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事啊?”刘表原本就有些不爽,听到这话立时便黑了脸:“这话你别掺和。”
看他一脸不在乎,甚至还有些不爽他参与到联盟的事情来,蔡夫人也恼道:“我别掺和?这事如果不是为你好,我会掺和?”
这要是换个人,刘表早就不客气了,偏生是蔡夫人,立时便萎靡了下来,打了个哈哈,道:“我的好夫人啊,这事我心里明白,你就不用太上心了,再说,我这刚醒来,早食还没吃呢,要不你陪我一起?”
“刘表!”蔡夫人在刘表面前那可是向来说一不二,(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访诸葛(2)()
庞德公在荆州的名望可一点不比郑玄逊色,但在天下士人眼中,格物致知的庞德公比之研习五经,将今古合二为一创立郑学可就差了太远了,最少在整个天下来说,庞德公远远不能与郑玄相提并论,可单就荆州来讲,郑玄又难比庞德公。
尤其是在中原战乱,学子避乱来荆州的前提之下,庞德公的出现与郑玄一样,为学子们提供了一个平台,成为学术交流的大本营,无数学子在这样的学术氛围下,得到升华与提升。
多年来前来访亲探友的异地人多如牛毛,这对亭尉甚至亭卒来讲早已见怪不怪,为一众人安排好住房之后,刘澜也就算是在隆中落了脚。
刘澜自己在一间独院住下,院内有两间房屋,刘澜和赵雨住进一间,许褚入驻了一间,一行人放好了行囊,留下几名近卫军看护之后,便出了院,向着此行的目的地荆州书院而去。
荆州书院位于隆中以西,坐落在一片起伏山峦之中,在这里与郑玄的杏林一样,俨然如世外桃源一般,不过与郑玄喜杏不同,庞德公爱竹,前往荆州书院时,依山而建的书院旁种满青竹,尤其是在一场大雪之后,大雪压青松的景致让人称叹,再加上一条小溪从书院旁潺潺流过,刘澜虽然并不精通堪舆,但现在来看,在这么一出藏风聚水,聚合天地之灵气之地,能一时间涌现那么多牛人,说一声钟灵毓秀不为过。
一行继续前行,快到书院前,刘澜改坐车为骑马,为示尊重,徒步牵马而行,书院在半山腰,山下盖着一座亭子,刘澜一行快到亭前,就见得一人坐于亭中,此人年纪大约三十余岁,容貌轩昂,丰姿俊爽,头戴逍遥巾,身穿皂布袍,这样的气度,以刘澜如今阅人无数的眼光,在这个时代,肯定不是一般人,翻身下马,走进亭子,可还没靠近,就见那人手里握着杖藜将刘澜拦了下来:“莫在靠近!”
男子警告着刘澜,可是当看到身后迅速上来的许褚及众多近卫军后,明显有些害怕了起来,底气也没刚才足了,明显的害怕起来,说起话来也不似刚才那般底气十足:“你、你是何人!”
“路人。”刘澜很是客气的作了一个揖,问道:“在下久闻荆州书院之名,慕名而来!”
男子上上下下打量刘澜一眼,微微一笑道:“也是来我书院求贤么?”
“先生也是书院弟子?”
“正是!在下就在书院求学,不过看你应当不是荆州人士,却不知是从何处而来,姓甚名谁?”
“刘澜!”
男子抚髯而笑,收回了杖藜,并放在了石墩一边,并示意刘澜可用坐下来:“吾乃博陵崔州平,久闻将军大名。”
“崔州平,我知道你!”刘澜并没有客套,这话是真的,他与崔琰乃同族,对于这样一位在历史上留下名姓的人物,刘澜自然会向崔琰打听他的消息,不过可惜了一点,结果并不是太好。
崔州平明显有些愣住了,他自认不是什么名士,更没有多大的名声,就算是在荆州学院,也不过资质平平罢了,可没想到刘澜居然说听说过他,这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刘澜笑着解释,道:“是崔琰,他在我帐下效命,我问起宗族之内何人可用,他为我推荐了几人,你就在其中。”
“还有这事?”
“正是。”
崔佳不似荀家分家,而是合家,整个大家族都清楚彼此,不过崔州平因为是旁支所以与崔琰并没有什么交集,可却没想到在崔琰举贤之时,居然举荐了他,多少诧异,可他也只是一愣神的短短瞬间,便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刘澜唉,堂堂的征西将军,现在居然置身在荆州?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居然还是到了荆州学院,这说明什么?
说明刘澜是要在荆州招募贤才,而且还可能只是一个开端,虽然他并不知道刘澜真正的意图是什么,但从他出现在荆州书院,就已经证实了他的想法,一切好似都已经被他看穿,而且再联系到诸葛亮曾经和他们提起过关羽刘澜的一些事情,再加上如今诸葛的名声,以及被老师庞德公赐名卧龙,刘澜这次为他专程到访,好像也就顺理成章一样。
“将军是来见孔明?”
“是也不是。”刘澜笑了笑,微微摇头,算是承认,但也算是否认,对于诸葛亮他是势在必得的,可不等于为了诸葛就会放弃其他人才,现在的他,不管是红花还是绿叶,那是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将军看来也是慕名而啊啊,诸葛亮却是有定国之策,不过在下以为,自古定乱为主,将军虽一片拳拳仁心,可自古以来,治乱无常。自高祖斩蛇起义,诛无道之暴秦,天下由乱而入治,至哀、平之世二百年,太平日久,王莽篡逆,又由治而入乱;光武中兴,重整基业,复由乱而入治;至今二百年,民安已久,故干戈又复四起:此正由治入乱之时,未可猝定也。将军欲使诸葛孔明斡旋天地,补缀乾坤,恐不易为,徒费心力耳。岂不闻顺天者逸,逆天者劳;数之所在,理不得而夺之;命之所在,人不得而强之乎?”
刘澜一直面无表情听着他侃侃而谈,其实从他引经据典之时就打算打断他,可这毕竟不太好,对人不尊重。尤其他这个身份,明白言者无罪的道理,更何况言论自由,刘澜既然能容得下赞成的意见,自然也不会处置反对的意见,好话还是坏话,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更何况他也并不能说服刘澜,这番话骗骗无知百姓还行,可对于刘澜简直就是荒唐急了。
“就算是由治入乱,那也要努力由乱再入治,先生之言,难不成见天下纷乱而不见?只求自身安危而不顾天下万民?那刘某恐难认同,当今之世,四海云绕,正当是大好男儿建功立业,扫平寰宇之时,刘某适逢其会,自然要挺身而出,又岂能退缩半步?”
崔州平摇了摇头,拿起杖藜,笑眯眯着道:“在下不过是一介山野之夫,不足与将军论天下事,适承明问,故妄言之,将军一心戡乱,在下也只好愿将军早日扫平寰宇了。
刘澜仔细看了一眼他那模样,不知为何,此刻觉得是那般猥琐,与崔琰同为一族,可偏生那般獐头鼠目,让人觉得恶心,连搭理都没有搭理,转过头,望着半山腰的荆州书院,这里终归是格物的书院,不比郑老那里,研习五经,忠君爱国,可凡事都是相对的,有些话你喜欢那么就会有很多人会顺着你去说,而有些话呢,未必不好可你不愿听。
这也就是为什么自古就有忠言逆耳这么一说了。
可到底是忠言还是哗众取宠,还需要自己有所判断,如果子敬都没有判断的话,那么很可能忠言变妄言,奉承之语反倒成了忠言。
就像眼前这位崔州平,你说他这算是忠言还是逆言?
无须去辩,肯定是逆言,听着就恶心,天下大乱在他看来完全是历史规律,要照着规律去运行下去,可那样这个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刘澜就是要及早改变另一个时空的历史,让天下尽快从乱变治。
这是刘澜迫切需要看到的,可是在有些人看来,这只会让天下变得更乱,死人会更多!
对此,刘澜不会过多去评价崔州平到底是有理还是无理,最多只会说一句他鼠目寸光罢了,别说在荆州书院比不上诸葛亮和庞统了,就是换在郑老的杏林,这种人差不多也会被郑玄哄出去,思想有问题,像是在哗众取宠一样。
当然,这也许是其博取刘澜重视的一种手段,毕竟说些其他的言语,未必能吸引到刘澜的瞩目,甚至还会因为刘澜听多了反而觉得他不过尔尔,但是现在哪是肯定不会忘记崔州平这么个人了。
刘澜站起身,就看到崔州平已经走了很远,看着他在雪地之中矫健的步伐,刘澜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走得快,是怕自己对付他么?这个人胆子看似大,什么都敢说,可其实啊胆子小的要命,不过确实聪明,明白刚才那番话会招来麻烦,不过他也明白自己会猜到他的用意,看来这人还是有点意思的。
庞德公在荆州的名望可一点不比郑玄逊色,但在天下士人眼中,格物致知的庞德公比之研习五经,将今古合二为一创立郑学可就差了太远了,最少在整个天下来说,庞德公远远不能与郑玄相提并论,可单就荆州来讲,郑玄又难比庞德公。
尤其是在中原战乱,学子避乱来荆州的前提之下,庞德公的出现与郑玄一样,为学子们提供了一个平台,成为学术交流的大本营,无数学子在这样的学术氛围下,得到升华与提升。
多年来前来访亲探友的异地人多如牛毛,这对亭尉甚至亭卒来讲早已见怪不怪,为一众人安排好住房之后,刘澜也就算是在隆中落了脚。
刘澜自己在一间独院住下,院内有两间房屋,刘澜和赵雨住进一间,许褚入驻了一间,一行人放好了行囊,留下几名近卫军看护之后,便出了院,向着此行的目的地荆州书院而去。
荆州书院位于隆中以西,坐落在一片起伏山峦之中,在这里与郑玄的杏林一样,俨然如世外桃源一般,不过与郑玄喜杏不同,庞德公爱竹,前往荆州书院时,依山而建的书院旁种满青竹,尤其是在一场大雪之后,大雪压青松的景致让人称叹,再加上一条小溪从书院旁潺潺流过,刘澜虽然并不精通堪舆,但现在来看,在这么一出藏风聚水,聚合天地之灵气之地,能一时间涌现那么多牛人,说一声钟灵毓秀不为过。
一行继续前行,快到书院前,刘澜改坐车为骑马,为示尊重,徒步牵马而行,书院在半山腰,山下盖着一座亭子,刘澜一行快到亭前,就见得一人坐于亭中,此人年纪大约三十余岁,容貌轩昂,丰姿俊爽,头戴逍遥巾,身穿皂布袍,这样的气度,以刘澜如今阅人无数的眼光,在这个时代,肯定不是一般人,翻身下马,走进亭子,可还没靠近,就见那人手里握着杖藜将刘澜拦了下来:“莫在靠近!”
男子警告着刘澜,可是当看到身后迅速上来的许褚及众多近卫军后,明显有些害怕了起来,底气也没刚才足了,明显的害怕起来,说起话来也不似刚才那般底气十足:“你、你是何人!”
“路人。”刘澜很是客气的作了一个揖,问道:“在下久闻荆州书院之名,慕名而来!”
男子上上下下打量刘澜一眼,微微一笑道:“也是来我书院求贤么?”
“先生也是书院弟子?”
“正是!在下就在书院求学,不过看你应当不是荆州人士,却不知是从何处而来,姓甚名谁?”
“刘澜!”
男子抚髯而笑,收回了杖藜,并放在了石墩一边,并示意刘澜可用坐下来:“吾乃博陵崔州平,久闻将军大名。”
“崔州平,我知道你!”刘澜并没有客套,这话是真的,他与崔琰乃同族,对于这样一位在历史上留下名姓的人物,刘澜自然会向崔琰打听他的消息,不过可惜了一点,结果并不是太好。
崔州平明显有些愣住了,他自认不是什么名士,更没有多大的名声,就算是在荆州学院,也不过资质平平罢了,可没想到刘澜居然说听说过他,这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刘澜笑着解释,道:“是崔琰,他在我帐下效命,我问起宗族之内何人可用,他为我推荐了几人,你就在其中。”
“还有这事?”
“正是。”
崔佳不似荀家分家,而是合家,整个大家族都清楚彼此,不过崔州平因为是旁支所以与崔琰并没有什么交集,可却没想到在崔琰举贤之时,居然举荐了他,多少诧异,(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访诸葛(3)()
汉代学术兴盛,主流思想在今古,如今为郑氏学,而在荆州,向来讲格物致知的庞德公为当世儒学带来了一股清流。
其实格物致知四字最早见于先秦经典《礼记·大学》,是该书所提出的儒者求学八阶段的初始两个阶段:“古人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格物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这一段话在儒家学子来讲是家喻户晓的,更是对古代学子有着重要影响,在儒家学说中具有极为重要的地位。
而‘格’、‘物’在古时候有着很广泛的用法,尤其是这一段话,孔子本人并未做解释,而孔门弟子对格物致知的含义亦未阐发,这就导致后人在理解格物致知含义时出现很多歧义,每个人都根据自己的理解做出了合乎己意的解释,而这就间接使得格物致知四字在这一时期出现了百花齐放局面。
就好比今文学者讲格物,古文学者也将格物,而郑玄大家也注释说格物,只不过它们这些对格物的理解,远远无法与庞德公相提并论,就拿郑大家对格物致知的注解来说,他认为知谓知善恶吉凶之所终始也,‘格’,来也;物,犹事也。其知于善深,则来善物;其知于恶深,则来恶物。言事缘人所好来也”。
这一注解在刘澜看来有两点不可取:其一,它缩小了“知”的范围,认为“知”仅限于“知善恶吉凶之所终始”,可这在《大学》中,是并没有这样的限制;其二,它颠倒了“格物”与“致知”的因果关系,认为“格物”是由“致知”所致。
可这些人的格物致知,说白了其实都是离物而空洞地穷理,是刘澜所不能认同的,而反观庞德公,对于格物则要求学子要亲自动手,实地去做,以物穷理,此方才是格物致知之正理。
刚才席前还在讨论着诸葛昨日的耕者有其田,可不知怎地就说到了格物致知,而从在场几人的反应来看,最先引出话题的可能就是郑玄的高徒,至于叫什么还不清楚,可是只是三言两语,就被荆州书院的学子反驳了下去,没有了之前盛气凌人的气焰。
而这学子也是输人不输阵,虽然被孟公威几人反驳的哑口无言,可还是忍不住出言讽刺一句,看似是挽回颜面,实在是输人又输阵,孟公威、石广元二人听后都大笑着,那那儒生则一脸不忿的起身,一甩衣袖,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从刘澜身边走过时,甚至还眼神阴冷瞪了他一眼。
什么叫无妄之灾?刘澜这就是,这年轻士子算是彻底记恨上了荆州学院的学子门了,连带着把自己这位客人也当成了主人,好在刘澜是将军臂膀能跑马,视而不见,不然已经动怒的许褚说不得真会上去让这位弱不禁风的年轻士子张长记性。
刘澜继续站在荆州学院的广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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