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杀人数来排。”
“对了。为了让你们更努力地取悦我,那就这样吧”寻骨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那不耐烦的嗓音中渐渐染上了些许意味不明的深意。
他隔着虚空状似不经意地看向了长生所在的方向,然后似笑非笑地说出了一句让一众参赛者为之疯狂的话。
他说的是:“如果你能取悦我,我便应你一件事。”
就这么一句话,使得参赛者们全然忘了之前的恐惧,他们突然变得兴奋至极!
那可是一位仙帝的承诺啊!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取悦了寻骨后,要向他索要什么了!
短见些的参赛者们想的是各种天材地宝,稍微有远见点的则是想借此拜寻骨为师。
当周围的人都在为寻骨那难得的承诺而激动兴奋时,一脸平静的长生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可长生实在是乐观不起来,他甚至还觉得有些遍体生寒。
因为寻骨只说了取悦他之后的好处,却只字未提若是他们没有取悦他又会如何。
长生无意识地扯了扯嘴角,眼底却毫无波澜。
即使寻骨没说,他也猜得到众人如果没有取悦到他,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还能是什么下场呢?不过是一死而已。
长生其实并不在意寻骨那未说出口的威胁,真正让他感到不安的反而是另一件事。
也许是他自我感觉太好,他总觉得寻骨这句话是特意对他说的。
119 在修真界摘花()
长生站在广场上已经开始运转的传送阵中; 微微抬手揉了揉眉心。
说实在的; 他已经有些厌烦这所谓的宗门大比了。
最初的最初; 他只是想借宗门大比扬名; 以此来增加自己在琼玉宗的影响力,进而使得薄清自食苦果血债血偿。
然而这一次次打破常规的真身厮杀却让他感到异常烦躁; 举办方那连退出都不让退出的强盗行径更是令他分外反感。
他其实猜得到为什么举办方这般放任寻骨。
一方面是因为寻骨的确很强;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站在举办方背后的那些势力想借着这场决赛直播进一步宣扬弱肉强食的理念; 从而为之后三千世界各个位面战争的爆发提前铺路。
这并非是他在瞎猜。
从今年宗门大比过热的宣传; 到最近两次大手笔的全位面直播; 都多多少少能窥探到这些人的用意。若非是为了更深层次的目的; 他们根本没必要血本无归地投入这么多。
虽然这样的赛制让他成名更快粉丝更多,但长生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成为别人棋子的感觉。
如果有机会的话; 他更想站在那个居高临下的棋盘面前,若无其事地扔出一枚捣乱的棋子,使得整个棋局轰然崩盘。
而现在长生看清了自己被传送到的秘境的那一瞬间; 忽然勾唇笑了起来。
而现在; 似乎机会来了。
今日他们决赛的地点依然在一座岛上。只是这一次,参赛者们远没有之前那般游刃有余。
因为这座岛名为天灾之岛。
据传此岛是大千世界的某些宗门为了磨砺后辈联合打造而成,他们将各种各样天灾统统加诸于此岛,以至于整座岛上天灾横行。
对于参赛者们来说; 别的参赛选手固然危险; 可这座天灾之岛也并非是什么和善之辈。毕竟无论是地震海啸; 还是落雷野火; 一不小心便能夺了他们这些低阶修士的性命。
幸而长生向来谨慎。当传送阵的光芒还未褪去时; 他就已经利落地运转身法向前急掠。下一秒,一道苍白的雷霆悄无声息地落下,然后在他最初降落的地方轰然炸响。
过于震耳的轰鸣声惹得长生下意识地皱了下眉。但他现在也没心思去抱怨什么了,因为刚刚那一道雷霆不过只是开始,接下来一道又一道的雷霆毫无规律地劈落,狂乱地劈在了他的身侧。
长生一边躲避着雷霆的侵扰,一边暗叹着自己那该死的运气。
他以前和将绝喝酒聊天时,偶然间听将绝提起过这座岛。
所以他很清楚,这座岛上虽然天灾繁多,但像落雷区这般危险的地方其实并没有几处。
别说长生听将绝粗略地提过岛上的情况,就算他对这岛一无所知,他也不觉得每位参赛者降落都会有如此热情的天雷来迎接他们。
因为若真如此,估计大比一开场这些参赛者就得死一半,那这场大比还有什么看头?难不成看这一百名参赛者们谁死得最快吗?
如今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归根结底只是因为他自己运气太差,所以才会被传送到这种九死一生的雷区里。
事实也的确如此。
其他参赛者要么降落在湖泊沼泽上,要么降落在森林荒山中,虽说有些危险,却不至于落得个落地即死的下场。像长生一样传送到雷区之类的地方的,实在是寥寥无几。
灵镜前的那些观众们在为长生捏了把冷汗的同时,也忍不住感慨了一下长生的霉运。然而就在他们议论纷纷的时候,长生的下一个动作直接惹得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长生在雷区急掠的脚步骤然一顿,随后他竟然顶着那漫天雷霆俯身在地上摘了朵紫黑色的花!
在他摘花的瞬间,又一道雷霆险之又险地从他身侧擦过。显然,如果他摘花的动作再慢一丝一毫,那奔腾的雷霆便会毫不留情地将他劈得粉身碎骨。
“这家伙是疯了吗?头顶漫天雷霆竟然还有心情摘花?!”某位灵镜前的观众倍感荒谬地说道。如果他来自地球词汇丰富的话,此时一定会大骂长生太过装逼。
“我的天!刚刚那一幕真是吓死我了!找死也不是这样找的吧?”
其他观众愣了一瞬后也慢慢回了神。他们呼了口气平复着从刚刚起就一直狂跳的心脏,那一连串的抱怨话也接二连三地冒了出来。
等到他们抱怨得差不多了再抬眼看向灵镜里的直播时,他们才发现长生早已脱离了雷区,此刻他正坐在树上把玩着之前冒死摘下的那朵花。
“我或许不是运气太差,反而是运气太好了”长生垂眼盯着躺在掌心的紫黑色花朵,他的指尖一寸寸划过那细腻的九片花瓣,然后声音极低地呢喃句什么。
那是雷霆花。
花开九瓣,暗缠雷霆。
虽然一朵花没什么大用,但若是十来朵花开在一起,便足以召唤汹涌澎湃的雷霆。就连刚才那片夺人性命的雷区,也不过是利用了此花的特性才营造而成的。
长生半倚着树干微微出了神。
看到雷霆花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为何当年将绝都已那般强大了,却还会亲自来到这么一个除了天灾毫无乐趣的地方。
一切只因当年的将绝还渴求着死而复生的奇迹,他想寻找到九十九朵雷霆花一朝盛开的地方,使他的那些故人们起死回生罢了。
真正让长生出神的却不是这件事。他只是在想,九十九朵雷霆花一朝盛开便能使人重回人世的传说,最初的最初究竟是由谁传出来的?
这座岛屿可谓是大千世界那些古老宗门的后花园。多年前将绝为了这么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强行来到此处,不用猜也知道他会因此而得罪一大票人。
而当年将绝所知的有关起死回生的传言,显然还远不止这一个。如果每一个传言他都去无所顾忌地尝试一下,那么今日这家伙的人缘如此之差也是理所应当的了。
念此,长生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揉了揉眉心强自压下了飘远的思绪。
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他现在最该做的,就是为这场大比构造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华丽落幕。
原本他还在想要怎么给世人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雷区里那三三两两错落着的雷霆花倒是刚好给了他灵感。
以前他就想过要在大比时用雷霆花引雷对敌,但那时他选择放弃了这个念头。谁让这世上还存在着雷霆花能使人起死回生的传说呢?
这种事虽然听起来荒诞不羁,可总有几个傻子会孤注一掷地选择相信。比如说,某个号称三千世界最强者的男人。
好在这里就有现成的雷霆花。他虽然不能公然变出这种稀有的花,但他可以自己去摘啊。
长生心情颇好地站起了身,然后重新掠入了别人避之不及的雷区。
“他究竟想干什么?好不容易跑出雷区,他竟然还主动回去?难道他真是活腻了吗?”另一头的观众们见状却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长生的具体计划只有他自己知道,以至于他现在返回雷区的行为在众人眼里有些莫名其妙。
但长生根本不在乎灵镜前的观众们是怎么想他的。
他握着刚摘下的那一大束雷霆花,一边躲着头顶那如影随形的雷霆,一边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120 在修真界舞蹈()
“我算是发现了。但凡是长生所做的事; 就没有一件是我能看懂的!”
原本长生冒死摘花的举动已经惹得一大片观众吐槽了; 结果他在摘完花后又跑到湖边辣手摧花起来; 直接就把所有的雷霆花花瓣都给捋得一干二净。
这还没完。他任由那些雷霆花的花瓣随意堆成一座小山后; 又接连运转了六次天赋,变出了六层花瓣依次笼罩其上; 将最底下那紫黑色的雷霆花瓣遮得严严实实的。
紧接着; 最令人窒息的操作来了。
只见长生做完这一切后; 竟然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某根从大树掉落的枝干; 然后拿着长剑坐在树上慢悠悠地削起了树枝来!
观众们不懂长生这么做的用意; 可长生自己却清楚得很。
他之所以用一层又一层的花瓣盖住雷霆花; 一是因为他要借此来隔断被雷霆花吸引而来的汹涌雷霆,二是因为他等会儿要做的事恰好要用到这靡丽的七重花瓣。
至于他为什么会在树下削树枝。这当然不是因为他疯了; 而是因为此刻他需要一根趁手的指挥棒。
他虽然能用繁音诀凭空模拟各色乐器,但若是能有根指挥棒加以辅助的话,那么之后模拟多种乐器的合奏时总归是要容易些的。
接下来的那首曲子是他穿越以来模拟的最盛大的乐章; 接下来的那场节目也是他穿越以来呈现的最危险的一幕。
这种情况下; 他实在是不容有失。
长生靠着树干细细打磨着那略显粗糙的树枝。好不容易打磨完后,他握着树枝的手随意挥了一下,一阵弦乐器的优雅曲声顿时随之流过。
各种乐声试得差不多了后,长生再度抬起了那根临时充当指挥棒的树枝。
而这一次; 他不再是为了引出什么动人的旋律。
他握着树枝静静地指向了不远处的湖面。
当树枝的尖端被移向湖面的那一刹那; 宽广而平静的湖面上瞬间升腾起了漫天水雾。而那水雾之下; 悄无声息地浮现出了一个由浅白花瓣构成的少女轮廓。
最初那位少女的轮廓尚显模糊。而随着长生手中树枝的轻轻移动; 那动人的轮廓也变得愈发清晰起来。
细腻的黑色花瓣是她宛若深夜的长发; 也是她神秘而幽深的瞳孔。
热烈的红色花瓣是她犹如火焰的娇唇,更是她妖艳而灼人的指尖。
至于最初那浅淡的白色花瓣则成了她远胜高山白雪的柔软肌肤,还为她隐隐约约蒙上了一层常人无法触及的朦胧与冷淡。
而这远远不是结束。
事实上,重头戏才刚刚到来。
长生用花瓣塑造出一位栩栩如生的绝色美人后,他的视线终于落到了地上那准备已久的七层花瓣上。
只见他用树枝漫不经心地指了下地面,原本安稳地摞在地上的花瓣顿时随之流动飞舞了起来。它们极富层次的缠绕在一起,一层层的化作了湖面上那位绝色美人的七重纱衣。
准备工作全都做完了后,长生便抬眼看向了装着直播法宝的地方,而他那张俊美得过分的容颜就这么清清楚楚地出现在了那一众灵镜上。
“接下来,欢迎诸位欣赏——七重纱之舞。”
长生说这话时面容极为平静,他的眼底也是与以往如出一辙的冷淡。
或许是他的语调太过漫不经心,又或许是这个世界根本无人听说过什么七重纱之舞,所以长生最初说完这句话后,灵镜前的观众们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意味。
也正是因此,当这曲名为七重纱之舞的惊世之舞真正上演后,世人才会如此毫无防备地被困住理智扼住呼吸,最终任由它掀起了席卷整个三千世界的惊天浪潮。
而造就了这一切长生此刻正站在粗糙的树干上闭了闭眼,然后沉下心神第一次真正挥下了那根仿佛能摄人心魄的指挥棒。
指挥棒下乍一流出的,是充斥着异域风情的诡谲曲调。
这样的曲调所营造的并非是故作神秘的诱惑,反而更像是夏日寂静长夜里的隐秘私语,朦朦胧胧间透着一种世人内心难以言喻的追逐与渴望。
而那位凭空而立的绝色美人也仿佛是收到了什么信号一般,轻轻地抬起了那只点着火红丹蔻的左手。
最初的最初,她的动作极为舒缓,但却意外地充斥着蛊惑人心的力度。以至于所有与她对上视线的观众,都下意识地放缓了呼吸,任由着自己被她一寸寸地摄去了全部的注意力。
就连那些散落在岛屿各地的参赛者们看到这场立足于空中的舞蹈后,都忍不住在赶路的同时向她投去了一部分视线。
毕竟追逐美丽,是世人与生俱来的本能。
随着曲声的蔓延,空中的美人逐渐惑人地旋转了起来。而在她旋转之时,她身上那第一层红色纱衣就这么轻飘飘地随风褪去。
当这第一层红色纱衣褪去的那一刹那,它便重新恢复成了原本的红色花瓣四处飘散了起来。这些花瓣有的落满了湖面,有的则慢慢悠悠地落到了岛上其他参赛者的身旁。
而此时也根本没人在意什么花瓣不花瓣的了,因为这场舞蹈已然渐入佳境。
这循环往复的异国曲调与这此生未见的绝色之舞轻而易举地扣住了所有人的心弦。
每一层纱衣的褪去,都惹得观众们顿住了呼吸。所有人都在憧憬着,当美人褪去最后一层纱衣后,流露出的会是何等惊心动魄的美丽!
但跳着这场惊世之舞的绝色美人却没有什么憧憬的情绪。
她的眼里透出的只是堪称死寂的悲伤,然而她却偏偏又跳出了一种飞蛾扑火的疯狂。
正是这种绝美而又勾人的矛盾姿态,更使得世人的脑海里充斥着一种求而不得的妄想,甚至于跟着旋律中偶尔流溢的鼓点而心跳失控几近癫狂。
这场舞蹈还未跳完,便已经有观众轻声叹了口气。
因为他知道,这场舞蹈是值得他留恋一生的美梦,亦是他今后午夜千回百转的噩梦。
见过这样的舞蹈之后,三千世界还能有什么样舞蹈能够再度入眼呢?
说到底,这世间为何会有长生这样的存在?这世间又怎能有长生这样的存在?
他为何会如此了解人心,他又怎能如此轻易地让人感受到此等极致的欢愉?!
对于世人此刻的反应,一手铸造出这曲舞蹈的长生已然是早有预料。
谁让今日他所重现的恰好是地球上大名鼎鼎的七重纱之舞呢?
传言当年莎乐美凭借着这一舞,直接使希律王对她无所不从,甚至于连那位圣徒的头颅都可以为之奉上。
这样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