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神色一阵激动,臻首轻抬,感激地望他一眼道:“你可真会宽人心。”
“哪有的事。“刘澜大笑一声,周旋于四房老婆之间,何止是会宽人心这么简单,只不过张宁是一大特例,和甄姜有点像,都是那种聪明之级之人,只不过甄姜是因为某些原因,现在睁一眼闭一眼,而张宁则与当年的甄姜一个样,能好哄?
但什么事情都没有绝对,越是看起来不好哄的聪明姑娘其实越会因为你不经意的一句话而感动莫名,因为你的某句话触动了他的某根心弦,让他们大为认同。
而这何尝不就是女人心海底针的绝佳体现?
“既然都来了,要不就回家看看?”
“娘都没了,哪里还有家?”张宁脸上浮起一丝遗憾的神色,道:“当年和父亲离开的时候,娘亲就已经离开了人世。“她说着,突然笑了起来,可更像是在哭:“你知道吗,娘亲当年嫁给父亲本来就属于下嫁,父亲当时就是个穷小子,哪里是什么人人敬畏的大贤良师,反倒是娘亲家室殷富,在襄阳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富户,这样的结亲,门不当户不对,备受家里阻扰,但两人最后依然排除万难在了一起,后来母亲便生下了我,可在我八岁那年,母亲她竟然患上重病,竟然……”
张宁香肩剧抖,已经再也说不下去了,听着她哽咽抽泣,刘澜身体僵硬着,没说出一句话来,没有受到家庭祝福的婚姻却是凄惨,但两人最终在一起应当是幸福的,尤其是有了张宁这样的幸福结晶,至于最后的结局,虽然看似的以悲剧告终,张宁的母亲没有见到她快乐成长,可这何尝不是给了张角提供了一个大胆走出去的机会,也许正是因为妻子亡故,才让他更能体会到生存的意义吧,带领着黄巾最后反抗已经腐朽不已的大汉帝国,蜉蝣撼大树,本身就值得佩服,最少就刘澜现在,是没有张角当时的勇气的。
“一切都过去了,你要向前看,我相信伯母她一直都陪伴在你的身边,注视着你,她看着你一步步成长,直到今天,你继承了父亲的意志,在汝南城继续着他未完成的心愿,黄巾未灭,大贤良师的名字便不会被人所遗忘。”
刘澜劝慰着张宁,说实话,小丫头挺可怜,但绝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他吃了很多苦,可何尝不是因为这些挫折让她内心变得更强大,才有了今天能够在男人群中独挡一面的承担,也正因为儿时的经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要怎样活下去,他相信张宁会用这些经验成功带领汝南黄巾游走于各大诸侯之间,他更相信,各大诸侯必将会成为她活下去的垫背,互相倾扎,张宁会以超然世外的的身份冷眼旁观着一切变化。
张宁,会在汝南变得越来越好,因为帮助她的不仅会是刘澜,日后还会有更多人,包括袁绍和曹操,甚至可能是刘表和孙策。
只要关注中原形式的诸侯,就一定不会忽视汝南这支特殊的势力,他们会千方百计的拉拢,让他们能够帮助自己完成一些他们所无法完成的任务,就好像刘澜用张宁袭扰兖州,就好像袁术用祖郎破坏秣陵,曹操用后钱破坏东莱,袁绍用东胡袭扰辽东,这都是一个道理,当你能够被他们觉得有利用价值时,那么你就能够从中获得最大的好处。
左右逢源,这就是张宁接下来要努力做到的,至于接他入秣陵,刘澜没想过,甚至觉得这都是他脑子一热的想法,至于突然说到了伤心的话题,认定了他就是那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其实这只是错觉罢了,刘澜现在答应接她入秣陵,只不过是在给她时间,也许几年之后,她便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刘澜并不知道张宁对他的感情早在数年前就产生,如果时间真能让她对其的感情变淡的话,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你很难理解一个女人的坚持,更何况这还是从母亲身上遗传而来,就像她母亲当年毅然决然选择了张角,张宁也是一样,敢爱敢恨,就算前路再艰险,也无法阻扰她。
如果刘澜知道了着一些,也许她的所作所为,也就可以理解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宁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可这样的气氛却显得务必尴尬,望着张宁,刘澜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道:“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去了汝南,又是怎么取代刘辟的?”
他之前有说过是在北机的帮助下,这些刘澜知道,但他想知道的是,北机有什么能耐帮助张宁坐上汝南黄巾的头把宝座,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当年汝南黄巾可是想法设法要处置张宁夺取太平清领书的,就算有北机做后盾,可北机也就一些村里的护卫,想让张宁坐上几万人的黄巾头领的位置还是太困难了些。
刘澜好奇的是这个,而张宁这样的聪明之人自然也明白,轻嗯了一声道:“师父亲自出马,前往汝南,用了什么办法我不知道,谈了什么条件我也不清楚,反正当我见到他们的时候,就看到了他老人家和孤身一人的刘辟出现在了许坞门口,然后刘辟便认我为主了,从那以后刘辟对我百依百顺,没有半点违背,可我知道这完全是因为师父的震慑,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瞧得上我这样的弱女子,更受我这样的女子操控呢?”
“哈哈,也未必。”刘澜笑着说,道:“刘辟如果不是诚心实意的帮你,奉你为主,我想就靠一个北机根本无法震慑到他,就算把他帮来,可回去之后完全可以不认账,至于北机是否许给他什么好处,或者说威胁到他,这个不好说,不过就我判断,首先她是认可你的,不然的话就算利益再大,就算受到威胁,他只要不信服你,是完全可以调动大军前来许坞,围杀北机和你这一心腹大患的,但这些他都没有做,而就从最终的结果来看,不是挺好吗,汝南在你的治理下蒸蒸日上,也许这不就是刘辟当年想要看到的吗?”
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刘澜不知道,但就他所知刘辟这一的武夫你让他治理一座县城那不是开玩笑呢嘛,所以现在有张宁帮忙,内政的事情就完全不用操心,而军事上,又得到了北机的帮助,训练士兵,日后张宁还能从他这边搞到兵械兵粮,只怕更让刘辟对她坚定不移了吧,想到这里,刘澜现在都有些想见见这个人了,或者说派人与他取得一些联系,首先必须要地他有所了解,甚至判断出他的可靠程度,这样张宁这丫头刘澜才敢让他继续留下去啊,不然还真替她担忧。
不过就演义来说,刘辟绝对是能够放在好人名单里的,可演义终归是演义,好人坏人有的时候又岂是非黑即白这么简单?
心里下定主意之后,就等着安排陈果顺道去看看这个刘辟了。
“刘辟啊,没什么野心的,他只是很单纯的想让黄巾的兄弟们能活下去,而且他对我也很好,只要是我吩咐的事情,他就是舍了性命也一定要做到。”
“是吗?”
“是啊。”张宁说起刘辟的时候眉飞色舞,这是在刚才两人交谈之时从未有过的,刘澜好像终于找到了刘辟为什么会选择将黄巾头领让出来的原因了,并心甘情愿在她的身后帮助着他,无怨无悔,也许现在的张宁还感受不到,但终归有一天,他会明白!(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刘表()
襄阳城西北,原襄阳县令府,后被扩建成为荆州州牧府,不过现在它还有另一个名字,镇南将军府。
这里是荆州的政治中心,荆州大小官员每日都会在这里办公,此时,在将军府官房议事厅内,刘表正和蔡瑁、蒯越两人商议要事。
第一件要务,自然是如此如火如荼的宛城之战,曹操的几番到来,许以厚利,甚至愿意将镇南将军的征字变为一个征字,甚至还许诺将宛城还与刘澜,可全天下的人都以为是张绣占据宛城,却全然不知宛城完全是刘表割让给张绣,张绣说白了就是刘表效仿当年的陶谦对待刘澜,使其驻守宛城为藩篱罢了。
可以说这件事刘表欺骗了全天下,并让全天下人都以为刘表连年出兵宛城是要攻下宛城赶走张绣,可这其实都是幌子,是间接在为张绣输送军械与粮秣,如今刘表的良苦用心终于收到成果,那曹操还想方设法来讨好他,希望他出兵与之南北夹击,可这可能吗,刘表就算出兵,也一定是帮着张绣对付曹操。
不过这件事必须要隐秘进行,所以他今日再一次见到曹操手书之后,见到他以私人的名义与官方天下名义的手书要求出兵宛城后,他将梁大心腹召唤而来,他在考虑该如何才能既不被曹操发现端倪,又能够帮着张绣将其击退曹操。
这事的难度太大,想要蒙骗曹操也并不容易,才使得刘表一直犹豫不绝,如今听闻张绣的情况不妙,所以必须要尽快想个办法出来,而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关于刘澜,这件事在荆州内部影响巨大,首先是与袁绍的结盟是所有大臣都看重的,其次则是与刘澜结盟没有丝毫好处,对他们来说百害而无一利,虽然蔡瑁等人一致表示支持,可是反对的声音无疑是巨大的,刘表必须要考虑清楚,当然还有些人的想法就更大胆了,不仅不赞成与刘澜结盟,甚至还建议趁着刘澜立足未稳,完全可以夺下江东取而代之,顺着荆南四郡一路北上,占据豫章并夺下江东,然后南下夺取吴郡、会稽甚至是交州,继而再与袁术决一死战,若能一战胜之,则占据天下半壁,虽只三州,但地域最广,人口众多,继而可与北方诸侯争雄,重而再整山河,匡扶汉室!
三大选项,让刘表有些焦头烂额,刘澜现在虽然弱小,但绝非易于之辈,更何况刘表与刘元起乃旧识,不看僧面看佛面,虽然只是螟蛉义子,可与亲子无疑,刘表很难做出这等事情来,当然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蔡家的阻扰,在荆州,很多事情,绝不是他想如何就能如何,没有世家的支持,一件事情很难成功。
更何况他就算想是去争霸天下,可没世家支持,没世家出人出力,拿什么夺天下?拿什么去夺江东,连一个孙策都身不由已说对付就去对付,更别指望着去对付更强大的刘澜,更何况刘澜就真那么容易对付?
如果是这样,袁氏兄弟甚至是曹操早把他收拾了,刘澜还能是今天这个样子?
刘表虽然是文士,但对天下的局势判断的很清楚,荆州主政武事的只有两人,黄祖在江夏动弹不得,蔡瑁和刘澜暧昧已久,听说刘澜每次派人来荆州都会带着厚利去拜访他,吃人嘴短拿人手段,蔡瑁怎么可能自己领兵去攻打刘澜呢。
如果刘表知晓蔡瑁和刘澜还是早年的之交好友的话,就更不指望他能带兵前往了,所以在议事厅里,他压根就没提这件事,更没提见刘澜的事情,倒不是要先把他晾在一边,而是就算提也不能现在提,不然一个强烈反对一个强烈同意,烦都快烦死了。
刘表的话题刚一说到宛城,蒯良就已经抢先一步,道:“当年我便劝主公收容张绣,张绣果然不负众望,第一战便大败曹氏,如今更与曹氏对持,使我超脱世外,没有与曹操正面交恶,曹操其人,用兵有方,智计百出,如今奉天子以令诸侯,以天下之令要求我军出兵与其两面夹击张绣,这时候主公无论如何也要拒绝,千万不可优柔寡断,一旦张绣被败,就算曹操当真言而有信将宛城交还我方,可我方却与曹操接壤,迟早一战,这与刘澜置吕布与丰县不可同日而语,吕布狼子野心,最后与刘澜反目成仇,才造成被灭局面,属于特例,要卑职说,荆州有些人拿吕布说事末将并不认同,反而觉得应该将张绣看做是当年的刘澜而主公则与陶徐州相似,今日张绣和曹军再战,唇亡齿寒,我军必倾尽全力,不然张绣必败也!”
不错。刘表心中很是赞成蒯良的说法,但荆州势力最大的两大世家,南阳郡的蒯家蒯良说话了,怎么也要听听南郡蔡家的看法,这是刘表的平衡之道,也是他立足荆州的成功之本,微笑着转向蔡瑁,笑问,道:“德珪以为如何?”
两大家族势力,一在北面一在南面,就家族来说,并没有任何利益之争,但在刘表帐下效力,却必然会产生权利之争,而随着权利之争变得尖锐,家族族利益之争也就随之而来,再加上刘表将治所从江陵移到襄阳,看似有向北方的蒯家示好之意,可也仅此而已,治所始终都在南郡,也就是在蔡家的势力范围之内,更何况蔡家与刘表乃姻亲,在刘表身上获得更多的利益。
虽然刘表对蔡家无比信任,但对蒯家的重视程度其实比蔡家更重,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所以两人因为利益导致一方赞成一方必然会反对,可在张绣这件事情上,两人却出奇的一致,其实这件事当年也是蔡瑁强烈支持,由张绣取代其叔,这才有了得到驻军宛城消息后的张绣彻底投靠刘表,并对其俯首称臣。
若非为了不让中原的几大诸侯反应太过强烈,所以才演了这么一出无间道,而就最终的结果来看,效果出奇的好,而这件事若论首功,那自然是他蔡瑁无疑,可现在看来,蒯家却要抢功甚至想分一杯羹,简直就是不知廉耻,当他蔡瑁不知道蒯家是什么打算?
一早就选好了退路,私下里与曹操过从甚密,虽然他与刘澜也往来亲密,可他的心始终向着刘表,不管怎么说两家都乃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到万不得已也绝不会改换门庭,可蒯家却不一样,脚踩两条船甚至三条船,当真是有备无患,不管最后谁主政荆州,他蒯家都会屹立不倒,可刘表还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也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
蔡瑁心里本就憋着气,此时再听蒯良如此发声,当即冷笑一声,道:“当年我怎么记得有人是对张绣入驻宛城是持保留意见的,怎么今时今日,反倒一脸自己深谋远虑的样子了,若非当年蔡某坚持,今时今日与曹操交战的恐怕就不是张绣,而是我们,还有这些年是谁一直一力主张与袁绍曹操结盟的,不说张绣到底与我们是否交战,但曹操他能不知道我们这些年一直对‘宛城用兵’,当年他实力弱小之时视而不见,现在他实力强盛了,便来横插一脚?这真的是为了盟友?还是他又意借攻破宛城从而染指荆州?虽然现在曹操因为各种原因不可能向我开战,可是日后呢?当其大举南下,我军又有几成胜算?”
蔡瑁针对蒯良,甚至还旧事重提,可这些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提醒他才是这件事上最应该受到褒奖的那个人,刘澜心里明白,可明白归明白,却不能发表什么评论,说什么,说什么也会造成其中一大世家不满,更何况蔡家在荆州的地位以及太庞大了,他也没什么可褒奖的了,再褒奖,就只能让出他这个征西将军了。
当然,刘表心里还是对两人十分认可的,蔡瑁在军事上有着很大的才能,而蒯家兄弟在大局规划乃至内政上面有着独到的建树,所以两大世家并没有什么真正不可调和的矛盾,只是没有矛盾的两大世家又是他异常害怕见到的,所以他们的矛盾必须存在,只有如此,刘表才能用着两家,而用借着对付来制约另一方。
他在荆州的根基越来越稳,而两大家族在荆州的势力也越来越大,刘表心中着实有些担心,但也同样放心,因为他们需要自己,别的诸侯未必能让他们捞到如此大的利益,但是他还需要提放其他大诸侯,因为这样庞大的利益,他们必须要谨慎处置,关键时刻,放弃自己转头他人不是不可能,这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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