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的平步青云,一步跨过数阶,登上太守之位。
以前买官的时候曾与宦党有过接触,但以他当时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受到重视,但现在不一样了,稠箕来了,还是有求而来,他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到了,而且一定要表现好,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稠箕赏识,才能被他引荐。
所以他立马就答应了稠箕的要求,动刑,必须要从那小子的嘴里撬出稠箕想知道的一切。
“校尉放心吧,就那小子不会撑过五鞭子,到时候别说是那东西所存放的地方他会说出来,只怕就是他娘如何生养的他都会说出来!”
“哈哈,县君这么一说我也就放心了,那我就再忍片刻,等待县君的好消息?”
“放心吧校尉,等喝完这杯酒,我就亲自去审问,一定问出您想要的!”
“好!”稠箕抚髯笑道:“县君这般帮忙,此事过后某自不会亏待县君,县君不是想……”
话还没有说完,一名小丫鬟便进了屋,稠箕立时缄默不语,只听那小丫鬟禀报,道:“县尉在外求见。”
“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县君看了眼校尉,正要说不见,却见稠箕摇头,道:“还是见见的好,看看他要干什么!”
第二百二十章 县尉的算计()
“吕县尉在外求见?”县君愣了一下:“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看了眼校尉,正要说不见,却见稠箕摇头,道:“还是见见的好,看看他要干什么!”
“好吧,那就看看他有何事。”县君马平随即对小丫鬟挥挥手,说道:“让他进来!”
很快县尉在小丫鬟的带领下来到了房间,县尉的步伐很凌乱可以看出他心中十分焦急,就在他跨过门槛的一霎那他发现护乌丸校尉也在,几乎是脱口而出道:“稠校尉也在?”
稠箕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只是心里却充满了好奇,这吕县尉如此行色匆匆的赶来,到底所为何事?
县君捕捉到了吕县尉一闪即逝的神情,他有过一刻的犹豫,应该是有外人在他不知道该不该说,看来他来找自己是为了一件很私密甚至是很隐晦的事情,不愿意让第三个人知晓,但县君为了在校尉面前献殷勤,所以不管是什么隐晦事他都不会去回避,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的上位,马县君朝县尉笑了笑,两人本来就没什么深交说不上是虚与委蛇的笑,但却笑的很虚伪,很阴险,因为他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把县尉当做自己上位的天梯了。
“不知吕县尉前来所为何事啊?”
“这……”
吕县尉迟钝了一下,他在这涿县当县尉当了多少年,好不容易把公孙瓒熬走了,原本满心喜悦以为能够轮到自己坐上这个位置的他却在最后一刻被告知朝廷另委他人,他还记得迎接新县令那一天看着凭空冒出来的这人眼神充满了戾气,他是多么的嚣张,至今,县尉都无法忘记他那傲慢的样子,俾睨天下神态,后来,县尉一番打探才知道这人是花钱买的职位,这让他从此对花钱买官之人深恶痛绝,尤其是刚才那都山官的出现更让他有了一种被戏弄的愤怒,他虽然嗜茶,可他却并没有蠢到什么人都敢去开罪,尤其是想到那人的儿子很可能就是他口中的刘德然后一瞬间他把一切都想通了,也想明白了。
区区的小卒会去开罪他这个都山官?没有来头敢去开罪他这个都山官?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把礼物如数奉还,可是当拿起茶盒的那一瞬间他又有些舍不得了,多好的茶啊,就这么得而复失?他不甘心,他要想到一个即不会开罪那人又能获得茶叶的办法,所以在苦思冥想了许久之后他想到了县君,想借他的手得到茶叶,更想借那人的手整垮县君,所以他来求见县令马平,不管他同意与否,这么个一箭双雕的大好事就算是真有风险也值得他来冒,就算是他拒绝了,他也能第一时间去归还礼物,可若是他答应了,那么这件事也就算是和他撇清了关系,而他则可以借机躲开这是非之地,去临水亭品啜那神仙茶去也。
吕县尉取出白璧环玉放在了埃几上:“这西域上等的白璧环玉是都山官江令时所送,说是本县一市籍黔首在外私建庄园,其实这处庄园真实所有是从右北平而来的一位兵卒,叫做刘德然,可他怕逮捕之后那市籍屠夫一人承担下来罪责逃脱了正主,就想让下官派人前去捉拿得到了那屠夫的口供再去逮捕那军卒。”
县尉顿了顿,却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说:“本来下官答应了他,可不巧临水亭‘求盗’(亭内掌管捉捕盗贼)前来说亭内盗贼四起希望县里能够派兵缉捕,下官不敢因私害公,所以才来拜会县君!”
“刘德然?”县君觉得这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可一时却想不起来,忽然一旁的稠箕却急了起来,脸现潮红之色,很是激动说:“那刘德然可是从右北平而来的军伍?”
“绝无可能!”
稠箕那这一句话立时提醒了县君,他当然知道右北平前来的军卒是些什么人,立时就明白了县尉想要干什么,想要借刀杀人,亏他能想出来,勃然大怒,道:“你倒是打得好盘算,哼哼,可我也不傻,那刘德然可是刘元起之子!”
“下官知道!”
县尉瞬间敛容,大义凛然的说:“他虽是刘元起之子,可难道县君就坐视刘家子违纪而不查?”
刘元起?什么来头?一旁的稠箕偷眼观察的二人,他能看出来,这刘元起应该是这涿县望族,或者是士族!
“是又如何,只凭他是刘元起之子,不要说他在县外私建一幢庄园,就是十座又如何,你现在就去告诉那江令时,让他以后开点眼,不要什么人都得罪!”
县尉眼睛死死地盯住县君,半晌痛心疾首的厉声说:“县君,这事如果被百姓黔首所知,坊间必会说县君因刘家乃权贵门庭不敢开罪所以放纵不法,这会毁了县君一世英名啊。”没办法,为了那盒神仙茶他他必须要搏一搏了。
“你……”马县君正要呵斥他大胆,却突然感觉到衣角被人扯了扯,骤然发现一边的校尉欲言又止那意思分明就是让他先应承下来,他知道校尉是为了自己好,保全自己的官声,这让他十分感动可同时又让他很是为难,他想解释,可是还没能开口稠箕却在他耳畔低声说:“你先应承下来,再问问他都山官是何时来找的他!”
马平县令不知道稠箕有什么好办法,但听他口气想来是有了应对之法,再加上他现在极力讨好稠箕,点了点头,说:“为了本官官声,我会处置这件事情的,对了那江都山是什么时候来找的你?”
吕县尉心里乐开了花,可面上却是一副道貌岸然正义样:“半个时辰前,只可惜下官本欲捉拿,不想临水亭求盗却来了,打破了下官的计划!”说着还一副扼腕的样子,看起来很是痛心疾首,最后还不忘歉然的说:“下官还要安排临水亭盗匪事,待安排妥当后必与县君汇合!”
说着一揖到底:“若无他事,下官这就告辞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涿县狱()
马平如何不知道他是包藏祸心,想看自己出糗,心中冷哼了一声,面上阴沉沉的说:“我知道了,你去安排临水亭的事儿吧!”
“那下官就告辞了!”
县尉离开了,转身的一刻嘴角露出了一抹难明的笑容,他很想看看故事会朝着哪个方向发生,但可惜他没机会了,他虽然刚才嘴上说是安排缉捕盗匪之事,可临水亭哪里来的盗匪?不过是托词罢了,为了不引火烧身,他觉得要亲自带队前往临水亭,这样一来错过一场好戏又怎能不让他心中苦恼?
县尉一走,县令立时一脸苦恼的看向稠箕,吐着心中苦水,道:“校尉,你刚才可真不该让我应承下来啊,现在您说可该怎么办是好?”
“怎么办是好?”稠箕恶狠狠瞪了马平一眼,道:“当然是抓人了!”
县令马平心中腾的一颤,然后便似停止了一样,整个人都楞在了原地,久久无法相信听到的会是抓人几字,如坠深渊一样,心想稠箕你可害苦了我,哭丧着脸好似死了家人一样就差哭出来了,说:“校尉一定不知道,他乃是刘元起之子,这刘元起……
稠箕眼中露出阴鸷之色,咬牙切齿的说:“不要和我提他是谁的儿子,我更不管他是谁的儿子,他爹有什么通天的能耐,除非他爹是张常侍的干儿子!”
马平楚楚可怜的看着他,被稠箕一瞬间露出的暴虐气息所震摄,不管稠箕如何始终是武将,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那杀伐气息一经流露,马平这样的草包如何吃得消,心中本还有所愤懑,可现在就算是再愤懑,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稠箕见他这副怂样心中立时对他生出了嫌厌之情,可此刻此人尚还有用,不得不一改口风,和颜悦色的说:“我现在就对你说一句话,现在就派人去把那个张飞抓回来,只要你把这事办得雷厉风行,坐实了刘澜口实,不要说他是什么刘元起之子,就算是渤海王又如何?”
稠箕看似口气说得通天大,可渤海王的事县令却也有所耳闻,数年前风头无贰的渤海王因为与中常侍王甫有过节,最后可不就被王甫诬陷,被逼自杀了?想到这,县君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连渤海王都免不了丢了小命,更何况是小小的落魄王族刘元起?既然上了稠箕这条船,那么也就只能按他说的办了:“既然校尉把话都说道这地步了,好,我这就纠集人马!”
“为了稳妥,我带来的人也供县君驱使!”
“下官心中尚有一事不明,校尉为何对此事如此上心?”
“哼!”校尉哼了声却没说话,只是在心中说道这个刘德然可是本将的大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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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县监狱原本有两座,由于大汉朝一两年或是三四年便会有大赦,一座都是空空的两座明显是浪费所以自温太守上任后便撤去一座,只留有一座,监狱在政府区,方圆三十里还有县衙、后宅、仓禀。监狱的主官狱曹掾史今年四十多岁,叫做杜徒,他已经在这监狱里干了二十几年,浑浑噩噩,饿不死但也富不了,但昨日一件事却让他看到了希望,兖州的一个穷小子还不是游学的士子偏偏倒霉的就碰撞了护乌丸校尉的车架,这种事出了以后自然是要移交到他这里看管起来,若是故事到了这里也就算完了,杜徒也不会看到什么希望,可是就在那穷小子入狱没多久,他见到了一个人,秩俸比二千石银印青绶的护乌丸校尉,这得是多大的官啊,郡守刺史也不过才是秩俸二千石,(注,此时刺史还不是州牧,刺史只有监察权,太守有治理权,所以秩俸一样)只比郡守低了一级!
当校尉和他说话的那刻他整个人都激动了,要知道在涿县连县君都没和他说过几句话更何况是那高高在上的校尉?
当时校尉说让他对他客气一些,只要能让他开口,说出石头的下落就好了,还说只要你能帮我办好这件事,一定会重重感谢自己,当时杜徒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壮着胆子说了句能不能去少府室?
在他心里再大的官就算能做又如何,没能力迟早要完蛋,可是少府室不同,那是一县主管财用的地方,油水大捞头多,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此刻杜徒正在监狱大牢的休息室来回踱步,焦急的等待着,能否达成愿望,就全靠里间那小子了。
“狱曹!”
一名狱卒快步从牢房里走了出来,这让杜徒精神为之一振,连忙迎上去问:“怎么样,那小子都交代了吗?”
“祖宗八辈儿都交代了,可就是没有交代那石头的下落,狱曹你说那校尉为了一块石头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闹得咱兄弟连觉都睡不好!”
“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杜徒鼻子里嗤的哼了一声:“你觉得那石头会是普通事物?校尉会为一块普通石头大动干戈?可能吗,可能吗?用你的猪脑袋好好想一想吧,现在睡不了觉那是你的幸运,要是这事搞不好,咱们就都要长睡不起了!”
狱卒心中嗡的一惊,刷,在这阴暗的牢房内额角立时就见汗了,他当然明白长睡不起肯定不会是睡觉,而是意味着死亡。
慌慌张张,上牙打着下牙,语焉不详的说:“狱曹,狱曹,你倒是说说啊,这件事该怎么办?我还有老母要赡养呢,可不能就这么长睡不起啊!”狱卒是真的害怕了,人家校尉要真要他这条小命,真的不必捏死一只蚂蚁困难。
“还能怎么处理?”
狱曹杜徒没有好气的说:“继续去问啊,让兄弟们轮番问,啥时候问出来啥时候睡觉!”
“可是这样,兄弟们怕熬不住啊!”
“你笨啊,不会动脑子啊,一个人问其他人睡觉,那小子能扛得住?能不说?”
“嘿嘿,嘿嘿,还是狱曹有办法!”
狱卒的笑声刚落,一名监狱外面的守卒慌慌张张奔来,“狱曹……”由于跑的太快,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清了。
狱曹一惊,连忙问:“不会是校尉来了吧?”他心中已经开始吐苦水了,完了,完了,少府室的差事算是没戏了。
跑进来的狱卒猫着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不……不是……是……”
“是什么?”狱曹悬着的心放下来了,可听着他结结巴巴的连句整话都说不完心头那叫一个气啊,恨不得一个打耳光呼死他。
“狱外有人硬闯!”
狱曹杜徒心中大怒,还反了天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有人来劫狱!
第二百二十二章 狱曹()
牢狱前的空地上,刘澜关羽侍立场中,紧紧盯着牢门,他们并没有打算硬闯,原本打算直接去找县令却被告之县令不在县衙,知道是托词但又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去太守府拜见温恕结果温恕也不在,可说是点背到了家,不得已,救人心切的三人为了欧冶坚少在监牢受罪只得到这里希望能够说服狱曹放人,可是还没等他们近前,狱卒们便张牙舞爪的上前呵斥,一来二去便僵持了起来,而此刻,数十名衙役呈扇形把牢门护了起来,环刀在手,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驿丞张平远远的躲着,主要是他不会武,万一起了冲突无暇顾及。
因为走得急,刘澜和关羽都一身布衣麻袍,如果穿战甲这些小卒也不会胆子这么大,但也正因为两人的穿着打扮如平民黔首一样才会被狱卒看低,但若说狱卒们没有眼力见儿又不尽然,不然他们也不会在发现这两人虽然衣着简朴但气度不凡,正因为看不出两人深浅,所以才不敢贸然施为,只是一边谨守本分守卫牢狱,一边派人回去通禀狱曹,等待他的处置。
“狱曹到!”
人还没出来,牢狱里面便响起喝声一道,刘澜骤然抬眼,不一会儿就见一位中年官员一身官袍走了出来,还没看清楚外面,就见到那挺着的大肚子先出来了,随后中年官员整个人才出现在众人面前,大约四十多岁,一脸的横肉,个头不算高,但也有六尺八九,发须挽辔插着一枝乌木钗,恶狠狠的站在台基上居高临下道:“究竟是什么人胆大包天,竟敢前来劫狱,难道不怕国法吗!”
牢狱里面黑,是以刘澜等看不到狱曹,但狱曹是何等精明人早在出来前就把外面的情况瞧了个透心亮,以他的判断敢来牢狱找麻烦不是高官就是望族,到时候出门赔些笑脸说些好话也就是了,可刚把肥嘟嘟的身体变成一副卑躬屈节的讨巧样子时却发现狱外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