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龙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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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龙骑-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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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长偷偷向刘元起点点头后来到了场中,对着太守一揖,后说道:“刘家主所言非虚!”

    温恕听他此言立时动怒,不管是他刻意维护还是确有其事都该问责,怒道:“既有此事,为何拖沓至今?”

    县长忙不迭的拱手说:“非下官不想速办,实乃今夏今秋蝗灾旱灾纷沓而至救灾事宜繁重,及至冬日又要组织百姓补种冬小麦便一直耽搁至今。”

    “原来如此!”

    温恕点点头,这事他乃一郡太守当然清楚,若是这样也算是说的过去,其情可免,可不想一边的县令却急了,好不容易搬回来的劣势当然不能因为县长的一句话就左右了大好形势,喝道:“一派胡言,这等事情为何我不知晓?”

    县令县长虽然同管辖县内的所有政务,但县令仍涉兵事而县长只负责内政,与县尉算是县令的左膀右臂,一文一武。

    县长讥笑一声:“刘县令何时关心过政务?”

    县令立时不做声了,他对政务一窍不通,所有政务都是县长代办刚才是情急之下才会出口询问,此刻被反问一声立时没了说词,眉头不展立在原地不敢再吱声,看得一边的稠箕心中大骂废物。

    而县长的那句反问立时让温恕全明白了,他这样买官之徒有何能力,只怕平日里都是这些胥吏在为他做事,满意的对县长点了点头,看来今年的孝廉算是有人选了,只是不知道这县长能否过了问试。(孝廉入京后先要去学习,之后会要问策与考试,合格者才能正式为官)

    随即又撇向了一边的刘澜,见他依然昂首挺胸虽然他之前认罪可这番模样哪里有半点服罪的样子,分明就是在为刘元起顶罪吗,想到这里他心中暗暗一叹,如果不是见主薄时刘元起前来恐怕就真要来晚了,这明晃晃的箭镝还不把这司马射死喽。

    想到这里温恕心中暗暗点头,思忖此子年纪虽轻却重情重义,倒也难得,而更为难得的却是他的性子虽然刚烈,却全然不似那游侠目无法纪,最难得的是他尊老,这样的年轻人如真治了他的罪不仅会寒了他的心,更会寒了天下人的心。

    县令知道今天这事不会善了了,而一边的刘澜则深深吸一口气,原本刘元起仗义相助他已经十分感激了,可以说那算是刘元起再还冬生的情,理当两不相欠,可他没想到刘元起又一次帮了他,这让他心中觉得欠了他一份情。

    温恕对县长说道:“尽快把房契办好,不要再拖下去了!”

    县长重重点头,深深施礼道:“一定尽快办好,请郡守放心。”

    温恕满意的点点头,忽然就看到慌慌张张的狱曹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哭爹喊娘的求着郡守为他做主。

    狱曹的事情他早已清楚只是却又碰到了房舍的事所以一直没个机会开口询问,此时听狱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出了实情不仅和他所了解的事情完全不一样反而还是这刘澜冲击县牢劫人,虽然冲击县牢劫人的说法难免牵强,哪有两个人劫狱的?若这涿县狱真就被两个人劫了下来,那劫了也就劫了!

    温恕对狱曹的说词全然不信,慢慢走到刘澜面前,冷冷问:“他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朋友!”

    “朋友?”温恕冷笑一声,他一指他身后的三人道:“为了你的朋友就敢劫狱吗?好大的胆子!”

    刘澜没有片刻的犹豫,摇着头道:“末将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劫狱,末将只是去说理,想求狱曹放人罢了!”

    “既然你说去说理?那狱曹身上的创伤如何而来?”

    “郡守只听这奸佞之徒一面之词,可容末将将实情道出?”

    温恕点了点头,“我有耐心听你将来龙去脉全部讲完!”

    刘澜没想到温恕会说出这么一番话,通过这短短的观察他能看出来温恕是那种正直无私刚正不阿之人,他有自己看待事物的观点不会为花言巧语所蒙蔽,这样的清官很难得,立时对他生出了崇高的敬意,缓缓的将驿丞前来相求,并把驿丞从欧冶坚口中所得知稠箕为了得到那块天外飞石设计栽赃的缘故和盘托出。

    温恕听得极为认真,而神色更是因为故事的深入变得越来越冷。

第二百三十三章 惩处() 
刘澜从头至尾如实诉说。

    当说道驿丞张平前来,刘澜明知与稠箕有不可调和的过节依然相助的时候,温恕露出一脸赞赏的表情。

    当说到前来涿县狱并对狱曹引述文帝朝跸令一案时更是频频点头,心中十分满意,对眼前青年更是刮目相看。

    当说到狱曹设计陷害狱卒群起围攻的时候,温恕更是勃然大怒,又说到遇到县令太守赶到后温恕已经怒不可遏,一甩衣袖气势汹汹的走到狱曹面前,他修养很好可听完之后暴怒之下抡起了手就要狠狠甩狱曹一记耳光之际却重重的再一次甩袖怒叱一声:“狱曹!老夫虽然没有治校尉的权利,但尔等胥吏还是有权罢免的!”

    温恕极力平息着自己的怒火,自他上任以来这些胥吏仗着乃本县土著事事阳奉阴违早就有心整治只是迫于没有借口,如今机会出现自然要大力整肃下涿县吏治。冷冷的说道:“决曹因犯至而未审,免去决曹一职!”

    温恕说完,目光凶狠的盯着狱曹:“还有你,知法犯法,包庇纵容诬陷军前司马按罪交由决曹从事(郡一级主管断罪决狱之官)查办!”

    “郡守,切不可听他一面之词啊!”

    “是不是一面之词自会水落石出,但你要知道若真到了水落石出那罪名可没这么轻!”

    狱曹啪的一下好像断了脊梁骨一样彻底瘫在了地上,这事儿不知道的人虽不多可知道的人也不少,若太守要查绝对能查出实情,那时的罪名可就不是简单的受罚了,想到关键处立时哭丧着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苦求道“郡守饶命啊,小吏上有老母……”

    温恕眼神冰冷,怒哼一声把他的哭诉打断道:“饶命?若非汝等胥吏仗为土著勾结乡里为祸不法焉有贼党叛乱?现在事发犯罪想起还有老母需要赡养,早干什么去了!”

    狱曹本已吓得瘫软在地如今又被被温恕这一声怒斥坐在地上浑身哆嗦,连句话都说不出来,随即几名身材高壮的亲卫上前把他押下去。

    最后温恕冷冷地瞥了一眼马平与稠箕,后者还从未有人敢当面对他如此凶恶就算是有那也是中常侍们,至于他一个小太守还真不怕他,只是那刘元起有些难办,如果是这老东西帮着温恕整治自己那后果可就不妙了,立时放低了姿态对温恕拱了拱手,不想温恕却对他视而不见反而是瞪着县令马平。

    此刻的马平县令早已吓得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此时他似乎也明白什么,这稠箕若真像他说的那般了得会在温恕面前认怂?想想刘元起的背景一时间他心中又恼又是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趟这浑水,慢慢跪了下来,耷拉着脑袋说:“下官知罪!”

    “县令马平,贪污枉法,当即罢免县令一职,而你,护乌丸校尉稠箕,我虽无权罢免你,但我会将此事禀明刺史,待上达天听,自有朝廷法度来处置你!”

    马平当即昏厥,而稠箕却是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向温恕拱了拱手便告辞而去,只是转身的霎那,眼角却闪过了一抹阴毒。

    事件算是彻底结束了,治罪的治罪,惩罚的惩罚,罢免的罢免,离开的离开,最后连刘元起都混在退散的人流中默不作声的离开了,而温恕在走向轺车时在刘澜身前停顿了下,温和地笑了笑,说“年轻人,不错!”

    刘澜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让他好一阵的感动,这样的处罚结果可以说是皆大欢喜,可刘澜却不知道为何就是高兴不起来,尤其是看到温恕夸奖自己时反而让他心中充满了惭愧,在他眼中的有为青年终究还是欺骗了他啊。

    为了达到目的而违背自己的原则,这还是他刘澜吗?说起来好像并不算卑鄙无耻,可还是耍心计了啊。

    看着他远去的背景,刘澜下定决心要说出实话,他不想欺骗这样的人,不能欺骗这世上难得一见的好官,深吸一口气,不管会被处以何等罪责,他都愿一力承担。

    他追了上去,落后温恕一个身位,恭敬的说:“温太守,末将还有一事需要禀明!”

    温恕停了下来,眼中满是玩味之色,好像知道刘澜会追上来一样,含笑回头,低声道:“刘司马还有何事要说?”

    温恕的口气亦如之前,可刘澜能感觉出来温恕刹那间的冷淡,但随后却又成了高兴,是真正的开怀,他的心一跳,好像心事都被看穿了一样,脸现尴尬,垂着头说:“其实刚才刘老骗了您!”

    “还有呢!”温恕似笑非笑的说,就像是国手博弈,中盘之后早已将形势看了个通透一般。

    “但那县长却是真有才干!”

    “你啊,你啊!”温恕忍俊不禁道:“你真当老夫瞧不出来谁在说假话!”

    刘澜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可知道真相后还是颇为震惊的说:“可郡守为何还会!”

    温恕一敛容,朗声为其解惑,道:“我心知那宅子并非刘老所有,更知那宅子并非德然所有,一所房子虽然当不得多大的罪,可若是那屠夫就要罪加一等,所以老夫一直在等!”

    “等?等什么!”刘澜有些糊涂。

    “等你前来,如果你不来,只要我回去查阅便可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到时不仅是你,还有那屠夫,甚至是刘老……”

    刘澜心依旧沉到了谷底,通过刚才的一番了解他知道以温恕这样的性格绝对不会徇私,若今日自己没有禀明实情的话,那可就真害了刘老和张飞了。

    “虽然法不避亲,但法外还有开恩,既然你主动前来,尔等所犯罪责仍然要纠。”温恕顿了顿见刘澜神情不定笑着说:“公事公办,你为友挺身为朋出头虽然有过,但念你一心为公,虽有鲁莽但功过相抵回到驿站好好反省,至于那刘元起嘛,竟然欺诈与我……”

    温恕说到处罚刘元起时故意拖长了尾音不想却着实吓了刘澜一大跳,急忙开口揽责道:“刘老对末将有爱护之恩,末将甘愿为刘老受罪!”

    “法不徇私!何来代为受罪!”温恕说的斩钉截铁,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道:“但念在刘老年龄已长,免其罪责,罚钱百株以为惩戒;而那屠夫即令庄园充公,杖责三十,罚钱百万,以儆效尤。至于那县长嘛,虽然欺瞒上官但却实为一能吏,就罚他为国效力,将功折罪!”

    为国效力,刘澜咀嚼着这四个字,骤然一喜:“太守是要举县长为孝廉!”

    “然也!”

    “哈哈!”刘澜本以为温恕十分刻板,凡事都会循规蹈矩,不想大公无私之下还有温情在其中,在大是大非面前一丝不苟在私人方面却没有因县长的欺瞒而动怒反而还要将他举荐为孝廉这般的长官如何当不得青天二字?这般的好官若是在后世大哥又岂会枉死!

    刘澜心中感动却发现太守已径直上了轺车,车夫催动坐骑扬长而去,刘澜躬身一揖到底,深深的发自内心的唱道:“刘德然恭送郡守!”

第二百三十四章 这天下要大乱了() 
稠箕回到了在涿县的住所,县令的私邸,只不过县令马平已经没有机会在住进来了。

    稠箕一个人躲在客厅之内,他在这里要等一个人,但心中却想着另外一个人,一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小子,那个在猴石亭将他两员爱将打伤让他受尽了羞辱的刘澜刘德然!

    埃几上摆放着一柄去了枪头的枪杆,梨木所制,只要装上枪头就是一柄上等武器可是他却并没有让小校拿走而是摆了起来眸中如喷火般看着,恨透了这柄枪杆。

    与其说他恨透了这柄枪杆倒不如说他恨透了曾经使用过他的人,那个叫做刘澜的别部司马,今天他继猴石亭后再一次羞辱了自己,这让他大感颜面无光恨不得现在就把这根枪杆当做他剁为两段,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原因就是那刘元起。

    他调查过刘澜的底细,黔首之家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刘元起这样的当世大儒亲睐,可是为何刘元起那么护着他?

    难道那传言是真的?刘澜刘德然就是刘元起的儿子刘德然?

    他彻底糊涂了,他感觉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可是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忽然稠箕眼前一亮,刘澜刘德然,这样的字号根本就八竿子打不着嘛,但他为何要如此?难道就是为了和刘元起沾上关系所以才改了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字号?这也太扯了吧?

    不。

    他当即否决,因为刘澜还真的和刘元起扯上了关系。

    这样一来稠箕就觉得有些难办了,背着手在厅内来回踱步,但随即他的眼前一亮,因为从事马上就要到了,只要他一来,这件事也许就不难办了,也许不久后部管是刘澜,就是那刘元起和温恕也一并处置了。

    不一会儿从事来了,身穿儒袍,戴高冠,留着三缕长须,斯斯文文一看就像是读书人只是眉宇之间却透着奸猾,老是眯缝着眼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此人工于心计。

    当他发现校尉不时盯着枪杆他就猜出了一二,开口询问待稠箕说完了原委后才淡淡一笑道:“校尉难道不知此人?”

    “知道,右北平的别部司马罢了!”

    从事摇头道:“此人就是那享誉京城的边地小民,射杀了鲜卑大人和连的刘澜啊!”

    “是他!”稠箕目瞪口呆的说。

    “是啊,鲜卑人悬赏了牛羊各三千头,金银百万擒拿此人,不管生死!”

    “这些我知道!”

    “可是校尉不知道的是此人最厉害的并不是刀术而是箭术,在鲜卑时弥合之侄还有柯禄都是死在此人箭下!”

    “柯禄!”听到这个名字的稠箕心一颤,他可没少和他打交道,知道他的手段多厉害,可就是这样一位每每让他吃瘪的鲜卑人居然死在了刘澜的手中,一时间倒也不知该谢他还是继续恨他了。

    “校尉可听说当年檀石槐俘虏匠人打造了三柄大弓之事?”

    “知道!”

    “听说此人手中就有这样的一柄宝弓,豹筋为弦,名为白金弓。”

    稠箕掩饰着心中的贪婪,说道:“我知道,白金弓又名豹弓,是两石五斗的大弓,能轻易射到一百五十步!”

    稠箕忽然想到了最为关键的一点,破口而出:“你对他为何如此了解?”

    “有人告诉我,并让小官转达校尉将其收到军前效命!或者尽最大的努力去关照!”

    “谁?”

    “不知道!”

    “不知道?”

    “对,从未见过此人,但我知道此人来头一定很大!”

    “为何?”

    “因为是在赵常侍府上见到的此人!”

    “那你的意思是?”稠箕的心一跳,从未有过的害怕在这一刻如江水一般涌来,这个刘澜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连中常侍那里他都能扯上关系,而这层关系绝不简单,因为这还是他这些年头一次听说中常侍会为了某一人而专程告诫:“你说会不会是他与哪位常侍有交情?”

    “也许是,也许不是!”从事笑了笑说:“但我以为是哪位常侍看上了此人,想拉拢,毕竟有鲜卑人眼中饿狼的噱头,足够让常侍另眼相看!”

    “难道心头之恨就不能报了?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以校尉与他的隔阂若他真得到了常侍青睐届时校尉很可能就成了他的垫脚石!”

    “对,对!”

    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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