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有些反应不过来,顿了一下才道:“没有吧。”
“我是觉得你好像瘦了些。”穹隐凤不置可否地加了一句,手却在我腰间轻轻地掐了一下。
我又动了两下,忽然觉得身上一轻,这才辛苦地翻过身去。
穹隐凤倚躺在一侧,幽蓝色凤眼似笑非笑地看向我,过了片刻才开口道:“就因为我刺了凛熙一剑,你这麽憋屈?”
我捏了捏自己的脸,然後才笑著说:“我真的没瘦。吃的好喝的好,舒服得很。”
穹隐凤忽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腰,把我整个人都拉进了他怀里。能隔著单薄的袍子感觉到他炙热的体温,我觉得身子似乎酥麻了一个瞬间。
“其实有时候我当真不知道怎麽对你才好。”穹隐凤偏头慢慢舔著我的耳垂,语气很是有些无奈苦恼:“我十四岁开始跟女人颠龙倒凤,十六岁的时候便开始上男人,倒不是有什麽特殊的偏好,只是觉得跟男人做不需要担心其他怀孕之类乱七八糟的後事。”
“但是,无论是对男人还是对女人……我都从来没有觉得束手无策的时候,可是你……你实在是太特殊……”说到这里,穹隐凤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很是温柔地整理著我的发丝。
我看著他狭长的凤眼,幽深的暗蓝色瞳仁里,似乎滑过了一丝怅然若失的神色。纵使深知他是跟我一样善於做戏的人,却还是禁不住觉得心里一紧,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
穹隐凤微乎其微地摇了摇头,笑了笑,恢复了肆意风流的表情:“反正,回去你多吃点东西,长点肉我抱著多舒服。”
我无言以对,怎麽都觉得他是把我当成了某种动物来养。
正想著,就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走上了正常的洗澡睡觉的程序。
在浴池里泡著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万分重要的事。
先是跟他天马行空地跟他聊了半天,我才终於回到了正题上:“穹隐凤,那天……那耀日门总图,你是怎麽发现的?”
穹隐凤上上下下地瞟了我两眼,笑道:“怎麽?你还敢提?”
我讨好地用腿圈住他的腰,说:“我就是好奇。真的。”
他似乎也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地答:“不是我发现的。那日兰和菊去你的住处偶然撞破的。想来,若不是我临时拉你去温泉,你也不会藏的那麽简陋。”
我捕捉到他的话里的要点,故作无奈地笑了笑,问道:“我藏得简陋麽……在那种情况下,我藏得其实还好吧。”
穹隐凤鄙视地看了我一眼,答道:“若是我的话,会立刻把那张纸夹在书里,至少比你藏在砚台下好。”
我长叹了口气,没有再答话。
心里却已经一清二楚,砚台下?笑话。
兰公子……果然是你捣的鬼。
“夙墨,你若是闷的话,最近有个折柳会,我带你去可好?”穹隐凤似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微微笑著问。
“那是……”我有些疑惑。
“无非就是几个达官贵人聚在一起,每个人带个男宠,大家乐一乐。”穹隐凤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
我心下了然,无非就是个滥交的派对。我在21世纪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识过。那些头儿们带著好看的男人来赴会,互相攀比,用各种手段折辱玩弄,淫乱得很。
只是……会有些想不到,他要带我去这种地方……刚才还在说我有多特别,现在就要带著我去跟别人攀比玩乐,更何况我好歹还是个极乐宫的宫主……这未免……未免……
大概是看我脸色有些奇怪,他很快反映了过来,捏了捏我的鼻尖笑道:“放心,我带你去也绝不会让别人碰到你,去看看热闹罢了,你若是不喜也就算了。”
我想了想,忽然狡黠一笑,说:“这样,我也去,但是我以极乐宫宫主的身份去,你借我一个男宠。”
穹隐凤哭笑不得的看了我一眼,最後却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问:“你要谁?”
“我再考虑考虑。”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已经做好了决定。
兰公子,我可是看上你了噢。
(41下)
之後平静地过了两天,我一直跟著穹隐凤转悠,我们俩没事的时候经常切磋武功。
在武学上来讲,穹隐凤实在算是天纵奇才,他倒也不藏私,把很多耀日门的武功都比划给我看讲破解之法,然後再给我演示极乐宫武功的破法,很多地方实在是妙到巅峰,让人不得不服。
穹隐凤说我内力够强,招式方面虽然没有那麽完美,但是武学一门,归根结底,没有内劲,就没有打倒别人的可能,所以也算是有所弥补。
我听著说不上高兴,但是也只能用心看他招式巧妙之处。
就这样,桃斐回来了。
我当然是很激动的,凛熙的命运就决定於他带回来的答案,除了激动,也掺著一丝丝的紧张。
桃斐似乎因为奔波瘦了些,少年的身材显得瘦削而挺拔,他看著我,妩媚的桃花眼却显得有些局促:“墨宫主……”
“回来了。”我点点头,迫不及待地开头问:“那块布……”
“墨宫主。”桃斐不等我说完,就又唤了声,有些犹豫的声音。
我看了看他,没说话。
桃斐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偏过头,语速很快地说:“那块布……没有吸引毒虫,一只也没有。”
我控制不住地站了起来,眼睛放光:“真的?”
桃斐默默地点了点头,接著忽然抬头看向我,磕磕巴巴地问道:“你,你定要告知左护法?”
我知道他的意思。若是我不告诉凛熙,那麽一切都会如旧,也就不算他叛了穹隐凤。而反之的话……自然是另一番光景。
我轻轻叹了口气:“你说呢?”
桃斐垂下头,没有再问什麽。
“辛苦你了……累了麽?”我拍了拍他的肩,柔声问。
他摇了摇头,很乖巧地看向我,黑幽幽的瞳仁显得很是惹人怜惜。
我笑了笑,拍了拍床上身边的位置,淡淡道:“过来,我们聊聊。”
桃斐看了我一眼,有些怯生生地走了过来,然後才慢慢地蹭上了床。
我揉了揉他的发丝,笑道:“你就那麽怕穹隐凤?”
桃斐似乎不太想谈,思虑了一下才低声道:“也不是……他其实对我不坏。只是我小时候,刚来耀日门的时候,被很多人欺负……我那时不懂,以为都是老门主和他指使的……虽然後来也明白并非如此,但是那种怕的感觉还是……”
我点了点头。那种感觉我当然懂。他当年虽然只是个孩子,但是毕竟是敌方遗孤,在耀日门受人责骂毒打都不是意外的事,只是小小的孩子,刚被灭了满门,从死路上逃了回来,又成天如惊弓之鸟,这麽多年捱过来,自是极为不易,那种孤单惧怕的感觉想必一直深深地烙印在了心里。
桃斐小心翼翼地靠在我胸口,很安静,也不多说话,乖顺得像只小猫。
我知他现在心里定是极为混乱,所以也就跟他扯些不相干的。
“说起来,我一直想问你,你当时被派去极乐宫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可能会被我吃了?”我捏了捏他的小下巴,戏谑地问。
“没有。”桃斐先是一口否认,可是对上我的眼睛後又磕磕巴巴地加了一句:“好像……有……”
我挑了挑眉毛:“那你之前做过没?”
桃斐的头越埋越低,简直就要缩了起来,我听到他小小声地说:“没,没有。”
“那就不害怕?”我贴近了他局促慌张的小脸,眯起眼睛问。
“开,开始是怕的……後来,後来……”桃斐声音越来越小,说著说著就没了声音,红晕浮上脸颊,更是连看都不敢看我。
“後来就想得很了……”我单指挑起他下巴,正视著他妩媚的细长眼睛:“是不是?”口气变得有些轻佻诱惑,其实逗弄小孩应该一直都是我的爱好之一。
桃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环住我的腰。他闭著眼睛,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似乎这样才能拥有了勇气,我听到他在我怀里有些柔软无力的声音:“墨宫主……我可以……喜欢你麽?”
(42上)
桃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环住我的腰。他闭著眼睛,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似乎这样才能拥有了勇气,我听到他在我怀里有些柔软无力的声音:“墨宫主……我可以……喜欢你麽?”
我有些愣住,沈默了半响,才伸手轻轻拢了拢他散乱开的柔软发丝,平淡却坚定地说:“不可以。”
桃斐怔怔地看著我,抿起淡粉色的嘴唇,一言不发,只有那双妩媚的细长眼睛里瞬间溢满了水雾。
我感到他放在我腰上的手一点点变得无力,最後彻底松开。
“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明白,我不喜欢你,更不是会施舍感情的人。你不该,也不可以喜欢我。”我简洁迅速地说。
他看著我,眼神那麽倔强,像是受伤了又不肯屈服的小兽,咬著牙说:“那是我的事。”
我叹了口气,放柔声音:“我看你是脑子坏掉了。你怎样作践自己都不是我的事,所以我又何必管你,可是……受伤的,难过的,痛苦的,会是你自己……对麽?”
桃斐偏过头,晶莹的眼泪一滴滴滑下脸蛋,滴落渗透在纯白的床单。
我看著他颤动的长睫毛,挺秀的鼻梁,轻轻叹了口气,单指挑起他的下巴,俯身轻柔地吻了下去。
桃斐瞬间睁大眼睛,黑若点墨的瞳仁显得晶莹透亮,他的唇那麽柔软,很是青涩的反应,让人忍不住更是怜惜。
我吻得很是温柔,舌尖在他微微张开双唇的瞬间探入他的口中,细细舔弄,每分每寸都呵护了一遍才放开他。
桃斐轻轻喘著气,双颊有些绯红,迷蒙地看著我。
我淡淡笑了笑,捏了捏他的鼻尖:“第一次?”
桃斐偏过头不答,只是那怯怯的样子却让答案昭然若揭。
我笑著摇了摇头,揽过他纤长的颈项,附在他耳边,温柔地低声说:“我只能给你这个,再也没别的了明白麽?”
他在我怀里轻轻地颤。
我没有再说话。这样的孩子就像小动物,容易受伤,便也该懂得如何疗伤。他一向是有些软弱又懂得保护自己的人,今天拒绝了他,这份感情也就会渐渐地淡了,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或许有一天,他会忘了我……连带著这个吻。
那也没什麽不好。
……
……
又过了两天,到了跟穹隐凤一起参加折柳会的时候,我若无其事地要了兰公子陪我一道,穹隐凤却带了一个我不认识的漂亮男孩一起。
我们在车上的时候情况很诡异。
按理说,其实我,兰公子,还有那个叫染的漂亮男孩都是穹隐凤的男宠,这样共处的时候居然很平静,只有染一直腻在穹隐凤的怀里,像只爱撒娇的慵懒雪猫。
我跟兰公子默默地看。
穹隐凤自然是那种很会调情的男人,随便几个电眼丢过去,捏捏小鼻尖搂搂小腰就逗得染浑身似乎都酥了,双颊绯红眼神迷蒙,倒是勾人的很。
我上上下下地研究了穹隐凤半天,他一个转头,微微笑著看了我一眼。
似乎因为还没能从那种勾引人的氛围中恢复过来,他的眼神显得格外的风流中带著挑逗,似乎还蕴含著隐隐的电力。
那瞬间我忽然觉得幸好自己不是躺在他怀里的那个染,否则估计也是落得个被勾得神魂颠倒的份上。
染是个小男孩架不住穹隐凤的电力没关系,要是我这种需要被数年轮的人也那麽没定力,那就真的是太丢人了。
兰公子倒是一直很安静,坐在车的一角,其实他贵为四大公子之一,我让他来这种场所当男宠实在是很过分,但他似乎也没什麽不满。
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庭院门口,我们下了车,兰公子和染却被两个白衣人带到了另外的一侧小偏门,我和穹隐凤则被他们恭恭敬敬地从正门领了进去。
穹隐凤附在我耳边解释道:“带来的男宠都要去後殿更衣沐浴,我们去别的地方拿面具。”
“面具?”我有些怔住了,因为那两个随从已经带我们进去了一个雅致的小屋,墙壁上都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面具,有的狰狞,有的怪异,却都是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
穹隐凤随手摘下了一个狮头怪的面具,耸了耸肩道:“走个形式,意为一夜销魂,来日再不相识。其实就算盖住了脸又哪有什麽可遮掩得住的,只是一层无用的遮羞布罢了。”
我看了看墙壁上,摘下了一个狰狞的青绿色吊死鬼样子的面具戴了上去,看到穹隐凤一身华贵的黑袍,却带著那丑陋的狮头怪面具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穹隐凤故作娇羞地捂了捂脸道:“莫看莫看,羞於见人啊……”
我学著他的音调说:“莫怕莫怕,相公不嫌弃你。”
说著无耻地搂过他的腰,在他脖颈处亲了一下。
那瞬间,忽然想到了一个更为无耻的事情,他的腰还真是好细啊。
(42下)
我跟穹隐凤带好了面具,跟著那两个白衣随从往大殿走去。路上穹隐凤神神秘秘地附在我耳边轻声道:“听说某位大将军给我准备了个好宝贝噢。”
我看著他很是怪异的狮头怪面具,也压低了声音:“噢?”
“据他们说,那可是罕见的极品美人,而且还是已经调教好了的。这次带来,就是让我验货的。”隔著那层面具,我都能想象得出穹隐凤那张Se情的脸,於是我不屑地哼了一声:“是你订的?”
穹隐凤轻笑了一声:“自然不是。人家要讨好我,我也没办法。”
我在面具下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我跟穹隐凤到大殿的时候,里面的情景已经是一片火热。
让我惊讶的是,宽敞的大殿的构造。
雕梁画柱,富丽堂皇自是不必说。殿堂四周都拉起了浅红色的帷幔,飘飘扬扬,更带上了几分旖旎,地上则统统铺上了华贵的兽皮,踩上去舒服得很,更稀奇的是,这个时候的人居然已经懂得了多重利用场地的道理。
大殿前方是几张长桌圈起的圆形空地,後方居然是椭圆形的大浴池,亮金色的龙头放的很高,水柱壮观地流淌而下。
这时我跟穹隐凤走过了偏处的一个长桌,上面摆满了各种尺寸的玉势,以及长长短短的鞭子还有几个怪模怪样的用具。这些东西我自然知道是用来做什麽的。
心头瞬间划过了一句比较经典的话。
很好很强大,很黄很暴力啊。
池水里已经有两个男人泡在了里面,外形都比较让人郁闷。一个矮胖若冬瓜,另一个则瘦的像竹竿,总之就是没个好看的,面具也都恶心得要命。他们舒舒服服地在水里舒展著身体,一脸淫亵的笑容。
那个又矮又胖的男人背後,有个很清秀白皙的少年跪伏在池边,乖巧地帮他揉肩,冬瓜样男人则时不时发出几声恶心的呻吟。
那个长得像竹竿的则更是露骨,怀中搂著一个上衣半褪的豔丽美少年,手则已经伸了进去衣襟肆意地抓摸著,一边还谈笑风生地跟他那冬瓜同伴聊天。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穹隐凤却走了上去笑著打招呼:“两位来得倒早。”
冬瓜男人回头,也嘿嘿笑了起来:“穹门主依旧风采照人啊。”
穹隐凤扶了扶狮头面具:“又叫你给认出来了。”
竹竿男人沙哑著嗓子开口:“这里戴著面具的,也就穹门主这般风流潇洒。”
穹隐凤一个点头:“多谢。”
竹竿男人转头似乎打量了我一眼,却没有多问什麽。想来是这里的规矩,彼此之间也不要过多了解。
冬瓜又大笑了起来,挥了挥手,示意身後的少年停下动作,然後站起身:“穹老弟,那老混蛋这次送你的货色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