犊子的?
遭受无妄之灾的阎志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彻底明白这顿揍是白挨了,谁让自己对飞哥发了脾气呢,或者说是在某一刻对飞哥心生怀疑,所以这顿揍,挨得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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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澜与管宁很顺利的出了郡守府,府外有三车等候,与管宁先后上了中间马车,车内布置奢华,放置着双人坐的软垫和单人枰,当中则是乌木埃几,长条状,桌面两端稍宽且两侧微向上折,桌面对下两端各安对称的桌脚,桌脚为栏状,上窄下宽,另两桌脚之间又各安有一横栏使之相连。桌面一端靠近桌沿处放置着鎏金香熏,三足鼎立,这尊香熏由上下两部分构成,可以自由开启,上半部由三层含苞欲放的莲花瓣图案构成,每排莲花有十一瓣,抽象成三角形状,每个花瓣上刻有大小不等的花茎,而在盖顶则饰有一只精美的雀鸟,栩栩如生,眺望远方。
刘澜坐过不少达官贵人的马车,就算他不是讲究细节之人,也发觉了一些马车的非比寻常,不似男人之车,少了几分阳刚,多了点唯美,而且他还在车内嗅到了一点百蕴香的余味,这香味刘澜再熟悉不过了,据说赵飞燕就是用此香浴身,而刘澜之所以会如此记忆深刻,却是因为当年的一个乌龙,正是这点点滴滴让他判断出这绝不是管宁的座驾而是一位女子的座驾,刘澜的疑惑更深了,正要开口,却发现管宁七找八找终于找出一坛美酒外带两只酒樽,笑呵呵的道:“来,满饮此樽,为德然压惊。”
“戒了。”刘澜将酒樽推开,面显郑重,无比严肃说:“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样,也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事后我会像你赔罪,就算磕头赔罪也成,但此刻我要去驿馆找我的兄弟,我们就此别过吧。”
“德然,你最好相信我,你担心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你马上就会见到张飞他们,如果没有见到他们,在你出城之前再去找他们,到时我绝不会拦你,如何?”
没得选择,而且管宁再一次说服了他。既然他能一口说出张飞的名字来而不是别人,就说明他并没有说妄言。
车队很快来到城门前,管宁示意刘澜稍安勿躁,从后下车去应付盘查,而坐在车内的刘澜则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耳朵贴在车壁,仔细聆听车外交谈。
盘查很严密,在这个当口提管宁的名字根本不管用,不过就在守城官兵上前搜寻之时,下了车的管宁却拦住了搜索的官兵,掏出了令箭,颐指气使:“还不放行。”
官兵仔细检查令箭,当看到金镞箭的一瞬间,官兵就知道惹上大麻烦了,对着城楼之上的守城官军急喊一声:“快快,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呼。
吐出一口大气的刘澜放下心来,马车再次启动,出了城,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前车与后车突然窜出十数位执刀勇士,而异变也就在这一瞬间发生,正在质问管宁张飞为何没有出现的刘澜骤然听到嘶喊之声打开车帘回头一望,借着城门前微弱的灯光却是发现了张飞率领着龙骑军冲破了城楼防御冲了出来,而在他们身后,则是发现刘澜逃离后公孙度派出的追出追来了,见此刘澜一挥屠龙刀就要冲出去,不想却被管宁拦了下来,而马车也在这个时候开动。
刘澜狠狠瞪了管宁一眼,叫嚣着停车,可管宁根本就没搭理他,翻着白眼装看不见,听不到,刘澜无奈,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从车窗探出头高喊着张飞的名字。
厮杀中的张飞听到司马的声音大喜过望,大吼一声,如同一道响雷炸响在天际:“司马,你出来就好,现今追兵众多,俺抵他们一阵便脱离战斗来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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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一开,马车通过,龙骑军在张飞的带领下骤然发难,成功夺门而出,虽然出了城,但却发生了意外,大群襄平兵士从四方涌来,为首者不是别人,正是公孙度之子公孙康。
襄平守军反应太快了,好像就在守着他们一样,张飞心中瞬间想到了那名陌生人,一定是,这一定就是彻头彻尾的骗局、陷阱,襄平守军一早就埋伏起来,然后他又引自己带龙骑军入套从而歼灭,不然襄平守军绝不会有如此快速的反应,悔的肠子也青了,怎么就凭一坛酒就相信那贼厮了呢,可是那酒又怎么会被他知道的,心中在这一刻有过那么一丝怀疑,可四处涌来的守军却让他认定这一切就是那奸贼搞的鬼,啊的大吼一声,惊天动地,举起丈八蛇矛,就要一矛捅死那贼人,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司马的声音响了起来。
张飞听到司马的声音先是一愣,一对环眼呆愣愣的,难以想信,但手掌之中的丈八蛇矛却实实在在停在了半空,就在他仔细聆听,想要确定是否听差了的时候,司马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传自后方,正是之前通过城门的那几辆马车处,大喜过望张飞回头观望,天色乌黑,借着月光可以模糊看到马车车窗处探出一颗脑袋来,都是长年生活在一起的兄弟,一眼就分辨出那人可不就是司马。(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六章()
龙骑军虽然成功撤出襄平城,可身后追兵正源源不断赶来,如果撤退,他们和马车内的司马必会被截下,张飞黑炭般的脸膛一连数闪,望向司马的方向眼中射出一抹决然,大吼一声,如同一面军鼓被鼓槌敲动,隆隆声响震天际:“司马,你出来就好,现今追兵众多,俺抵他们一阵便脱离战斗来寻你!”
司马再喊什么张飞完全没有听到,襄平守军在这时对他们发起了汹涌而猛烈的进攻,远方指挥战斗的公孙康英挺的面上满是灰败之色,眉头更是皱成了一个川字,咬牙切齿暗自骂着晚来一步,骂着该死的管宁,中了他的奸计。
横眉怒目望着远方交战场,无论如何不能让刘澜逃走,这是父亲给他的死命令,决不能因为这一点纰漏使夺取辽东的计划失败,一定要在机密泄露之前将刘澜解决,一定要取下他的首级,为此就算要攻打新昌县也在所不惜。
战场陷入到混战之中,城楼守军张弓搭箭却束手无策,而更多的守军却被堵在城楼内,现在的情况是后面的守军上不去发挥不了人数优势,而前面与敌交战的守军却又因为战力平平被龙骑军肆意砍杀,惨不忍睹,接到这一消息后的公孙康恨得右拳狠狠砸在左掌之中,破口大骂:“一群废物,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火冒三丈的公孙康迅速下令所有守军后撤跟在他的近卫后面进攻,他自己亲自带着战斗力最强的亲兵去对付刘澜那号称幽州第一兵的龙骑军。
守军经过几番进进出出,公孙康终于带着部队冲杀而出,第一次与龙骑军交手,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要证明他的亲卫才是幽州第一,龙骑军不过是徒有其名罢了,根本就不值一提。
可是突然之间,让公孙康措手不及的是不远处瞬间响起了亲兵的一声惨呼,而很快另一声惨呼接踵而来,一声接着一声,就像是被奏响的旋律,此起彼伏,公孙康扫眼看去,漆黑墨夜之中,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若非是随后赶来的亲兵拿着火把,他甚至都要怀疑那道鬼魅之影是什么妖邪作祟。
坐骑通体乌黑,那大汉也是脸如黑炭,正在亲兵队中左右冲杀,迎面之人皆是一合毙命,栽倒在地,血流如注。
火把照耀下公孙康几番辨认出了如杀神一般的黑脸大汉,乃是刘澜亲兵统领张飞张翼德,号称有万夫不当之勇熊虎之将,公孙康发现了他的踪迹,自然知道刘澜不在他乃是主将,大喝一声朝他杀去,至于张飞号称有万夫不当之勇,那毕竟只是号称,对于他这样的武者,不战一番,胜败谁知。
公孙康跃马而来,距离张飞也越来越近,可现在处于混乱之中,只是几个疾驰,他身边就出现了一名身披龙鳞甲的少年,将他的前路拦下。少年看上去比他还要小一些,不过杀人的手段却一点不比他逊色,照面而来,当即一枪刺出,如蛟龙出海,直刺少年阎志心窝。
当!!!
阎志横刀斜劈,立时将公孙康这一枪劈飞,化解了他的攻势,可公孙康这一枪透着蹊跷,在劈飞之际手掌却传来了一股怪力,瞬间手掌变得酥麻,莫说再战,便是提刀都难,而恰在此时,公孙康再刺一枪,这一枪迅如雷霆,速度之快更是惊出他一身冷汗,眼见情势不妙,调转马头便想躲避,可公孙康这一枪来势太猛,而且是向他头颅刺来,待他刚调转马头,耳听呼啸之声大起,破招不能,兼且手掌酥麻无力,情急之下阎志只能使出一招凤点头,也正是他急切之下这一缩脖子,枪尖‘当!”的一声从他的头顶刺过,正中他头顶兜鍪,长矛一挑,头盔与毛发便即被挑飞,迎风飞扬。
说实话公孙康的手段并不怎么样,吃这么一个大亏阎志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可形式比人强,虽然他可以说那是公孙康的手段有猫腻,可这是对人言的说辞,其实却是公孙康力大无穷,震得他虎口发麻几近破裂。
心知不敌,急忙就向张飞跑去,现在能制服住他的,也只有飞哥了,而此时的张飞在城门口处大杀特杀,哪管什么襄平郡国兵还是郡守府公孙康私兵亲卫,只要眼前有出现的敌军,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疯狂碾杀,就这么短暂的功夫,郡国兵立时连最后一丝血性都消退殆尽,再也不敢在张飞面前逞强了。
大汉朝的郡国兵都是来服役的适龄青年,混过这一年安安稳稳回家,说白了就是来混日子的,当然平时也训练,强度虽然比不上戍卒甚至是中央军,可到底还是有些实力的,主要是差在了战斗经验和装备上面,所以才会在大汉朝排名末尾,说白了就和寻常的草寇山匪差不多,在乡里肆无忌惮行,可遇到稍微训练有素的部队,甚至是像当年黄巾军不要命的那种匪徒就从老虎变成了小猫咪,一时间就被张飞杀的四散奔逃。
而在另一边,公孙康一矛刺碎了阎志头盔,正要乘势取其小命,不想却从斜刺里杀出了数十多名龙骑军,若论单兵,他们没人是对手,奈何他们配合默契,而且个个舍生忘死,不计个人自身安危,嗷嗷大叫着和他纠缠在一起,这般死缠烂打还是公孙康第一次见,有点受不了。
再加上他绝非单纯意义上的将,熟悉兵法韬略,也正因如此才会不停提醒自己决不能再一意孤行,执意除掉那穿着鱼鳞铠的年轻将领了,就算真的成功,只怕也要葬身在这些龙骑军手中,正是认识到了这一点,公孙康由攻转守,雁翎枪挥动如风,一连将这十多名龙骑军的长枪齐齐撞开,同时瞅准时机脱离战场,退到一旁。
十多名龙骑军互看一眼,显然没有料到此人有如此本领和能耐,再看其穿戴,必是敌方大将,再次迎上,可战场之上你来我往,就是这一顿的功夫,那将领已经不在,而身边却又出现了无数襄平军,与他们厮杀在一起,至于杀那将领的想法,不得不作罢。(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七章()
公孙康脱离战圈之后不敢再单兵突进,向四周亲兵靠拢,可刚行没有三五米,突然只觉背后寒风呼啸,心中一紧,千钧一发之际急忙矮身,霎时,‘唰’的一声在耳畔响起,罡气锐利,寒气森森,一柄大刀擦着他的兜鍪从他头顶飞过。
冷汗直流,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可心惊胆战的公孙康只觉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而这时,那把大刀再次迎面而来,不过这一刀却是将他身边的亲兵一刀斩飞了头颅,鲜血喷涌,飞溅在公孙康周身上下,将其染成一具血人。
啊!!!
满脸的血污,空气中散发的腥味使年轻的公孙康心中的血性激发,大吼一声,望向杀人者阎志猛然向他杀去,手掌一转,雁翎枪顺势刺出,长枪如长蛇吐信,直刺阎志心房。
连阎志自己都没有想到逃离战圈原本打算去找张飞来收拾这小子可不想却又稀里糊涂遇到了他,本来想避一避可却让他发现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是正面没有和公孙康一较高低,阎志自然不会自讨苦吃,可如果是去偷袭,可不等于不敢啊,只可惜偷袭并没有成功,眼见一计不成,阎志立即脚底抹油又跑了,这狡猾的性子,活脱脱继承了张飞,不过张飞若听了这评价,一定跳脚骂娘,战场之上,张飞啥时候不是勇往直前,哪有阎志现在表现出的怂模样子。
连番战斗,虽然公孙康带领的亲兵和少数郡国兵付出了极重的伤亡代价,可却实实在在将龙骑军向外推移了好几里,也正是龙骑军失去了吊桥前的屏障,彻底让襄平郡国兵蜂拥而出,现在公孙康需要的只是时间,只要等他的郡国兵彻底将龙骑军包围之后,今日不管是张飞还是逃走的刘澜,绝无生还之理。
张飞左右冲杀,奈何这些亲兵誓死顽抗,就在他厮斗正酣之际,斜眼一瞥,骤然见到远处杀声阵阵,喊声连连,却是阎志陷入到了重围之中,正呼喊着自己救命呢,不敢继续厮杀,这小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呢,拨马便向他冲去。
可此时大量郡国兵从襄平城蜂拥涌出早已切断了张飞救阎志的路线,就算张飞杀出一条血路,可等他去了,阎志早完了,情急之下大喊一声:“小子,坚持住,俺就过来。”
阎志哪有功夫观察张飞的动向,伤痕累累,眼见逃生无望,彻底放手一搏。大刀舞动如飞,一霎那还真有点大杀四方的趋势,也是,他的剑法是学自关羽,说白了就是以剑砺刀,此时被激起了血性,左右冲杀,还真有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凶悍样子。
原本以为被围的阎志可以轻易除掉,没想到却让这小子越杀越有信心,杀敌往往都是一刀。
论起实战来,阎志随司马大小战斗打了也不少,可如此被动却是头一次,尤其一上来还遇到了公孙康,杀了他个措手不及,信心见底,可在被围之际,殊死一搏却让他彻底变成了悍勇之夫。
不管怎么说阎志都算是关羽的徒弟,就算资质再差,只学到点皮毛,可对付公孙康这些亲兵还是绰绰有余,包围圈立时被他杀出了一道豁口,冲杀而出。
而在阎志大杀特杀之际,突然响起张飞如同惊雷般的大吼声,他挥矛而来,宛如虎入羊群,猛不可当,丈八蛇矛横击侧劈,将十多名郡国兵杀了个血肉横飞,刺了个浑身是洞,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死的不能在死了。
这一下可把刚涌出的郡国兵们杀了个魂飞魄散,冲杀而来的步伐立时减慢,张飞终于可以从容去助阎志了,带着他杀出重围后龙骑军汇合,望着越来越多的襄平守军,阎志对着身边张飞低声说道:“飞哥,差不多该撤了吧,再坚持,就真要出现伤亡了。”
张飞下意识瞅了眼东方出现的鱼肚白,天虽然快亮了,可不能就这么一撤了之,当即做出决定,吩咐闫志道:“撤,但要边打边撤,一定要为司马多争取点时间。”
“诺!”
就在襄平守军集结并猛扑而来之际,龙骑军却在张飞的带领下撤退了,见此一幕,公孙康暴跳如雷,这么轻易就让张飞和龙骑军逃走了那他还有何颜面,而更重要的一点却是他得了父亲无论如何付出怎样代价也要除掉刘澜的命令,自然不会放走张飞还有他要保护的刘澜,在他们突围的一刻,率领襄平守军急追而来。
一个不留,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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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滚滚,马车飞速奔驰,与他以前做过的马车不同,因为是女士乘坐,经过了改装,再加上刻意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