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龙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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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龙骑- 第4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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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

    张飞应了一声,若他们只用环手刀,以他和主公的身手杀出条血路回小沛没问题,可人家手中有弓甚至还有军弩,就不能鲁莽了,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先护着主公脱离危险,再想办法搬救兵,就在这时只听刘澜哀叹一声,道:“不知众位是什么人,为了对付在下,竟然连弓弩都派上了?”

    麻杆面现得意,却只是微笑不语,突然只听刘澜道:“难不成是我得罪了什么人?非要置我于死地?”

    麻杆男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对,你得罪了一个你得罪不起的人。”

    “陶商?”刘澜试探的问道,同时紧紧的盯着他,不敢错过任何一处细节与表情变化。

    麻杆男心中一惊,失口道:“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听你口音猜的;故作高深的刘澜笑道:“在徐州,若你们不是陶谦派来杀我的,那就只能是陶商了。”

    麻杆男点点头,不无赞赏的看向他,道:“为何你不猜别人?”

    “因为我并没有触及到他人的利益。”

    就在这一瞬间,刘澜发现了对方有刹那间的松懈,大喊一声:“翼德,撤。”

    “快放箭,快放箭。”

    麻杆男眼看着刘澜调转马头要跑,又听到他大喊一声‘撤’,锐利的眼神闪过一丝狠厉,命令手下众人道。

    二人调转马头,一夹马腹的刘澜同时低声对张飞道:“翼德,跟紧我。”此时乃是生死关头,疏忽不得,若和他走丢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但他同时也清楚将后背留给敌人同样危险,但两权相害取其轻他也只能如此了。突然听到那人大喊‘放箭’,同时伴之而来的便是破空声响,刘澜急忙回头,一边挥刀格挡,一边掣马向小路奔驰。

    刘澜侧回身,右手挥动着屠龙刀,可谓是用出了吃奶之力格挡着那些人射来的第一波箭雨,每挥手格挡下一两支羽箭,他的虎口便微微一麻,可见射来的箭矢来势之急,力道之沉。

    突然不知是何人激射来的一支羽箭,看在他眼中仿若一道飞虹,又似一闪即逝的电芒,他虽然奋力阻挡,只是当他就要挡住羽箭时,却只见羽箭突然加速,羽箭自然没有半途加速的能力,只不过这一箭来势甚急,刘澜反应再快又如何能够拦下,瞬间便没入了他的胸腹。

    身子在马上抖了一抖,险些被震下,还好此时第一波箭雨落下,第二波箭雨蓄势之时,趁机打马奔驰,只是马儿又如何能够瞬间提起速来,急切中的刘澜此时那还顾得了这么许多,勉励抬起剑,剑尖在马腹一扎,马儿吃痛之下,终于在一声嘶鸣之下,卖命狂奔起来。

    第二轮箭雨转瞬及至,张飞并没有携带丈八蛇矛,只是拿着佩剑勉力维持,而一旁的刘澜在胸腹中了一箭后再难阻拦空中黑压压落下一片的箭雨,只能一条心思驾驭着坐下马,想要脱离羽箭的覆盖范围。

    “呜。”

    刘澜低呼一声,后背中箭使他痛彻心扉,但他依旧紧咬牙根不敢大呼出声,直到再也听不到破空声响还有羽箭嘶鸣的声响后才趴在马脊上略作喘息。

    伸手抱着马首的刘澜回头观瞧,只见张飞此时身中数箭,但依然勉强跟随着自己,不由长吁口气,喃喃道:“得脱大难。”

    暗自庆幸的刘澜减缓马速,直等张飞赶上,继续向前奔逃,身后不远处的咒骂声清晰可闻,二人哪还去顾忌身上的伤口,只是在马上草草将箭尾斩断。

    ~~~~~~~~~~~~~~~~~~~~~~~~~~~~~~~~~~~~~~~~

    “头,怎么办?”

    ‘啪’的一声,麻杆男子恨恨的扇了说话之人一记耳光,看着他只手捂着红肿的脸颊,怒道:“怎么办?当然是追了。”说完又在心中骂道:“真是一群废物,还好我早有准备。”徒然看到远处还有十多名扛着礼物的步卒,恶狠狠道:“分些人手出来将他们解决了。”

    “诺。”

    逃命中的刘澜抬头望了一眼,发现空中盘旋着各类飞禽,心中一惊,之前自己来时这些鸟儿都是被自己惊扰才盘旋在空中,等到离去才又飞落,此时自己初来,怎么全在空中盘旋?

    心中突然大叫一声‘不好’,急忙招呼张飞过来,放缓马速道:“翼德,此处有些蹊跷。”

    这么多年来张飞还是头一次如此狼狈,心中暴怒如狂,眼红如血,若无刘澜他早就上去与那些人厮杀起来了,便是战死也不会像此时一般窝囊,但毕竟有主公在侧,他那一丝热血不得不收敛,更多的去考虑主公,此时听他说‘不好’,急道:“主公,这么了?”

    “这些人如此熟悉你我行程,必定做了精密的安排,岂容你我如此轻易逃离?但此时你我却真的逃了出来,难道这不蹊跷吗?”刘澜心中担忧的说道。

    张飞想也未想的说道:“也许他们并不认为主公能够逃脱,以为一战就可将您制服,可没想到主公您却真的从他们手中逃脱了。”说着更是得意的笑出了声。

    “不对,不对,既然连弓箭都准备的如此齐全,又怎会犯下如此纰漏?”刘澜指向空中的飞禽,道:“你看空中的飞禽迟迟不肯飞落,若我所料不差,前方定有伏兵等着我们!”想到这里,更觉可能,说道:“这就像攻城战里的围三厥一……”

    张飞不解的看向刘澜,道:“围三厥一?”

    “难道翼德不知道?”

    “不知道。”

    “围三厥一就是攻城时,只可围攻三处城门,而其中一处,却不可去攻。”

    “留一处城门不攻?”张飞更加不解的问道。

    “对,若留下一处城门不攻,那么城内的兵卒见有逃生的希望,就不会拼死作战,若知道逃生无望,他们反而会拼命死战,如此一来,攻城一方自然会损失惨重。”发现他依旧似懂非懂,刘澜也不知道是自己解释的不够清楚,还是他没听明白,耐下性子,道:“就好似今日,若是这些人早早将这条小路封死,你我兄弟无路可退自然要和他们拼死一战,他们不敢与你我兄弟拼死,顾惜性命,所以就会在这条我们认为有逃生希望的生路上埋伏伏兵,只待我们前去,便即一网生擒。”

    张飞手足无措,道:“主公,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

    刘澜嘴里喃喃自语,想了片刻,才道:“现在前路是万万不能去的,若去只是自投罗网,而后路却又被那些人所阻,更加不能回去。”

    张飞焦急道:“总不能就在这里等死吧?”

    “自然更不能了。”

    既然前后都不能走,只有从左右两边逃了,心中暗自打定注意的刘澜看向道路两旁,只见右边林影憧憧;灌木丛丛,而左边却又是山渐拔高的陡峭山坡,心中以有了计较,道:“翼德,下马。”

    说完,两人纷纷下马,刘澜左手拿刀,在两马臀部各扎一下,两马吃痛下,拼命向前狂奔。

    还好两人并未骑战马乌骓与小马驹,可就算如此看着两马离去张飞还是急了:“主公,你把马放跑了,我们怎么办?”

    我们凉拌。刘澜笑了起来,在如此生死关头他还在笑,若不是疯了那便是有了逃生的办法了,道:“他们从后方追来,那我们便向来路走。”

    “这,这,这不是要自投罗网?”

    “我们当然不会和他们碰面。”

    刘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道:“他们从后而来,若是与前方的伏兵相遇,自然会猜到我们从两侧跑了,所以我们从两侧绕道而回,又怎会与他们相遇。”

    “哈哈。”

    张飞立时明白了主公的意思,好似已经逃脱险境,竖起大拇指,道:“主公真是……真是……”一时词穷,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能表达自己心中对他的敬佩之情来。

    刘澜笑了笑打断他,指着那处有些陡峭的山坡,道:“翼德能不能上去?”

    “没问题。”

    “那从上面跳下来呢?”

    张飞不明其意,抬头丈量下距离后,也就几丈高,没啥难度,信誓旦旦道:“能。”

    满意的点点头,刘澜当即,道:“好,那你先上。”

    “嗯。”

    张飞应了一声,随即向上爬了起来,可当他爬到六七尺高时却发现主公在一处灌木旁折下一根树枝,但并没有登上山坡的意思,急忙喊道:“主公,你怎么还不上来?”

    刘澜向坡顶的张飞招招手,笑道:“我没说我也要上啊?”随即敛容,面容极其严肃,道:“翼德,快跳下来。”

    “跳下来?可俺好不容易才上来,怎么又要跳下来?”张飞一头雾水道。

    “你下来我再告诉你。”

    “那我就跳了。”

    说着张飞就要从这不到六七尺的土坡往下跳,却又被刘澜阻拦,道:“从旁边跳,不要从这里跳。”说着他在坡下往一旁走了数步,这才站在原地,道:“从我这里跳。”(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八章 追() 
张飞不明白刘澜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有他在此唇舌这些许时间早就把那些杀手甩脱了,又何必让他爬上爬下,最关键处他身上还带着伤。伤口的疼痛让他打着胆子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主公,好不容易上来,现在又要下去,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下来说。”

    一句话张飞不得不来到他所指的地方,道:“俺跳了。”

    “快跳吧。”刘澜说着却转身亦步亦趋的向身后灌木走去。

    只听‘砰’的一声张飞从土坡跳下,不想却牵动了伤口,立即疼的他冷汗直流,更让他‘啊’的一声痛呼了出来。

    虽然因为失血的原因,让他再次站起来有些头晕眼花,但好在他体质非常人可比,还能坚持,反观刘澜,本是面如冠玉的脸上此时早无血色,让人不由惊慌,怕他下一刻便因失血过多而离世。

    刘澜看了一眼张飞,此时哪还有时间去担心他,只是亦步亦趋上前用之前折下的树枝将张飞跳落后留下的脚印铺平,同时与张飞边向灌木丛走去边用树枝将身后并不明显的脚印掩盖。

    张飞不明白为什么不走更加安全的土坡,反而要从灌木丛离去,好奇心大起:“主公,我们从这逃?这不是更容易被发现吗?”

    心中不明白主公到底是什么意图,突然想道什么,吓了一跳,暗道不会是主公还没有想好该从哪里走吧?不然也不会先让俺上坡,又让俺下坡。

    刘澜故作神秘,一边将脚印掩盖,一边说道:“翼德,若你是这次带队的首领,你会认为我们往哪逃?”

    “当然会认为主公从难行的山坡逃脱了,毕竟没人会傻到……”说道这里的张飞心中为之一惊,如梦初醒道:“主公,你太精明了,比狐狸还精明。”

    “狐狸吗?”

    刘澜自然知道张飞这是在夸赞自己,而并非贬低,老脸破天荒的一红,哈哈笑道:“这只是一个人的正常心里,只是他们却不知道换位思考。”

    张飞讶道:“换位思考?”上前将刘澜的树枝接过,替代了他,才又问道:“什么是换位思考?”

    这我该如何去解释?刘澜含糊道:“换位思考就是我以你的身份来想问题,你以我的身份来想你自己。”

    刘澜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但一时却又守不住话头,只能继续说道:“通常这时候逃难者一定认为只有偏僻难行的地方才最安全,殊不知,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他们绝对想不到亡命的我们就在他们眼皮底下。所以我才让你先登上了山坡,留下有人登坡的痕迹,而我们却从灌木丛中逃走。”

    张飞口中啧啧称奇,感叹着‘换位思考’真是一门深奥的学问。

    刘澜笑了一声,继续说道:“而他们也会认为我们要从山坡跑,因为没有人会认为自己是傻子,所以他们必定认为一切还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所以他们一定会自作聪明,从山坡上寻找我们。”

    只是张飞的脸色忽然严肃了起来,问出了心中所想:“可是那些人既然已经吃了主公的亏,已经让主公跑掉,那会不会反而变得聪明起来?”

    刘澜诧异的看了一眼张飞,又在进入灌木之前警惕的看了眼四周,才道:“就怕他们不够聪明。”

    说道这里,却是低声道:“正因为他们自作聪明,所以才会如此托大。”看他有不解的神色,又解释起来:“他们一定认为可以在岔路就解决我们,所以才将伏兵放在了前方,若是他在岔路不远埋伏伏兵,我们又如何能够逃生。”看向张飞笑道:“所以他既然是这么一位妄自尊大,又是这么一位‘聪明’的人,那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傻子,更加不会承认我们是傻子,所以他只会从土坡去找寻我们。”

    此时的张飞对刘澜的敬佩之情只能用‘小宝’的那句名言,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来形容了。突然,就在刘澜进入灌木丛的一刻,只见他身子一晃,摇摇欲坠间向着一旁倒下。

    此时刘澜悬着的一颗心徒一放松,再也支持不住,面色早已惨白的他在跌倒的瞬间被张飞伸手扶住,忙道:“主公,得赶快给你止血包扎。”

    刘澜点点头,突然看见张飞欲要就势将自己放下,急忙提醒他道:“是要赶快止血,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了。”

    张飞担忧道:“可主公你……”

    刘澜苦撑着说:“你我兄弟什么没经历过?该见的都见过了,都是死……”

    张飞一震,急忙道:“主公,什么死不死的,你一定长命百岁。”

    看着他变幻的神色,刘澜心中好笑,但他突然发现自己此刻连想笑一声都是如此困难,好似大笑一声都变得奢侈起来,拘偻着身子,兀自呢喃道:“我没说死,我是说你我兄弟二人都是死过多少回的人,这么多年来……”

    张飞心中一呆;急忙打断他的话头,道:“主公,我们先离开这,待找个安全的地方,在给你拔箭头,止血。”说着,便又道:“主公,你上来,我背你。”

    看着张飞将自己搁置一旁,矮身蹲下,刘澜眉头一皱,看向他背后还插着无羽箭枝,沉声道:“我能走,不用你背,你要是还有力气,就搀扶我一把。” 也不知为何刘澜想到了当年中箭被张飞背到北机处治疗的情形,只是那时张飞并未受伤,所以刘澜这一回刘澜不能太自私。

    “主公……”

    刘澜眼中满是感动的泪花,在身旁这些人中,他对张飞最是心怀愧疚,若不是因为自己;张飞如何会像此时如此狼狈,若不是自己;张飞一定也会像赵云一般,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疤……

    这一刻刘澜好似打乱了五味瓶一般,心中是何滋味根本无法言明,好似酸咸苦辣甜搅拌在了一起,这滋味要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要有多感动就有多感动……

    已是热血上冲的刘澜,眼神随即变得坚毅起来,沉声道:“翼德,我怎么会如娘们一般,还用你背?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放心吧,我还能走,若不能走时,你在背我。”

    张飞此时是何感触自不知晓,但他的眼眸中却瞬间闪过万般色彩,但最后却在一声叹息中将刘澜搀扶,而他则鞠着身子,左手用屠龙刀作为支撑,快速穿行在灌木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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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埋伏的部队发现两匹无人的坐骑后,大惊之下急忙向前去找,直到他们在刘澜之前暂留之地与瘦如麻杆的领头人相遇后,才知道刘澜并没有中计,反而已经逃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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