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澜从她口中听出了一丝好奇之意,肃容道:“媳妇啊,你相公我娇妻却是有一个,可却没有这美妾无数,虽说有一个,可今儿刚入洞房就躲得我远远的,避之犹如洪水猛兽, 你明日去向四周的小媳妇大娘子打听打听,哪有洞房夜这样对待新郎官的。”
眯箴见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摸样,脸上一赧,道:“是你之前在屋外徘徊,奴家才会如此,若你果真嫌弃奴家,奴家也不逼你。”
这小娘子,虽然自己送上门来,可到关键点上却又让自己能看不能吃,当真折磨人。
心思电转间却是苦笑道:“你这是说些什么话,若我果真嫌弃你,当初又何苦答应你兄?虽然我知你糜家将你这样的天之娇女下嫁刘某,乃是为了对付曹家,但我却并未小瞧了你,毕竟你也是位可怜的女子,可既然已经跟了我刘澜,那日后我自然会对你呵护备至,又岂会存有嫌弃之心?”
糜箴突然冷笑一声,好似听道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一般:“我兄是何意奴家却是不得而知,但奴家若是只为复仇,就不会同意下嫁于你。”
“什么?”刘澜难以置信道。
“也许你不会相信,但这却乃事实。”糜箴喃喃道:“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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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关将军将令妹送到徐州,更感谢关将军救下令妹一命,糜竺感激不尽。”
“不必如此客气,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关羽说完,却是心中暗自叹息一声后,说道:“既然关某已将糜小姐安全送至,主公交待下的任务业已完成,那关某就此告辞了。”
“不可。”糜竺立即阻拦,却见一名年岁不甚太大的小丫鬟匆忙闯进会客厅,异常慌张的说道:“家主,你快去瞧瞧小姐吧,小姐她……小姐她……”
糜竺脸色不愉的看向毫不懂规矩的丫鬟,又听她嘴里的惊慌之言,问道:“小姐她怎么了?你倒是快说,莫吞吞吐吐的。”
“小姐她……小姐她……”丫鬟张了张嘴,但见有外人在场,却也不敢直言,急得她额角布满细微汗珠,急得她跺脚道:“家主莫在问了,你还是快些去吧,去了自会知晓。”
糜竺见丫头慌忙异常,料知必发生了什么大事,异常尴尬的看向关羽道:“关将军且在此安坐,待竺先前往小妹处一观,再来招待尊客。”
说完,拱手一礼道:“待客不周还请关将军海涵。”
关羽听是他妹子出了事,心中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却是清楚糜竺妹子遭遇了什么坎坷,也不愿继续驻留,道“既然子仲有事,关某也不再叨扰,就此告辞了。”
糜竺见关羽要走,心中担忧妹子,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只得拱手道:“既然关将军执意要走,那在下也不在强留,只有下次再同关将军叙阔了。”
关羽婉拒了糜竺送出府门,让他快些去瞧瞧妹子,糜竺客套一番,便来到妹子闺房,刚一进屋就见妹子躺在榻上,而房梁上扔悬挂着三尺白绫,这一眼吓的他浑身渗冷汗,来到妹子榻前,凄凉道:“妹子,你怎么这么傻,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你就跟哥说。”心中一顿,突然道:“难不成是他刘澜对你做了什么?”说道这里却是双手紧握成拳,嘴中更是咬牙切齿道:“我还当刘澜是位仁义君子,不想尽如此卑鄙不堪。”吼道:“来人,来人,给我去将那关羽截住,切不可让他逃掉。”我说这关羽为何急着要走,原来是他主公做了亏心事……”
糜箴如花的娇艳泪流满面,哽咽道:“大哥,不是刘使君,不是刘使君。”
“不是刘澜?”糜竺担忧的看着梨花带雨的糜箴,问道:“既然不是刘澜,难不成是红脸的关羽?”心中胡乱猜想,却听糜箴焦急的说道:“都不是,都不是,此事与刘使君无关,是曹家,是曹家贼子曹义。”
“什么?”糜竺好似雷击一般,之前还紧握的双手突然无力的垂下,呓语道:“曹义那贼厮,那贼厮,把你……把你……”
还未说完,就见糜箴泪水滚滚的点头道:“就是曹义这恶贼,大哥你可要替箴儿报仇啊,不然箴儿还有何面目活在世间?”
拿衣袖擦了擦眼角泪珠道:“不然你就让妹子现在就死了吧。”
“妹子,切不可说这些胡言,为兄也未说不替你报仇,只是你也知道曹家背后的势力,你且容我三思!”
“不可鲁莽,不可鲁莽,你刚才拿关羽的勇气哪去了!”糜箴泪珠再次滚滚流下。
刘澜与曹家能一样吗?糜竺叹了口气道:“妹子你先给我仔细说说当日的情景。”
“……”
糜箴将当日之事向糜竺略一叙述,只听糜竺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他眼睛充满怨毒,半晌好似想道什么,突然开口问道:“那关羽果真说过,不愿介入我徐州内部之事?”
“嗯,当日关羽就是如此说的。”
糜竺微微点头,暗道:“也只有如此了。”
心中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他激动不已,既然他不愿介入,我却该如何将他拉入徐州这潭泥沼中?”心中正在想着计策,突然就听屋外下人喊道:“家主?”
“何事?”糜竺不无好气的问道。
“曹将军在贵客厅等候。”下人恭敬道。
“哪个曹将军?”有些意乱的糜竺随口问道。
“曹豹曹将军。”
“他来干什么?”糜竺突然厉声喝道。
“好似是来求亲。”
“求亲?”
糜竺恶狠狠的说道:“他竟然敢来求亲。”霍然起身,好似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骂道:“他家的恶贼欺我妹子我尚未报仇,他尽然有脸赶来求亲。”怒气冲冲的向屋外走去。
糜箴看着哥哥怒气冲冲的向屋外走去,害怕哥哥要去与他拼命,但转念一想,心中又有些担忧,毕竟他对大哥软弱怕事的性格异常了解,只见她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大哥,我绝不会嫁与曹家贼子,宁愿死也不嫁!”说道最后一个死字更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突然糜竺怔在原地,回头看向糜箴,见她一副绝决模样,苦笑道:“妹子,你怎会如此想,为兄又岂会将你送入火炕?”突然福至心灵,喊道:“去取一支笔与一张蔡侯纸来。”
不到片刻,下人将糜竺需要的物品送至,只见糜竺在纸张上写了一个名字,将纸张交到糜箴手中之后才道:“我欲将妹子许与此人做妾,不知妹子同意与否?”
“什么?”
糜箴难以置信的看着哥哥,从她出生至今,从未想过有一天竟会沦落到嫁他人做妾的命运,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哥哥糜竺,疯狂的摇着头。
糜竺叹息一口气,看向糜箴道:“我这只是和你商议,同不同意皆由你自己,为兄不强求。”
糜箴疑惑的看了眼哥哥,又看了眼手中被叠成四方的纸张,犹豫片刻,好似鬼上身一般,竟然将纸张展开,只见上面写了三个字:“小沛刘。”
心中不由一愕:“竟然是他?”虽然并未见过刘澜,但那位微微隆起小腹的女子却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看着陷入沉思的糜箴,糜竺微微摇头,道:“同意与否全在你,为兄不会强求。”说着转身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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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你还是同意了。”
刘澜心中有着一丝喜悦,但更多的却是好奇,道:“若我是你,就绝不会答应。”
“我当时也是你这般想法。”
糜箴幽幽的看向粗纸窗户,思绪早已飘忽到了天外,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糜箴一声叹息过后,只听她好似梦呓一般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同意吗?”
刘澜长吁一口气,看向坐在榻沿上的糜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二,但我却又不敢肯定是否猜对,因为我心中并不希望你的选择是我心中所想,所以我此时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最终选择了我。”(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二章 吹牛()
“奴家已经说过;若真如老爷心中所想,那普天之下可选之人甚多,何苦独独选了老爷您?”糜箴幽怨的看向刘澜,道:“不是奴家妄言,凭老爷此时可有十分把握对付曹家吗。”
刘澜心中一怔,脸上满布着苦色,老实道:“若别人有此问,我会说有九分把握,但你问起,我也不想隐瞒,连一半之数也没有,若是有你娘家与我齐心,则又可增加二成,若是再加上陈家,就有了九成把握,即使曹家临死反扑,我亦不去惧他。”
糜箴听他如此一说,却是掩嘴轻笑一声:“老爷太小看自己,高看了曹家,以老爷的本事,也许此时没有十成把握,但日后却绝对会有。”
刘澜不想糜箴如此高看自己,老脸竟难得的一赫,但他毕竟也不是刚来的社会小正太,在这个人吃人的时代中,对人性的了解早已让他宠辱不惊,但眼前毕竟是美女在夸赞,而非他人,心中不免有些自鸣得意,笑道:“还是媳妇你了解我啊。”
糜箴幽幽的看他一眼,见他一副得意模样,不由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随即急忙掩口,更是害羞的低下头以掩饰之前的尴尬。
不得不说糜箴笑起来当真是娇羞可人啊,刘澜看得都痴了,腆着脸嘿嘿笑道:“媳妇,你还别笑,你是不知道你相公我的厉害,你是不知冀州的袁绍,最后还不是拿着白布条像你相公我投降吗?”
糜箴点点头,面前的珠帘更是叮当作响,我也并未说你不厉害,口中却是道:“却也是如此,奴家已有所耳闻。”
刘澜听她说有所耳闻,好似找到了突破口一般,口若悬河道:“就那个自称徐州伯的袁术,他手下有多少大将在鲁阳被华雄斩下马来,可那华雄到了汜水关后又怎样?还不是被我(与云长)一刀斩下马来?”在说道与云长时,却是嘟囔过了去,就算听到也不会听清。
“当时你是不知道给那汜水关主将徐荣气成什么样,竟然派出了十万大军来围剿我,我当时身边可就不到一万人,可没成想,最后我不仅把那曹孟德给救了出来,还安然无恙的返回了酸枣!”刘澜说起谎话来连眉头都不眨一下,若是他人还真当这就是真相,不想糜箴早对他有所了解,轻笑道:“油腔滑调,老爷别以为我不知道真相。”
刘澜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解释,她心中虽然知道自己已经被揭穿,但也不能真的就去承认自己之前是在说大话吧?只能继续舔着脸道:“媳妇,你怎么不相信你相公呢。叹息一声:相公可从来不说虚言。就算不提袁术,那曹操厉害吧,那些丹阳军避之如猛虎,可在我面前,还不是乖乖退回了兖州!”
“这些怎么与我听到的有些出入?”糜箴水汪汪的大眼珠促狭的看向他道。
刘澜心中一怔,暗骂这是谁在背地里嚼舌根?说道:“这还能有假?整个徐州都知道。”
“那怎么奴家听到的却是……”糜箴还未说完,便被刘澜笑着打断道:“原来是娘子你信了谣言。”
刘澜左一声娘子,右一声老婆叫的好不舒坦,笑道:“你可以打听打听,曹操之前攻徐州甚急,可相公我一封通晓大意的书信送至曹操面前,曹操便回信答应撤军,只是他三军撤退不易,这才耽误了数日,可不是什么吕布袭了兖州而使曹操退兵。”
“原来是这样。”糜箴作恍然大悟样,掩嘴笑道:“老爷还真是好本事呢。”她心中知道真相,但并未拆穿他,半晌才又缓缓道:“当日家兄从北海回归,我见他满面喜色,细细问来之后,才知道大哥不仅邀来了孔太守,更是连辽东太守刘澜也邀了来,我当时还当是哥哥欣喜孔北海,细细询问,不想哥哥却是因为老爷您答应到徐。”
刘澜听他转回到正题,敛容道:“原来是这样。”突然心中好似想道什么,骚骚一笑道:“媳妇,你跟相公我说句实话,是不是那时候心中就欢喜上相公我了?”随即自以为是的点头,道:“也是,这么一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心中欢喜也是应该。”
看着刘澜耍宝的模样,糜箴吃吃笑道:“玉树临风的美男子我倒没见着,但满嘴油腔滑调的男子却是见到一位。”好似下结论一般,道:“奴家一直不知道老爷能够前来为何会让家兄心中欣喜,那时奴家就在想,这刘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竟然会让家兄如此激动欣喜,后来及至听到曹操因老爷一封书信而退兵,奴家心中却更好奇了,这个刘澜为何会如此厉害,竟然能让背负杀父之仇的曹操如此轻易退兵,不想今日见到相公真容,奴家方才明白!”
刘澜嘿嘿笑道:“看来娘子终于知晓相公的厉害之处了。”
“确实是知晓了,原来相公并非是统兵打仗的本事厉害,我看最厉害之处还是在嘴上,不然又如何能够将曹操说跑?”说完竟是掩嘴吃吃笑道。
刘澜缓缓走到糜箴身前,轻轻除去了她的凤冠,她的双肩虽然轻轻抖动,但此时却并没有像之前一般抗拒,反而是任他施为。
凤冠落下,露出了糜箴那绝美的容颜,刘澜不由的痴了,半晌才说道:“你要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的多。”
“是吗?”糜箴下意识的说道:“只可惜名节……。”说道这里,却是神色一黯,眸中珠泪却如那玉珠一般再次滚落而下。
刘澜做到她身边,将她拥在怀中,就这么无声的安抚着他,半晌就见糜箴挣脱了自己,眼含热泪道:“相公可否答应奴家一件事。”
“莫说是一件,便是十件也会答应。”
好似知道糜箴想说什么一般,在她耳畔恨恨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亲手将曹义手刃,替你报仇的。”
“不。”糜箴咬牙切齿道。
“为什么?”刘澜难以置信的看向糜箴道。
糜箴缓缓摇头道:“我知道相公现在还没有能力对付曹家,所以我不希望相公为我冒险。”
刘澜再次将他拥在怀中,面前那副梨花带雨的容颜再加上此时略带三分担忧,显得是那般明媚动人,惹人心生怜惜,轻轻伸出手来,在她那吹弹可破的容颜上为她擦落泪珠的同时道:“娘子不用替相公担心,我自有分寸,多则二三年,迟则一二年,我必会将曹义手刃!”
他说的斩钉截铁,尤其在说到将曹义手刃,更是不可察觉的双臂用力,将糜箴用力的拥在怀中。
虽然被刘澜拥在怀中有些疼,但她却并未出声,就这样默默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好似只有这里才是最最安全的避风港一般,半晌只听刘澜在他耳边说道:“你知道吗,陈家已经同意全力支持我了,在家上你兄,还有他联系的其他氏族,手刃曹义,也用不了多久了。”
糜箴突然抬起头,满是震惊和诧异的看向刘澜,道:“相公说的是真的?”
刘澜轻轻‘嗯’了一声,不想糜箴浑身轻轻颤抖,半晌‘呜’的一声趴在他双腿间哭了起来,泪珠如世上最美艳的珍珠一般颗颗落下,打在衣衫上。
任由眼前这位苦命的女子尽情发泄着情绪,即使衣衫被打湿,也没有要挪动分毫的打算,他只是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背脊,让她在自己的怀抱中尽情的发泄。
哭声渐止,多日来被她压抑的情绪在前一刻终于突破了提防,整个人好似也轻松了许多。
看着这位外表坚强内心柔弱的女子彻底爆发,刘澜在心中轻轻一叹,说道:“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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