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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颌见他眉头微蹙,料想他是百分百的信了自己,说道:“既然刘使君皆已知晓,张某便就此告辞了!”
刘澜抬头看向张颌,心中虽然疑惑,但仍然微笑,道:“既然张将军如实告知在下,再前往河间亦是无用?若是被袁绍知晓反而会惹来杀身之祸,既然如此,儁乂何不随我离去?”
张颌摇头叹道:“不是儁乂不愿跟随刘将军,可若就此离去,袁绍定不会放过家中老父,此次前往河间,儁乂便待将军踏平冀州之后便携老父一同来投公孙北平。其次,若是此时儁乂就此离去,袁绍必会另派他人,到时反而不美!有此二点,儁乂认为此时随刘将军离去倒不如前往河间更为妥当!”
刘澜听他说的头头是道,深以为然道:“儁乂所言在理。”
张颌大喜过望,想不到一番言辞居然真的说动了刘澜,趁热打铁,道:“刘使君,张将军,还有二位,今日之事,切不可在他人面前提及,当然公孙北平除外。”
意味深长地看向三人,道:“待日后儁乂前来投效时,还望刘县君提携!”
“儁乂严重了,日后刘某绝对不会亏待儁乂的!”
张颌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在此与刘使君拜别了!后会有期。”
一旁的甄俨眼见刘澜就要同意,心念一动,暗道不好,若他此番言语只是托词,为的是顺利离开,再来掩杀自己一众,岂不是凶多吉少?靠近刘澜对其低声耳语道出了心中所想。
“这?”
刘澜心中立时也担心起来,但并没有乱了方寸,此时他早已不是未经世事的‘童鞋‘,经历的事情已经使他喜怒不形于色,特意将嗓音拔高了三度,道:‘张颌将军岂是那等言而不信的小人,他即如此说,定是真的,你又怎敢相疑儁乂,来人那……”
“主公,不可!”
“刘使君,切务动怒!”
刘澜骤然向张颌瞧去,果见他一脸坦荡,神色间对甄俨更是十分关心,深怕甄俨会因为自己一怒之下而受到惩处,心中彻底打消了顾虑,接着道:“既然儁乂求情,我便先记下,若下次再犯,定然不饶!”
甄俨忍不住道:“我,我只是……”
刘澜怒道:“大胆!还敢狡辩,翼德将他拉下去!”
被张飞拉下去后,刘澜啐了一口,脸上从阴沉变作依依不舍,道“此子年龄幼小,有冒犯之处,儁乂切勿与他计较……”
张颌摇头道:“刘使君,说句不中听的话,此子也是说的老实话,他也是替刘将军您着想,德然公切不可怪罪他……”
刘澜本来也没有要真的惩处甄俨,只是做给张颌看的,归根结底还是在试探他罢了,见他回答的滴水不漏,鼻中却装模作样地哼了一声,道:“既然儁乂求情,那我便适当惩处,但他怀疑儁乂,我却不得不惩罚,以儆效尤。”
张颌不再求情,反而充满感激地谢他:“多谢刘使君垂怜!那儁乂便就此拜别。”
刘澜强装笑脸,道:“那好,儁乂我等就此拜别!”
张颌虽知刘澜不再怀疑,但转念一想却也怕他未必真的消除顾虑,又道:“儁乂送上将军一程!”
他的表态出乎了刘澜的想象,向他凝视片刻,暗道他这是要彻底打消自己的顾虑啊!笑道:“难道我还不信儁乂吗?休得再言!”
张颌拒绝道:“刘使君不可,还望莫要拒绝儁乂的拳拳之心!”
他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刘澜也不好再说什么,勉强接受道:“既然儁乂如此坚持,只怕是儁乂不来,也不会走的安心,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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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张颌的刘澜急忙众人道:“不可在此过多停留!我们要加紧赶路。”
三人皆是一愕,尤其是甄俨更是出声发问道:“主公是觉得张颌所言不可信?”
刘澜摇头道:“我也不敢保证,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三人闻听此言,都是下意识地“啊”出声来,张飞又惊又怒,骂道:“俺便觉得这直娘贼不是好人,之前主公就不该放他!一刀结果了便是!”
刘澜笑道:“还好翼德没有鲁莽,不然可真就坏了大事!”
转头看向甄俨,道:“你如何看?”
甄俨犹豫不决,道:“有些不好说,只是不知他有何目的!”
刘澜思虑半晌,方才道:“是啊,他若是没有弃袁之心,此般作为又是何苦?”
许褚嗫嚅道:“也许是主公多虑了,未必不是张颌在待价而沽!”
刘澜瞳孔收缩之际,却是回头看了眼张颌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也许真是在待价而沽?”看向三人,又道:“我刘澜非是猜忌之人,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也许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我却不得不如此,毕竟我要为诸位兄弟的安危着想。因此,立即转告众位兄弟,不能就此休息,我们这几日要连日连夜的赶路,直到安全为止。”
话锋一转,刘澜又道:“同时派人盯着他,若他有一丝异动,我等便知他是何居心了!”
众人一听此言,齐唱一声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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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这封信?”王虎叉手低头站在王允身前,恭敬的说道。
“你便亲自去送一趟吧!”
王允并没有去看信中内容,叹息一声,将信交到了王虎手中,道:“路上小心,关东那边现在也不消停!”
“诺,司徒,小人这就前往!”王虎接信告辞后,转身离开了王允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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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将李鸿雁劝回去了!离磐河不远的山道上,正有一位少年为摆脱了一位难缠的少女而高兴,眼前少年二十多岁年纪,身穿白袍,只是白袍因为反复冲洗而有些褶皱,但这并不能掩盖少年的风采,他骑着一头高大的白马,沿山道缓缓而上,山道没有树木,有的只是稀疏的花草,从远处观望,光秃秃的并不是什么游览的好去处。
山势不高,不陡也不偏,十分易攀,只是在进入此处山道后骑马少年仿佛突然受到了山势的影响遽然减缓了马速,开始悠闲地走着、攀登着,仿佛数月来所有的紧要事,都随风飘逝一般。
少年腰悬长剑,手握长枪,说不出的风度翩翩,只是他的脸上却布满了风尘之色,想来也是赶路已久。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从无极而来的赵云,他沿路打探公孙瓒所在中军,不想每每碰到的只是偏师,此时的赵云一颗心都在刘澜身上,若再次参军就只会投效到刘澜军前,让他去公孙瓒帐下效命,心中一万个不情愿。
从无极县沿途打探一路而来,不想却赶到了磐河地界,而这数月间,冀州也彻底变成了硝烟弥漫的战场,但想象中的难民暴乱并没有发生,首先是因为袁绍初入冀州人心不稳,公孙瓒大军所到之处皆是望风而降,若有一城稍加抵抗,赵云也不会如此频频扑空,与公孙瓒中军失之交臂。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郡县都会缴械投降,也有些大城池靠着城坚粮多而固守,但他们却又从不会主动迎击,遇到这样一时难以攻下,又不迎击的城池,公孙瓒的策略便是派出很少的部队看守,并没有去强行攻取。
他知自己远道而来,补给困难,既然是劳师远征,那自然是力求与袁绍速战,只要这些郡守不出城迎敌或者骚扰自己的补给线,他便不会去强攻这些城池,他知道,这些郡守是在看事态的发展,只要自己将袁绍赶出冀州或者消灭,那这些郡守自然会不攻而降,这一切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但公孙瓒又如何才能确定哪些郡守是抱着此般想法,哪些郡守是在虚与委蛇?趁自己大军远走后袭扰补给线呢?这自然难不倒公孙瓒和他的手下诸将。
就拿大军路过河间国治所乐成县来说,在公孙瓒中军未抵达乐成和离开乐成南下后,公孙瓒皆派出过一队队的斥候,当这些斥候从城门飞驰而过时,乐成县内的郡国兵竟然连一枝羽箭也不敢放,对于如此没有反抗却又拒不投降的城池,公孙瓒选择了绕城而走,只留下为数不多的士卒监视,并不时派出军卒试探。
而河间相对于这些试探的军卒,自然不会去得罪,只要他们不是来强攻他乐成县城,他自然不会去主动招惹,而那些斥候则更加不会去管,他也怕一个不好惹来了大军,那时吃苦的还是自己,甚至还有可能使自己丢了小命,好在乐成存粮充足,所以乐成县令只是紧闭着城门,根本不去管外面的事。
听说袁绍和公孙瓒在界桥想抗,此时也不知开战了没有。赵云低头想着,却已是翻越了此座山头,看着山下景致,心道我沿路打探,并未有德然公的消息,想必德然公并不在军中,也不知该不该继续前往公孙瓒军前!
突然勒马不前,踌躇道我是改道先去平原寻刘县君?还是先往公孙瓒处?”正出神间,忽听得山下树丛中传出一阵声响,只听一人笑道:“公孙瓒,速速下马受降!”(未完待续。)
第八百章 鸾飞凤舞()
公孙瓒?他怎么会在此处?赵云心想难道是失败了?这么快?不敢迟疑催动坐骑上前救援。越下山坡越过草丛,只见公孙瓒衣衫不整,头上盔甲早已不知哪去了,此时正仓皇向山上而逃,而身后不远处追赶之人正是赵云当日的顶头上司——文丑。
眼见公孙瓒凶险,赵云跃马向前拦去,口中喝道:“文丑!!!,休伤伯珪将军!”
文丑本以为首功非他莫属,不想就在他毕其功于一役之时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去,只见赵云快马而来,那马初始见着还有百米多远,只是瞬间便已离他不远,多年来他心中如何不清楚赵云的能耐,此时又见他所乘宝驹,想来他此刻定是想借助马力来胜他一筹。心下立时生了三分怯意,可武人的傲气却又让他想道就算他今日有良马相助,也轻易奈我不得,反观自己虽然久战未歇,但赵云想凭着马力取我性命又何尝不是难上加难!抬眼去瞧公孙瓒,只这一愣神的功夫却已让他逃脱了去,心中恨恨道;只是便宜了公孙小儿!
心中正自惋惜逃脱了公孙瓒,文丑徒然听到蹄声得得,抬眼见着赵云越来越近,当下屏息凝神,抓着长枪的手掌骨骼更是劈劈拍拍,发出轻微的响声。当下催动坐下马,向着赵云迎了过去。
“此人武艺精熟!不知我和你能否对付得了?”赵云轻轻抚摸马鬃,对着马儿说道,随即就见他双手缓缓举起,将龙胆枪举在半空。龙胆枪枪长一丈四,重五十三斤,枪身乃混铁精钢打造而成,带盘龙雕文,坚固而带韧性,枪头乃白金铸就,寒光凛凛,锋锐无比。
文丑催动坐骑,他已知赵云坐下是匹宝马,自然不敢近身再去出招,只在刚一牵动坐骑之时,便挥动‘宿铁三叉矛’做了个起手式。文丑手中宿铁三叉矛长一仗,重六十六斤,通体为宿铁打造,矛刃呈三端如叉。 尖细却坚硬无比。骑马未行数步,赵云已然欺身,早有准备,手中‘宿铁三叉矛’呼的刺出一矛,向赵云胸口刺来,他生平所学乃唤‘西风击’,这一击乃是其中一招,名叫‘行行蛇蚓’,只见其手中三叉矛初始不疾不徐,可矛到中途却徒然加速,当真是快若闪电,势若雷霆,直奔赵云心口刺去,叫人防不胜防。
这一切文丑早已在心中算计好了,他自知自己坐骑不能与赵云所比,所以才用出此招,求的便是出其不意,一击成功。
而赵云自从与关张二人日日演武,早已不是当日的‘吴下阿蒙’,眼见文丑三叉矛击来,虽出其不意,又如何能逃得过他的火眼金睛,当即使出百鸟朝凤中的一招“托凤攀龙”,右手紧握抢杆,左手虚抓枪尾,运气提神,只听砰砰两声,一磕一碰便轻松化解了文丑杀招 ‘行行蛇蚓’。
文丑没有时间去赞叹赵云出招之巧妙,就在二马交叉的瞬间,他便发现赵云坐下马速度慢了下来,与此同时更让他心中高兴的是赵云竟然在出招后并未收招,而这一切看在他眼中只当赵云想要打马而过后在重整旗鼓交战。
心中暗笑一声太嫩,居然露出如此破绽,‘宿铁三叉矛’心随意至,击向赵云,他并未对赵云之前一击便轻松化解杀招‘行行蛇蚓’而改变对他一贯的看法,在他心里,赵云永远是那个武艺不错,能和他斗上三四十回合的侍卫伍长,但只此而已,实力的差距永远是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可就在文丑使出‘西风三尺浪’准备乘机夺取赵云性命的那刻,他的心立时惊恐不已,原来当他以为赵云前招用老,后招未发之时使出杀招之际赵云竟然在瞬间变招,龙胆枪不退反进,枪尖直刺刺出,不停地上下摆动。
文丑心中大急,急忙用力想要震开赵云手中长枪,奈何一连数击,赵云手中长枪好似能够翩翩起舞一般,始终无法格挡而开,眼见龙胆枪刺来,再不想办法的话今日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此时赵云手中长枪好似化作一只鸾凤,瞬间既至,但却没有攻向他的要害,反而是在他手腕一摆,如巨龙摆尾一般,强大的劲力使文丑右手身不由主的一松,宿铁三叉矛当啷一声落地,心胆俱破之际哪还去管跌落在地的长矛,一扭马首,便向前猛冲,向远方逃了。
任由着文丑脱离战场,赵云心中开怀大笑,俯身拾起‘宿铁三叉矛’;这才紧追而去,文丑坐下之马只是军中上品坐骑可远无法与赵云坐下的白龙驹媲美,明明已跑出数十米,换作任何人都会认为逃脱升天,可他哪想到只是转眼间的功夫耳边便又听到一侧响起哒哒马蹄声响。心中又惊又怕,回首一看,不想赵云已然距他只有箭步之遥,料知今日难逃大难,虽然将军难免阵上亡,但死在赵云这样昔日帐下小卒手中还是让他感到羞愧,勒马立于原地,掏出腰间佩剑,架在了脖颈之上。
闭上眼睛的文丑想要说些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又或者喊些做鬼也不会放过‘赵云’之类的话,可话到嘴边,却始终连一个字也没有喊出来。
内心的羞耻、羞愧使他根本没有脸面去说这些话,他的眼睛虽然闭上,看不见眼前景物,但他的耳朵却仍好使,可以听到马蹄声越来越近,若在不做了断,必被眼前人羞辱,想着到时落得被昔日下人羞辱的境地,文丑心中极度不甘。
终于下定了决心,虽然他依然没有喊出什么狠话,但他却毫不犹豫的在脖颈上一抹,想要结果了自己。
没有了风声,没有了蹄声,仿佛连时间也已静止,文丑知道自己的佩剑并没有如愿割裂脖颈,就在他自刎的瞬间,佩剑仿佛刺入了汪洋之中,无声无息,在难翻出一点浪花来。
只听‘当’的一声,文丑的手腕一痛,左手持着的佩剑又如宿铁三叉矛一般便掉落在地。没有死成,缓缓睁开双眸,眼前乃是赵云一副傲然的模样看着他,当真是怒气填膺,叱道:“你不让我死,是要羞辱我吗”
赵云对他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但却轻轻地摇了摇头。
文丑心中更怒,但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怒叱,道:“看在昔日主仆一场的份上,你就给我个痛快吧!”
“此话差矣。”
赵云摇头驳斥文丑,道:“昔日将军虽对子龙不义,但子龙却不能对将军不仁,既然将军提起昔日主仆一场,那子龙更不会害了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