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龙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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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龙骑- 第5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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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老衲看来,不管释门是何出身,不管其教在戎方,周孔即佛陀,佛陀即周孔是也。

    此言一出,必定哗然,诸位有此反应,可知当年金殿之内老衲受到多少攻讦,其实何止是孔门不解,便连释门子弟亦有所疑,曾经老衲弟子普净便问我,若果真周孔即佛陀,佛陀即周孔,那为何单单只有释门去杀而周孔之教未去杀也?

    其实这便与世人曲解我释门一样曲解了圣人之意,难道圣人有杀心吗?

    圣人并无杀心,杀心实是下民的野心。是以圣人才会在见於人们相互争斗,甚於豺虎的情景下,才转而求其次,方才有了被世人误解的不去杀,为的是就是去一以存十,知其轻重,此方乃圣人之本心是也。

    而此与我释门又何其相似,我释门教著重於内心教化,首要明其本心,而周孔则乃社会治理,救极弊是也,从这个角度来看,从这一点上来看,老衲说周孔即佛陀,佛陀即周孔便在情理之中,毕竟儒佛虽不同流,但两家的出发点和目的都是一致的。

    可当年在天子阶前,老衲这番说辞却迎来了更为凶猛的攻击,而其中焦点无外乎五点,(一)经说迂诞大而无征;(二)疑人死神灭,无有来世;(三)疑莫见真佛,无益国治;(四)疑古无法教,近出明帝;(五)疑教在戎方,化非华俗。

    而在这五点之中,争论的焦点主要集中在是否违反孝道,人死是否神灭。

    首先来说释门出家是否违反孝道,老衲认为佛教徒出家修行正是走立身行道,永光厥亲的道路,这非但不是不孝反而是最大的孝行。

    而在人死是否神灭一事上争论就更大了,首先来说大多数儒生尤其是士大夫阶层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从孔子说敬鬼神而远之,子不语怪力乱神”便可知一二,然而矛盾的是,儒家又是承认鬼神的,从祭祀时祭拜天地、祖先便可见一斑。

    尤其是谶纬、易经这等神学在汉朝的盛行更是加重儒生信鬼神,可是不管是谶纬还是易经最后都成了有心人政治投机的手段,而所谓的鬼神就变成了一些有心人用来对付帝王的手段,让帝王有所忌惮,尤其是对氏族,毕竟你大汉朝的天下可是这些人帮你打下来的,你要是胡作非为,那就是对不起祖先,所以这拜鬼就变成了帝王信,生民信,儒生则敬而远之。

    那么问题就来了,人死神灭还是人死神不灭就成了最大的焦点。

    尤其是在灵帝面前谈论此事,可知当殿的大臣是何反应,一时间没人敢再说鬼神不可信,不然他们一直向灵帝灌输的鬼神之说不就是在自相矛盾吗?

    但此一时彼一时,当年的朝堂不是如今的郡守府,当年今文学者一言堂的天下也不是如今通儒盛行的天下,谶纬鬼神学说渐远,修人事更重,无神论者越来越多,如崔琰家族便乃典型的今文学,可如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灭者,所以当听到佛教所谓的神不灭之说首先就不信,更别说那些更玄之又玄的前世和来世了,只有修好今生才是要事,而去信佛修来世之福,这等玄而又玄之事不仅得不到任何好处,甚至还因为成为僧侣不需要在负担人头税而影响国治,这么显而易见的风险刘澜能不明白?可是他又为何还会让普慈到议事厅说了这么一番,难不成刘澜从一开始就有意存佛?

    这样的想法在很多人心中都冒了出来,一时间,整个议事厅变得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过了好久,一脸病态之色的陈登终于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这事如果发生在他处,他也能像陈群那样保持沉默,看好戏就是了,但他毕竟是广陵的郡守,既然事关广陵他就不能沉默,也无法沉默。

    “主公不说神灭,单说广陵半数之民为僧,不事生产,这虽然是笮融之祸,但逃不脱释门之过,主公既然委任下官为广陵郡守,那灭佛,劝僧还俗从事生产便刻不容缓,主公可摸要忘了兖豫二州蝗灾肆虐,若当真入徐州境内,试问广陵如此多僧侣自保都不足,又去哪调拨粮秣支援其他郡县?”

    陈登说出了当今最刻不容缓的事情来,而张昭呢却一直在坐壁上观,从始至终佛教都未曾进入他的法眼,就算再广陵闹得再凶,那也是相对徐州一境,可从整个天下来讲,佛教依然微不足道,更何况刘澜也不会真打算再广陵容佛,不然的话那么多寺庙为何被拆?当然他同样不否认刘澜打算容佛,可象征意义的留下一两座佛庙又能如何,所以啊,打从刘澜招普慈来议事厅他就明白了刘澜的想法,不然就他能容普慈刚才大放厥词?

    而始终没有插话的徐庶则微微皱起了眉头,广陵如此多的僧侣是他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原本下大力气攻打广陵,看重的就是广陵并未受到曹操兵祸,人口多税收足,是如今徐州明面上的产粮大郡,只要广陵一郡丰收,那徐州一境可保,可他还是低估了笮融在广陵的破坏,这让他们事前谋划靠广陵一郡来救灾的想法彻底泡汤,甚至还不得不下大力气恢复广陵生产,而后续的一些既定计划更是要被迫推迟甚至做出调整。

    如果是站在个人立场的话,他是非常同意陈登的提议的,灭佛,可如果是站在刘澜徐州军师的立场的话,他更希望刘澜索性将此事全权交给陈登去办,这样一来徐州无异于少了一沉重的抱负,有更多的余力去干其他事情,而广陵嘛,他深信以陈登的能力以及陈家的实力,必然出不了数年又会变成一座富足的郡县。

    不管是在任何情况之下,就算是在儒铁板一块的徐州境内,也必然会出现为数众多的利益集团,这个时候他们都在未自己的利益考量着,其实这一场佛儒之间的论辩从一开始就已经变味了,但就像刘澜事前与关羽磋商时所考虑的那样,这件事不管内部是如何算计的,但首要的矛头还是对向佛家的,今日别说徐州糜家没来,还有辽东的徐晃、田畴他们几人不在,就算来了,也一个样,在反对佛教的基础上位自己一方争取更多的利益。

    而现在陈登已经替大家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现在也是该刘澜表面态度的时候了。

    虽然大家早已知晓。(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章 容佛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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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心里都明白刘澜是怎么想的,如今广陵民风信佛,与其堵不如疏,与其灭佛不如限佛,所以在这件事他们都选择了默认,不然普慈出现之后一番夸夸其谈而不去争辩一二,可这些人中所有人都能去选择容忍佛教,唯独陈登不能,作为广陵太守他无法容忍佛教在广陵存在,就在他即将出面反对的一刻,却见一人从后列而出,郎声说道:“使君,下官以为番僧妖言不足为信,其目的无外乎便是继续留在广陵欺骗愚昧世人!”

    在场众人第一时间就向陈登看去,无不大吃一惊,居然并非是他,可这个时候又有哪个愣头青会出头呢,纷纷侧目,当看清是谁的一刻,无不恍然。

    此刻列在阶前者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在江都投诚的薛礼,他算的上是笮融丹阳军中的二号人物,如今投诚而来虽然无法在江都作威作福,但依然做上了广陵县令的位置,其实他的野心还是蛮大的,当时还与刘澜立了一个君子之约,如果能劝笮融投降,那刘澜就委任他当广陵郡守,奈何失败了,这广陵太守才落在了陈登手上,但因为他助徐州军破笮融立下军功,所以刘澜还是破例任命他为广陵县令。

    自做上广陵县令以来薛礼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刘澜帐下存在着二个甚至更多的派系,如从辽东过来的关羽徐庶,平日里与陈群国渊这些郑玄弟子关系较好,能够同气连枝,所以可以看做辽东系,而徐州系又以陈登与糜竺为首,但因为与辽东系政见不合,所以从前因陶谦各种手段使得如散沙一般的徐州官吏渐渐集合在两人身边,也正是看清了这一点,再加上他本是就算是徐州官员,日后想要鹏程万里,那最好就是在广陵县令的位置上多多与陈登交好,这样方才会有出头之日,不然一辈子就只能做这个有名无实的广陵令。

    所以在见到陈登不容佛门甚至要当众反对刘澜的一刻,他抢先一步出头,自然是希望在陈登面前好好表现,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从而成为其心腹,毕竟陈登不可能一直留在广陵,现在不过是刘澜的权宜之计,日后若能得他推荐,这广陵太守还能跑了?

    而结果亦如薛礼所料那般,他的出面反对,却是让陈登松了一口气。

    “说老衲妖言惑众,施主此言未免偏颇。”

    “启禀使君,佛门中人欺骗良善,诱使百姓落发为僧,不顾伦常、无视孝悌,当即日起拆毁所有寺庙,驱逐所有番僧!”薛礼不屑一顾望了眼普慈后转向刘澜,言辞凛然道。

    这下,张昭、徐庶、陈群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了,而陈登则是先目瞪口呆,后会心一笑起来,如果这事由他亲自出面,不管结果如何,都不符合陈家的利益,可是换个人出面,情况就不一样了,他完全可以置身事,根据情况或出头直谏或默认附和。

    有人的地方肯定就会有分歧,而自刘澜独立领军以来御下的手段不可谓不温和,当然在领兵打仗的时候也会固执己见,但这并非不好,毕竟统兵讲究的就是令出其一,可这内政治理就没那么简单了,身边这些人别看表面上不说什么,可是背后一定都有自己的想法,这不薛礼就出了头。

    要说他身后有谁的势力刘澜不信,可他这样矛头直对佛教,其实却是直指自己,为了啥,求名二字罢了,要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他是一个敢于忠言直谏的人来,留下一个号印象,就算惹恼了刘澜,大不了就是被贬官,可他现在一个小小的县令,还有什么可贬的余地,难不成还把自己由官贬为小吏不成?

    至于言论过激会不会被杀更不会担心,他投降时就有保证他的性命安全,不然刘澜就是失信天下。当然了最有可能的就是被驱逐,那其实才是最令薛礼乐见的,他在徐州反对刘澜容佛,势必取悦了天下士人,那时他便名满天下,那时他身上的瑕疵就变得一点也不重要了,之后不管去到哪里,各方诸侯自然以上宾待他。

    果然是好盘算啊,这个薛礼论起有段心机来可要比笮融精明多了。

    “使君,妖僧假托域外神鬼之言妖言惑众,欺我大汉子民,骗我广陵百姓,唆使百姓不念父母之恩,枉顾父母之份,不敬祖宗,不尊礼法,这等胡教,岂能不除。这些胡僧平日里外示慈悲,实则诡行邀名,好在笮融面前邀宠,又哪有一点口中所言之佛心?如此胡佛,聚朋结党,便如当日黄巾贼众假托太一神君,实在心怀叵测,图谋不轨,今日胡僧普慈,假托胡佛即周孔之名以欺骗世人与主公,可见其狡黠深谋,无耻至极古今无有,使君万不可受此奸佞所惑,立即诛此胡僧,毁其佛庙,驱逐僧侣,以绝广陵佛众。”

    “薛县君此言太也危言耸听了。”刘澜刚要再说,不想听了他这番话的薛礼却坐不住了,今日这事他既然出头就没有回头之路,索性把心一横,直言无忌,道:“事到如今,使君当明白徐州之困境,想要破局,就必须灭此胡佛,不然任由胡佛存于广陵,下官只怕胡佛有朝一日遍布徐州全境,那时徐州皆乃落发僧侣,徐州将不保矣!”

    薛礼此话一出,满座皆惊,他这哪是在劝刘澜灭佛啊,简直就是在逼刘澜屠佛,老和尚普慈立时拜倒,低眉敛目一脸慈悲,那意思分明就是一切皆有刘澜做主,若真要屠佛,他受死就是。

    按理说这事换往日一干儒生肯定同气连枝出面帮衬薛礼灭佛,可这样一来那他们不就等于也跟着薛礼逼刘澜灭佛了吗?所以徐庶陈群一干人只能保持缄默,而陈登那边见没人有动静,就只能继续在一旁观察着局势。

    而刘澜呢,开始自然是不相信薛礼这番言辞的,可又一想,这佛教还是早起佛教,与他后世所知的佛教完全就是两个概念,除了不近女色之外,酒肉皆沾,这种信徒一多了,就算教义再教人从善,那和当年的太平道又有何区别,真到了发展壮大不可一视的地步,谁能保证他们就不会与太平道一样造反?

    这才是刘澜心中的忌惮啊,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广陵搞什么限佛了,而此刻被薛礼当众这么一说出来,刘澜反倒没顾虑了,与其在广陵限佛,那不如在徐州全境限佛,在看管之下的佛教就是能耐再大,也翻不起浪花来!

    此时此刻,刘澜必须要表现出自己的决心来,让众人明白自己的真实目的,当即厉喝一声:“薛礼!佛教一事我已有分寸,然而你却在厅中胡搅蛮缠,除佛而后快,可佛寺一除,驱逐了僧侣之后广陵众多信众又当如何?若一旦将信众逼反,这个责任你可担得起?“说着刘澜却是招呼了声许褚:“来人将他压下去带回县令府衙看押,听候处分!”

    “主公,切不可被胡僧所骗啊,他日胡僧壮大之时,便是使君你失去徐州之日啊!”薛礼在侍卫的押解下挣扎着大喊出声,眼见刘澜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陈登急忙出列,言辞恳切,道:“主公,薛县令言辞虽然鲁莽,但念在其一心为公,还请从轻发落,莫要贬其官缺啊!”

    陈登一出面求情,张昭陈群等儒生相继出列,恳请刘澜从轻发落,他们虽然平日里与薛礼并无交情,可在对付佛教这一点上却保持着默契,虽然没有助其灭佛,但在他因灭佛一事而受罚的一刻却必须要出面,不然的话以后佛教当真壮大可就没有人再敢当刘澜的面去反对佛教了。

    而当薛礼在被带走的一刻见到这一番情景之后也算是可以长舒一口大气了,至于他会不会就此名动天下那是后话,但最少在眼前他的出面力挺灭佛却是得到了整个徐州的鼎力拥护,最后就算刘澜执意罢其官贬其为民,他也乐于见到,名声有了,还用担心日后的前程?

    薛礼被带了下去,普慈也被他送走了,大厅之内就只剩下了徐州权利核心的这么几个人。

    刘澜目光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每一个细微动作都没有逃出他的法眼,清了清嗓子,道:“诸位,佛教的事情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之所以没有像笮融那样是给我留了面子,怕我好不容易掌控徐州最后因为这事威信扫地,现在普慈不在了,笮融他们这些县令也都离开了,你们都是我最为倚重的心腹,所以就这样事情上大家还是要敞开心扉,不用藏着掖着单独来劝谏我,现在就直说出来吧。”

    刘澜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最终落在了徐庶身上,这些人之中,真正受到刘澜信任的,甚至能够推心置腹的就只有他和关羽二人,这个时候刘澜最迫切的就是想知道二人到底又是个什么想法。躲不过去的徐庶只得出阶,作揖施礼之后朗声说道:“主公,以末将之见(徐庶虽然乃军师,却乃是武官,是以以将自称)儒家所谓求来世之福不过是哄欺蒙蔽愚昧使人,反而不如儒家所说修今世之道,如果主公是真打算灭佛的话,那就应该灭的彻底,不使再让胡佛这些无稽之谈去蒙蔽广陵百姓了。”

    徐庶这番话深得众人赞同,尤其是张昭和陈登更是连连点头,更不要说陈群这些人了,就差出阶赞同了。

    刘澜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后,说道:“诸君心中所想当真便如军事所言吗?云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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