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打算的话,刘澜自然不好强求,可现在他既然主动提及,刘澜索性便问道:“却不知陈司马如何看待徐州?”
陈宫的回答,入许多人一样,老调重弹也好,英雄所见略同也罢,徐州绝非立足之地,从第一次丹阳之战到第二次徐州之战就可以看出,首先是无险可守,这也是造成吕布直接能够奔袭徐州最主要的原因之一,而且还无法预防。
其次则是在三大诸侯的包夹之中,这也的地理位置,这么可能单单用一个后患无穷来形容,在陈宫看来,徐州,就像是一块死地,虽然因为刘澜的到来为他注入了一丝生气,但并不能改变其最后的结局,所以想要有所作为,就必须要消除后患,而似徐州只能作为后方,可是要消除后患,向西向北的结果意味着与曹操和袁绍主动开战,以刘澜现在的实力,与他们一战是有能力的,但要一口吃下任意一方却无能为力,毕竟刘澜的进攻,很有可能使得原本矛盾重重的两方再次合作,到时就更没有希望了。
所以陈登的建议与徐庶、陈登父子乃至于鲁肃他们一样,全部投向了南方。
但这个南方,陈登是与陈家父子一样的指向了袁术,两次徐州之战,其实最初都只是刘澜与袁术之间的对抗,可后面却吸引了各大诸侯陆续加入,则就是刘澜四战之地的原因,大家都愿意来分一杯羹。
所以接下来徐州要找突破口,最佳的目的地就是淮南,首先袁术如今的实力已经从原来关东第二大诸侯滑落到最后一位,两次徐州之战使得他的实力严重受挫,所谓趁你病要你命,这个时候无疑是击溃袁术的最佳时机。
当然袁术的势力以及袁家子弟的身份,想要轻易击溃他不会太简单,但有一点要注意的是,淮南其实也没有天险据守,夺下来反而要比袁绍与曹操更简单。
当然,进攻寿春,同样面临着未知,那就是袁绍的态度,虽然两人素来不睦,可是毕竟是兄弟,在关键时刻,袁绍会不会出手?而且以曹操的性格,正面绝不会与刘澜相抗,可却绝不会介意在背后捅刀。
从两次徐州之战就看得出来曹操对待徐州的态度了,隐身幕后,驱虎吞狼,借助袁氏兄弟之力来对付刘澜,自己从不出现在前台,这一次虽然出现,可关键时刻的议和对他来讲并没有付出任何代价。
对着一点,刘澜的极为赞成的,而且曹操与郭嘉的组合也着实恐怖了些,琅琊军以及太史慈的实力可不是盖的,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如果加上运筹帷幄千里之外的荀彧,这铁三角的组合就着实恐怖了些。
虽然如今刘澜已经在徐州站稳脚跟,可是就像青州一样,袁绍解决了公孙瓒,一旦大军南下,根本就防不住,所以抓紧向南方拓展是势在必行的事情,而且这事不能缓,拖得越久,就越难对付袁术,可就像陈宫担忧的那样,如何在袁绍和曹操眼皮底下遣将调兵?这终究还是太困难了些。
陈宫愁眉不展,不是他的智计不如人,实在是在这件事情商换了谁来都要头疼,可是很快,当他看到议事厅内扬州地图之上刘澜在柴桑的标注后,一切好似瞬间豁然开朗了一般。
秣陵?柴桑?仔细品味着这两处同属扬州的郡县,如果他兵分是妄自揣测的话,那么刘澜南下秣陵的原因……
这一刻他好像终于想通了,刘澜之所以不顾坊间议论强夺了刘繇的秣陵,这一连番布置,可不是为了做最坏的打算,如果是那样,退到辽东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不管如何,那里民风彪悍还是天然的马场,要比秣陵更适合做后路。
所以刘澜夺秣陵一定是一招看起来是寻找退路,但真实的情况却是以退为进,从秣陵攻柴桑入淮南,不管到时从不从徐州出兵,刘澜都有了直入淮南的踏板,而徐州还能有兵力进行防御,最少这绝对是一招妙棋,如此一来,徐州虽然还是前线,可是却是有了后方的前线,袁氏兄弟与曹操就再也无法因地缘的因素约束住刘澜,起码刘澜可用在徐州大做文章,而不用担心徐州会不会丢,就算丢,还有丹阳郡这一大后方,而妙就妙在,丹阳郡还有着长江这一天然天堑,这就解决了徐州无险可守的尴尬。
一叶知秋,仅此一点,陈宫便彻底瞧明白了刘澜的打算,但他还需要在向他确定:“主公打算何时迁往丹阳?”
“越快越好!”
“将军真是好大的布局,战略眼光这世上只怕无人能比,光是这幅丹阳地理图,这世上就没有第二幅能与其相提并论了吧。”陈宫由衷说道。当然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出来,那就是通过刘澜对丹阳郡的重视程度来看,他最终的想法一点是要解决徐州存在的问题。
而徐州的问题在于离各大诸侯太近,并不利于发展,就拿这一回的徐州之战来说,辛辛苦苦建设的徐州城与琅琊郡都遭受了兵祸,破坏严重,损失十之八九,这还不包括青州。
而丹阳的优势在于地处偏僻,又有天然天堑长江,而且劣势则是人烟稀少,可是以刘澜在沛县以及徐州发展的经验来看,只要能够将此成熟经验带到丹阳,大力发展用不了几年就能使得丹阳郡追上徐州,当然这前提是大量移民,这一点的操作性可不比广陵迁徐州彭城,从徐州迁丹阳很难,但只要有心,就没什么办不到的,不然刘澜也就没必要借助丹阳的地势了。
而且从刘澜刚才的口吻来看,十有八九移民已经在开始了,其实他还有不清楚的事情是兵器等监刘澜布局在丹阳就是提早为日后搬迁做准备,可以说这些都是他一早就埋伏下的暗棋,而华佗的医学,也同样正在搬迁。
这一切都在简雍与凉茂谈判期间完成,算得上是一步妙棋,不声不响完成了迁移治所的大计,甚至改任赵云为徐州刺史,这一切都是为搬迁丹阳在做准备,可以说,天下这盘棋局,刘澜已经走出了最为关键的一步。
刘澜做得不显山不露水,完全是因为他现在太惹眼了,一人扛了三家诸侯,虽然运气成分居多,以及对手袁术的昏招原因,可现在他已然被世人所忌惮,有人如果知晓他搬迁到秣陵,那做梦都会被吓醒,徐州一战虽然保住了徐州,但对他来说,起到的效果却并不好,他更希望闷声发大财,可惜,现在的诸侯不会了。
而他一旦他将搬迁到丹阳的消息过早被泄露出去,吴郡、会稽、豫章、秣陵这些大大小小的郡守县令一定战战兢兢,能不防着他,如果被有心人利用,那就会像山越一样非但没找到一处稳定的后方,反而又增加了许多麻烦,到时内忧外患不断,那才得不偿失。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江南氏族的排外性,他只是控制了丹阳,就出现了无数麻烦,如果他搬到丹阳,那麻烦可就更大了,所以在彻底搬迁之前,他还需要去一趟丹阳,去会会这些世家,只有把他们安稳住了,那么丹阳的事情也就解决了十之六七,至于山越与吴郡这些郡守们,他也就不必担心了,光靠他们,没有世家支持翻不起大浪来,惹急了他,大兵继续南下,一路势如破竹直捣会稽,倒不是刘澜口气大,实在是这些诸侯不堪一击,什么严白虎、王朗一个匪一个被老诸葛活活骂死,能放在心上?
只是他现在的注意力主要盯着孙策,待解决了这一大患,他们就算不动,刘澜也会动他们,这是早晚的事情。
陈宫被刘澜的气势所折服,感叹着,说:“未与使君深交之前,只闻天下人常拿您与吕布比较,两人同出小吏,同在边军,一个对付乌丸,一个对付鲜卑,最后又都成为当世未出任文职的武官,发展轨迹一模一样,都是当世有名的名将。
可现在当刘澜一番自信的展现着对未来期望的一刻,陈宫才不得不为之折服,吕布有能而无才,常言生不逢时,可其实却是他能力有限,毕竟两人的起点完全一样,而后来的发展轨道吕布绝对要好过刘澜。
可吕布最后把一副必胜之棋下得完败,而刘澜则是保住边角,逐渐成了气候,说他二人像,陈宫绝不同样,以刚才刘澜的表现来看,这完全是世人对他的误会,他更觉得应该把他与曹操做比较,只有这两人才有相像之处,而且连做事的风格也很像。
“哈哈。”刘澜摇了摇头,我就是我,曹操是曹操,不可相提并论更不可同日而语,曹操吸引的人才,是我的十倍,袁绍吸引的人才是曹操的十倍,如果我能有二人的身世,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情况了。
不过我要有二人的身世,只怕就不会是现在的我了,一定是飞马走过的公卿子弟!
陈宫笑了,这话曾经从董卓口中传出过,是对关东诸侯联军的各诸侯的评价,说他们不通军事,只知晓飞马走狗,其实这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刘澜不是早年的军旅生涯,也不会有今日,儿同样袁氏兄弟若非出生在举世公族的袁氏家族,也不可能有现今的地位,只是最后的结果,却是数次败在刘澜之手,这就是为何他们虽然有着比刘澜更丰富的人脉,却在战场之上无法战胜他的原因。
陈宫问道:“卑职一直有一事看不透,主公为何先留吕布在丰县,又故意针对他做出了令其出兵青州的命令,导致最后与他撕破面皮,如果主公一直忌惮他,当初就不敢留他,可既然留他,为何又那般刁难他?”
刘澜在主位之上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陈宫说:“那时你一定觉得我反复无常,可现在对我有了了解,却又觉得我不是那样的人,所以心中奇怪?”说着却是大笑了起来,道:“吕布啊,虓虎,这天下何人敢留?养虎为患吗?可是我惜其勇,更慕先生之名,还有文远以及子循!”
“高顺?”听到这个人字号的一刻,陈登的脸色明显变的难看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出逃()
从一早起,先是秦平被张飞带走,然后又是杜月被秦平带走,这异常的情况让秦宜禄感觉不大对,独自一人在内帐中猜测着其中会有何种联系,猛然之间他突然想到了前日的关羽,而他与秦平的外貌何止是酷似,难道秦平是关羽之子,而杜月则是关羽的发妻?
心念及此的一刻,秦宜禄知觉天昏地暗,这一消息令他万念皆灰,他强纳杜月做妾的消息一旦被关羽知晓,关羽能轻饶了他?他觉得自己大难临头了,如果再不想一个办法出来,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将军。”就在这时,秦宜禄帐下偏将进了帐内:“将军,有消息了。”
起来没有搭理他,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盯着矮几发愣,双眼无神,还在考虑着怎样才能解决关羽接下来对他的报复。
“将军?”
“将军!”
秦宜禄终于从沉思中惊醒,抬头看向偏将冀昭敏,低声着声音道:“你回来了,事情做得如何?”
冀昭敏施礼后焦急,道:“文远将军那里没有联系上,不过末将却有意外的收获。”说着却是来到秦宜禄身边,低声道:“末将打听到了温侯的行踪,他现在在曹操处。”
“曹操处!”
秦宜禄慢慢抬起头,凝视着冀昭敏,确认道:“你确定?”
“末将拿项上人头作保,此事绝对属实。”
“有机会,还有机会,天不亡我啊!”
“将军,什么还有机会?”冀昭敏一头雾水道。
“徐州城我们待不下去了,必须走。”一脸凝重表情的秦宜禄终于露出了笑容,眼睛也亮了起来,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刻,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一刻他听到了吕布的消息,这就好似是在黑暗的路途中突然出现了一盏明灯,为他指明了方向。
“啊,徐州待不下去了?”冀昭敏有点反应不过来了,前日不还忙着让他与张辽取得联系,希望能有晋升之路,怎么这才二三天的时间就在徐州待不下去了?
“这个你别管!”
面对冀昭敏的疑问,秦宜禄直接跳了起来,暴怒的样子像头雄狮,冀昭敏都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得罪了他,战战兢兢站起来,低着头说不出的害怕。
看他这个样子,秦宜禄突然大笑起来,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仰仗冀昭敏,太过苛责容易出现麻烦,现在首要的是保证内部平稳,才能安全走出徐州。
秦宜禄一笑,战战兢兢的冀昭敏才算如释重负,冷静了下来,最少说明刚才的多嘴并没有让他放在心上,不会被治罪,当然他也明白,这个时期,大家都寄人篱下,秦宜禄克制也在情理之中,尤其他想要逃离徐州那就必然需要心腹为他出谋划策,这个人,在这个时候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现在秦宜禄不仅不会处置他,还要供奉着他,这才是真正有远见的人,而冀昭敏自然也不会吃里扒外,出卖秦宜禄能得到什么好处?毕竟他不像高顺张辽受刘澜重视,将他要逃出徐州的消息泄露出去,并不会捞到好处,反之如果他们能回到吕布帐下,以吕布对秦宜禄的重视,再加上吕布现在的处境,他也会随之水涨船高,这才是最符合他利益的选择。
“昭敏啊,你说我们要离开是不是有些太一厢情愿了?如果是你的话,我们要离开徐州的最好办法是什么?”
“将军,其实最近你有没有发现徐州城内每日都在调度,部队进出很频繁,据说刘澜受封征西将军之后已经将重心放在了南边,现在正在加紧调度,这个时间短对我们来说是千载难逢的一次机会,尤其我们这样的降兵,本身就不似侯成这些大将;温侯家眷被重视,只要不是带领大兵,人数少些混出徐州城还是很轻松的。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们走得人少些,绝不会引起徐州的注意?”秦宜禄眉头皱了起来,这事听着容易,可是操作起来就难了,毕竟这都是冀昭敏观察得来的结果,假如刘澜一直是外紧内松,他根本就不会察觉到,这让他不得不慎重,哪怕他说一句能够收买守门卒,他都敢冒险。
“对,将军,现在的徐州不仅忙着战后的重建,更忙着南下秣陵的事宜,末将敢如此肯定全是最近徐州有传闻经温侯偷袭徐州城后,刘澜有打算迁治所到秣陵的打算,在结合徐州部队最近频繁的调度,此传闻八成是真,所以末将才得出此结论。”冀昭敏虽然没有拍着胸脯保证,但从他的口气来看,对此事却有着十足信心,这让秦宜禄立时沉默起来,好半晌才长舒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杜月的事情发生,秦宜禄绝对会信任冀昭敏,可这件事一发生,不管释门事情他都下意识的去怀疑,这是内心害怕到极致的表现,而且这件事太不值得推敲了,细思极恐,试问刘澜若迁治所的事情必然属于绝对绝密,怎么可能轻易泄露出来,还人尽皆知,关键是被他知道了?
他觉得这就是一场阴谋,可他却忘了,如果这件事要早于杜月,所以根本就不是针对他,而其实消息泄露完全是刘澜刻意为之,他需要将消息泄露出去看徐州百姓的反应,毕竟这件事牵扯太广,不像辽东,他夺下辽东就去讨董了,在襄平的时间并不久,不用考虑那么多,而徐州城就不一样了,如果反应太大的话,那迁治所就得拖后,毕竟民间的反应要顾虑到,世家的感情也要照顾到。
“这件事,你还需要再打探,务必要确定绝不能出现任何偏差!”在这件事上,秦宜禄不敢冒险,务必做到十足把握他才敢冒险。
“将军放心,末将这就派人再去打探,务求将此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