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效果来。
鲜卑人很快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司马却借着难得的空当再次向前杀去,空间狭小,再加上后续部队的赶到已经再也没有了像刚才那般可以自由发挥的空间了,在斩杀这名鲜卑人后他才发现如今他只有奋力向前一条道!
华山一条道,如此一来反而更加激发了司马的血性。
司马在冲向前的一刻回首一望,洪流中的两道鲜卑身影很快便被淹没了,但同样的士卒伤亡也是难以避免的,不仅是鲜卑人的死亡,士卒们也有很多被开膛破肚,鲜血横流,尸倒者只是这一撇之间就看到了好几具。
这是最惨烈的一仗,这一仗不讲究任何战术,甚至连最基本的战力也很难运上,所靠的不过是一股狠劲,或者说是一口气,坚持下来,那就真的坚持下来了,坚持不下来,也就会像那名鲜卑佰长一样,一路厮杀,最后如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毫无生气的脑袋,气绝而亡!
忽然,司马发现鲜卑人冲锋的脚步开始迟缓了,而且抵抗也变得越来越薄弱,如同一把利刃直刺敌人心脏很快就穿了个通透,鲜卑人不知为何开始四散而逃,这样混乱的场面连司马都有些呆住了。
鲜卑人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司马忽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回头望了眼那强壮的鲜卑大汉!
鲜卑人连杀数名士卒,梁大的双目早已怒火滔天,马刀一紧,便冲了上去。
须臾之间,梁大便与鲜卑人正面相撼,鲜卑人狞笑一声,马刀横切,可这一刀下去,想象中汉奴脑袋并没有爆裂,反而马刀向上一撩,正中腰腹。
鲜卑人的狞笑变成了惨笑,很快他就感到腰腹传来一股巨痛,还不待反应,便摇摇晃晃的被那汉人以巨力一掣腿弯,随即便重重的甩在冰冷僵硬的山道中。
契节心中大骇,正欲逃生,却发现汉人马刀再次以迅雷之势疯狂的向他劈砍而来,森冷的刀锋好似能够精确制导一样,不偏不倚朝着他的咽喉落下,此刀来势迅猛,根本没有躲过去的可能,契节怒目圆睁,眼睁睁的看着刀锋落下而无法反抗!
“啊!!!!”
凄厉的喊叫声并没有阻止马刀的落下,在这一声不干的怒吼声响起后不久,契节便眼睁睁的看着马刀落在咽喉,随后一篷鲜血喷溅而起,双眸的神彩开始逐渐裸腿,但至死眼中都流露着对死亡的不甘,对死在汉人手中的屈辱!
第一百章 敌人还是朋友()
一时间天地间好像变得静悄悄的,无数双眼珠都盯向了这个方向,随后那因这一幕而震撼的神色变成了恐惧,如同站在首领尸体前的男子是那地府的恶鬼一样,这样的恐惧越来越深,直入骨髓,霍的,他们掉转了马头疯狂逃窜,好像不如此,就会被那恐怖的恶魔追上来以杀死首领那般的恐怖手段处死一样!
“鲜卑人逃了?”
震撼与眼前这一切的司马只是愣神的片刻,便明白了那名明显是鲜卑贵族的男子很可能就是这支队伍的首领,虽然鲜卑人是全民皆兵,可说白了到底还是一伙乌合之众,如果有真正的鲜卑正规军在这里也不至于落荒而逃,可显然对于这些牧民来说在首领被杀的那刻他们已经失去了主心骨,即使留下来也无所适从,所以当一个人有了逃跑的念头后,这样的念头就会像雪崩一样开始蔓延开来,很快所有的鲜卑人都开始效仿。
这样一来,原本的势均力敌,一下子就变成了彻底的大溃败!
“杀啊!”
痛打落水狗的司马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本就希望士卒能够通过这一仗得到升华,只有见过血,杀过人才能真正算得上在战火中得到洗礼,才算是得到了阳光雨水能够茁壮成长的禾苗。
当然这还不足以让他们与鲜卑人正面抗衡,但却能够借助骑兵属性加成与鲜卑人有一战的可能,想要在草原里活下去,这一点,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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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部还有二百多人,开始他们如同提防柯最部一样提放着刘澜,但当司马表现出了足够的善意与诚意让部队全部离开后,种部才相信汉人并不打算对付他们。
尤其是在司马孤身前来后,彻底打消了种部这样那样的顾虑与隔阂,他们以最为尊贵的方式感激着司马,掏出了上好的羊羔皮铺在山谷石道,让司马端坐其上,接受了所有种部勇士最由衷的感谢。
种部的表现让司马受宠若惊,这样的结果显然要比预想好上太多,但除了种部剩下的人太少了。然后作为代表的两人端着银碗,里面满盛着奶酒,来到司马身前,司马接过抿了一口,便借机吐了出去,不是他不相信种部的诚意,而是种部在和他耍花样。
从始至终司马就偷偷观察着杂在种部勇士中的种焕,既然他不肯露面,那么司马就不得不防种部会不会私底下再搞什么小动作!
两人中身份最高者是位千夫长,年龄居然比赵洪还小,只有十五岁,另外一名年轻人也只不过二十出头,汉语水平很厉害,如果不是他穿着鲜卑服饰,刘澜都要误以为他是汉人了。
两人脸色布满了疲惫,那位稍长者撇了撇八字胡,拿着酒囊向司马敬酒道:“我们是内附种部,我姓种,叫种遒,他乃小种部,姓轲,叫做轲同思!”
那叫做轲同思的年轻千长接话说:“感谢司马救了我种部,更感谢司马没有杀死我们,从今而后,我部绝不再与刘司马为难,日后但有所需,只要刘司马需要,我部必会竭尽全力!”
刘澜心中却骤然一惊,他们居然知道我姓刘?看来他们知道的情况比想象中要多的多,心中盘算着该怎么从他们口中套出有用的情报,但面上却是笑呵呵一副笑面虎的样子问道:“你姓轲?不知轲比能是你?”
“正是家兄,没想到刘司马居然会知道家兄!”轲同思一脸的激动,没想到大哥的名声连汉人司马都知道了。
“呵呵!当然知道了,不仅知道雏虎还知道猛虎!”刘澜笑得很和蔼,只是这笑容总有些绵里藏针的感觉,就在两人眼神飘忽偷偷瞥向猛虎种焕的瞬间,刘澜突然出声:“而且你们同样不是也知道我姓刘吗?”
这一声仿若晴天霹雳,轲同思的表情突然变得阴晴不定起来,而场面更是瞬间变得诡异,是那种即将要撕下面皮毁去伪装彻底翻脸前的紧张氛围,就在司马以为轲同思要忍不住动手的一刻,微眯着双眸的种遒却一脸堆笑的打起了马虎眼说:“刘司马名声远播,我等闻名已久,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拜见,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这鲜卑人倒是有些急智,可惜谎言终归是谎言,他们既然说没有见过自己,为何会一眼认出自己就是那位刘司马而不是什么牙门将、部曲督?鲜卑人不说真话让司马的耐心正在被一点点消耗殆尽,玩权谋并不是他所擅长,而且他也没有更多的耐心去和这些种人玩什么虚与委蛇,开门见山,道:“我们就没必要绕弯子了吧,不如我们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就问你们一句话,你们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我们只是……”
轲同思刚张嘴说了一句就被种遒打断,接过话头道:“我们的目的是司马您,为弥加大帅的侄子弥合报仇!”刘澜的直白让种遒明白继续这样下去只会使双方陷入僵局,到时吃亏的还是种部,深明利害关系的他毫无隐瞒的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据我所知,种部是在代郡、上谷一代,为何弥加为侄子报仇不是他自己派兵前来而是要借你们种部之手?”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那现在你们是将我继续当做朋友还是敌人?”刘澜下意识的摸向了腰间的马刀,从种焕至今没有出现的结果看,很可能后者就是他们的答案!
“司马对我们有救命之恩,就算是回去受罚,也绝不会做出像草原恶狼那样去攻击自己恩人的事!”
两人的回答如果说的滴水不漏刘澜是绝不会相信他们的,但如今的回答虽然模棱两可,但却可以判断他们的回答并没有作假,虽然两人不知道更深的内幕,但那里不是还有种焕,以他的身份,兴许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就在他的口中。
从种焕不敢露面的诸多怀疑中刘澜已试探出是其只是对自己心存忌惮,虽然感激,却因为人数上的劣势不敢暴露身份,所以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彻底让种部放心,相信他的诚意。
第一百零一章 种焕()
“我们的敌人是和连,准确一些就是柯最部而并非是你们,所以你们可以走了!”刘澜抛出了一个大诱饵,只要听到柯最俩字他不相信这俩小子不上钩,再加上你们可以走了这句话,司马相信这是消除隔阂最好的办法。
“你要对付柯最?”
“不,我的实力还太弱,就算是柯禄也毫无胜算,但只要时机成熟,我是一定会去找柯禄晦气的!”
“真的?”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难掩的喜色,如果汉人所说是实话,那他们是不是可以……
“如果司马真要对付柯禄,我们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你们?”
“正是,实不相瞒,我们种部与柯最部乃为世仇,若非柯最部欺压,我部也不会内附!”
“哦?”司马长哦一声,口中更是嘀咕着原来如此,其实这些他早就心知肚明,就等着两人上钩,做出沉思的样子想了片刻,沉声说:“这么说来,我们非但要冰释前嫌,反而还要合作了!”
轲同思露出了大喜之色,正要答应却忽然感觉一侧的种遒偷偷拉了他一下,刚要启齿破口而出的满口答应立时变成了一阵干咳,只见种遒勉强的笑了笑说:“司马还请见谅,事关重大,我们还需要与大伙商议商议,是全力帮助司马还是派人为司马充当向导,这其中涉及甚广,还望司马见谅!”
司马当然知道这是要回去问种焕的意见去了,他自然不会阻拦,其实种部现在帮不帮忙他已经不怎么看重了,反倒是弥加为何要请求种部前来这事儿是他迫切想要知道的,所以他欣然答应。
两人退了回去,司马抬头望了望天色,现在的柯禄应该正在往这边赶来,所以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张口喊道:“时间有限,最好快些,莫要等柯禄来了才商议好了!”
“柯禄再往这边赶来?”
“对,出不了半个时辰就会到!”
两人的眉头在一瞬间蹙了起来,但司马却并没有关注回头的两人,而是偷偷瞄向种焕,他发现在听到柯禄的名字时,他的眼中竟射出了一道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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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容带着族人快马加鞭向着土河赶来,汉人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现在不仅要尽快驰援过去,更要通知契节小心提放汉人的突袭,为了安全起见,柯容一连派出了五拨人马七路斥候把这一重要消息传达过去。
然而,派出去的信使迟迟没有消息传回,这让他的心变得越来越沉。千万不要出事,一定要把消息传过去,更要把汉人拖在土河!
探马不停传回情报,柯容迫不及待地问着契节那里难道还没有消息传来?
表情凝重的探马摇摇头:“依然没有动静!”
“那派去监视汉人的探马呢?”
探马依然摇头,眼瞅着日头越来越西,若是等到天黑,就又会变得麻烦起来。现在尤为重要的就是汉人是否开始进攻,而契节有没有收到消息,若收到消息他能否依计将汉人拖在土河等到他率大军赶来?
柯容心焦如焚,手中的马鞭如雨点般落下,拼命控马向着土河方向奔驰,也不知奔袭了多久,忽然前方草场中出现了三五具尸首,柯容的脸色顿时为之一变,但让他彻底呕血却是因为远方响起了轰鸣的马蹄声!
“千长!”
须臾之间,探马拖着长长的尾音驰到柯容面前,不及战马停歇便飞身落马,动作一气呵成,在落马的同时单膝跪地在柯容面前高喊道:“契节部惨败,其部正向我处溃亡!”
“败了!”柯容大吃一惊,从传回汉人消息到赶到土河边沿才过去多久,契节就这么败了?
此刻的柯容不得不承认首领对汉人的忌惮是有道理的,就像柯禄说的那样汉军司马真是不简单,试问能在这么短时间就击败契节的人,能是鼠辈?
这支汉军不简单,正因为其中都是奴隶百姓所组成,才方显汉人司马的厉害,能点石成金方才显伟大,此行切记不可大意!
首领柯禄的话言犹在耳,柯容的表情已变得无比认真,这样的对手方才值得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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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那两名种部鲜卑人又出现了,两人来到司马面前恭敬的说:“司马,我们的万夫想见您!”
“万夫?原来你并不是这一行的首领啊!”虽然早就知道,但既然一直在演戏当然就要演全本,刘澜详装微怒,表达着不满:“看来你们并不信任我?”
“司马误会了!”两撇小胡子的种遒一脸惭愧说:“事发突然,原本万夫是要亲自感谢司马的,但我等为了安全起见才阻止,还请司马见谅!”
这小子很聪明,懂得把一切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这样一来就不是他种焕不来见自己,而是他种遒担忧种焕安危而阻止了他,这样一来就是再有不满,但属下衷心为主也是能够得到体谅的。
刘澜多看了他一眼,风轻云淡的样子传达着此事一笔勾销的信息,但在心里却对此人留了意,他可比一边轲比能的弟弟厉害多了,此人可不能小视。
刘澜跟着两人很快出现在一位身材极为魁梧,耳带铜环,一对眼珠锐如猛虎的男子面前,这位可以说是老熟人了,看见他刘澜倍感亲切,很多回忆不自禁的出现在眼前,美好的时光永远是最值得回忆的。
忽然刘澜听到了一声干咳,发觉失礼赶忙拱手还礼,道:“想必这位就是猛虎种焕了!久仰,久仰大名!”
“你知道我?”种焕当然不信汉人会知道他的名号,第一时间盯向了一侧的两人。这一切并没有逃过司马的眼睛,他忽然发现自己居然忘记了还不知道种焕身份这一茬,也许先知是有好处,但这样的先知却在不经意间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说此时!
“种头领不必责怪二人,其实并非是他二人相告,而是之前的败军!”刘澜的回答滴水不漏,如果说是二人说的,到时候种焕私下一问肯定露馅,如果说早有了解,你一个汉军司马了解内附种部万夫干什么?这反而会让种部紧张,误以为大汉朝要改变对边策略,要对付种部,所以刘澜说从败军口中知晓,自然就打消了他的顾虑。
第一百零二章 联合()
种焕没有那么好骗,但凝视了刘澜半晌却没有发现丝毫异常,这让他觉得是自己多疑了,哈的一声笑,一伸手延请着刘澜道:“刘司马请入座!”
说的好听是入座,不过是铺了两张羊皮,盘腿而坐罢了。汉人为跪坐,但对司马来说当然不习惯了,盘着腿坐下就像是上了土坑,看在种焕眼里心里频频点头,这汉人不做作!
种焕大笑着从腰侧摘下一支酒囊,看得种遒眼睛都直了,他知道叔父嗜酒,所以但凡出征腰间总会挂满俩酒囊,右侧乃是重金买来的醇酒,左侧那支酒囊因为从不拔塞,只有回了部落才喝上那么三两盅。所以他一直好奇那支酒囊里到底装的是什么酒,可叔父对其太过重视,他至今莫说是尝了,就是闻也未闻过,没想到今日叔父竟将此酒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