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军暂时让他们休整,他们的出现太有问题了,可盖因乔蕤身份不同,他们不敢不收留,但防止有诈,一边向李丰派传令兵请令,一边暗中派兵士盯着乔蕤一行。
甚至在休息的时候,所以扬州兵都不准卸甲,武器不得离手,就算这不到一千人的败军当真有鬼,也掀不起什么浪花出不了什么乱子,如果他们真是徐州军假冒,在如此紧密的见识下,只要他们稍有异动,就立时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当然,扬州军也不是没有想过他们会同徐州军里应外合,可是前方李丰将军正与徐州军对持,徐州军分身乏术,又怎么可能有到此呢?
所以当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消除了所有风险,但在一些部曲看来,他这样做还是太冒险了。
但偏将忽视了他们的担忧,徐州军并不是傻子,就算关羽愿意,乔蕤会就范?
就算乔蕤会就范,关羽敢派徐州军来冒这个险?一旦被察觉,那他们就真的有危险了,所以关羽就算想冒出我军,也绝不会派徐州军来冒这个险,而派被俘士兵,你觉得他们脱离了虎口,还会替徐州人卖命?
其实这就像是徐庶为张飞解读阴谋说的那般,阴谋之策并不值得推敲,如果看透了,也就不值一提了,偏生他并不认为关羽有这样的胆子,甚至对部下的提醒充耳不闻,自以为是的认为心乔蕤能够信任,虽然暗中还是对他提防,不过只是为了求一个心安罢了。
午夜,睡梦中的偏将被护卫叫醒了,他们发现了一点古怪,乔蕤部有异动,得到消息后,偏将彻底暴怒,可是等他想透了,也已经晚了,而在此时,巡营的斥候同样带回来一道噩耗,看守乔蕤的营中彻底混乱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无法查探而知了,唯一可知的就是在乔蕤所部的方向一连响起了惊叫声,然后便有很多看守他们的士兵匆匆返回主营,直到此刻,那边的消息才算是彻底传到他的耳中,可这已经不重要了,从他们狼狈而回的那一刻,就算他们不说,他也已经猜到了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翻身上马,挺着身体对快速结阵的扬州军大喊一声:“徐州军前来送死,兄弟们现在正是你我建功立业的打好时机,想升官发财的,随我杀啊!”
足有万人的扬州军精神顿时为之一振,齐齐发出一声呐喊,随着偏将向乔蕤部杀了过去。
偏将一马当先,率领扬州军向乔蕤所屯驻的大营杀奔而来,黑暗中如风驰电掣,瞬息即至。
而同一时刻,营外的管亥亦带着徐州军向周仓发出信号的军营重来,大营四周布设的鹿角矛刺早已被清除,甚至连壕沟都被填平了,管亥轻而易举的摔着部队杀入扬州军军大营与周仓合兵一处,在他的指引下,向扬州军主营杀来。
当扬州偏将赶到半路时,便遇到了已经连破数座营寨的管亥,一见到密密麻麻的人群,心中顿时已经,惊叫一声:“撤!快撤!”
偏将大声叫喊,率先调转马头向营外奔去,那么多的火把,如同长龙,又怎么可能是区区乔蕤所部所能有的,一定是他们与徐州主力取得了联系,此时内应外合,如果他现在不跑的话,那可就跑不了了。
他看清了形式,可已经晚了,其实如果不是他的自负的话,完全有可能化解这一劫,他现在无比后悔没有听部下的劝谏,既然暗中看管乔蕤部,为何不彻底收了他们的兵刃确保安全,待得到将军李丰的将令之后,不管是放还是押他们到李丰处,都可保无虞,他后悔,可是后悔之后悔到了营外,他就没有了功夫再去想这些,眼前,密密麻麻杀出了徐州军,他们的身影从四面八方杀来,堵死了扬州军的逃跑道路,这个时候他哪还有心思去想其它,后悔其它。
他率领的扬州军彻底陷入到混乱,后退已无可能,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杀出一条血路,可是一连数次冲击皆已失败告终,敌军的防御太严密了,尤其是他们手中的强弩,让扬州军寸步难行,纷纷倒在弩箭之下,哀嚎声响成一片。
“废物,废物!”偏将彻底暴怒,如果再杀不出一条血路,待后边乔蕤部杀来,在敌军前后夹攻之下,他们哪还有生的可能。
“冲,给我冲,谁敢后退半步,格杀勿论。”现在他已经顾不上其他了,在他的亲自带领下,向外围的徐州军冲去,格杀勿论的命令一下,再加上他一马当先,他就不信这回还杀不出一条血路出来。
可是当他以为强顶敌军矢石就能突出的一刻,却发现敌军收起了强弩,列阵向他们杀了过来,而在敌阵之前,同样杀来一将,就见那人一声巨吼,“袁军将领,纳命来!”
偏将定睛一看,在火把微弱火光之下,他看到敌军的一刻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只见猎猎火光中,一名身材魁梧,杀气腾腾的将军正催着一匹乌丸快马向他冲来,他手执一把刀刃部分为半月形,刀上铸刻有龙纹的大刀,这柄武器他无比熟悉,敌将的相貌他更是了若指掌,那长髯,那青龙偃月刀除了徐州第一武将关羽,武榜排名第五的关羽还能是何人。
这般的人物,就算是主将李丰估摸着都不会放在眼里,可偏偏此刻,自己这样的小喽啰居然被他盯上了,他还有活的可能?
他都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见关羽如旋风一般杀来,偃月刀当空落下:
“敌将,纳命来!”
青龙偃月刀快如闪电,一劈而下,就这位偏将的无疑,便是徐州营中武力最弱的裴元绍都能轻易将他击败,更何况是关羽亲自出马,几乎毫无悬念,一刀便将他劈为了两段,至始至终,连半句话都没说出来。
丰县有了异动,赵云第一时间带兵赶往了沛县,半月前,赵云离开时,着重安排徐盛的任务便是负责修筑瓮城,
而此时他到徐州第一件事情,不是去见简雍,而是直接登上了城楼,观察起来徐州瓮城,与中原很多地方不同,徐州自刘澜入主之后,瓮城便修建到了城内,按照兵书中的描述,瓮城往往都会修筑在城外,但自卢龙塞与乌丸人交手之后,尤其是到了辽东,之所以反败为胜公孙度,全是因为新式瓮城使然,所以之后刘澜不管是到沛县还是入徐州,只要修筑瓮城,都会把瓮城修建在内城之中。
这样一来,首先一座城市便有了两道城墙作为防御,部队可在城楼进行迂回,其次,两侧城墙是连在一起建立这边起到了藏兵的作用,部队可沿着城墙孔洞快速移动,从内城到外城,城墙更像是一座快速移动的通道。
当然之所以会在徐州修筑这等瓮城,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地理位置使然,毕竟徐州乃四战之地,尤其是沛县,至关重要,所以守小沛,就必须要以死守的态势进行防御,而更因为小沛距离徐州颇近,如果小沛能抗下来,那么徐州的援救就能及时抵达,所以不管是小沛的瓮城还是徐州乃至于彭城,瓮城便都修筑在了内城,只有如此,方才能经得起敌军的蹂躏而保证城池不会轻易被敌所破。
不然的话,把瓮城修在城外,虽然是保证了敌军短时间内无法进攻主城楼,可一旦瓮城失守,那么想要与敌周旋就变得没那么轻松,一旦沛县稍有闪失,刘澜在沛县付出的多年心血就将付之一炬,再想立起一座似小沛这等县城,可不是短时间内通过砸下金钱就能再立,而对于徐州其余的城市亦然,刘澜好不容易耗费心血让徐州各县恢复了些许生机,如果因为城池轻易被破导致城市人口再遭破坏,想要恢复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人口可不是想恢复就能恢复,所以与其想着其他,不如先修炼好内功,保证城市不会被轻易攻破,在城池的防御上下大功夫,才是徐州能在诸强环视之下得以保证的关键。
而多年来的经验,双城池,内瓮城的经验绝对是保证徐州乃至于小沛安全的关键,只要有足够的兵力不被敌军轻易把城市拔掉,那么刘澜分布在其他郡县已经在徐州城的主力就能够及时支援而来,而这同样是刘澜在右北平时所总结出来的经验。
在右北平时,公孙瓒的策略是重兵防御卢龙,可一旦敌军人数众多,尤其是在掌握了攻城之法后,卢龙塞就变得极具危险,而想要等待后援,就只能通过土垠调兵,可一旦遇上风雪天气,无法及时而来,卢龙就成为一座孤城,想要从固安等地班救兵,又因为都是些郡国兵而效果欠佳,所以刘澜在辽东就将部队分散在各郡,而在徐州,同样是这个道理,如徐盛坐镇沛县,徐方坐镇琅琊,刘澜自己坐镇徐州,而因为各种原因,张飞始终无法前往彭城,但就是如今的三线联动,也足以保证徐州的安全,更能够保证不管三方哪里出现危险,只有再不被攻破的情况下,都能够及时支援而来。
就像现在,赵云在得到沛县的情报之后第一时间赶到,而徐方则会等待赵云的消息,如果赵云能够力挽狂澜,则徐方不动,如果连赵云都觉得危险,那么徐方率领琅琊军的出现,将成为关键。
力挽狂澜的关键。(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秣陵之战(14)()
寿春城内,后将军府前,一匹快马疾驰而至,马上乃是一位二十余岁的青年,生得广额阔面,气度不凡,在府门前翻身下马,手执佩剑大步入府,在后将军府中一路畅行无阻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袁术之子袁耀。
开战之初,他是极力反对父亲三路进攻徐州的,可最后在父亲的坚持下被迫妥协,但同样他争取到了随军出征的名额,在纪灵部,可没想到大军才刚到豫州,便接二连三的收到其它两路败军的消息。
他与纪灵二人心急如焚,一番商议,最后决定由他亲自回来,可不想他回到九江郡之后才听说,父亲袁术到现在都没有出兵,还在寿春城内,这让他能不气急败坏嘛,如果父亲按照计划出兵,那么他就能第一时间收到盱眙败军的消息,从而淮陵李丰处也就能够化解败亡的命运。
如今两路大军一败,就只剩下他北路军一支长驱直入,在敌境之内,那是何其的危险,所以他此次回来最主要的一个目的,就是劝说父亲出兵,亦或是再派援军,甚至干脆收兵,而这也是他和纪灵商议之后为何会亲自回返寿春的原因,他必须要亲自与父亲见一面。
袁耀一路快马加鞭,来到府前,家里的仆役侍卫哪个不认识他,自然无人敢拦,再加上他手握剑柄,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别说是下人们了,就是府中管家见了立即转身回内府偷偷告之袁术去了。
管家的身影他一早就看到了,但并没有阻拦他,由他提前禀报,也好过他突然出现在父亲面前时的尴尬,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跟着管家能够让他第一时间见到父亲,很快袁耀便入了内府,看着管家进入了父亲的书房里。
此时书房之内,袁术正与主簿阎象长史杨弘等人正在观察着地形,商议着此战的形式,此时袁术也已经收到了乔蕤投降、李丰阵亡的消息,同样孙策在丹阳的形式也不太妙,一连串的噩耗使得原本就有些动摇的袁术彻底坚定了信心不再亲自领兵出征。
现在的局面有些微妙了,丹阳战事吃紧,徐州三线败了两线,可是一旦他现在将精力都集中到徐州战事,一旦丹阳孙策大败,那么刘澜势必直扑寿春,那时他他将主力都调到徐州,那寿春将受到巨大的威胁,而这是袁术所不愿见到的局面,而这又是徐州战事所无法比拟的,就算那边败了,短时间内也不会波及到寿春来,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仍对纪灵保持着信心,他相信纪灵的主力不会像另外两路那般溃败。
当然袁术在此之前并非没有后招,那就是他已经联络了丰县的吕布,并赠予了他们足够的粮秣,一旦他们出兵,势必会为纪灵处分担一些压力,而袁术则能够左右逢源,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
但可惜,在这关键的时刻,他的儿子亲自回来了,袁术很头疼,如果是别人,他当然可以不去理会,可是他的儿子,怎么就这么不能体会他父亲的苦衷,头一个过来为难他呢。
怒其不争,可是有一点是他现在有些后悔的,如果当初听从儿子的建议,直接派主力进攻徐州、彭城这一徐州战略之地的话,也就不会出现现在这个局面,可是坐父亲的,当主公的又怎么会主动承认他错了呢?
这让他颜面何存,这让他以后还如何统领部下?
大步进屋,施礼之后袁耀直奔主题,道:“父亲,现在徐州军主力三万正在淮陵郡,而我军纪灵部所率领的五万军队正在屯驻在豫州,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如果继续进攻,以我军现在的军力难以攻下徐州任何城池,所以孩儿此次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请求父亲撤兵,我知道让父亲现在撤兵一定非常困难,可如果继续让纪灵部驻扎在豫州却又极为不智,所以孩儿认为我军当务之急便是父亲再派援军,合兵一处,与徐州主力决战,从而一举荡平徐州。”
从袁耀入屋之后,杨弘就一直没有说话,之所以一直不吭声,完全是因为他私下里与长公子走得比较近,这个时候宁当哑巴也不能去拆他的台,当然了除非这个时候主公主动询问,可结果一样,他也会暗暗支持长公子的。
反之主簿阎象不吭声完全是因为人家父子之间的事情不愿参与,支持了主公那必定得罪公子,支持了公子呢,那主公必然生气,所以干脆就来他个沉默应对,至于最后是个什么结果,完全可以冷眼旁观瞧他们父子最后争论出一个结果来。
可是随着两人的谈话越来越激烈,阎象在得到主公的暗示之后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列了,不是他想搀和他们父子之间之事,而是他终于听明白了袁耀想干什么了,不用想,能想出这般鲁莽的主意来,背后肯定少不了纪灵的影子,如果再沉默下去,那不仅是对主公的不忠,更是对他自己身家性命的不负责任,出列,道:“长公子迫切想要进攻的心情卑职能够理解,可是现在的情况长公子又了解多少呢?长公子不能仅从徐州战事单方面来看,更要做到纵览全局,从整个战场来看,现在丹阳战事吃紧,一旦主公当真按照长公子所说孤注一掷,全力进攻徐州,可那时长公子可有想过,孙策一败之后,刘澜便可从丹阳派兵来攻寿春,那时寿春空虚,徐州未下,寿春先失,这后果少将军可有想过?”
阎象的反击让袁耀后悔自己在话语之中留下的把柄被他抓住了,这令他陷入到被动之中,毕竟是年轻人,气盛,被驳的无话可说后彻底恼羞成怒了,重重哼道:“若不是你们出的计策,从一开始就对孙策南下冷眼旁观,置身事外,只想着像当年庐江一样坐收渔翁之利,若一早就派军南下,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吗?现在对我冷嘲热讽?说什么刘澜会派兵来犯寿春,那我到要问问你们了,你们这些谋士一早提醒父亲派兵南下的话还会发现现在这样的情况吗?难道你们不觉得羞愧吗?”
袁术重重一拍矮几,不悦道:“你们二人不要再吵了,这件事情不怪阎主簿,是我的主意。”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没看好孙策能拿下丹阳郡,之所以最后会同意他出兵,完全就没当回事,败了死的也不是他的主力,胜了,正好可以为他所有,这件事上他并不会有丝毫损失,何乐不为,只是没想到后续的事情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随着刘澜率军南下,就等于撕下了仅剩的那层面纱,这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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