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刘澜长吁短叹一声,一副藏可怜见的表情,道:“看来世人对我的误会太深了。”拍着乔暨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人不好色枉少年,色而不淫真英雄,看来世人都被我的外表迷惑了!”
乔暨不知该说些什么,这都哪和哪啊,八竿子都打不着,但又瞧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想笑他不懂英雄之意却又不敢真笑出声来,只将俏脸憋的通红。
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与其姐姐一般的俏丽容颜一时红一时白,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既然他心思不在这里了,刘澜只能苦笑着说:“好了,好了,快去吧。不然一会儿饭菜都要凉了!”
“诺!”
乔暨告了声退后就走了,看着他的背影,刘澜心中冷笑一声,你这条小狐狸碰到了老狐狸还敢跟我玩!神色早没了刚才那副嬉皮笑脸变得阴沉沉的,看了一眼远去的乔暨,掉头走了!
在路上。刘澜深刻地对他所犯下的错误做出了检讨,代价是抵达徐州城后就要放他们姐弟回去这才换来了大乔的原谅。
及至日落时分,一行再次在野外安营扎寨,他们这次选址选择了汶水支流,小河潺潺,河面上蜻蜓翩翩翻飞着,好似在追逐嬉戏着。今天的夜空有些诡异,太阳还未彻底西落,月亮却已经高声,而在弯月之上,却闪烁着两颗明星,与月亮恰巧组合成了一副人的笑脸,萌翻了所有人。
大乔早早地聚拢了一堆柴禾,堆在了河岸边,但她却并未点燃,只是在河岸边坐着,仰望着天空,盯着笑脸轻轻发呆。
架好营帐的刘澜老远看到了他,来到他身边坐下轻声,道:“月亮之美,在于可望而不可及,世间最美之事何尝又不是得不到这三个字?”
大乔斜眼瞥了眼,见是刘澜后微微颔首,道:“得到未必就是好,得不到未必就是不好,淮南子有塞翁失马之说,所以人若是不知足就是得到亦不会喜,若是知足即使不得亦喜。”她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对刘澜说,只是眉头紧蹙间却有着点点忧愁显露,充斥心田显得无精打采。
刘澜并没有太过在意,人就是这样,女人喜欢悲春闵秋,男人喜欢替古人担忧(借酒浇愁?),老人喜欢憧憬过往,小孩喜欢幻想将来,这本是人之常情,又算得了什么,笑道:“你现在瞧着月亮好看就以为月亮真的好看,其实月亮表面坑坑洼洼,难看得紧。”
大乔狐疑地看向他的侧脸,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一红,低敛眉眼,喃喃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澜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地说:“你忘了关羽是齐天大圣的徒弟了?”
“信你才怪!”大乔嗔怪地刮了他一眼道。
刘澜讪讪地笑了笑:“你看我们在这里看月亮,他上面到底是什么样子你也看不到,所以我不和你争论,就像在月亮上面看我们……他一顿,急忙改口,其实在月亮上面看我们也不是什么都看不到,还是有些东西能看到的!”
“什么?”大乔虽然知道他肯定是在信口开河,但嘴里还是不由自主地随口问道。
“长城,知道吗?”
“知道!”大乔微微颔首道。月亮之上真能看到长城吗?看着‘笑脸’的眼神更加悠然神往了!
对于后世国人来说秦朝始终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朦胧混沌的我们只是听一些成王败寇的历史歪曲着他。但历史真像终归是某些小人难以泯灭的,万里长城、兵马俑、郡县制、度量衡还有我们的汉字都像是一座屹立不倒的丰碑矗立在那里,他们如同佛像一般脸露微笑怜悯地看着被少数人愚弄的多数人……
在某些人的正统王道观念为核心的教导下,秦朝在暴虐苛政的恶名下几乎湮没在历史的沉沉烟雾中,大量史实消失再加上明清时代写就地《东周列国志》、《二十四史演义》等史话作品对其放肆亵渎,彻底将这段历史涂抹得狰狞可怖面目全非。
两千年来,这种荒诞的史观流布民间,形成了“暴秦”源远流长口碑,如曹操,周瑜都是其中受害者,杨广崇祯之例太多太多,但对于民间百姓来说,无法看到正史或因为史书晦涩难懂,所以话本小说、评书戏剧、民间传说对他们的影响更加深远。现在看来,我们的历史更像是一本国粹(戏剧)史,演义史,而正史却越发地遥不可及!
从思绪中回来的刘澜发现大乔要去点一旁的那堆篝火,一脸诧异地说:“咦,今天怎么就一堆了?”
“太麻烦,所以就堆了一堆!”大乔刚走出一步,回眸笑靥如花的说道。
“先不要点!”刘澜招着手,拍着刚才大乔坐着的位置示意她回到自己身边。
“为什么?”大乔顿了下,但还是听话的走回来了,只是脸颊的红艳之色却一直红到了脖颈处!
“想和你谈谈心!”刘澜笑呵呵地看着莲步轻移向她走来的大乔:“你弟弟都跟你说了啊!”(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九章 三夜()
“你弟弟都跟你说了啊!”
大乔娇羞也似的点点头,在刘澜身边坐下,神情忸怩至极。
“不用装了,又不是专业的演员,演不像的!”
刘澜突兀的一句让大乔茫然四顾,看看四周无人后才确定他是在于自己说话,一对眸子瞬间就红了,泪珠更是再眼眶里打着转,忽然她就听到一直盯着夜空的刘澜好像又是在自言自语,却实实在在的是在对自己说:“我知道你与某人有秘密交流的办法,那天你点三堆篝火我就知道里面有问题,堂堂乔公的长女亲自点篝火,你说奇怪不奇怪?”
大乔的神情骤然一变,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眼中的泪水更是凭空消失,一点不以为意的说道:“奇怪吗?”
“很奇怪!但当我派人四下寻找时却又毫无发现,我以为我真的是误会你了。”刘澜苦笑一声道。
“本来就是!”大乔看起来别提有多委屈了。
装,再装!刘澜心中冷笑一声:“但第二****却点起了第二堆篝火,吓得我高度警备,结果却还是虚惊一场!”
“哈哈,你可真够笨的。”大乔花枝乱颤地笑着,那种女子特有的小得意别提多迷人了。
刘澜自嘲地笑了笑,道:“我是够笨的,我应该早点想到的。”
想到什么,大乔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刘澜突然伸手揽过她的香肩,可以说是贴在她的耳畔极尽暧昧的说道:“第一天你只点了三堆篝火,我以为这是你与周瑜的暗号,所以再我派人搜索时才会毫无察觉,于是第二天我特意将张萍支走,结果你就点了两堆篝火!”
大乔一脸迷茫的问道:“这有关系吗?我只是懒得点三堆罢了!”
刘澜嗤的一声笑道:“这件事看似没任何交集,但我却不得不慎啊!”笑的很阴险,而且眼睛也变得越来越阴沉:“所以今天我又把许褚支走了,那么你明天这堆火是不是就不会点了?”
大乔捉黠的笑道:“明天就要到徐州了,我还点篝火干嘛?”
刘澜狞声冷笑。笑得很得意,也很放肆:“是啊,事不过三,而且也快到徐州城了。是该动手了!”
大乔神情变得恍惚,但还是咬着薄唇,一头雾水地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既然给你台阶下你还不下,那就不要怪我了。刘澜站起来向远处走去,刚走了一步却又转身看着她孤单的背影。道:“对了,今天就不要再点了!”
“为什么?”大乔虽然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其颤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她,她越是这样刘澜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信誓旦旦地说道:“不然他怎么来接你回去?”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大乔咬牙切齿地说着,同时将火镰火引掏了出来。
“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真不会杀你!”刘澜的声音已经很冷了,好似千年不化的寒冰,冷冰冰的渗人心肺。
“我是乔公之后,我就不信你敢对我下杀手!”大乔对刘澜的警告无动于衷。开始打着火镰准备点火。
“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你是乔公之后,而是因为你是女人,当有人对我构成了威胁后,我会毫不留情的下手,绝不会在意她是男是女,这一点你可以不信!”刘澜腰间屠龙刀瞬间出鞘架在了大乔的玉脖间。
大乔划动火镰的柔荑顿了顿,最后彻底停了下来。
“你这是何苦呢?就这么想杀我?难道你真没想过即使我真的因为你是乔公之女而不杀你,可你若杀了我,我的这些手下们会管你是乔公之后?像你这么聪明的姑娘是绝不会干这种傻事的,所以这条计策是周瑜想的吧!”
刘澜的表情大乔看不到。大乔的表情刘澜也看不清,但他却听到了那如九渊之低传来的寒声如霜,道:“你挑拨离间的把戏太稚嫩了,以为我会上当吗?”
“既然你认为我这是挑拨离间。那我也无话可说!”
刘澜将屠龙刀收了起来,再次坐到了大乔身边,而后者早没了再点火镰的念头,两人坐在平地,看着漫天星辰,只是再也不复当日虚与委蛇的情景了。
沉默。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谁也没有率先打破这样的沉默,就是晚饭二人也没有吃,就那样坐着,直到某一刻,刘澜突然问道:“你说他会不会来!”
大乔惨然一笑,笑容是那样凄凉,让人疼惜:“你那么笃定,怎么还来问我!”
“看来是会了!”
“我要是说不会呢?”大乔反问了一句道。
刘澜一本正经的说着,那模样并不是再说假话:“那就是不会!”
“你怎么这么傻?”大乔泪腺一松,泪水夺眶而出,但这一次的泪水只有她自己知道是真的,没半点虚情假意!
刘澜躺下了身子,枕着双臂仰望着星空,幽幽地说:“我娘死前说漂亮的女孩子即使说假话也要当真的听!”
“咯咯!”
大乔笑的花枝乱颤,她像是在笑,可更像在哭,她内心充满了矛盾如同迷路的小姑娘无依无靠地行走在这世界上……
她的身影是那样的楚楚可怜,像只无助地小猫佝偻着身子呜呜啼哭起来,故事这样发展大出刘澜所料,让他一时间心如刀绞般疼痛。
她和刘澜没有仇,也不打算要害他性命,正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一直点燃着火堆,并打算一直点到进入徐州城,因为这是她与他的暗号,不可行动的暗号,可是篝火没有被点起后,周瑜就会来,她最不愿见到的事情就会发生,大乔不敢再往下去想,他必须要提醒眼前的男人,伤心欲绝地说道:“以你现在这点人绝不是他的对手,你走吧,现在就走!”
刘澜咧嘴一笑,坐了起来。
“都这时候,你怎么还能笑……”
大乔心急火燎地还未说完,就被刘澜一记手刀击晕,看向她的眼中满是温柔,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未完待续。)
第九百八十章 三天三夜()
“少将军,我们为什么非要在徐州和刘德安过不去啊,在他的势力范围内,我们讨不到好的!”周尚一脸惶然,他可不想不明不白丧命在徐州。
“现在不是我们想不想与刘德安过不去,而是他一心要找咱们的麻烦!”周瑜露出了一丝苦笑,他这样的小喽啰,明不显声不扬,刘澜怎么就要和他过不去呢!那如女子一般的英俊容颜忽然变得有几分恐怖,道:“既然刘澜执意与咱们过不去,那就别怪咱们心狠手辣,对了,派人先将小乔姑娘送出去!”
“诺!”周尚应了声,正要去安排却被周瑜喊下:“你等下!”他想了想,然后对其低声说道:“先把她送到东城子敬那里,等咱们这边事情处理完,也好带着他们姐弟在那里相会!”
周尚走了,看着他的背影周瑜的眉角泛起宛如桃花绚丽的光彩,刘澜,荣名逐利世所同竞,求之不得却之不免,今番若擒了你,天下又有谁不知吾!哈哈,哈哈!”
连着两天没有得到信号的周瑜沿着深山老林穿行,一直尾随着刘澜来到了汶水支流,一行不敢贸然沿着小溪潺潺地溪岸前行,再次进了莽莽森林,森林内鸟鸣兽走,虽然荆棘难行,但为了不暴露行藏,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强撑了下来。
众人饿了就啃干粮,就是想打些野味改善伙食,也因为不准起火而无奈作罢,好在前方已快到徐州城,这样的日子也算是彻底到头了。
送走小乔后周尚一如既往又被派去查探信号,他极善掩藏身形,是侦查刺杀的好手,再加上臂展长,好似猿猴一般嗖的一声便攀上了一颗巨树枝头,远远地观察着刘澜竖起的营盘。
时辰到了,但信号依然没有点起,可周尚并没有第一时间去通知周瑜。他怕是大乔那里出了什么纰漏,所以又等了半个时辰。
信号依然没有被点燃,但他还是不敢大意,若乔姑娘被什么要紧事拖住来不及点火。他若就这样贸然去回禀,反而会误了大事。
耐心查探的周尚又等了半个时辰,再也无法耐心等待,一跃而下,潜回了宿营地。
周尚被带到了周瑜身边。一脸激动道:“将军,今夜无讯号!”
周瑜一跃而起,他已经闻到秋天收获的气息了:“准备出发!”
众人大笑着开始做着战前的准备,环首刀出鞘,看向刘澜宿营的方向,所有人心中想着的都是鬼日子终于一去不复返了!
一行人悄悄摸向刘澜营寨,还距着十几里,前方充作斥候的李映气喘吁吁地跑来回来,声音焦急,道:“将军。前面有徐州兵的巡哨队!”
周瑜下意识地问道:“有多少人,其他方向可有分布?”
“南边的情况不明,东边有汶水无法查探,而在北面与西面则各有五人!”李映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道:“他们虽然是巡哨队,但现在都休息了!”
周瑜原地走了两步,突然看向周尚道:“他们的守卫一直都这样松懈?还是就今天?”
周尚想也不想随口说道:“一直都很松懈!而且今天巡夜的人更少了,是不是因为快到徐州城才这样?”
周瑜点了点头,但他心里总有一丝不祥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为了保险起见,他当下命令李映带来半数五十多人从正北杀向敌营,而其余人则在家将周度的带领下涉汶水绕道东面偷袭,至于他和周尚则另有目的!
五十多名兵士在李映的带领下。如同捕猎的饿狼,悄悄地靠近了刘澜大营。
月光从树木枝桠中透入,借着难得的银色光芒映照穿行在林木间,四周不仅是树干与枝叶被月光清辉照映就连碧绿丛生的草地都披上了一层宛如婚纱一般的纱衣,虽然偶有被脚下滕曼牵绊者,但却没有一人敢发出任何声响。只有战马不时打着响鼻……
夜幕越来越深,大约走了八九里后他们终于找到了那支守在营帐外的巡逻卒,极目远眺,在那一团冒着黑雾的篝火旁,五名徐州军各依掩体,打着瞌睡聊着一些荤段子。
这些人手中都有着一个大葫芦,里面的酒应该是为了熬夜士卒驱寒和解乏所备,他们手边都有一把明晃晃的钢刀,但却没有一人披甲,对于即将来临的危险气息白耳兵们却犹若未察,这自然是李映等最为希望的事情。
李映默默计算着距离,好似虎豹捕猎一样,只有在确保万无一失时才会骤然临之发动猛烈一击,距离只有一百步了,八十步,此刻他已经能够隐约听清那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