了头,过了一会终于是抵不住强烈的好奇心,讪讪问道:“为什么我们在路上跑着,可却没有人能看见我们呢?出了苗疆后,又所有人都能看见我们了!”
看着禾枷叶羡慕中带着敬佩的眼神,慕容丹感到无比的满足,立刻发出了一阵有些脱线的笑声。
“本大小姐修为惊天,一身的神通变化岂是你能猜测的,哇哈哈!”
“好了丹丹,就不要自说自话了。”杨若海也来到了茶馆,将手中的断剑搁在了桌旁,坐了下来。
厉刀儿和柳天玉也是和杨若海一起,只是他们两人的脸色不太好。
慕容丹也是早已察觉到三人的脚步声,并无意外。笑着抬起头,才想贫贫嘴,却突然的脸色大变。
“砰!”整个桌子在慕容丹的掌下粉碎,墙角的掌柜浑身一颤,缩得更紧了些。
“小海,是谁伤了你!”
杨若海的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右臂渗出的血迹染红了衣袖。他苦笑道:“没事,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没有想到那人的功力如此之高,仅仅是一剑,其剑气却是沛然难挡,伤了我右臂的经络血脉,但不是十分的严重。那人亦是不好受,他的左腿差点被我给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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