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将军,难道你就如此执意而行?你即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顾惜身边的众位将士!谁人不是父母生养,他们死了,家人又有何人照料?就是将军你自己难道不替父母老幼想想?”
崔巨业仰天长笑,道:“赵将军,你不用在此扰我军心,我便实话告诉你,正是因为我老父老母健在,所以才誓死不降,若是投降,老父老母必死无疑!”
“但是他们却不一样。”
叹了口气,崔巨业回头望了一眼众兵卒,对赵云说道:“赵小将军若果有怜我之情,不管何时也好,可否放他们一条生路,若如此,崔某万死难报!”
“将军,我等愿与你同赴死难!”枪骑兵群情激昂道。
“住嘴!”
崔巨业心中一暖,但依然厉声呵斥道:“你们还有父母妻儿需要照料,与我不同!”
“将军!”
众兵士齐下马跪伏在地,恳求道:“我等誓死不降!”
赵云看向这些骑兵,他在袁营年久清楚袁绍部将士卒的底细,但他如何也想不到眼前这些人竟然如此不畏生死,这倒大出他的意料。
就在这时,只见崔巨业下马扶起其中一名千长,并示意众人一齐起身,道:“我意已决,你等休得在言,若是你们果然顾念我的恩情,每年到我坟前望我一眼即可!”
说完,又对赵云道:“赵小将军,将军难免百战死,可否与某杀上一场!”说完又大喝一声道:“若是我有不测,你等切不可胡来,到时归降即可!”
在赵云的认识里,这位崔巨业崔将军兵书战册、战场厮杀较弱,却是位十分擅长占星卜卦的术士,但此时赵云没想到他却是位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士卒的将军,即使临死之时更是要与自己厮杀一场,要以此种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这不由让他对崔巨业另眼相看,对他的为人与所带的部队发自内心的钦佩。
赵云点点头:“好,我便与将军斗上一斗!”说完对身旁众人道:“白马义从与幽州骑兵只可在一旁掠阵,即使我有危险,亦不可上前援助!”言罢,一舞龙胆枪,喊道:“崔将军,请把!”然后双腿用力,一夹马腹,白龙驹迎面冲了上去。
“来的好!”崔巨业翻身上马,一提大刀,策马迎上,左右兵将举着火把,在一旁为两人喝彩。
两人身影越来越近,在火光掩映下,两人瞬间交手,赵云对他敬重有加,不忍杀他,只三回合,便知崔巨业不是对手,遂留了五成实力。
此时转马灯般交战,眼见机会出现,百鸟朝凤枪法第一式丹凤朝阳瞬间出手,将他手中大刀震在一旁,枪尖瞬间便停在他脖颈间,道:“崔将军,你输了!”
明月当空,繁星无数,明月当空,洒下光辉无数,照在崔巨业脸上,赵云只见对方刹那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随即就见他不顾喉前枪尖,亦是毫无顾忌的挥刀砍向赵云,赵云急忙将枪头一转,‘当’的一声便将崔巨业手中的大刀磕向一旁。
崔巨业趁此时机,撤在一旁,拱手道:“赵小将军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好的身手,这一仗败的不亏!”说着掏出腰间佩剑道:“还望小将军不管战后也好,此时也罢,放了我这些兄弟!崔某感激不尽!”说着掉转回头,对着众人道:“你们要好好活着,替我活着!切不可为我报仇!”说着横刀自尽。
“将军……”
“将军……”
枪骑兵众兵士齐齐围了过来,跪倒在地,哭诉着已死的崔巨业,祭奠着他逝去的亡灵。
见此情景,赵云叹息一声,随即高声喊道:“崔将军为你等而死,你等自要好好爱惜自己,我自会遵从崔将军遗志,待战后你等便各自离去罢!”
又即传令道:“厚葬崔将军,对如此的将军,我们理当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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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览率弓骑兵自渡河之后马不停蹄,奔向了易县,直到天蒙蒙亮,奔行了数十余里后,知道幽州兵如何也赶不上来后,才敢休息。
当他们跑完十余里后,个个疲惫不堪,但高览此时仍不敢放松警惕,依然派出了斥候巡视四周,队伍即使原地休息,也是暗自防备,一有危险立即便可迎敌。
弓骑兵乃冀州精锐,军事素养非常优良,只是小半个时辰便已恢复大半,喝过水补充过口粮后,便开始精神起来,他们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平时的操练早已练就了,只是坐下的坐骑却并不能如此迅速的恢复,但此时战马也比之前口吐白沫的样子精神了许多。
商议断后之时,只有高览与崔巨业两人,弓骑兵们并不知道崔巨业带着其余部众断后,所以他们一路来并不清楚为什么要如此亡命奔逃,难道不等身后的友军了?
但此时见着就自己这些许人马出来,心中已然明白大概,在这个时候,他们自然不敢去问高览,但心中却都抱着一个心思,那些弟兄们的仇,一定要报,他们暗自下着决心。
而高览心中则异常悲痛,自从休息后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就连口粮都没有吃过一口,只是嘟嘟嘟的喝着葫芦里的水。
喝着葫芦里的水,好似饮酒一般。这些水要是酒该多好,可以大醉一场!长长“唉”的叹息一声。
直到天已大亮,虽然坐骑依然无力,但他却依旧下了命令,立即行军,即使不骑马,也要牵着马走。
弓骑兵们没有任何抱怨或者犹豫,一个个怒瞪着双目,好似能够喷出火来,所有人都清楚这仇恨般的眼神是对‘白马义从’,是对幽州兵的仇。(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七章 较量()
自从进入钜鹿郡后,刘澜一行便异常小心谨慎了起来,谁也不知道身在暗处的张颌什么时候会出现,不过他却知道,张颌迟早会出现,但取决于是否进入他预先选择的交战地点,也就是包围圈,藏在暗处的他是不可能不好好利用地利这一优势的,毕竟在兵少的情况下也只有突然袭击才对给敌人以致命打击。
先鉴于此,而他又迫切希望与张颌交战,所以在设立营盘之时便做了大量的文章,便如今日设立营盘一般,他首先选择了一处低矮地带驻扎,儿这就是有意在引张颌现身。帐下众人各司其职,一面在四周山头土坡布防,一面分派夜晚巡营埋伏的士卒,同时在营帐四周设置拒马与鹿角,并且在营帐内部设置了陷阱土坑,以防敌人趁机摸入营内,并且一众人等又商议了在特殊形式下如何应对紧急状况的措施,可谓是万无一失。
这些天来,他夜夜如此安排,初始士卒们的积极性难免高涨,但随着一天天过去,无用功的做法使得部分幽州兵怨声载道,刘澜也只能说些趋之以利的承诺,好在他们当中大多都是随刘澜前往龙凑的老人,有龙凑的经历,这些当兵的自然清楚刘澜出手豪绰,再加上他们本都是幽州精锐,军人的天职加上刘澜的空头支票,当即就平息了心中怨言。
如此一来,在众人多日的布防下,早已对架设机关陷进驾轻就熟,比之初始的无序,此时布设营盘只用不到一个时辰,便将营帐上上下下布置的妥妥当当,没有一丝漏洞。
一直到深夜,众人才从刘澜帐内出来,各自回帐休息,他们几人每夜轮流看守,今夜轮到许褚守夜,在营帐中百无聊赖的刘澜看了会儿书后便上榻而眠,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地一长两短的‘咕咕’声由远及近,猛地挣扎醒来,心中清楚,这是布置在营帐外的一明二暗哨探发出了信号,说明敌人要来袭营了。
抽剑屠龙刀,当先便迎上了神色紧张的田豫,随后甄俨与徐庶相继而来,四人指挥着兵马悄悄朝许褚靠近。
许褚此时躲在布置好的阴暗处,见刘澜等人前来,低声道:“主公!”
“恩。”
刘澜应了一声,开始观望着四周漆黑如墨的远方,一切无果后,却又伸耳听着地面,想要有所发现,只是依然一无所获。摇头苦笑,看向早已伏在阴暗处的众人,道:“小心盯防,把张颌放进来打!”
今夜可算是冬夜里难得的好天气,可大家都感受到了万籁寂静的星空下的暗流涌动,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可眼中杀机却越来越浓。
今夜能否功成,皆在此一役,刘澜心想之际却听得甄俨有些不耐烦的说:“怎么还不来?离哨探的信号过去许久,按理说,张颌也该出现了。”
众人听甄俨如此说,有的附和,有的默不作声,而刘澜依旧眺望着远方,心中如一名最精细的商人,默默的计算着,徒然福至心灵,暗道一声不好:“此时冬夜,自己却用鸟鸣声传信,如何能不被张颌所查?就算现在是炎夏之夜,若敌人果然来袭,自己当在营内小心布防即可,一旦派出明探暗哨被敌人发现,岂不是前功尽弃?毕竟自己是想要将他们引进来,而不是让敌人有所发现。这么多年来他所面对的敌人不是黄巾、白波等农民军要么就是鲜卑、乌丸等异族,可直到讨董遇到徐荣、麴义这些名将后才算是真正遇上了对手,儿如今的张颌,历史上五子良将自然不会比这两位差多少甚至在刘澜看来可比徐荣几人更恐怖,儿他却偏偏在他面前犯下如此打错,怎能不让他心中暗道一声失策了,太失策了,可转念一想,我犯下如此大的疏漏为何徐庶甚至其他人都没有反对甚至都没有阻止我呢?难道,立即释然道:看来不管是徐庶、田豫还是甄俨,他几人毕竟都还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就算胸有良策不假,但这毕竟是他们滴一次上战场,试问连他这样的战场老手都出了岔更何况是他们呢,当然最关键的一点还是他再传达命令时让他们走了误区,他们只当自己是小心防范张颌偷袭却不知他真实的想法却是想要把它引出从而一举歼灭。
就在这时,一道雄浑有力的声音响起道:“刘澜小儿,如此拙劣之计,焉敢与我使出!”
“是张颌!”
许褚瞬间便听出了张颌的声音,低声道:“主公,看来我们的计划被识破了!”
“嗯!”
早已猜到的刘澜重重应了一声道:“不要出声,看看他是诓诈我等,还是果然瞧出了什么马脚!”
“刘澜小儿,可知刚才的报讯哨音是谁所发?”
远处传来了张颌雄浑的得意声,虽然刘澜并不能看清张颌所在何处,但从声音传来的方向仍可以判断出张颌距离自己比较远,若贸然出击,难免得不偿失,心中打消了主动出击的想法后就听他继续喊道:“就是我旁边这位你派下来的探子!刚才他是被我拿刀架着发讯的!”言语中掩饰不住风得意。
刘澜沉默不语,心中很不好受,这样的失误他可以避免的,可太想除掉张颌让他出现的盲区,重重的一拳击打在地,后悔至极。一旁的徐庶振作精神安慰他道:“主公不可上张颌激将之法!”说着颇有些懊悔道:“早知如此,庶当日就该向主公进言!”
“元直无须自责,好在此役并无损失,我等当从整士气,明日与张颌决一死战!”
刘澜说道此处,重重地拍了拍徐庶肩膀道:“元直,我相信下次不管是你,还是我,一定会做的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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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刚进入梦乡的刘澜就被许褚匆忙叫醒,揉着异常酸痛的太阳穴,刚要抱怨,就听他说道:“主公,张颌在我们前方扎下了营寨,挡住了我军去路!”
不说还好,许褚这么一说,刘澜心中无名火顿时找到了发泄点:“老子还怕他跑了,不想自己跑到了嘴边,正好,今天先拿张颌那三千人祭旗!”此时刘澜心中有股歪火,很难见的暴起了粗口。
“主公,张颌并非只是三千人马,之前观望,少说也得过万!”许褚对刘澜说起了之前所见到的情景。
刘澜霍的站起,算是彻底醒来了,难以置信道:“过万?”瞪着眼看着许褚,道:“他那些兵是凭空变出来的?”之前还将张颌当做鱼肉的刘澜在听到对方实力和自己相当后,顿时蔫了下来。
许褚侍立一旁,没有瞧见刘澜刹那间的脸色变化,只是在一旁细细想了想,说道:“定是龙凑县令在诳主公,当日这贼厮可是拿项上人头担保张颌只率领着本部三千人马!”
想到县令当日所言,许褚冷哼一声,道:“而此时袁绍绝无增援的可能!所以张颌……”
“所以张颌在前往龙凑之时所率的也是此时人马,并非是我等所知的三千人,而龙凑县令所言又使我等深信不疑张颌只有三千人!”
刘澜哼了声,接住许褚的话头冷笑道:“既然他敢出现,那我们就有办法陪他好好玩玩!”心中却是想道一直把我玩在股掌之中,终于有机会正面会会你了!说完急忙穿戴洗漱,一切妥当之后,二人这才迈步出账。
出得帐外,众人早已恭候多时,好在这几日冀州天气转暖,虽偶有朔风呼啸,但也并不怎么寒冷,与往常相比,十二月份出现这样的天气还是极为少见的,一行人并未纠集大军,只是刘澜带着亲卫兵丁出得营来,这些兵卒虽说是刘澜的亲卫,但皆是当日甄豫赠送的府中家丁,此时又有甄俨在侧,忠诚不用考虑。
出了辕门不久,一行人远远就发现了远处一座偌大的营寨,及走了一里有余,登山而望时便已能瞧清寨内整军列队的冀州兵马。
袁军大营前后布置有营栅,足有手腕粗细的营栅高约一丈二,而在营栅前则挖掘了足有三尺宽的陷坑,坑中广设鹿角与地矛,虽然这条壕沟起不到大作用,却能够阻滞刘澜一方的进攻步法,而这就是袁军想要达到的目的。
刘澜居高俯览,从旗号看来,对面的主将并非是张颌,因为主旗上乃是一个大大的‘袁’字而非张字!
众人心中充满困惑,他们一直深信自己的对手只是率领着本部三千大戟士的张颌,此时看到主将旗帜,才知此战的对手竟然并非张颌,而是一位姓袁的将领,众人都知道这位‘袁’将军自然不会是袁绍,那么此时的主将,自然是袁绍的儿子或是其他直系亲属,只是众人不知道是哪一位罢了!
刘澜心中猜测时候,徐庶早已来到身旁,提醒道:“既然主公已探明敌情,就请立即回寨吧,若是被袁军哨探发觉,恐得不偿失!”
刘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对面的袁绍军,冷冷笑道:“袁营主将不谙用兵之道,营盘竟立在了河道之侧,若是夏季,必用水攻之法!”说道这里,心中惋惜连连,只是他却不知,并非袁谭不懂用兵,乃是此时冬季,河面早已结冰,又欲挡住刘澜去路,所以才如此安营。
徐庶却不以为然,道:“袁军如此立寨,是为了阻拦我军去路,如此看来,袁军此时必定忌惮我军,绝不会与我军交战,而阻住我军前路,却是一举三得,一来阻止我军援救故安,使高览,崔巨业安然攻城,二来迫使我军焦急,强攻其寨,如此却正中了彼军下怀,其依寨而守,待我军稍有破绽,便会给予致命一击。三者却是我军见势不可违,回转主营,其必会尾随与后,待故安战事平息,与高览,崔巨业合兵一处后再给与我军致命一击,如此我军危矣!”
“元直与我所料一般,只是袁军的如意算盘却如何也打不响了。”
说道此处,刘澜翻身上马道:“来时所见的开阔带,且临近水源,回去我等便将营盘改迁到此,既然袁军要拖延,我便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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