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这次行动我们都听你的,:2,还不行吗?”
“那就好,到时按计划行事,你们可不要给我添乱了。”
忽然间,代号:7的男子朝萨尔摩坐着的方向望了望,惊得他赶紧低下头装作吃东西的样子忽悠过去。
在那人思索的间隙,店外传来了一阵叫骂声,成群手持标语喊着口号的人一簇簇地向北街的方向走去,酒馆内的顾客纷纷向外张望,有的人小声议论着那群示威的人,有的则静静喝着酒,脸上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还有些人就如同那几个中土打扮的人一样跟了过去。
看来示威的规模已经扩展到了南街区了,难以想象在族长官邸处会是一番怎样的情节,萨尔摩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结了账后,就立即抄近路朝西街赶去。
族长官邸前聚集着大量人群,他们齐声呼喊着,声势一浪盖过一浪,萨尔摩见状立即让军卫们排成一排,构筑两道防护带,前排由手持护盾的军卫构成,他们随时准备好抵挡情绪失控而冲上前来的群众,后排由持棍棒的军卫构成,以抵御手持兵器的示威群众。
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一片高举过头顶的手,但萨尔摩还是发现刚才在酒馆内遇到的那三人抱着双手,躲在岔口的一个角落,兴致盎然地观摩着这场示威。他盯着那三人不过一会儿,就将全部的精力转移到了维护现场秩序上。
人群中一位满脸络腮胡子模样的人站了出来,他双手叉着腰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对着萨尔摩喊道:“快把族长大人叫出来,我们要为昨日发生的西街惨案讨个说法,此事到底是不是族长大人亲自下的命令。”
“这位先生请冷静,我是秞岛军的将军,经过我们的调查屠街者乃是一群黑衣人,我敢保证和族长大人没有关系。”萨尔摩作着双手下压的手势,“各位请回吧,此事件我一定会认真调查,还各位一个公道的,请大家放心。”
萨尔摩话音未落,一支特殊的队伍就从人群中穿行而过,队中尽是妇孺,她们端着自己死去亲人的遗像前行,痛哭不止,人们见状纷纷给她们让道,直到面对着军卫队,她们二话不说,将亲人们的遗像往地上一扔,就冲上前去与手持护盾的军卫队推挪起来。
军卫们其实也不想伤害她们,可她们就是一个劲的往前挤着,一位老孺就是这样被挤倒在地,示威的人群即刻气炸了,身强力壮的男人们立即叫骂一拥而上,跟军卫们发生肢体冲突,第二队手持棍棒的军卫在护盾军卫的掩护下也冲了出来,和手持武器者打斗起来,支援小队向示威群众释放麻痹弹,待到一些人受麻痹效果影响后,再掏出手铐实行逮捕。
“大家不要激动……先听我说……”萨尔摩扯着嗓子向人群叫喊,但根本平息不了军卫们和示威群众的打斗,他在酒馆内邂逅的那三人也不见了踪影。
“大家先住手,听莫某一言。”
一个沉重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萨尔摩寻声望向人群的中间,便见到莫染拄着法杖,慢悠悠地走到了与他呈一条直线的位置,他顿时握紧了拳头。
“哦?莫大祭司到处所谓何事?”萨尔摩克制着自己,斗殴仍在继续,并没有因为莫染的到来发生改变,直到他的一句响亮的话语。
“西街屠街事件,是我下的命令。”
莫染话语刚落,军卫们和示威群众震惊不已,有些人甚至连武器都掉落到了地上,萨尔摩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他压根没想到莫染竟然会自首,脑中又浮现出伝彗对他的提醒,寻思着这肯定又是莫染的阴谋。
“真没想到身为万人敬仰的大祭司,竟是如此惨无人道,屠杀这般禽兽的行为只有中土人才干得出来,你太让秞岛的百姓失望了。”萨尔摩大声骂道,他想试出莫染在耍什么把戏。
“祭司大人,这是真的吗?”那位络腮胡子的示威群众领袖扯着莫染的衣袖质问道,在他的身后,众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大家稍安勿躁,一切听莫某从头道来。”莫染皱了皱眉头道,“昨日,确实是在下率领信徒对西街进行清洗,实因黑斑病的扩散已经非常严重了,再不加以制止的话,黑斑病将会在整个秞岛内是无忌惮的蔓延,到了那时大家都得死,莫某迫于形势才出此下策,望请大家原谅,但莫某坚信自己的行为没有错,为了秞岛我甘愿受世人的唾弃。”
“不过特效药不是能够治愈黑斑病吗?为何要平白无故牺牲那么多生命?不以特效药救他们呢?”示威群众的首领神情疑惑地问了句,引得周围一片声音随他附和道。
“若是黑斑病毒发生变异了呢?”
众人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见佞采易还是那身显眼的白大褂走到了莫染身边。
“佞院长,请问你有何指教?”
“经过我对黑斑病数年的研究发现,此次爆发的黑斑病是以空气传播为主,证明就是死者鼻腔内发现的绿色絮状物,实验表明该物质能与空气发生反应。”佞采易耐心地对示威群众的首领解释道,“由于病毒发生了变异,短期内我是无法研究出特效药的,所以唯一能救秞岛的办法就是将感染源彻底的清除。”
佞采易提高了声音道:“大家请放心,西街的百姓不会白白的牺牲,他们死去的同时也捣毁了黑斑病蔓延的土壤,他们的死消灭了一种足以消灭整个秞岛围族的可怕疾病。”
忽然莫染将双膝向前一跪,佞采易赶紧上前欲扶起他:“莫大祭司,你这是干什么?”
“若各位无法宣泄心头怨气便责罚莫某,一切责任皆由莫某一人承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望着莫染的举动,人群顿时哑口无言,人们望着他们平日所敬仰的那个大祭司,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萨尔摩却在心中嘲笑着莫染这出苦肉戏演得真好。
“不过话说回来,西街的人全死了,你必须为这些死去的人负责。”
“大将军,你可曾想过,真正该为此事负责的人到底是谁?”面对萨尔摩的刁难,莫染转头质问道。
“是谁?”萨尔摩示意他起身说话,人们也附和着,对啊……是谁的?诸如此类的声音响彻四周。
“正是族长大人之女——沈芳璃,那个不祥之人。”
“你……”萨尔摩伸出颤抖的手指向莫染,见到莫染那装腔作势的神情,他气得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伝彗猜的果然没错,莫染果然以此作为要挟族长大人的筹码了。不过照此情形他又不敢轻举妄动,随着人群中的那句,我早知道,就是她了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唯有近乎咆哮地吼道:“你有何证据?”
“大家还记得沈芳璃出生的那天发生的事吗?象征灾厄的白鄂鸟飞临秞岛,几年过后秞岛就爆发了黑斑病,一切只是巧合吗?”莫染笑了笑道,“我夜观星象多年,发现自她出生之日起,次星的光耀始终盖过主星,此乃凶兆,此人的前世必定是触怒了女神才引得神罚,并波及整个秞岛,她就是此次黑斑病事件的本源。”
“对啊,只要杀了沈芳璃的话,我们秞岛的厄运就不会再次降临了,也就不会发生像屠街如此严重的事件了。”
人群之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他的话立即引起了阵阵响应。
“为了大家,莫某豁出去了,明日我一定说服沈族长,让他交出令爱,施以人祭,以慰神灵。”莫染说罢将法杖往地上一敲以激起群众的声势。
顷刻间,“剿灭不祥,以血祭天,慰我族人。平息神愤,本源不除,势不罢休。”的口号高响起来,军卫队又加强了戒备防止随时冲入族长官邸的示威群众,可是这回他们所要保护的对象发生了改变。
萨尔摩留意到了莫染嘴角上露出的危险笑容,像是在警告自己若插手此事,下场定会非常悲惨。
第十章 离别()
庭院深处有一个秋千,从前母亲推着秋千,让沈芳璃在上面晃啊晃地嬉闹,而现在,晃动这个秋千的是她自己,父亲和哥哥由于工作上的关系,没有多少时间陪伴她,偌大的花园中她总是一个人,扶着连着秋千的蔓藤上下晃动。
孤独感像气墙一般驱散着临近沈芳璃的欢乐,在别人眼中也许她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她的存在只会给周围的人带来不幸,母亲因为她的缘故死了,就连被她视之为亲姐姐一般的婗香,也想要她的命,也许她只有逃跑,躲得远远的才能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人不被伤害。
被婗香行刺的事情沈芳璃没有告诉父亲,对于自己腰上的伤口,她对父亲谎称是枝条刮伤的敷衍过去,一旁看着的婗香脸上的表情不知是感激还是不屑,反正这件事就那么不了了之了,直到现在她的伤口还会隐隐作痛,但一想到婗香那悲惨的遭遇,她就释然了。可是婗香却没有从中恢复过来,一连几天,都在躲着自己,沈芳璃试过各种办法皆不奏效,只能由着她去了。
昨日屋外的喧闹声惊扰了沈芳璃,她从仆人口中得知父亲官邸前爆发了示威游行,军卫队与示威群众还引发了冲突,本来她一探究竟的,可是父亲说什么也不让她去,叮嘱她呆在屋内,没有父亲的命令,她不能离开闺房一步。示威结束后,父亲让她走出闺房,自己却一个人呆在办公室内,无论她怎么敲门,父亲都不予理会,她唯有独自坐在院内的秋千上,凝望着被云朵遮挡住的璨星。
父亲难道是在生她的气?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沈芳璃开始胡思乱想,要说错误的话,做出屠街这等惨无人道事情的人才是真正错的,为何他们都将责任推在父亲一个人身上?
树叶随风落下的声音惊扰了沈芳璃的思绪,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从走廊上穿过,那人的步伐奇快,即便是父亲的官邸戒备森严也没让任何人发现,不过他却忽略了院内的一个盲点,沈芳璃正是从斜角的方向看到了此人。
难道是坏人吗?沈芳璃想了想,立即伏低了身子,眼见那人穿过走廊冲上楼梯朝父亲的办公室跑去,难道他要对父亲不利?越想越不对劲,她便悄悄地跟上楼去,以墙角作为掩体。
“沈允照族长!你在吗?”
那人的声音很轻,但房间内的沈允照的声音听起来却不那么友善。
“你是谁?为何潜入我的官邸,你……有什么企图?”
“我是伝彗的弟子伝延舫,族长大人,我有要紧的事与你商量,请你快开门。”
“原来是前秞岛大祭司的弟子。”沈允照赶紧打开门来,四下张望着外边有无可疑的身影,然后便让那人走进屋内。
听到房门咚的一响,沈芳璃就向前探着身子靠近窗户,小心翼翼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说吧,伝彗让你来此所谓何事?”沈允照找了一张椅子让伝延舫坐下说。
伝延舫没有选择坐下,他的语气非常严肃:“我是来带令爱出海的,莫染要以你的女儿作为人祭献给神灵。”
“终于到了这一步了吗?”沈允照叹了口气,摸了摸头道,“说吧,你是怎么知道莫染要以璃儿胁迫我的?”
伝延舫将那日在落星楼偷听一事告诉了沈允照,见他没有作声,便继续劝解道:“族长大人,再不让令爱走就来不及了。”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带她离开秞岛呢?”
事到如今,伝延舫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隐瞒了,于是便将师父所作的关于沈芳璃的预言和盘托出,沈允照边听边点头,直到他说完才回了一句。
“你们有什么逃离的计划吗?”
“师父已经联系了萨尔摩将军,他在西海岸为我们准备了一首大船,并派重兵在此把守以租借莫染的追兵。”伝延舫从桌上摊开一张秞岛地图,拿笔划过一条路线,“要到达西海岸就必须穿过西街区,经历了屠街事件,西街现在已是空无一人,可是此处也是最易设伏的地方,莫染肯定会派遣人在此拦截我们。”
“这样做太过危险了,还有没有更好的逃离路线?”
“最近的逃离路线只有这条了,我们必须避过追兵,成败在此一举。”伝延舫坚定地回答。
忽然门外哐当地响了一声,伝延舫说了句谁?沈允照就迅速前去开门,谁知站在眼前的竟然是他的女儿沈芳璃,她双眼红肿,哇的一声就扑到了他怀里。
“爹不要丢下璃儿,璃儿不走,璃儿要与爹共度难关。”
沈允照摸着女儿的头安慰道:“傻孩子,怎么长那么大了还在撒娇呢?爹总不可能一直陪着你吧?有些事你总要一个人去经历的,你肩负着我们围族的未来,只有到了中土大陆,你才会明白所有的一切。”
“璃儿宁可什么都不懂,只求爹不要赶璃儿走。”
沈芳璃的小手使劲扯着沈允照的衣角,他只好蹲下身子拍了拍沈芳璃的肩膀道:“来吧,璃儿,爹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就拉着她走到了一个竖着摆放的长柜前,沈允照拉开长柜,露出了里面的物品。
起初沈芳璃还以为父亲要送什么珍贵的东西给她,心中满是期待,探过头去一看,不禁有些失望,这不是金灿杖吗?与她相等的高度,通体金色,还有杖尖月牙与球形相接的装饰,父亲为何要将她平时经常用于咒法练习的金灿杖交给她?
“你可别小看这柄金灿杖,经过几年来的观察,我才发现此法杖的与众不同。”沈允照双手捧着金灿杖举到沈芳璃面前,“还记得这柄法杖的来历吗?”
沈芳璃点了点头道:“你对我说过了,这柄法杖随着我的出生而来到这个世界上。”
“接好了。你要拿好它。”沈允照让沈芳璃双手拿好金灿杖,望着她摆弄了一会儿,即刻说,“你有没有发现这柄金灿杖的长度永远都是和你的身高等高的,从你出生的那天起就一直是这样。”
沈芳璃左思右想,突然间恍然大悟,幸得父亲的提醒自己才注意到这点,从她有记忆起,金灿杖就是她手里的玩具,奇怪的是这个玄铁打造的金杖她那么小年纪居然也能拿得起,而且随着自己年龄以及身高的增高,这柄法杖也在变长。
“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吗?”见沈芳璃摇了摇头,沈允照正声道,“因为这柄法杖与你是一体的,这就是所谓的灵性,虽然我弄不清其中缘由是什么,但是我可以料定,此杖可以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为你逢凶化吉,你必须经常带着它,懂了吗?”
沈芳璃捧起法杖点了点头,心中是说不尽的感激。
“族长大人,快走吧,我们时间不多了。”伝延舫打开房门,四下张望着,见周围没人便让沈允照和沈芳璃一同走出房间。
他们在下楼的过程中见到了沈桐安,他此时正欲上楼找自己的父亲,却见到父亲和妹妹还有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走下楼来,一副想要逃走的样子,不免有些疑惑。
“爹和妹妹,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伝延舫和沈允照就将一切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伝延舫更是要他让开,可沈桐安非但没有让道,还提出自己也要来帮忙。
“你疯了吗?对方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莫染,为了夺走你父亲的地位,他可以牺牲整条西街的百姓。”伝延舫急得一掌将他推开,可沈桐安不甘示弱,他冲上前抓起伝延舫的衣领咆哮。
“璃儿是我的妹妹,我一定要保护她。”
沈允照劝解道:“好吧,桐安。我允许你帮忙。”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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