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澜担心他过于激动有个好歹,上去扶着他,劝道:“别这么激动,想说什么躺着说也一样!”一旁的武恪嘲笑似的说道:“怎么老吉,连你也有理想啦?”
吉康躺了下去,但却是一脸的认真的说道:“当然有了,我的理想就是希望能多攒些军功,到时就能多赚些土地,不仅有地种,还要有一间大屋子可以住,然后再讨刘家那个小丫头做婆娘,生几个娃!”
“哈哈!”
大家都笑了起来,但这又何尝不是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呢!
李翔撇了撇嘴,一脸不屑道:“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刘澜有些诧异的看向他:“怎么;还瞧不上老吉?那你说说你的理想是什么?”
李翔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厉色,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以后一定要当大官,要当个不欺负百姓的好官,我的境内绝不允许有下属官吏贪污受贿,更不允许有谁敢在我的辖境内为非作歹,不然的话我他娘的就见一个杀一个!”
“好!”
“好样的李翔!”连刘澜都情不自禁的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大家叫好连天,忽然刘澜看到了一副跃跃欲试可始终没有发言的张正,笑道:“张正,你又为了什么不想轻易死呢?”
张正挺胸抬头,一副赳赳武夫的样子说:“我要重现汉武雄风,所以我不能轻易就这么死了,还在我幼年时,我就想着有一天能率领着骑兵深入草原,不管什么乌丸人鲜卑人,扶余人沃沮人还是高丽人,我都要让他们臣服在我汉家儿郎的钢刀之下。”
说到激动处,更是情不自禁的高喊,道:“汉军威武!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汉军威武!”众人被张正说的热血澎湃,都情不自禁的一起和他喊了起来。
汉军威武一直响彻着,久久没有停歇,许久之后,大家才停了下来,按着顺序,此刻大家都说了,只有梁大田畴还有武恪和刘澜没有说,正当大家把目光聚集在刘澜的身上时,却听后者说道:“梁大,说说你有什么理想?”
“其实我现在最想的就是救回幼妹……”
梁大还没有说完,大家就乱糟糟的嚷了起来,刘澜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后笑道:“这算哪门子理想,再说此次前往草原解救你妹子这是咱们大家共同的目的,不能算你的理想,换一个!”
梁大想了良久,才支支吾吾的说:“我希望有朝一日杀尽中官,使天子不再被这些奸佞蒙蔽。说到这却有些心虚的问:“这个算不算?”
“算啊,怎么不算!”
刘澜嘴上是笑着的,因为兄弟们说的这些让他对当今的社会有了更深的了解,可是心里却变得越来越沉重了,作为现代人,难道不应该去为前人做些什么吗?即使不为前人做些什么,可这帮兄弟们希望的一切,难道自己不该让他们变为现实吗?
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的他看向了小田畴,略平复下心情后,说:“田小子,说说你有什么理想?是想当天下闻名的大儒?还是想位列三公,升入帝王之阶啊?”
“都不是!”田畴目光熠然一闪,忙又垂下眼睑,好像是在给自己壮胆,半晌才朗声道:“其实我最希望的就是能够阻止这场战争?”
武恪一直都认为自己与田畴不可能尿到一个坑里,此时听了他说的这番话,立时就急了,脸涨的通红,咬牙切齿的说:“田小子你疯了?鲜卑人杀了我们那么多同胞,甚至连你自己都被抓去成了俘虏,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我告诉你,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阻止这场战争,而是我们要去报仇,去杀光所有鲜卑人!”
田畴并不认同武恪的观点,虽然有些怕他,但还是鼓起勇气陈述着自己的观点,道:“但同样也有许多鲜卑人死掉,他们的亲人也要报仇,以杀止杀,也许暂时能用强大的武力震摄外族,但不能真正化解干戈,这样单纯靠武力对他们压迫的越久,到时候外族反抗的越激烈!”
“难道面对我们的仇敌,我们还要拿好酒好肉欢迎他们,招待他们?”在座的众人都不明白为何田畴会有这样的观点,甚至连刘澜也一样!
第一百三十二章 圆谎()
“大家想要消灭鲜卑人,但大家想过没有,其实百姓并不想战争!让两家化敌为友,互通市交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不是一味的杀戮,战争杀人,也会死人,为了我们的百姓,为了我们的家园,我们拿起兵刃抵抗外族,这是正义的,被迫的,所以没有罪;但如果为了私怨!如果是某些人想要靠着外族人来捞取军功,成为他上位的资本,那大家说这场战争还是正义的吗?”
一旁的张正破口而出:“你是在说公孙瓒!”
田畴挺了挺胸膛,道:“对,我就是在说他,若不是他为捞取军功,又岂会寻滋挑衅,使乌丸人逼不得已才联合鲜卑人来寇边报复?原本乌丸人是在替我大汉拱卫边陲,可现在呢?和鲜卑人一同在攻打着卢龙,所以我必须要阻止这一场战争,不能因为某人的自私就将两族的百姓至于水深火热之中。”
刘澜起身离开了,在离开前他说了句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不愿意看到身边再有同伴倒下去!”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所要守护的,珍视的东西都不一样,赵苞守护着百姓,武恪守护着女儿,吉康视金钱如命,梁大要重振汉家雄风……
但是对穿越到这个时代的他来说,在面对李尚被鲜卑人惨遭枭首,在老兄弟一个个倒在面前,他开始在心中下定决心,再也不要见到同胞离他而去。
他不在把这个世界与自己划清关系,他把身边每一个人当做珍视,要保护自己的朋友,自己的手足还有自己的同袍!
但现在,当听了他们说的这些理想后,他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不仅要守护他们,更要替他们完成心中的梦想!
像吉康所说的,只不过说出了这时代百姓的心头所想,建立一个人人有吃人人有住的世界,这样的大同世界难道不是千百年来人人都在努力追求的吗?他不禁问自己,自己真的能做到吗?
还有李翔,他想要杀尽贪官污吏,可贪污腐败毕竟是无论民主或专制都不能彻底解决的问题,他又在心里问自己,这样的世界真的能在他手中出现吗?
还有张正,真的能让内忧外患的汉庭重振汉武雄风?使我汉家儿郎伫立在世界之巅?这一切真的可以做到吗?
梁大说要灭宦官之祸,可宦官之祸的由来又何尝不是外戚专权的衍生品,皇帝要对付外戚,自然要启用宦官,还有就是藩镇的诸侯们,他知道唐朝亡在藩镇,明朝亡在宦官,可堂堂大汉朝,竟然外戚宦官和藩镇都有,这是何等的悲哀。
国恒以弱灭,独汉以强亡!假使,假使外戚与宦官的斗争稍微不那么激烈,汉朝还会亡吗?刘澜不禁自问,自己真的可以阻止这一切,让大汉雄风再起吗?
还有田畴说的那些,也许来自后世,他对北方游牧民族没有任何好感,但战争是残酷的,必须要慎之又慎,就像张正说,希望重现汉武雄风,但一个客观问题是,随着匈奴人被败,天下户籍消失一半,轮台罪己!
他也许有些知道公孙瓒和刘虞矛盾为何那么深了,在对待外族的问题上两人的做法都没错,或者说两头都不该那么激进,一个大棒一个甜枣,慢慢消耗,以大汉朝的国力,就是十个百个乌丸或者鲜卑异族最后还不是要被拖垮,拖死?
这一夜刘澜想了很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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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很早,最多就是四点钟一夜未眠的司马拔出了马刀在草地中练习,不杀刀法越往后越是大杀器,杀人反噬得不偿失,所以就不如在普通刀法挥刀术上面多下些功夫,虽然挥刀术是小儿科,想要登堂入室就不得不把熟练度提高,可这毕竟需要长年累月的练习增加熟练度于眼下毫无裨益,这就让他不得不另辟蹊径,虽然走了些旁门却不失为一条捷径。
将不杀刀法里的精髓与挥刀术结合,不求两者融合,但求能达到一气呵成,如此这番努力也就没有白费了。只不过这世间事从没有那高屋建瓴一气呵成的便宜事,想把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套刀法融会贯通并臻于巅峰谈何容易,若是一着不慎落个画虎类犬那就太得不偿失了些。
好在刘澜从小就养成了耐心沉静的性子,倒不是说他刻意在这方面下功夫,实在是阴差阳错造就了事实,垂钓一项是大哥的最爱,从小看的多了,跟着大哥刘源钓鱼的次数也就多了,自然而然就被打磨了心性。
还有就是幼年下棋,那时顽童习棋多是象棋,可他却与众不同迷上了围棋,虽说至今仍是臭棋篓子不足提,但有学习砥砺的经历,这眼光境界心性沉着自然就打熬了浮躁心性。再加上小学班主任对付捣蛋者从不‘体罚’,只是把那课本抄来抄去,其实连他自己都未想到,本是处罚的坏事没想到却变成了一件大好事,不但练就了一手好字,还养成了沉心静气的性子,有此三项优良品质的底子在,将两套刀法融会时自然就能静心耐心的去练习。
光着膀子一套刀法下来,连刘澜都没想到居然会通体舒泰神清气爽,一夜未眠的倦意好像都随着这身臭汗一样流了出去,拿布帛擦了擦便被招呼着前去吃早饭,昨夜虽然聊了许多但梁大等人直到此时才知晓宇文嫣已经离开了,一脸遗憾,当着众人骚骚地对着司马说:“司马,那小*妞不赖啊,留下暖床不是挺好?”
司马大笑一声,口不对心,道:“大家逢场作戏罢了!”
“逢场作戏?”梁大几人投来的眼神如一把钢刀看得司马心发虚,司马编了一个谎言就不得不编第二个谎言去圆前一个谎,绞尽脑汁,绷着脸,道:“你当她真喜欢我?告诉你们,那小*妞精明着呢,她不走是怕咱们对伽罗部不利?”
刘澜这话一出口莫说是武恪张正不信了,连他自己这关都过不了,在众多‘这小*妞不是多此一举’的眼神嘀咕声中司马只能继续解释,道:“你们认为是多此一举,可我却认为有此一举总比没此一举好,你们细细琢磨是不是这么回事儿?柯禄的人完了,剩下咱们一家真要对付伽罗部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所以她才要投怀送抱,可她也不看看咱老刘是啥人,能乘人之危,但越是这样这小*妞就越害怕,所以才会跟着咱们,为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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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前往白部()
“为了啥?”李翔瞪大了眼珠问道,显然是被司马给忽悠的相信了。
“她明为送我,其实是为了亲眼看咱们走远了,离开了才能安心,可不想半路又杀出个白部,他怕白部对他伽罗部不利,所以才不得不提早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这鲜卑女人好深的心机。”
“都是些小伎俩登不上台面,真要对付她还不容易吗!”刘澜口花花的说着,心中却是一阵汗颜,这么简单就把他们忽悠了?可随后看到一个个别具深意的笑容才明白过来根本没成功,也是,一个个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猴精着呢,想忽悠他们,难,是真的难。
“行了,都别闲扯了,赶快吃吧!”
其实早上的饭还真没点啥,就是些肉干奶酪奶皮奶豆腐,偶尔吃吃当尝鲜,可天天吃就有些受不了,随便吃了些充充饥后刘澜便让梁大他们靠拢过来,压低了声音说:“还记得昨天说的事吗,现在宇文走了,咱们也该转向东北,去白部的老巢大闹一番了!”
众人眉飞色舞时,刘澜则把地图摊了开,羊皮卷上面是他在询问了种焕宇文嫣还有其他鲜卑人后手绘,当然画的很拙劣,也并非是整个鲜卑地图,只是把中部鲜卑囊括了进来但也并没有详细记载,只是从右北平以北到突厥狼帐罢了。
盯着地图上面的白部鲜卑但他的目光却看向了白部鲜卑西南方向的满部,按照历时记载这个满部祖先满头曾经与鲜卑大人于仇贲在建武三十年(公元54年)率种人属汉,只是让刘澜有些纳闷的是种部与所谓的种人有没有关系,而小种的种焕与轲比能与种部的关系又是怎样的?难道在种部内有大种小种之分?还是说大种与小种分属两部,由于受到柯最迫害小种部才前往种部受其庇护?
刘澜有些遗憾,为何没有在种焕在的时候想到这些,若是问问种焕也许能得到想要的答案,随即撇开这些念头,手指在地图上点着满部对众人说:“满部是我们前往白部的必经之路,他们的大帅如果与我所了解一样的话,应该是满多,他是鲜卑十部大帅(东部弥加、阙机、素利、槐头。中部:柯最、阙居、莫机都。西部:置鞬落罗、日律推演、宴荔游)白部大帅莫机都最为看重的得力干将。”
据种焕说坐镇满部的满多在每年的季春大会上赛马摔跤射箭都能进入三甲,但与前两位比起来更为难得是他并非是莽夫而是难得的文武兼备,刘澜本最头痛这样的人,但种焕对他的不屑却让司马充满了疑问,一问之下才知道真相,虽然满多文武兼备,只是高不成低不就,武不如鲜卑第一勇士拓跋坚,文不如莫机都之侄莫护跋,虽然受到莫机都赏识但始终无法得到和连的重用,当然最让他心灰意懒的却是莫机都一边用他一边防他,一边提他一边压他,在这种情况下他是又想叛离又不敢叛离,如今在大帐两耳不闻窗外事据说是在潜心研究在中原盛行的太平经,对部族的事情一概不闻不问,就算是这次和连进攻右北平征调满部他也置若罔闻,始终不加理会,气得和连大怒,在进攻右北平前兴师动众前来剿灭满部,若非是莫机都在关键时刻阻止,这满多早就成了一具干尸,但结果也很惨重,满部精锐尽出,比之伽罗部还要不设防。
这太平经讲什么刘澜不知道,但既然是叫太平经那肯定与太平道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看过三国的人当然都知道太平道张天师张角借着传教的幌子最后造反说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典型的邪教组织,莫非这满多也是教徒之一?
刘澜想不透,但也知道不管是正教邪教总有吸引人吸引人心的地方,不然哪会有信徒,如今满部就像是**的小姑娘刘澜当然要去他那里搅和搅和闹点物资给养,以战养战这是最基本的,可是在细想一下这么一去反而有些得不偿失,他的目标是白部,若是动了满部那白部就没有可能偷袭成功,所以这一仗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白部后满部,这样才能赚他个盆满钵满。
梁大见司马的手指指向满部心中一惊,忙不迭的说:“司马是要放弃白部,杀入满部?以我们现在的人马杀入满部轻而易举,可真要杀入满部到时候屁股后面的鲜卑人,还有从白部或者其它部落赶来救援的鲜卑人就会包围我们,那时候可就凶多吉少了啊!”
梁大的担心有危言耸听之嫌,但世事无常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发生,若真要被他言中后果自然不堪设想,刘澜摇头,道:“老梁说的不错,与我不谋而合,我并不是要打满部,而是要跳过它在鲜卑人无法察觉到我们的时候偷袭白部,至于满部我们可以就当时的情况而定,若是鲜卑人的援军和屁股后面的追兵反应快,在他们误以为我们还在白部附近活动的时候迅速转移绕道向西前往狼帐,如果他们的反应稍慢,那我们就掉转马头杀入满部,使白部甚至是和连产生思维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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