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不解的问道:“公台何故欲言又止?”
陈宫眼中闪过—丝担忧之色,道:“那便是刘澜从未有想过要让徐州与我,从一开始这本身就是曹豹的一面之词罢了,也许是我们中了他借刀杀人的奸计了。”
陈登站起身,在厅内来回走动,考虑这三者的可能,最后却无奈地摇摇头,道:“无论刘玄德是何等人,其绝非常人可比,断然不会轻易就将徐州让出,所以……”
看着陈宫来回走动的身影越看心里越乱,急道:“公台难道连你也看不出来嘛?此事到底是其人在试探与我,还是那曹豹别有用心,可是一旦是曹豹在从中捣鬼,那他居心何在,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啊?”。
陈登脸色—变,突然转向吕布,脸现慌张之色,道:“如果当真是曹豹从中捣鬼,倒也好解释了,毕竟他当初可是也想争徐州的,只是最终失败了。”说道这里心中却是为之一动:“想要知道此事到底是什么情况,吾有一策,首先派人入徐州,先瞧瞧曹豹的近况,其次主公可派人向刘澜求粮草军需,君侯可以囤兵需补充粮饷为由,向刘澜索要军粮两万斛,以为试探。”
“这。”吕布有些不解道:“若其答应了那……”
“其若答应,就说明刘澜果真乃淳厚庸愚之辈,其若不允,则为奸吝虚伪之徒。”
“可曹豹那里?”
“他已经不重要了,不管这事是不是他捣鬼,既然我们已经到了丰县,日后就要与刘澜打交道,先了解此人脾性如何,才是关键,如此君侯才好早作准备。”
“好,就依公台之计!”(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迎献帝()
傍晚,曹操将荀彧招到了内府,荀彧今年三十余岁,白净面皮,髭须足有三尺,俊逸不凡,见到曹操后躬身施礼。吕布败后投靠了徐州刘澜,这事这几日在兖州无疑是人人谈论的焦点,今天他被主公这么晚叫来,很可能是主公动了兴兵再攻吕布的打算,低声道:“主公这么晚叫臣前来,不知有何要事吗?”
曹操微微笑道:“你不要着急,我们慢慢说。”
“诺!。”并不是荀彧太性急了,实在是兖州如今的情况军粮短缺难在支持主公兴兵徐州,此时听主公如此一说,一颗心立时沉到了谷底,他太了解曹操的个性了,他这样的发言几乎等同于打算兴兵了。
曹操看了一眼荀彧,知道他心中担忧着什么,笑眯眯说道:“先告诉你—个消息,虎贲中郎将王越到了,今日我在书房见了他。”他说得很轻松,荀彧却吓了—大跳,当今天下谁人不知献帝在杨奉等人的护卫下已‘逃’到曹阳,王越此时到兖,所谓何来不用想也能料到,如果当真是这样,那其间所涉及到的各种利益关系就务必要理清楚,不然以主公现在的情况,难免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荀彧担忧的问道:“不知主公的决议是?”
曹操摆摆手:“我心中也很犹豫,今日议政堂内以郭嘉、程昱为首支持奉迎天子,他们一致认为,曹某世受君恩,当以忠义匡济天下。如今天子流离失所,宗庙受到毁坏。而天下各州郡牧守却以兴义兵为名,行兼并之实,无有一人愿保天子安危,抚宁百姓。现曹公已粗定兖州,当借此良机迎天子车驾,在陈留亦或许县建都,挟天子以令诸侯,蓄兵马以讨不臣。那时,试问天下还有何人胆敢反抗!可是两人这一言论一出就立时找到了很多人的反对他们一致认为如今汉室衰微,根本无法重新振兴!况且目前英雄各据州郡,士众动以万计,早已不尊天子之令,若主公将天子迎到兖州,必然事事都要上表请示,若服从天子命令就等于失去权力,若不服从命令,必然会被天子视作抗拒诏命,于董贼无异,如此一来,不仅束缚了手脚,反而还会招来天下骂名,况且青徐未平,一旦韩暹、杨奉新将天子到洛阳,北连张杨,未可卒制,我军出兵,殊为不智,”
荀彧神情凝重,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离开了一日居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件。
曹操又看了—眼荀彧,现在他也有些难以决定,不知道是该迎还是该拒,所以才招他来听听他的意见,乃问道:“不知文若对此事是何看法?”
荀彧当即说道:“臣以为奉迎天子不仅符合道义,而且是符合当前需要的重大决策。如果我们不先逢迎,必有人会前往迎接,若被其抢在前头,便失去天赐时机,此事主公不可再虑,当及时逢迎天子入兖。”
“当即迎天子?”曹操破口而出:“迎天子以后到底会如何?”曹操没底,何况迎天子最多只是披了一件华丽外衣,并无法缓解现在兖州急需的兵马与粮草,到时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不假,但就像反对迎天子者所说,他所能节制的不过都是些小诸侯罢了,想要令比自己更强大的诸侯谁会听他的,不然袁绍也不会替王越写这封搞笑的引荐信了,所以这对一概以现实主义为作风的曹操来讲太冒险了。
而且袁绍这一封书信让曹操很是有些担忧,他现在的实力太弱了,而以他对袁绍的了解,这封书信绝没有只是引荐这么简单,更多是在试探他,如果他当真迎奉天子,那无疑会暴露自己的野心。
而曹操一直以来,虽然是一方诸侯,可说白了一直是以袁绍为主,就算与吕布交锋最困难之际也是袁绍的支助,当时差一点就彻底投了袁绍,如果他当真迎奉天子,就等于宣布彻底与袁绍撇清关系,以后虽然两人还能保持着联盟的关系,但绝不会再从袁绍手中获得资助,甚至双方的对抗将提前到来,而这才是曹操最顾忌的。
得知了曹操心中真正的担忧之后,荀彧笑道:“主公差矣,昔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诸侯景从;高祖东伐为义帝缟素而天下归心。自天子播越,将军首倡义兵,徒以山东扰乱,未能远赴关右,然犹分遣将帅,蒙险通使,虽御难于外,乃心无不在王室,是将军医天下之素志也。今车驾旋轸?义士有存本之思,百姓感旧而增哀。诚因此时,奉主上以从民望,大顺也;秉至公以服雄杰,大略也;扶弘义以致英俊,大德也。天下虽有逆节,必不能为累,明矣。韩暹、杨奉其敢为害!若不时定,四方生心,后虽虑之,无及。”
曹操顿时语塞,只得低下头,道:“大顺,大略,大德?”心中念叨着,突然浑身—震,他回头看—眼荀彧,这一刻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终于下定决心道:“文若,我明白了,明日议事堂我会做出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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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徐州大将关羽奉州牧之命,押来军粮,现在营外等候!”传令官入帐禀报道。
面容刚毅的高顺与身边的张辽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刘澜居然还真送来了粮草,朗声,道:“有请关将军!”
“诺!”
“二位将军,关某奉我主之命,押粮前来,支援贵军镇守丰县,请查验!”见到二人之后,关羽捋须笑道:“关某听闻二位将军都乃并州人氏,特准备了几坛汾酒。”说着示意亲兵将汾酒交到了两人亲卫手中。
张辽精神一振,反观高顺则不为所动,只是非常客气的说:“多谢德安公与关将军了,一路辛苦,里面请!”
“不必了,关某军务在身,只等交割完毕,便要赶回小沛!”
关羽说完,高顺便忍不住,道:“既然如此,那某便去亲自接收!”
关羽之所以送酒无外乎是主公提议想要分化吕布帐下二将,可以他的经验,不敢说眼光毒辣,但也能通过观察洞察人心,可以看出这高顺一直在与自己撇清着关系,不想与他太过亲近,怕被吕布知晓后造成双方不必要的矛盾,而张辽则因为与关羽当年的惺惺相惜,反而对他极有好感,如今两家虽然结盟,但如果在高顺面前表现的太热情了,反而会造成不必要的困扰,如今一听高顺要亲自去接受,当即示意身边的周仓,道:“元福,你陪高将军去吧。“
“诺。“周仓朝高顺略一拱手,道:“高将军,请跟我来。”
高顺不慌不忙道:“有劳。”
两人一离开,身边就剩下了关羽、张辽二人,后者再次拱手,道:“关将军,一别数载,前日与郡匆匆一晤,不变拜见,将军一切安好否?”
“文远有心了,卞水一别,不想直到今日才与你再见。”
“关将军义薄云天当年多谢关将军手下留情。”张辽对关羽手下留情至今感念,说着微微一笑,道:“好在今日你我乃属同盟,不至与云长公再会沙场之上。”
“是啊。”关羽轻笑一声,道:“今日你我谈笑言欢,焉知他日会不会战场相见,拼个你死我活?”
“关将军说笑了,文远料想此等情形必不会再现。”张辽浑身一震,听出了关羽的言外之意,神色一凝,道:“若真有这一天,身为武人,自当军令如山,到时张某必不会手下留情!”
关羽盯着他,语重心长的说道:“文远,吕布此人,寡恩薄义,你又何必唯他马首是瞻,所谓良臣层择主而事……”
“今日之张辽亦如当日”张辽沉吟一下,直面关羽,语气十分平静地说道:“云长不用再劝,忠臣岂事二主。”
关羽一下子愣住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居然又情不自禁的说出了当年劝张辽的这番话,而张辽却依然如当年那般信念坚定,始终坚守着自己的本心,叹道:“文远,忠臣不事而主此古人之风,但若这个主乃是残暴不仁,祸害天下之人,这等便不是忠义,而是为虎作伥,如此善恶不分之人,焉能与忠臣同列?”
张辽看了他一眼,道:“云长,所谓杀人者未必为恶,救人者未必是善,却不知云长口中之善恶,又是以何准绳判定善恶之分,好坏之属?”
关羽在刘澜身边这么多年,早已不是从前游侠那般遇不平事鸣不平的愣小子,此时听张辽这么一问,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似他是想要告诉关羽这世界的善恶并非绝对,其实是他自己搞混了善恶,因为这世上就像他所言,杀人者未必为恶,救人者未必是善,可有一点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有错,而这便是他关羽认定善恶好坏的准绳,也应对是当今天下,所有有志之士认定善恶好坏的准绳
他想也不想想的说道:“善恶好坏之分,当看其是否是以黎民百姓为先,以天下苍生为念,若以,则其人便是善,便是好,反之若一人以一己私利为图,以妄暴嗜杀为乐,此便是恶,便为坏,自当人人得而诛之!”
关羽心中明白,现在的张辽只是在愚忠,所有很难改变他的初衷,可有一日,当他幡然醒悟,他就会明白,他便会幡然醒悟,为自己如今的愚忠感到可笑,甚至为今日的愚忠开始赎罪,关羽愿意等,不管多久。
张辽摇了摇头,并不赞同关羽这样的说辞:“想那曹孟德,嗜杀徐州白丁百万,焉能与其去讲仁义道德,自当以暴制暴,如此才能还百姓安泰!”
关羽大吃一惊,看着张辽,也许他真的太不了解张辽了:“想不到文远竟说出如此话来,关某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就在关羽打算离开的一刻,突然传来了高顺的笑声:“文远,
刘使君送来军粮而万斛!且全为精粮。”
张辽难以置信,道:“二万斛?而且都是精粮。”他突然想到了那日君候对他二人所言,怪不得关羽会说出之前那番话来,看来不仅刘澜是淳厚庸愚之辈,便连关羽也如他一般。
“不错,正是二万斛。”一边随高顺一同回来周仓,突然开口,道:“此乃吾主一番心意,只是另有一事相求!”
高顺暗暗心惊,看来刘澜这两万斛粮食也不是白送的,道:“愿闻其详!”
周仓先是看了眼关羽,得到他的首肯后,说道:“近日泰山郡匪患四起,我家主公希望吕温侯能够派遣精锐予以剿灭!”
高顺笑而不语,他之前就已料到刘澜不会白送这两万斛粮食,只是没想到却是打着如此盘算,泰山郡匪患四起,这天下谁人不知道泰山匪是他刘澜豢养的产物,他这分明就是要驱虎吞狼啊,笑眯眯道:“此事重大,容吾等禀告温侯再做定夺!”
关羽眼睛眯了起来,没人知道他在考虑着什么事情,半晌,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两位将军了!”
高顺摇了摇头,道:“关将军客气了。”
“哪里。”说着关羽略一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吾等就此告辞!”
高顺拱手,道:“恭送关将军!”
张辽也拱手告别,道:“就此拜别!”只是在心中对关羽说道:云长公,今日之善,或许便是他日之恶,我等凡夫俗子,又岂能知晓……
关羽不会知道张辽心中所想,只是离开之后情绪显得有点低落,一方面他为张辽的执迷不悟感到惋惜,另一方面,他对刚才的试探感到不安,高顺的反应完全表明了吕布一早就想图谋徐州,所以想靠区区两万斛粮草就让他主动出兵泰山根本就不可能,除非用更多大的利益来让他出兵,可现在别说更大的利益了,就是那两万斛粮草关羽都有些后悔,看来注定要养了白眼狼了。
当然也不能保证吕布当真出兵,若其当真出兵的话,关羽觉得可以像主公提议,派青州军过去,与臧霸一道,试探试探吕布军的底细,看看有没有传说中那般勇猛。(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抓周()
吕布受到了刘澜的邀请前往徐州参加其子刘澜的周岁礼,一行浩浩荡荡出了丰县到了徐州,离徐州城尚远,便见徐州刘澜一行已经在长亭处恭候多时。
吕布正妻严氏掀开车帘一角偷偷查看,他乃练武之人,距离虽远,但依然能将长亭诸人的面貌看的清清楚楚。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儒雅男子,从面貌上看其应当未到而立之年,书卷气浓重,不似自家相公那般雄伟勇武,反而是一副优雅从容的风采,只是眉宇间不时露出的光彩,才会让他心头一紧,想必他便是刘澜了,只有这等沙场宿将方才能有与相公一般如虎似鹰般的眼神。
站在他身后半步的是一个胡须飘逸的雄壮男子,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眉卧蚕,正是关羽。在关羽一侧,站着一个年纪与他差不多的男子,燕颔虎须,豹头环眼。
严氏的目光并没有去瞧刘澜,虽然对这位天下闻名的小卫青颇为好奇,可在她心里,那和相公齐名的刀圣关羽才是她最关心的人物,凭着敏锐的眼光,严氏一直仔细打量着他,他的气息绵长有力,可比起相公吕布来说却是逊色一筹,他头顶华冠,身穿绵袍,脚蹬足靴,左手扶剑,右手握拳,双眼微眯,自负而自大,这正是他给人最深的感触。
一阵微风吹过,关羽美须迎风吹起,眉头一皱,望向了这位正再偷偷打量他的美妇人,他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没有察觉到,对身边的张飞低声吩咐了一句什么,站在她身边的莽大汉便点头退出了欢迎的人群,一直退到后方,对着一名面貌清秀的男子吩咐了几句什么,距离虽远,严氏自然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但很快他就看到那年轻人带着足有五百骑兵出现,她柳眉立时轻蹙,随即便微笑起来,果然如公台所言,刘澜,不,应该是整个徐州都对相公深深忌惮,不然也不会因为他的偷眼观察就会如此兴师动众,他们也不想想,如果相公真要对付刘澜,也不会在徐州,选择这么一个时间。
长亭前的刘澜发现了身后的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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