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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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星[修真]-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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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他能做的不过就是做好最坏的打算罢了,比如想好刚开始演奏琴弦就断了该怎么办,再比如考虑好弹到一半这把琴直接断成了两截又该怎么办……长生想到这里慢慢扯出了一个笑容,他越想越觉得这些事真的很可能发生。

    还没等长生想出对策来,他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随着敲门声一同响起的还有一个说不上熟悉也说不上陌生的声音,那是度秋凉的声音。度秋凉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门外叫了声他的名字罢了。

    长生走过去打开了门,他瞥见了度秋凉身后背着的琴盒,度秋凉来这里找他估计是为了今日演奏的事情。事实上度秋凉也的确是为此而来,他走进房间后便直接说道:

    “我们演奏之前,崖顶会先浮现出两座遥遥对立的高台。这高台就如之前走秀时的台阶一般,皆是透明的,而我们便在高台上奏曲。你坐在左侧那座正对着仙帝的高台上,而我则坐在右侧的高台上……”度秋凉平静地诉说着他的安排,长生也没有出声打断他。

    这些事扈临渊他们已经和他说过一遍,至于谁在左侧高台谁在右侧高台演奏这种事则由他们自己决定。既然度秋凉想在右侧,那便让他在左侧好了,这种事根本没什么好在意的。

    长生看着眼前的度秋凉,这个男人今日穿的不是刚才走秀时的衣服,也不是花容宗内门弟子的衣袍,亦不是上次那件绣着雷霆纹路的黑色单衣,他穿的是一件红色的华丽长袍。不得不说,度秋凉确实很美丽,这般热烈如火的衣服使他看起来愈发妖艳惑人了。

    “你的曲子即将奏完之时,我便会开始抚琴。毕竟表面上这还是一场合奏,不是吗?”度秋凉说得差不多了后,长生看着放在黑色琴盒内的琴,也开口说了一句。度秋凉倒也没反对,他顺着长生的视线看去,而当他看清琴盒内的那把琴后,他的眉头瞬间便皱了起来。

    “这把琴……”度秋凉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但他刚说了三个字却又不再开口了。

    长生自然听见了度秋凉的话,他想度秋凉也许看出了那把琴有问题。不过度秋凉似乎并不打算告诉他,他和度秋凉又不熟,就算直接询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还不如不问。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演奏时更加小心罢了。

    长生看了眼墙上的灵镜,他不再管那把琴的事,而是对着身侧沉默的度秋凉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说完之后长生便背起那黑色琴盒,率先走出了房间。

    度秋凉看着长生的背影,面上露出了一个近乎嘲弄的笑容。之前在琼玉宗和长生商量演奏一事时,度秋凉便猜到长生并不知晓将绝的真正身份。而从今日的对话来看,度秋凉觉得长生对将绝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帝阙和将绝不和之事虽然说不上人尽皆知,但大千世界和中千世界的位面里,不少人都对此有所耳闻。他选择右侧的高台便是因为帝阙在左侧,而将绝和帝阙向来是两看生厌,他觉得将绝不会离帝阙太近,那个男人应该会在悬崖右侧的某个地方。

    至于他刚才提到的那把琴……度秋凉注视着长生背着的黑色琴盒,面上的嘲弄之意越发明显。度秋凉擅长琴也了解琴,他看出了那把琴的琴弦有问题,然而长生却对此一无所觉。度秋凉也不想提醒长生,他实在不明白像长生这样的人究竟凭什么能和将绝朝夕相处?

    然而事实和度秋凉想的有所出入,将绝和帝阙固然不和,固然两看生厌,但他们离得并不远。此时将绝正倚着漆黑树木低头看着自己的灵卡,他的薄唇微微勾起,连之前与帝阙争锋相对的危险气息都随之散去了几分。

    他手中的灵卡上显示着一条转账记录,转账者没有留下姓名,但是那人的灵卡号倒是没有隐藏。将绝当然知道这个灵卡号是谁的,这是长生的灵卡号。

第62章 在修真界演奏() 
将绝看着那条转账记录,他本以为长生是在通过灵卡联系他,然而当他看见对方转账的灵币数后便不这么想了。因为长生若是想以转账的方式留言给他,转来的应该是一灵币,而非是灵卡上显示的十万灵币。

    十万灵币吗……将绝握着灵卡的手微微用力,他粗糙的指腹恰好覆盖住了长生转账的灵卡号。将绝向来不怎么在意灵币之事,所以他看到十万灵币这个数额后仅是觉得有些熟悉,而这熟悉感从何而来他却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便不想了,将绝向来不会纠结于这种事,他直接抬手点开了长生的留言。等到将绝看清长生写了什么后,他突然低低地笑出了声。

    长生根本没写太多,他只写了一句话,或者说他只写了十二个字。他写的是:“灵币归你,琴盒归我,路费没有。”

    将绝也弄不清自己看到这句话后究竟是怎样的心情。他觉得这句话看着着实荒谬,却出乎意料地令人愉悦,而不久之后这些情绪又尽数褪去,唯独剩下了无可奈何之意。

    看到这句留言后,将绝便知道长生为何要转十万灵币给他了。这句留言让他想起了当初帮长生买琴时的情景,当时那琴还缺个琴盒,他就花十万灵币买了一个。长生今日转十万灵币来,估计就是为了这琴盒之事。

    将绝很清楚长生是什么样的性格,长生骨子里骄傲至极,他从来都不想欠别人的,所以他这么做倒也不足为奇。事实上这样骄傲的性格有时候实在不怎么讨人喜欢,但长生偏偏将这份骄傲化作了一种令人神魂颠倒的魅力。

    他让一位仙帝为他买琴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还堂而皇之地说他不会付什么路费……将绝觉得若是长生当着他的面说出这句话,他会忍不住闭上眼。因为那时的长生一定就像那潇洒恣意的狂风,而他若是仍旧注视这个人,他的骨髓他的灵魂或许都会为之颤栗。

    “将绝……呵。”帝阙自然听见了将绝的低笑声,他还感觉到了将绝周身的危险气息正在逐渐散去。帝阙淡淡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将绝,而这一眼却让他也笑了起来,只不过他发出的是嗤笑之声。

    “叫我何事?”将绝懒散地看向帝阙,他那低沉的嗓音慢悠悠地响起。将绝这句话与其说是在询问,不如说是在无意识地挑衅。帝阙却没有因此皱眉,他只是勾起了薄唇,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竟然也会看灵卡上的留言,给你留言的人莫不是长生?”帝阙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将绝闻言毫不在意地翻转手腕收起了灵卡,似乎完全没有回答的打算。帝阙见状也没有追问下去,因为他根本不需要答案,他知道那个人只会是长生。

    想到此处,帝阙薄唇勾起的弧度愈来愈大,他狭长的凤眼中划过的却是嘲讽之色。将绝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这个男人刚才低头看着手中的灵卡,而他瞳孔中流露出的可不仅仅是笑意,还有满满的掠夺之意。将绝就像是一头野兽,不经意间露出了他掩藏已久的獠牙。

    帝阙知道将绝很危险,就算将绝表现得再散漫再不羁,也遮不住这个男人危险的本性。帝阙确实不清楚将绝是怎么在短短百年之间成为仙帝的,世人将其归结于他那独一无二的雷霆天赋,但帝阙并不觉得这雷霆天赋能逆天到让将绝轻而易举地成就仙帝。

    对于此事帝阙倒是有些别的猜想。他觉得将绝根本就是在孤注一掷,将绝完全不考虑自己活下来的可能性,他不在意自己会不会死,他只想着尽快变强而已。所以将绝终日游离在雷霆之中,在生与死的边缘一次次挣扎徘徊。

    这家伙无视了自身的伤痕也无视了自身的苦痛,就这么一步步爬了出来,爬到了三千世界的顶峰。也正是因为如此,帝阙才觉得将绝很危险。无论是以前那个游走在危险位面不顾一切的将绝,还是如今这个能够在漫天雷霆中安然沉睡的将绝,都足够危险。

    将绝懒散的表象下藏着的是最深沉的疯狂,可纵使已经疯狂到了极致,这个家伙却还能利落地放弃自己追逐已久的执念,放弃那些死而复生的传说。帝阙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忌惮将绝。因为将绝本身就如同天地间最狂暴的雷霆,这家伙终有一天会不分敌我地劈碎一切。

    将绝成为仙帝后便悄然沉寂了下来,今日他骨子里掩藏的疯狂似乎又再度苏醒了。而如今的将绝远比曾经还要危险得多,因为如今的将绝动了情。

    将绝以为他有心魔,他觉得他的心魔源于百年前小千世界那件事,然而帝阙根本不这么认为。将绝或许有心魔,但绝不是因为百年前那有关忠诚的事。当初将绝在小千世界被自己位面的帝王欺骗后,干干脆脆地抛却了忠诚,这家伙哪有过半分挣扎?

    在帝阙看来,将绝的心魔无非是因为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罢了。当将绝还是将军时,他率领士兵想要护住自己的国家;而当他抛却忠诚疯狂修炼之后,他又去追逐传说希望故友亲人能死而复生。然而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将绝却都失败了。

    帝阙最初听到将绝说他要跟着一个弱者了却心魔时,他只是将这件事当作笑话来看。他曾猜测将绝又要尝试着对一个弱者效忠,去找回他所谓的忠诚。而今日帝阙发现这件事确实是个笑话,还是个非常夸张的笑话。将绝如今付出的可不是什么忠诚,而是他正在跳动的心。

    将绝若是真的爱上了长生,而长生也爱上了他,这个男人很有可能便会真正了却那求而不得的心魔,从而自然而然地踏入长生境。帝阙看了眼倚着树干的将绝,眉头终究是皱了起来。

    崖顶上的众人根本发现不了将绝的存在,也听不到两位仙帝的对话,毕竟他们的修为相差太大。若是将绝不想被人发现,那么就算他此刻站在这些人眼前,这些人也只会一无所觉。众人仍在观看着盛典上的表演,他们在等待着下一个节目,而下一个节目正是长生与度秋凉的合奏。

    长生和度秋凉如今都已算是闻名小千世界了,加之长生之前的走秀实在让人惊艳,以至于崖顶之人和三千世界的观众们都很期待接下来这场合奏。只是众人不知道那两人到底要演奏怎样的曲子,盛典的节目单上只写了合奏,不过这样反倒是更加令人好奇了。

    此时长生和度秋凉已经离开了悬崖内部,他们两人从崖顶阴影处缓缓走出。令众人意外的是,他们行走的方向并不相同,只见长生走向了崖顶左侧,而度秋凉则是走向了崖顶右侧,随后两人同时在崖顶站定。

    之前在崖顶等待时,花容宗之人已经告诉了他们该站在哪个位置,所以他们也没出什么差错。当长生和度秋凉站定之后,两座透明的高台渐渐在他们的脚下升起,慢慢地将他们推向空中。

    当高台不再继续升高之后,长生从容地将背后的琴盒放到了高台上。只见高台上摆放着一套同样透明的桌椅,透过这桌面他勉强能看出自己脚下这座高台的形状。这高台的形状有点像地球上被封住了杯口的碟形高脚杯,看上去倒是颇为奇异。

    这两座高台上升起之前便被人撒了些许花瓣,那鲜艳的花瓣落在透明的桌椅上,倒是为其增添了些许妖娆之色。但这高台的高度好像有点不对,之前扈临渊在客栈时提起过演奏时会升起高台,而那高台似乎和崖顶最高座椅的高度差不多。可现在看来,这高台似乎只有扈临渊所说的一半高。

    长生不动声色地看了高处一眼,他看清高处坐着的那个男人后便猜到花容宗为何这么做了。当初花容宗造高台的时候也没想到帝阙会来,可如今帝阙坐在崖顶最高处,他们又怎么敢让高台和帝阙的座椅平齐?这便是高台只升了一半便停下的原因,毕竟谁都知道帝阙喜怒无常,他们不确定帝阙会不会因此动怒。

    长生也不在意这高台究竟有多高,他拿出琴后便坐了下来,静静等待着右侧度秋凉琴声的响起。然而他率先听到的并非是度秋凉的琴声,而是帝阙那听不出喜怒的声音。

    “升起来。”那短短的三个字仿佛带着帝阙独有的威势,他的声音并不大,甚至更像是在低语罢了,崖顶之人却听得清清楚楚,完全起不了半点反抗之心。帝阙知道这高台的高度有些不对,他也知道花容宗这么做的原因。

    若是平常帝阙根本不会开口多说什么,因为他对盛典本就没什么兴趣,更不在乎什么高台的高度,但今日却和以往有些不同。帝阙看着下方高台上的长生,慢慢地勾起了薄唇。

    帝阙话音刚落,原本停下的高台便继续向上升起,直到升到它原本该有的高度。随着高台的升高,坐在椅子上的长生表情却愈发微妙起来。

    那一瞬间长生觉得也许刚才他应该提议去自己右侧高台演奏的。他虽然知道帝阙坐在左侧,却没想到这高台会造得这般有水平,更没想到连这桌椅也摆放得这般有水平。这高台和帝阙的座椅平齐也就算了,连桌椅竟然也正对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帝阙!

    片刻之后,两侧的高台终于又停了下来。长生微微抬头直视着前方,而他一抬头恰好便与帝阙对上了视线。

第63章 在修真界献曲() 
三千世界能够有机会直视帝阙的人怕是少之又少,然而长生一点也没为这难得的机会感到高兴。因为帝阙的目光太过复杂,他不过是和这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罢了,便感觉到了难以形容的压力。

    长生不太了解大千世界仙帝们的往事和传说,也没怎么在意过这些事。但将绝和帝阙早已名扬三千世界,就连他之前的那些杂七杂八的玉简中,也零零散散地记载了一些有关他们的事情。

    玉简上写着多年前某位仙帝去帝阙那大千世界的宫殿拜访他时,却听见帝阙的宫殿中传来了隐隐约约的乐曲声。帝阙殿中有曲声也算不上奇怪,只是那乐曲声听起来格外热闹,和帝阙冷漠的性格似乎有些不符。

    那位仙帝也没在宫殿中停留太久,他待了几个时辰便走了,而这几个时辰内殿中的曲声从未停过。更巧的是,十天后他的一位友人也去拜访了帝阙,友人回来之后偶然和他提起曲声之事,那位仙帝这才隐隐意识到,帝阙宫殿里的曲声很有可能十日未绝。

    因为此事,那位仙帝便以为帝阙喜欢听曲,可之后几十年他拜访帝阙时,却再也没听过帝阙的宫殿内有任何曲声响起。后来这件事不知为何流传了出来,甚至还被人写在了玉简之中。类似的记载还有不少,只不过其他的记载就不如这听曲之事那般温柔了,帝阙喜怒无常的名声也因为这些事渐渐地传遍了三千世界。

    长生也不清楚这些事到底是真是假。不过看了这些记载后,他对帝阙倒是有些不同的看法。长生不觉得帝阙听了十日的热闹之曲是因为一时兴起,他也不觉得帝阙之后几十年不再听曲是因为喜怒无常,帝阙大概只是觉得无所谓罢了。

    听不听曲无所谓,听什么样的曲子也无所谓,究竟听多久的曲子更是无所谓,帝阙根本不在意世人的想法。刚才对视的那几秒间,长生发现这个男人的眼底似乎沉淀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以至于他的瞳孔看上去过于暗沉了。他虽然在看着你,但他的眼中却仿佛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有着这样目光的男人大概不会犹豫也不会迷茫,他的威势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连同他的傲慢也让人觉得理应如此。而在长生看来,这个男人终究是太过危险。

    帝阙并没有和长生对视太久,他只是淡淡地移开了视线,仿佛这次的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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