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费。
理直气壮,正大光明。顾惜朝无话可说。
上身衣裳滑落,戚少商见了,很长时间都不能动弹。
就算很多年过去了,这一幕依然清楚地刻印在他的心里。
顾惜朝,你是我毕生的痛。
北宋人酷爱瓷器,尤其是开片蟹纹瓷。
或许是因为完美事物带着伤痕总让人惊心动魄。
或许是缺憾的美更让人珍惜
戚少商看着顾惜朝的背,想起了他看过的一件汝窑白瓷。那素白的瓶身上布满了细细的线,深深浅浅。
房间里的光线很暧昧,金里带着红,打在顾惜朝的身上。他的背就像那白瓷,纵横交错着深浅不一的伤痕。一道又一道。
感觉到视线,顾惜朝停了下来,回头,挑眉,似笑非笑“大当家,真是英雄气概。”
说完钻进屏风后面继续动作。
戚少商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苦笑一声。
乱世之中,怕只有那些贵胄才全无瑕疵。但顾惜朝和他的不一样。
除去他砍在肩胛上的,老八留下的,几乎再没利刃留下的痕迹。
鞭痕、仗痕……经年累积,集中在背上。
戚少商一阵阵心惊。
这个人究竟经历过什么?
他听着“哗哗”的水声,忽然很想拥抱里面的人。
顾惜朝,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正文~~
情动 外传 《涂药记》
这已是南宋
靖康耻尤未雪,十二道金牌尚未发向边关,精忠报国的将军还未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之中的时候。
金风细雨楼与苟安的朝廷一道南迁,不甘,不平,却不得不在临安扎根下来。顾惜朝倒是很平静,仿佛早已预知这结果。偶尔有那热血过头的迁怒目光射来,他也是心如止水。
还好不是心如死水。
事实上他对现在的日子满意得很,以至于刚安稳下来的时间里日日吃饱喝足,懒洋洋地晒晒太阳,摆弄摆弄花草,跟那把新留白轩做家的小猫一般。戚少商看了,也只是摇头轻笑。最多不过把这太阳下团在塌上的青色大猫咪和虎皮小猫一同抱在怀里,一起享受午后的阳光。
硝烟与血光在这一刻离他们远去。
惜朝,惜朝
戚少商喃喃地在那人耳边念
真是每一刻都该珍惜呐
那人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嘴角隐隐勾了勾。
死里逃生,劫后余生,历经血流成河,尸骸遍地之后得来的平静怎么不惜?
虽然,这平静很快就会瓦解在从北方——曾经的故土——袭来的危机打破。然而只要他们还是并肩而战,这一切就都充满了希望。
不管怎样,我们是会并肩而战。
对不对?
所以,死亡也没什么可怕的。
诸葛小花自高宗罢免李纲,迁都杭州起,眉心的郁结始终未曾打开过。原来一片大好的抗金形势就被这逃命般的的迁都葬送。顾惜朝心里嘲笑不停嘴上却不说。倒是戚少商在两人相处时不止一次提起。语气里净是愤恨。
“赵家天下,赵家天下?我当初就说过赵家无人。如今把我们流血护下来的土地一丢。跑来这里享受。朝廷上又再是奸险小人天下。诸葛先生大错!”
顾惜朝伸出手,想去抚平他眉心的折痕。
他该是阳光普照大地的微笑,风雨而来屹立不倒的横梁,众人心中的定心骨。如今这样的神情实在让顾惜朝心酸。
戚少商捉住那只手贴在面颊边。手背上的肌肤似玉。光滑细腻,抓住了就让人不想放开。手掌有突起的硬茧掌心却是如同婴孩。戚少商青色的胡茬扫过,麻麻痒痒的好象小虫子咬,要一直咬到心里去。戚少商垂下眼轻轻的印上一个吻,近乎虔诚。若是他抬头,定会看到对面的人满头烟霞烈火。
手里的猎物在轻微挣扎,戚少商又更握得紧了些,重又贴上面颊。抬头看见顾惜朝抽手不得,半恼半窘的样子,脸上还笼着层红晕,极匪气地一笑。
顾惜朝一见,更是气恼,恨不得咬他一口,又隐约有些不舍。
这人怎么那么可爱?又是倔强,又是好强,又害羞。戚少商欢喜得要命;普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了,坦坦荡荡和我并肩而立了,居然独处的时候还是这个样子。哎呀~可爱归可爱,这个样子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正在胡思乱想,头上忽然重重着了一记。回过神,见顾惜朝对他恼道“松手,你老抓着我的手做什么!”
戚少商笑得很正经,说话很不老实“怕你跑了啊,惜朝。”
顾惜朝横了他一眼,威慑十足,风情更甚。
“又做什么?”
戚少商一楞,才发现他的手不知不觉间已揽着顾惜朝的肩,一边讪讪地笑一边在心里大叫祸水。
“恩,惜朝,我有件东西给你。”
…我是代表EG正式开始的小分…
顾惜朝鹰眼微眯,盯着戚少商手中的不明物体。此物呈圆柱状,上半部分像鱼尾微微向两边散开越往上越窄最后收成一条横线,顶头刀削似的平整且密封。不知是用何物所制,顾惜朝摸了下,光滑还有点,软?
“这是什么?”
虽然写了字,可是着实古怪。顾惜朝不敢大意。
戚少商吸了口气,字字刚硬,落地有声。
“疤,痕,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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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痕灵蛇油膏~采用纯重要制剂,经现代科学精致而成。配方独特,性质温和,对刀伤,烧伤,创伤等等留下的疤痕均有明显效果~~~~哦~~~~”
顾惜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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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 =+
…我是代表俺穿越结束的小分
顾惜朝鹰眼微眯,盯着戚少商手里精致的瓷瓶。
“这是什么?”
“治疤的。很有效。”
顾惜朝视线上移
“看起来好像很贵。我好象记得杨总管说,这个月因为楼里刚稳定下来所有人的月钱减办吧?”
“是啊,不过是打折的时候买的。”九现神龙很自得
“打折?”顾惜朝散发出黑色雾气“你去哪买的?”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家乐福在大促销,东西便宜得要死居然没几个人去。你说怪不怪啊,惜朝”
顾惜朝阴森地笑了起来
“惜,惜朝?”
“很好,包子。你居然给我去家乐福。丢光我顾惜朝的脸面。以后你别再进我的门,我们两清了!”
于是,江湖上传闻已久的断袖情,终于止与抵制家乐福的事件。从此,天各一方。每思及此时,戚少商皆悔恨不已。
被PIA飞
颤抖滴爬回来
正文,正文放送。俺们不EG了。
“看起来好像很贵。我好象记得杨总管说,这个月因为楼里刚稳定下来所有人的月钱减办吧?”
顾惜朝似笑非笑“大当家,到时候可别找我要酒钱。”
戚少商揽着他肩头的手滑到了腰侧“这有什么。真当我是追命那酒鬼?这疤痕灵可是祖传的方子,据说效果十分的好。”
顾惜朝眉峰一棱“大当家的,怎么不给自己享受?这么贵重的东西,惜朝消受不起。”
“惜朝,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戚少商察觉不妙
“那你自己留着吧。”说着挣开戚少商的手转身欲走,刚抬脚就立即被抓住了手臂。
“惜朝,”戚少商急道“你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
顾惜朝回头,挑眉浅笑“那是什么意思?给我用做什么?莫非你真当我是个女子。入手要冰肌玉肤,柔嫩无骨才好?”
冷汗哧溜溜往下淌,戚少商见顾惜朝又要走,慌忙从背后把人牢牢抱住
“不是!不是!我是心疼。每次看到你背上的那些疤痕,每次碰到那些疤痕,我都很心疼!”
哪怕是在欢好的时候,哪怕是在最温存的时候;只要触碰到了,只要余光瞟到了,心里的那根倒刺就会牵扯着血肉痛起来。如果,能再早些认识你,再早些,再早些……
贴在背后的胸膛火热,紧箍着身体的双手有些颤抖却十二分坚定。那一声声的心疼就在耳边,顾惜朝的内心忽的就得说不出的柔软。他缓缓地叹息。
“你像海东青,也像这风筝。总有一根你未察觉的线牵着你。”
祖爷爷,您老的眼睛总是看得那么透。
顾惜朝轻拍紧在胸前的手臂,感觉到禁锢渐渐放松,慢慢移开戚少商的手。走到桌前背对着他拿起被戚少商慌乱丢在上面的瓷瓶,转着把玩。
“惜朝” 戚少商弱弱的声音飘过来“很贵的。”
顾惜朝忍住笑,问“这东西花了你多少银子?”
戚少商伸出三个指头“三两。”
三两银子,能在普通酒楼雅间办好一桌有鱼有肉的酒席,够一个三口之家吃上好几个月,还先别说金风细雨楼的财政问题。
“唔,是很贵。”顾惜朝沉呤,忽的伸手去脱自己的青衫。戚少商吓了一跳,楞到“怎么啦?”
那人抿起嘴角,手一挥,青衫潇洒地挂在了屏风上。
“浪费可不是好习惯。”
戚少商呆楞楞的看着顾惜朝大大方方在他面前把上身脱了个干干净净,还很挑衅地斜了他一眼。
黑的头发,白的皮肤;卷曲蓬松的黑发垂在深陷的锁骨前,黑白分明得移不开眼。再稍稍向下,卷卷头发末端,未被遮盖的红点挺立着,泛着光泽。围绕的红晕跟着傲立的红樱随着呼吸起伏。再下,平坦结实又不显纠结的小腹,两边是蜿蜒弧行向下的腰线。小腹正中央,一条细细的红线一直往下延伸,越过肚脐,一直往下……(某人插花:发现没?包子的目光就是向下向下一直向下,然后……被“痴”剑挑飞)
戚少商想开口却发觉嗓子已有些干涩。
顾惜朝坐在床沿,沾了一些白色的药膏在手指上。正思索从哪里下手好突然觉得身边的褥子向下陷,紧接着热气混着男人的气息靠了过来。
“我帮你,好不好?”
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身上独有的强烈男人的气息直往鼻子里冲。他的手捏着自己沾着药膏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把药膏弄往他的手上。绮旎地揉捏着自己的手指,一圈一圈的转到指尖。药膏在手上留下的光泽透出暧昧。
死包子,顾惜朝咬着牙,死包子。
“死”包子却还活得好好的,顺顺利利地把顾惜朝的手指玩了个遍。
大人不记小人过,顾惜朝决定不计较这种小事。微微侧身,意欲让戚少商涂药,谁知戚少商却一把抱着他的腰把他放在了腿上。顾惜朝只来得及惊呼出声又被戚少商一个翻转,整个人面朝下趴在了戚少商的腿上。
“你!”顾惜朝气结,挣着起身。戚少商按着他直道“这样更方便些。也好给你揉匀了。多给你按按解解乏。”
“不要!”顾惜朝的力气不如戚少商,劲头依然不减,直要挣扎起来。
“别闹,别闹!我又不会害你。”见快按不住了,情急之下手掌“啪”的一声拍在顾惜朝的臀上。(终于到俺期待的情节了,嘿嘿~)
顾惜朝小小的叫了声,反倒安静了下来,把脸埋在褥子里,双手拽着头顶的枕头。
戚少商反应过来时本有些后怕,结果这人反倒听话了,又不觉回想起刚才拍上那浑圆、弹性十足的肉臀上的感觉——恩,实在很好。
药膏的味道慢慢弥漫开来,很清香,没有奇怪的难闻的味道,也不像是香料的闷香。顾惜朝的头整个儿埋着,只有耳朵尖探出缠绵的头发,还透着红。戚少商的手掌游走在顾惜朝的背上。人看着那双露出来的红耳朵傻笑。顾惜朝的皮肤很好,真的能当得上“冰肌玉肤”四个字,不过他身上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疤,还有一些关节上的硬茧又时刻在说着这是个男人,还是个脾气可大可小,不好惹的男人。
药膏经过戚少商的按揉慢慢不见了明显的白色,戚少商一边揉一边辨认。这些是鞭伤,这些是棒伤,这是老八捅的,这是我砍的……他的手一寸寸抚过顾惜朝背部的肌肤。颜色不一交错成网的伤疤,每经过一道,手就停一停,抚柔一番。薄薄皮肤下的肌理总是在他手停止的地方微微颤抖。
滑腻感觉几乎消失,戚少商或轻或重的按捏起来。顾惜朝似乎很享受,间或满意的哼出声,大有昏昏欲睡的势头,丝毫没发现背上的手不安分起来,越来越往下。敏感的腰线被袭击,顾惜朝惊觉。戚少商罩在他身上低低地笑“惜朝,我伺候你好半天了。干脆让我伺候你到底好了。”
顾惜朝很想说不好,戚少商的手却已经伸进了他的亵裤,探到了他的私密处,轻轻一按。顾惜朝险些叫出声来,哪还能说话。只是挣扎着要摆脱,无意间大腿撞上了一个火热坚硬的事物,整个人就像被点了|穴,僵住了。戚少商压抑的哼了声,咬着顾惜朝又开始泛红的耳朵哑声道“惜朝,别那么狠。我还要靠它给你快活呢。”
“土匪。”顾惜朝蹦出两个字,“谁说的看到我的伤疤就心痛的?”声音到后面且低且缠绵。人已开始软了下来。
戚少商捉着那只难得说话对心的嘴,轻轻啄了上去。“是心痛,当然心痛。所以我更要你快活啊。”
哪门子的怪道理!血好象都涌到了脑子里。顾惜朝想反驳但又好象反驳不了。
戚少商完全不给他机会,细细的舔弄他的唇。激得它张开来放进自己的舌与里面的小蛇共舞。顾惜朝单手反向勾住与自己亲密接触的脑袋,把戚少商彻底拉了下来,两人更紧的纠缠。一如地下不分彼此的根茎,一如水中交颈的鸳鸯。
“唔……”
透过窗,飘来了不知道哪里来的花瓣。落在了床前的白衣上。窗外风景正好,冬日已过,春风宜人,那梁上的燕子喳喳叫唤着。偏着小脑袋望着房中起伏的影子又飞走了。只有声音断断续续从房内飘出来。
“恩……戚……少商!啊!再也不让你给……啊,给我涂药了!”
“这可不行,我可不能让你赤着背让别人摸来摸去的。”
“你这个……恩……这个……啊,大当家!”
“惜朝,再这么叫我。”
“大当家……唔……大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