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就不干了。
“我知道你担忧什么,我既然让你当兵当然不是去当役兵,是正儿八经可以打仗立功,可以做官封侯的!”刘澜信誓旦旦的说道,但口风却又一转,道:“不过你想除籍,回复白身,我却做不到,但只要你立了功,我自然会为了恢复白身,那样你就是真正的良家子从军,做官封侯以你的手段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良家子从军张飞是知道的,在幽州不止是边郡就算是涿县这样的风气都很是盛行的,可最为关键处在于他不是良家子,他是商贾身份,所以空有一身本领也只能窝在涿县卖肉,但此时突然听说眼前这小子有办法让自己从军,而且只要立功就能除籍,立时心中便活络起来,但还是有一些犹疑,确认道:“你说的是真的?没骗俺?”
“骗你?有什么可骗你的?而且你的好友简宪和不是也在场吗,有他作保你还不信?而且我以前有几个老兄弟和你的情况差不离,不过他们如今都在战场立了功,现在都已经恢复了白身返家了!”
“真的?”张飞铜铃般的眼珠瞪的更大了,不愧是商贾出生算盘已经在心中啪啪啪的敲响了,但只是刘澜的一面之词还不足以让他相信,偷眼瞄了瞄简雍,见他点头,口头这才有些许放松,只是心中还有最后一点犹豫,对于小兵的新角色踌躇难决,脸上透着几许艰难抉择的痛苦色,半晌才一咬牙一跺脚,道:“成,干他娘的类!”
刘澜乐开了花,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搞定了张飞,比预期超出了太多太多,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演义里为啥张飞和关羽会死心塌地的跟着刘备了,两个人一个是杀人犯一个是商贩,而那时又遇上了以汉室宗亲自居的刘备,在他抗击黄巾能够把身份洗白的忽悠下,能不跟着刘备混么。
只是这样一来,大耳哥未来可怎么办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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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置疑,张飞绝对是干事业的人,为了日后的前途,为了促进袍泽间的感情,为了溜须我这顶头上司当下连肉铺的活计都扔下延请一行四人去他县外的庄园游赏。
瞅瞅天色连正午都不到,既然需要找事干来打发余下时间也就不如答应张飞的邀请,心中还美其名曰:闲着也是闲着,不若同张飞拉近拉近感情。
汉代的开发程度无法与现代比,出了城,顺着驰道一拐,只见四周山岭叠嶂树木参天,当然如今都是光秃秃的一片。
就这么跟着张飞屁股后面缓行的刘澜听到耳边响起徐阿泰的声音说怎么还不到,看前面的桓表这都快近繁亭了吧?
刘澜抬头果然老远就看到了远处官道边立着一根一丈三四的柱子,而柱子上端更摆有两块木板,前后交叉,而徐阿泰口中的桓表指的就是这东西,乃上古遗制,但说白了就是所谓的路牌路标,告诉赶路人按指示方位走就会到达繁亭。
“翼德,快到了没有?”眼见着离涿县越来越远离繁亭越来越近刘澜终于坐不住了,问道。
“快了,就在前面了!”
刘澜顺着张飞的手势望了眼,不无怀疑的说:“你确定从这走是你的庄园而不是你走错啦?”原来张飞手指所指的方向乃是一片人烟罕至的丛林,只不过因为是冬季全是光秃秃的一片,不过就算是到了夏季又如何?就这么个破地方别说是人了,就是鬼也不来住啊,若张飞真选了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盖宅院,这品味得多与众不同啊?还是说飞哥哥喜欢玩个聊斋神马的?
“各位兄弟,大家不要急嘛,马上就到了。”
张飞安抚着众人,在树林中穿行了足有百八十丈这才冁然而笑:“喏,这不是到了嘛!”
“翼德,你这品味果然非同常人啊,怎么想起在这么个地方修宅子啊?”刘澜望着远方青色山岩脚下的宅子一阵毛骨悚然,希望晚上别跑出个狐妖啦小倩啦什么的。
数人加快了速度来到张飞那偌大的庄园前下马,进了庄子仆役立时便将众人的坐骑牵到了右边的马厩,那马厩最少能容下十几匹马,只是里边到目前为止却是空落落的。
第二百一十一章 千杯不醉()
一行穿过一片毛竹林后便到了后院,院内房舍飞檐高挂,在房门拐角处有口井,还有一座武器架,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兵器,琳琅满目,但品质都很一般,关羽只是上前提出一把大刀连操练的兴趣也无便放了回去。
“镔铁好找但好的匠师难寻,就算是这些劣质兵器都是花了大价钱才搞到手的。”张飞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便引着众人进入了屋内,屋内布置奢华而不失典雅,墙上挂着色彩艳丽的布锦,在四角处则放着足有一人高的‘花瓶’,而四周墙壁交汇处则摆放着越窑产侍女提灯形状的灯饰,墙角一侧摆着一架碧玉屏风,长一丈高七尺,上绘黄纹黑章的猛虎下山图。
这间雅室比刘澜驿馆那间单间起码大了一围众人坐在房内即不会显得空旷又不会太过拥挤,这时一名十八九岁的婢女捧着一炉香进了屋,并询问家主是否上歌舞,张飞询问几人,几人都不是儒家没人讲究三年不为乐乐必坏一说,在四人都投了否决票后张飞便吩咐小婢不必上歌舞直接开席随后婢女便裣袖告退下去。
因为来的匆忙没有提前准备,所以张飞只能暂时邀刘澜四人在房间正中处的梨花木埃几前坐下,案几面为长方条状,桌面两端稍宽且两侧微向上折,桌面对下两端各安对称的桌脚,桌脚为栏状,上窄下宽,两边各放着一尺五寸长的松软跪垫。
刘澜几人坐下,他早发现埃几上放着笔墨纸砚,笔是羊毫笔,墨色乌黑,成丸状,也不知是何物所作不好猜度,砚为石制,砚盒雕刻有云纹、一只古兽是早期龙,模样在汉武大帝里见到过,而纸则不是常用的帛布乃是一叠蔡侯纸,整整齐齐的摆在埃几一角,最上面的一张纸上竟画了一位宛若天仙的绝代美娇娘,那一颦一笑间极为传神,恍惚间就要信以为真。
刘澜看得出神,不想张飞却羞红了脸鬼鬼祟祟的往怀里放,也是他眼疾手快,啪的一声便按住了张飞的手掌,笑道:“没想到翼德还有这等嗜好?”
刘澜的笑容是个男人都看得懂,定是把这仕女图当做了**。脸色潮红的张飞尴尬的笑了笑把那十多张仕女图交到了刘澜手中:“司马想哪去了,这都是俺闲来无事画着玩的!”
随手翻了几页,画者功力深厚,神韵更是入神,不免倒吸了口冷气,这还是他了解的那个张飞吗?难道找错了人,可看着这副模样,怎么看都是所熟知的张飞啊,良久之后才震惊的说:“这些个真是翼德所画?”
“正是!”张飞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叹了口气,道:“司马有所不知,家父当年希望俺能读书,就从一落魄氏族家中花重金抄来一部典籍,可俺哪是读书的料,就借着读书的时候瞎画,不想字没认识几个,这仕女图倒是有所小成!”
邹鲁民间有谚云:‘遗子黄金满籯,不如一经’。可怜天下父母心,本想着张飞日后读书成材脱了市籍,不想阴差阳错却却培养出这么一副画仕女图的画家来。对他刮目相看,试想这么小的画笔都能舞的惟妙惟肖,那长达一丈八的蛇矛还是不手到擒来!
不过再如何暗示自己,可一看到张飞那乱蓬蓬的虎须心中总会产生一种荒谬的感觉,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这豹头环眼的男人与印象中的画家形象重合,沉默了好久,还是仆役们抬着埃几跪席陆续而来打破了短暂的尴尬,看着仆役们将屋内重新布置一番,摆了五张埃几,每张埃几之后都放了木枰,枰和榻一样都是坐具,只不过榻大一些,可以两人一起坐,枰小一点,只能一人独坐。
几人分席,刘澜以客不压主为由坐了下首,刚入席,婢女们便鱼贯而入,每人席前都放了一顶陶瓷大瓿,三足,饕餮纹饰。
侍女们为五人酒樽中盛酒,随即张飞端樽道:“各位,请满饮此杯!”
五人手中酒樽外形为鹰头,以鹰体为罐,鹰爪设计成四系,鹰头生动,圆目勾喙,腹两侧刻划双翼,鼓目有神,羽毛丰盛,双足鼎立,待张飞说完,几人一饮而尽。
北方人的酒量绝不是盖的,刘澜在老家最高纪录是一斤,不过喝完之后就东南西北分不清了,但普普通通喝个七八两绝对没问题,虽然这时代白酒度数低,但此时和张飞拼酒之后才知道他几人中都是那千杯不醉的种,越喝越大,相识恨晚的感觉也就越来越浓。
但是可惜,刘澜虽然能喝,但与这几位比起来也就算是小巫见了大巫,当然头一个倒下的并不是他而是很少共饮的徐阿泰。
徐阿泰被搀扶了下去休息,刘澜四人继续把酒言欢,能与关羽张飞简雍三位历史名人畅饮,这样的场面世上有几人能有?要知道刘澜最喜爱的便是五虎将……
“再给我取个酒樽!”
“宪和,不用再取酒樽了吧,又没人和你抢!”
张飞此话一出,刘澜和关羽用着疑惑的目光向着简雍看了过来。
简雍很是豪气,一脸不以为然的说:“我乃天下第一的才智之士,喝酒也是天下第一千樽不醉,待会你们都醉了我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不如你们一樽,我两樽!”
张飞一听顿时急了,喊了一句给我也再取一只樽来,剩下的刘澜关羽二人可都算是酒国中人,这不是明显臊人脸皮吗,纷纷让取樽来,可话音还没落地,就见简雍啪的一声爬倒在埃几前,酒樽倒下酒水全洒了出来。
“刚才是说醉话?”黑里透红的张飞语焉不详的说。
关羽看着侍女取来的酒樽,瞅了瞅简雍一连被你害惨的表情说“这也叫千杯不醉?”
“奈奈的,我怎么就信了他?”想到简雍一直以来吹牛不打草稿的表现刘澜悔的肠子都快青了。
派人将他送回厢房,众人在痛饮之时那叫个一通数落啊,喝着数落着也不知传杯换盏了多少,也不知换上了几瓿酒反正已经数不清了,到最后刘澜已经是彻底喝断片了,也不知道酒后胡乱说了些什么,反正等他再恢复意识时,已经是第二日太阳高升了。
第二日红日高挂,已然是日上三竿。
张飞庄园内的一间厢房中,刘澜拖着昏昏沉沉的头脑爬了起来,虽然这时代的酒精度数不高,但昨日着实喝了不少,此刻后劲上头,直觉头脑快要裂开。
早已醒来的张飞徐阿泰关羽简雍四人一身戎装守在堂内,听到室内声响,关切的问:“司马醒了?”
“醒了!”刘澜回应了一声,就见三五个还算标致的小婢女端着洗漱物品进屋了。
头昏沉沉的,一直被这些个婢女摆布着,直等开始穿衣时,才觉有寒气袭身,这才发觉自己昨夜竟然是一级睡眠,纹丝不挂,而那些个温香软玉,香气扑鼻为他穿衣的小婢女在旁一拨一撩间,就让他第三只腿开始挺立起来。
一脸的尴尬啊,脸红的直从额头到了脖颈,眼珠高高翘起,连看都不敢看这些婢女一眼!
一切就绪后,刘澜才红着脸匆匆忙忙来到了堂间,此刻朝食已经准备好了,刘澜发现他们四人一身猎装,精神抖擞的等着他一起吃饭。
刘澜看着精气神倍儿精神的几人,啧啧赞道:“可以啊,大醉后还有这样的精神,你们打扮成这样这是要闹哪般?”
“司马难道忘了?”
张飞立时来了精神,手舞足蹈的说:“司马昨日不是说有百步穿杨的神射术,说今日要入山打猎!”
日,这逼装的。如丧考妣的刘澜弱弱的看向关羽:“云长,我昨天真这么说的?”
“是啊司马,我们都听的清清楚楚!”
第二百一十二章 打虎的飞哥()
刘澜也换了一套张飞为他准备的猎装,还有一把大弓便与几人出了庄园狩猎。
打猎的路上,刘澜回忆着昨日发生的一切,他的脑海中依稀记着张飞在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是公孙瓒后就彻底坚定了信念,盖因这公孙瓒曾经在涿县当过县令,张飞自然闻名已久,酒桌当场就嚷嚷着要前往辽东,可后来又说了什么他就彻底记不起来了。
问问关羽吧,结果他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都喝断片了,反正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就是去打猎。
刘澜也不知道有没有酒后失言,不过照刚才的一番反应来看并没有什么问题,随即也就放下心来,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打猎之中来,只是狩猎地点的位置不是很清楚,越走越迷糊唯一记得的就是曾经绕过了一道山梁后就顺着一条小路走,如今已经能够看到在春天仍然活跃着的各种野生动物,野兔算是出镜次数最多的,也是被他们猎到最多的。
四人在这片打猎圣地呆了一天,一直到日头西斜才乘兴而归,这一天收获颇丰,不说野兔光是羚羊麋鹿就有三只,还有只狐狸,他打算把这些猎到的动物放在张飞那么大的平台去卖,应该能有五六千钱的入账,并不是刘澜钱迷心窍或是不想为大伙改善伙食实在是最近几日他还有一项大宗的出项,所以他现在急需这些钱为刘元起筹备贺礼。
天色渐渐黑了,涿县的春天就是这样,天黑的快亮的晚,可就在他们从深山密林中下山原路返回时,忽地,耳畔传来一声慑人心魄,使人胆颤心惊的虎吼声,虎吼声直贯云霄,回荡在山林间,连耳鼓都不停嗡嗡颤动着!
急忙扫视,只见一只黑章黄纹的吊睛白额虎斜刺里出来,一双犹如铜铃般冷酷的眼睛在发现刘澜五人的瞬间,泛出了慑人的寒芒。
“吼!”
这是一只成年虎,比刘澜见过的东北虎(动物园)小了一围,但绝对是近亲,那如同小山一样的体型,磨盘一样的脑袋,巨大的虎掌,还有那锋利无比的爪子充满愤怒的看着这群闯入他领地的人类。
对于入侵者,不管是动物还是人类,显然都不会轻易放过,虎吼声再次震慑山林,同时一股狂风夹杂着虎吼声向着刘澜吹打而来,只是霎时,两颊生疼,连双眸都难以睁开的他就被这股狂风吹下了马。
坐下黄鬃马没了他的束缚一溜烟的跑远了,跑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望着司马刘德然,刘澜心中那个恨啊,这要是小马驹怎么也要和我同甘共苦的。
忽然刘澜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不是准备为刘元起筹备寿礼吗?想必一张完整的虎皮应该算得上是不菲的贺仪了吧?心念刚一及此,只听那虎吼声越发粗犷啸厉了,不仅是耳鼓嗡嗡作响,欲要破碎,连胸腹都传来一股沉闷的感觉,好像胸口在被人用重锤敲击,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此刻的他连站都有些摇摇欲坠,更别提取虎性命夺虎之皮了。
双瞳毫无光彩,连心智都开始模糊,就在刘澜浑浑噩噩之际,忽然‘甙’的一声惊天震响“嗡”的一声让他恢复了些许清明,随即打了个激灵的刘澜蓦然回过神,骤然只觉眼前昏暗,抬头查探,一颗心早已沉到了谷底,原来如同小山一般的猛虎飞扑而来,但让他奇怪的是这么多人那猛虎就瞄向了张飞一人。
简雍退后了,刘澜与关羽二人环首刀几乎是同时出鞘,准备上前相助张飞之际,不想他在‘甙’的一声喊后赤手空拳向着猛虎勇猛无匹地冲了上去。
“嗤啦!”
刘澜与关羽对视一眼刚要上前帮忙,却发现张飞与虎搏斗的不亦乐乎,虽然衣衫被虎爪撕裂出五道爪痕,手臂处更是有触目惊心的血痕,但并无败像,反而还有越战越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