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龙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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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龙骑- 第4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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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音虽小,但她说话时刘澜早就竖起了耳朵,虽然听不清大概,但还是听到教训这地痞小人。

    骂了老子还要教训老子。你真以为老子是人见人欺的凯子?刘澜最烦这种有几分姿色,傍上个少爷的娘们作威作福,不教训她归不教训她,但不收拾一旁的小白脸就是另一回事了。之前一直找不到借口无从下手,如今终于来了机会。

    回头给张颌还有许褚示意了一个准备动手的眼神,看向那小白脸和他身后一众跃跃欲试的家丁,道:“想动手,行啊,我也不人多欺负你们人少……”

    话音未落。原先他这里只有十多人,与小白脸人数相等,但他说到此处,许褚却是挥了挥手,在四周游曳守卫的士卒立时涌来百十多人,他们都是布衣打扮,小白脸哪能猜到这都是一顶一的兵丁,还当是飞狗走马哪家公子的恶仆。

    小白脸这边气焰立时蔫了,刘澜却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道:“我说过不以人多欺负人少,咱们一边出一人斗上一场,如何!”

    小白脸如精明的商人心中打着算盘,啪啪的在心中盘算着,刘澜见他阴测测的皱眉低头,下了味猛药:“有赌岂能无资,不如这样,若你赢了,我给你身边这姑娘道歉,若你的人输了,这丫头以后就给我当丫鬟,随意驱使。”

    刘澜也不管小白脸同意不同意,喊了句:“仲康,上!”

    小娘们被刘澜这么一吓,哪还有刚才跋扈嚣张的气焰,立时蔫了下来,他已经见识过了刘澜无耻的头脸,到时不管斗不斗,以他这副无耻嘴脸,一旦输了那还不以人多强来,自己又如何能逃脱他的魔掌。

    “不要脸!”一声娇叱,只听远处传来一道女声:“乔妹妹莫怕,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刘澜蓦然听到甘倩的声音,骤然回头,只见甘倩从远处走来,身旁那名女子,不是刚才还在小白脸身边站着吗?怎会在一眨眼间又到了甘倩身边?难不成甘倩学会了移山倒海的仙法?

    回头再看,我滴个乖乖,见鬼了啊。原来这一撇头之际,刘澜却见骂他的女子又回到了小白脸身边,在回头,女子又在甘倩身旁,连连扭头看,不由心中咂舌,我的个乖乖,还真是一对姐妹花啊!

    刘澜迎向了甘倩:“你怎么在这,我有话和你说!”

    甘倩理也不理他,径直走到那位乔姑娘身边,道:“怎么?郑老还不见吗?”

    “是啊!”乔姑娘神情有些黯淡,她都来了数日,郑玄始终没有见他。

    “甘妹妹,不用这样给我脸色吧?难道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刘澜跟在甘倩屁股后面道。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刘澜刚要张嘴说话,却不想之前进入茅屋的小童走出,道:“老师请刘使君进屋一叙。”

    “知道了!”刘澜随小童走了几步,回头看向甘倩道:“甘倩,我等会儿出来有话和你说!”说完看向许褚,许褚立时会意,一副我办事,主公放心的神情。

    刘澜点点头,这才进入了茅舍。

    这浑似登徒子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她们一行前来求访一直不得拜见,不想此人初来就被邀进茅舍。

    两位乔姑娘心中满是疑惑,就是身旁的那位小白脸也是一脸的疑问看向甘倩,甘倩叹息一声,道:“他啊,就是那徐州牧刘澜!”说道刘澜的名字,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撕碎了他。

    那白脸公子一愣,随即告退,道:“二位姑娘稍等,在下先告退一步,稍后便回!”

    ~~~~~~~~~~~~~~~~~

    天下大儒不知凡几,但却以黄承彦与郑玄最受世人所崇,而关键所在便是两人打破了今古文长达百年纷争。而偏生两人又皆非今古文大儒,如襄阳黄承彦讲学多重格物,是以他格物致知的学说深受寒门士子推崇,而郑玄则乃为通儒,先后从张恭祖、马融等大儒学习今古文经,之后游学十余年,兼容两家学说,回归乡里客耕东莱聚徒讲学,生徒达数千人,方为一代鸿儒。

    可在两人年少还在苦苦求学时,虽也有通学大儒出现,但今古文经的学术地位却始终难以撼动,可偏生今古文两派矛盾重重,相互攻击,从本质来讲对儒家并没有什么进步意义,虽然两派都各自有一些长处。

    经学讲究“师法”和“家法”:严守经师之说毫不走样,叫做师法;同一经师的不同学生又各自为家,故师法之下又讲家法,在遵从师法的前提下才能成一家之言。所以,师法是追溯渊源的,家法是对师说的引伸与发展。

    如此“疏不破注”,叠床架屋,致使一经就有数家,一家又有若干说,各讲各的一套,谬误百出,使后学者不知所从。繁琐、支离、教条,成了经学的突出弊病。(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五章 再见郑玄(2)() 
便如郑玄,起初从第五元先学习《京氏易》、《公羊春秋》,是属于今文经学派的儒经,后来他又跟张恭祖学习《周官》、《左氏春秋》、《古文尚书》,而这些又是属于古文经学派的儒经,也正是他并不专守一师之说,尊一家之言,而是博学多师,兼收并蓄,到后来更是在马融门下受业多年,虽马融算得上是最早出现的通儒,但其本质仍为古文经学大师,而个人倾向也更向着古文经学一边。

    但郑玄并不遵守当时经学中师法、家法那一套,他以自己渊博的学识遍注古文经,注中并不专用古文经学家的释义,同时也采用了许多个今文经学家的解释。即以古文为主,兼采今文,择善而从,方才有了后来博稽六艺,成为一代通儒大家。

    而在此之间,大汉朝发生了党锢一事,郑玄被禁十四年,也正是在这十四年间,他可以遂潜心著述,而随着党锢禁解,集古文经学之大成,更使古文今文融为一炉的郑玄彻底将今古文合二为一,大通学时代出现了。

    而在当时的历史时期,通学乃是大势所趋,又经过马融等数带通儒发展,使得郑学一出现便成为士人焦点,并逐渐自灵帝末成为“天下所宗”的儒学。

    例如,郑玄所注的古文经学费氏《易》流行,而今文经的施、孟、梁邱三家《易》便废止了;郑注《古文尚书》流传,而今文经的欧阳、大小夏侯三家《尚书》便散失了;郑玄笺注了古文经的《毛诗》,而今文经的齐、鲁、韩三家的《诗》也就不显了。郑学的出现,使经学的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变化,正是他才使得儒家经学进入了一个“统一时代”。

    而期间还有一件事是需要大书特书的,那就是用了十七年时间写成了《公羊春秋解诂》的著名今文经学大师何休,他对《公羊》一书内容多有研究,从他的《公羊墨守》、《左氏膏肓》、《谷梁废疾》三文中可见,他认为《春秋》三传中只有《公羊》义理深远,像墨子的城防一样无懈可击。而《左氏》与《谷梁》二传则存在严重的缺点。根本不值得研究。

    郑玄乃针对他的观点,著《发墨守》、《针膏肓》、《起废疾》以驳斥之。他认为三传各有其优缺点,《公羊》并非十全十美。何休读了郑玄的文章,也带着叹服的口气说:“康成入吾室。操吾矛,以伐我乎!”

    意思是说郑玄能从他的文章中找出矛盾,用他自相矛盾的说法来驳倒他的立论。由于郑玄对何休的批驳十分有力,使经师和学者们十分惊服。据说当时京师之人称何休为“学海”,而称郑玄为“经神”。郑的声望远超过何。当时求学者不远千里投到郑玄门下者甚众,他的徒党通于天下。

    可以说一切的转折点要从郑玄四十五岁被禁锢,到了五十八岁蒙赦令这十四年说起,也就是在这十四年的期间内,郑玄打破了经学的家法,注释与著书“几百余万言”,创立了郑学,而到党禁解后更是朝臣屡辟举不就,一心著述授学的郑玄后来更是为了躲避征辟不得不远辟小沛,建起杏林。在这里他用充足的时间遍注了众多儒家经典,收入九经、十三经注疏,尤其是他门生遍天下,地位超然,深受天下士林推崇,其后士子更是尊其所注经学为郑学!

    刘澜进得茅屋,老寿星亦如始见时那般健朗,油光粉面的容颊看上去像是刚出生的婴儿,此刻正眼放精芒的看着他,对于这样的知识分子。礼数必须周全,更何况他现在有求于人。

    “郑先生,多日不见,您老身子骨亦如初见时那般健朗。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哈哈!”

    郑玄朗笑了一声,还了一礼,道:“刘州牧百忙之中前来茅舍,不知所谓何来?”

    徐州的生活让刘澜厌倦,每日活在面具之下。甚至要换上数副面具去见人,这样的生活苦不堪言。但他却真的喜欢和郑玄这样简单的交流,没有任何的勾心斗角,就像是忘年交,没有身份和地位,没有利益的错综复杂,只是简单的把酒言欢。

    刘澜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这老头,他没有那些腐儒的作态,像是一位平辈而交的知己,在他面前无需算计,敞开心扉就好。

    即使是孩子面对父母,即使是深交的知己也会有些难以启齿之事隐瞒,更何况只有几面之缘的老者,但就是这样的老者,却能让他坦诚相见,可见郑玄个人魅力。

    刘澜毫无隐瞒,直言来意:“德然此次前来小沛,一是为兖豫二州蝗灾之事,二是顺道探望一位故人还有先生您,第三嘛,就是想请先生出面,帮衬游说一位大才出仕!”

    郑玄点点头,示意他落座之后,道:“蝗灾之事,是为人祸?是为天灾?我辈之人都道天灾,天降灾厄,焉能避免;如今灾降兖豫,诚为郡守之失,孟德、奉先连年交兵,致使百姓苦不堪言,上天降祸,咎由自取。”

    若说地震冰雹这些是天灾还差不多,但蝗灾若也上升到天灾,难免有些夸大,虽然不知蝗灾的形成原因,但在刘澜心中却更愿意将之称为‘人祸’,而不是上天降祸之‘天灾’,反驳,道:“先生所言澜不敢苟同,所谓蝗灾,如同猛虎食人,猛虎是吃人,蝗虫是吃谷,人力可抗,又岂能称之天灾!”

    “是人祸,是天灾,是天意,是人为如何能猜,儒家讲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但前不久听闻黄承彦对天灾之辩,老夫却也有一丝赞同,关西之地前有董卓之乱后有李郭之祸,若论天灾,当降此处,又为何独避三辅而来兖豫?”

    “先生所言甚是!”

    郑玄摆摆手,又道:“再者,刘州牧所据沛县,兴阡陌,扶工商,百姓以此得以富足,如此良牧。蝗灾亦来,此事便不可不细想,为何上天独厚李郭之徒而薄使君?”

    “澜深以为然,此非是天灾。而是‘人祸’,只要小心防备,组织民夫抗灾,就是猛虎,亦有打虎的英雄。就是蝗虫,也有灭虫的好汉!”

    “若为人祸,老夫又不敢苟同!”郑玄重重叹了口气,蝗灾之事,是天灾他不信,但是人祸,他也不信,可究其原因,却又无法解释。

    刘澜对蝗灾之事也是一窍不通,不然以后世的信息。到也能为郑玄解惑,但此时他却从中了解了一点信息,古代所谓的人祸,乃人力为之,如蝗灾这样古人认为不受人力所控的灾祸,自然就同地震联系到了一起,成为古代帝王甚至是某地郡守失德诱起的原因之一了。

    “我辈不知,后辈有解,此事暂且不提,只是不知德然应灾之事可谋划周全?”蝗虫之事郑玄已经不想深究了。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甚至是其他,救灾济人才是重中之重。

    “澜已颁下军令,宪和也下达召集令。若蝗虫来时,全力扑杀,绝不使蝗虫伤徐州一寸禾苗!”刘澜能猜到郑玄的反应,蝗灾之祸实有食人之事发生,使人捕杀,岂不是罔顾性命。再加上蝗虫在小民心中如同神明降罚,各郡郡守没有一人敢擅自捕杀,刘澜这两条政令不仅在小沛惹来了汹汹议论,料想郑玄也会舌桥不下。

    郑玄的反应绝对超出了刘澜的意料,但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心中对蝗虫之事并不像其他百姓那般认为是天灾,自然对刘澜捕杀蝗虫没有太过诚惶诚恐,只是感慨了一句:“胆子好大!”

    刘澜苦笑着摇摇头:“胆子够小了,不然徐州早已如小沛般实施了新政,也不至于像现今这般因为救灾而捉襟见肘!”

    “你啊,现在变得越来越滑头了,你这样做是不是在等老夫夸奖?”

    郑玄见他一脸茫然,难不成他真不知晓其中关键?笑容变得古怪,道:“如果你是真不知,那就是你走了运,若你是在老夫面前装糊涂,那也是你审时度世,没有步了新朝王莽的后尘!”

    刘澜毫不隐瞒,道:“先生所言甚是,王莽之政与我殊途同归,但井田之政小子却不以为然,这也是为何小子有信心新政必成而王莽必败的原因,至于世家,小子欲行缓策,先收民意,在缓图世家,如此世家之祸可除矣!”

    郑玄怔了怔,却冷不丁的换了话题,道:“这几日杏林学子举行了几场清议,这清议啊始于桓帝,盛在灵帝,如今我看早已是清谈了!”说完却是唏嘘不已的摇头感慨。

    汉末清议,本是学子百姓畅谈国事,这也是曹操始终没有称帝的原因之一,但随着时间推移,清议却演化成了清谈,学子夸夸其谈,不仅毁己更毁国,求教着问:“先生此言不知有何深意?”

    “昨日学子清议,老夫前往听了一听,其中一位学子畅谈黄巾之祸,不知德然有何见地?”

    老寿星昏浊的双眸看向刘澜,想了想,随口说道:“黄巾无法成事,无外乎兵甲不利,粮草不足,人心不齐,号令不一,必败实属应当!”

    “此算一点,还有吗?”

    刘澜心中苦笑一声,想了片刻又道:“黄巾之败,皆在军纪不严,每攻一城,不仅抢官更抢民,不仅杀兵更屠城,如此毫无仁义之师,焉有不败之理?”

    “此诚不为取败之道也。”

    郑玄摇头说道:“昨日有子也如德然一般言说黄巾以此而败,老夫深切不以为然!”

    “何解?”刘澜一副求教的口吻。

    “如项羽,如高祖,杀民抢民之事何其多,但亦能灭秦,此天数;如黄巾,即使不杀民不屠城,事亦不会成,德然以为呢?”

    “正是!”好似醍醐灌顶一般,他当然知道历史就是武力赢了仁义然后再讲仁义来约束百姓,只是郑玄是儒家,讲的就是仁义,为何却对我说出这番话来?

    “秦末陈胜吴广虽然最后内部分化,但其之所以成事,是在于秦虽灭六国,但六国贵族依然拥有极高的号召力,一旦天下有变,这些人有能力招兵买马,再加上他们虽然耻与这些黔首为伍,但苦于有灭秦之任,所以才能戮力同心,但最后这天下还不是高祖与项羽这样的六国贵胄争夺,陈胜这样的黔首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先生如此不看好这些百姓?”

    “非也,若只是这些百姓若聚在一起,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所以北军灭黄巾是必然,可一旦其中有氏族豪门在后运筹帷幄,未必不能同北军一较高下,奈何黄巾之乱又与秦末不同,氏族大家不说保国,为了保家也会招募乡勇与其一战,没有氏族大家的支持,黄巾焉能不败!”

    刘澜终于明白了郑玄为什么要扯出清议,原来他是要以此引出世家的重要,使其有所顾忌,不可妄动世家,由衷感谢,道:“谢先生教诲,小子有分寸了!”

    “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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