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仁一路风尘仆仆显得很急,可现在刘澜一门心思都在阎然身上就想着让他先休息等到了下午在说,不过仕仁却没看出来司马现在有急事,反而还说自己一点也不累,跟在司马的身边把情况大致说了下:“这于翰是前冀州刺史公孙度的亲信门生,不过这公孙度早已被免了职,但官面上的事很多不是一棒子就打死的,所以公孙瓒虽然同意严查于翰,但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免其职,而是按照程序派督邮下来调查,如果查出了于翰的罪状,一定不会姑息。”
公孙度,刘澜可从未听说过,刘澜自问他最熟悉姓公孙的就要属公孙瓒、公孙渊还有公孙策了,不过公孙策是宋朝人。
可刘澜所不知道的是,他所熟悉的辽东王公孙渊乃是公孙度的孙子,也正因为这样的乌龙才会让此时的刘澜根本就没把公孙度当回事,如果他知道公孙度就是日后的辽东王,估摸着现在就会慎重了,可惜谁让他记偏差了人。
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公孙度门生就敢如此嚣张,刘澜哼了一声,反而还有点‘小人得志’,猖狂起来了,心说公孙瓒如果不给他好看,自己绝对让于翰吃不了好果子的时候,却发现仕仁一脸的担忧,欲言又止,好像有很重的心事,刘澜疑惑,低声问:“有什么话就说,别藏着掖着,我也猜不透你的心思不是?”
仕仁尴尬的笑了笑,却被刘澜直接敲了个板栗,一脸严肃的说:“怎么了,在伯珪那里遇到刁难了?还是怎么的,让你一回来就愁眉苦脸的?”
“司马,我觉得这事不该找公孙瓒。”仕仁低声说。
“怎么说?”
仕仁神秘兮兮的说:“司马你想啊,公孙瓒姓公孙,公孙度也姓公孙,而且公孙瓒还刻意在末将面前提及公孙度,我当时就感觉啊这是他在敲边鼓提醒我呢。”
“提醒你?”刘澜更不解了:“提醒你什么?”
“提醒他们是亲戚呗。”仕仁对自己的猜测,不,对自己的看法深信不疑。
“扯。”刘澜阴阳怪气就来了个高八度,标准的京腔:“伯珪啥时候有了公孙度这个亲戚我怎么不知道!!!”脸色拉了下来,也不算是生气,只是变得严肃起来:“这种乱按宗谱的事不要乱说,明白了吗?”
别看司马整天嘻嘻哈哈的大家伙和司马都能打成一片,可大家心底里都很害怕司马严肃时候的样子,不对,应该是敬畏,再见到司马变颜变色的一霎那,仕仁立时出了一身冷汗,唯唯诺诺唱了一声:“诺!”
司马这才又恢复了原貌,露出了笑颜:“好啦,好啦,这事我都知晓了,和我同期到达,路上一定挺赶的,累坏了吧,快回去休息吧。”
司马变脸的速度太快了,仕仁完全跟不上,但司马既然不生气,不介意自己瞎说,仕仁也就彻底放心了,和司马告辞,转身离开了。
可麻烦事,却并没有离开。(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六章 搬迁()
麻烦事一大堆,不能说田畴和阎柔的工作没做到位,只能说面对整体搬迁他两人的威望还无法震服矿山百姓,试想,从大家家园被鲜卑人攻破后就在矿山落脚,在这里生活了四五年之久,不管是耕种还是养桑甚至是挖矿和冶铁都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早已把矿山当做了家园,如今乍然听说要随司马整体搬迁至辽东新昌,对于一些年轻人来说还好,可对于一些老人们来说,守土的思想让他们没有人愿意搬迁,这不,在听到司马回归矿山,矿山里的五位老人纷纷前来请愿,这不,刚把仕仁送走了的刘澜就又被这五位头发花白,拄着鸠杖的老爷爷们给拦了下来。
虽然入冬,但今天的天气着实不错,而四面环山,也没有风,可不管天气好不好,日头毒不毒,爷爷们登门了,刘澜总不能就让他们这么站着吧,又把他们迎回了军营,为几位老人看座,不过其中一位老爷爷情绪有些激动,非但不坐,还用鸠杖不停的点着地面,吹胡子瞪眼:“刘澜啊,你真要把矿山百姓全都搬到辽东去!”
前文已经提到,在汉代为示对长者的尊敬,天子会赐予鸠杖给达到一定年龄的长者,这些长者享受特权,诸如见官不拜啊,逢年节赐物啊什么的,地位尊崇,所以几位老人在矿山内地位是很崇高的,在很多事情上,阎柔和田畴都需要得到几位老人的许可,而没有得到几位老人许可的事情,在矿山是很难实行的,不过几位爷爷也不是食古不化,至今和田畴阎柔相处的还是很愉快,可在这件事情上,却发生了分歧,所以才会在说服不了二人之后直接来见刘澜了。
看着激动的爷爷们,刘澜忙着劝,道:“爷爷,爷爷啊,您先别激动,坐下来,我们慢慢说这事,好不好。”
刘澜对他们这些老人的尊重,不,应该是他们这些当官的对百姓们的尊重是前所未有的,老人们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这样,不少仍然有家可归的百姓也不会选择留在矿山,不少无家可归者也不会在失去家园后又会对矿山有了归属感,如今,老人们在矿山生活了整整五六年,看着一对对新人在矿山成婚,看着一个个小屁孩快乐长大,老人们眼中的慈祥谁又能体会,这样的生活挺好啊,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搬走呢,就这样一直在矿山过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不好吗?
老人们的想法,表达了他们的诉求,他们希望能够在这样的世外桃源一直生活下来而不是去辽东,那里的情况是什么样的,他们不知道,可不管是什么样的,一定没有矿山好,这就是他们的想法,有点先入为主,或者是在刘澜违背了他们的意愿后不管此时刘澜把辽东形容成比矿山还好的世外桃源,在他们心里,也没有矿山好。
可刘澜并没有去说这些,刘澜只是以自己的实际情况出发,去开导几位老人:“我要去辽东任职了,我不能再把大家留在矿山了,离得太远,如今我在矿山,鲜卑人还有所收敛,可一旦我带着士卒离开矿山,鲜卑人来了怎么办?矿山就不再是世外桃源而是战乱之所了,我不能这么自私,必须要为大家考虑啊。”
而且,还有一点是刘澜没有说出来的,如今的矿山一直在苦苦支撑,矿山冶铁这一项根本就没啥赚头,首先是矿脉的枯竭,其次是刘澜被罢卢龙令后矿山再难以向卢龙售卖兵器,唯一还能向东胡售卖,但能得到的也只是一些皮货,可根本就是入不敷出,为此矿山这一年来都是在吃老本,如果不是有黑风山的粮食支援,矿山早就完蛋破产了,而这些是一直当做最高机密瞒着百姓的,所以说,现在的矿山不管如何都得搬,好在辽东地广人稀,刘澜有的是办法安排他们,而且有职务的便利,多开阡陌,矿山百姓就又能衣食无忧了。
刘澜身边的人,都清楚这样的无奈,可没有办法啊,大家谁愿意搬,都没人愿意搬走,可不搬行吗,真到了连田畴和阎柔都坚持不下来的时候,那可真就连前往辽东这一路的吃食都没有了,那就不是搬迁而是逃难了,难不成在路上,还要易子而食?吃土?吭树皮?
所以,去辽东是唯一的选择,那里刘澜是县令,远离战争刘澜不敢保证,但他可以保证的一点就是在辽东生活就像在矿山生活一样,不会有官府压榨!
刘澜把能说的都说了,其实和田畴阎柔说的一致,没什么不同,可效果却决然不同,对于田畴和阎柔,矿山百姓包括几位老者都把他们当做了官,而官与民的关系就有点微妙了,而且两人的年岁都不大,两嘴没毛办事不牢的定律始终让几位老人把他们当做娃娃看待,所以很多事情就算他们说的很耐心透彻,可还是愿意不愿意的变成了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听不进去,完全是以自己的主观观念在看待一件事情。
而刘澜,一直以来的稳重是深得矿山百姓喜爱的,再加上他几乎是所有矿山百姓的救世主,正是因为大家心底里对他的尊敬和感激,能够心平气和的去谈这件事,而这个时候,他们才算真正了解了司马的顾虑,司马要去辽东赴任,而赴任就要带他的嫡系部队,可嫡系部队一旦离开,矿山就成了一座毫不设防的堡垒,而现如今的天下,到处都在战乱,只有辽东这些偏远的地方还是一片乐土,右北平虽然也可以这么说,可毕竟还有鲜卑人的威胁,别忘了矿山就是从鲜卑人手中夺下来的,这些年他们可没少惦记矿山,如果知道我们这些当兵的不在了,鲜卑人必定会来攻打,正是因为这些考虑,我才提议整体搬迁,搬迁到我任上的新昌县,那里是辽东腹部,不会受到东胡侵扰,而且有我在那里当县令,也不会有官府欺压,所以几位爷爷,我希望你们能答应,我刘澜可以保证,一定会妥善处理搬迁事宜,而且大家的损失,在去了新昌后,我会双倍补偿,如此,您觉得如何呢?”(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七章 公孙瓒()
刘澜苦口婆心的一番劝说把几位老人都说动了,相视一眼,齐齐长叹了一声:“唉,刘澜你啊,这个县令不好当啊,任命下来了还为了我们这些人特意跑来矿山一趟,不就是为了我们这些人的安危吗,如果我们在纠缠下去,那就是无理取闹了,既然这样,那一切德然你就妥善处理吧。”
刘澜听了爷爷们的话难掩心中喜悦:“爷爷,你就放心吧,我们已经有了妥善的办法了。”
其实,当年在得知矿山矿脉产量枯竭的时候刘澜刘已经有了一些搬迁的想法,再加上刘澜设计的大计,当时刘澜把目光投向了几个点,从辽东入冀并或青徐,从扬州入荆豫或徐青,甚至是从益州入凉司要么就入扬州荆州,只不过以现在的局势发展来看,从辽东入青徐更实际一点,毕竟刘澜从心底里是不愿意和公孙瓒卯上的,甚至是后来的袁绍和曹操,以他现在的情况无法和这些手中掌握太多资源的大佬比,那倒不如避其锋芒逐步发展来得好。
刘澜的麻烦事告了一个段落,但头疼的事还没完,他还要去见阎然。
而此时在土垠县衙内,右北平太守公孙瓒与郡督邮包离相对而坐,重瞳的公孙瓒把玩着一件玉盏,这是他结拜兄弟刘纬台从青州派人送来的,虽然成色不足,雕工也平平,但这份心意却大的很,既然有了玉盏,自然少不得美酒,酒是中山佳酿,同样是他的结拜兄弟李移子从冀州托人送来,礼轻情意重,而他的三弟,商贾乐何当嘛,则兴师动众从蓟县请来了有名的大厨,三兄弟如此隆重,不为别的,乃是因为公孙瓒爱子过周岁。
既然公孙续过周岁,自然少不得要抓周,可就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公孙瓒却被一人的到来打乱了好兴致,是谁,自然是仕仁,本来听说仕仁到了,还道是老部下刘澜惦念着自己,在这个时候还不忘前来祝贺,可见了仕仁之后,公孙瓒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气闷闷的反了回来,虽然他面上不说什么,可一脸的愤懑之色,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的。
公孙越找到了大哥,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气愤的公孙瓒终于在他面前爆发了,这几年来,他别提对刘澜有多不满了,也许这正应了那句同甘苦不能共富贵,眼见着刘澜平定三郡乌丸入京献俘,前途仕途一路光明,而身为他的上司,公孙瓒却只捞着一个辽东蜀国国尉,虽然也是官升一级,可巨大的落差,让他如何能不把这一切归咎到刘澜头上?
后来听说他当了护乌丸校尉,公孙瓒的嫉妒心就更重了,从此以后,这傻子岂不是要到自己头上屙屎撒尿了?
也就是同一时刻,公孙瓒却又收到了刘澜被通缉的消息,这个时候公孙瓒没有锣鼓喧天就已经很不错了,虽然还是落进下石的说了些活该的怨气话,可事后还是挺为这位小兄弟担心的,想方设法打听些情况吧,却根本没啥有用的东西,就这么一晃半年多过去了,没想到这小子又时来运转去了辽东当县令了,这本来是好事,可没想到在这么个时候,刘澜非但不备厚礼来为自己的儿子庆周岁,还派了个仕仁恶心自己,对自己治下的县令指手画脚,俨然一副州牧的做派,不要忘了你刘澜现在不过是小小的新昌令!
就像疑邻偷斧,这人啊一旦对谁产生了偏见,不管他做什么都是错的,此时的刘澜就成了公孙瓒口中的恶人,公孙越听着大哥的满腹牢骚,笑了笑,道:“没想到大哥对刘德然有诸多不满啊。”
“刘德然?人家现在是刘德安,深得圣眷的红人,我怎么敢对人家不满呢?我现在啊,一点也不恨他心机如此深,相反,我还佩服他,一步步爬到今天这个位置。”
公孙瓒咬牙切齿的说着,是谁也听得出他的话言不由衷。
遇到这般奇葩的大哥,公孙越也只能耸耸肩,很无奈的说:“大哥啊,不要被这些虚荣的东西蒙蔽双眼,不管刘澜是伪君子还是真小人,现在他既然去了辽东,和大哥也就没有任何利益纠葛了,虽然他派了个小部曲来土垠对大哥指手画脚的作法值得商榷,可也许卢龙塞当真被那于翰搞的鸡犬不宁呢,那可是北部边塞啊,我觉得还是慎重一点的好,大哥您觉得呢?”
公孙瓒点头道:“这事儿你不说我也知道,不过我对刘澜的诸多不满你别说出去,现在啊,和刘澜还不是翻脸的时候,日后说不得还有借重他的时候,再说了,这事如果传出去,那你大哥我还不被人当笑话,连点容人的胸襟也没有,岂不成了气度狭小的妇人了?”
“大哥说的是,这事您就是不说,弟也不敢说出去。”
“其实啊,于翰的事我早有耳闻,虽然和那公孙度没甚交情,可这于翰毕竟是他的故吏,大哥也不是孬,只是看在他的面子才睁一眼闭一只眼,如果他在过分一些,我就直接修书给公孙度,到时处置了于翰,这两边的面子都照顾上了,他也说不出我个长短来,可不想却被刘澜派人来问责,倒好像成了我公孙瓒治下不严了?
“其实大哥是多虑了,公孙度虽然名声在外,可毕竟被免职这么多年,朝廷也一直没有启用的迹象,如此照顾他的面子反而把卢龙重镇让那等小人搞的乌烟瘴气,这一得一失,我看还是大哥损失最重,而刘澜虽直接派个小部曲来有些失当,可他对于卢龙塞的感情想必大哥也清楚,这么多年,也许当时就是太激动了,所以才没有太多考虑,大哥也就不要太介怀了。”
“嗯,这事我知道了,对了仲度,今次青徐黄巾闹的厉害,我已经提出出兵申请了,你过几天就往蓟县走一趟,那老狗要是不答应,你就直入京师,去面见大将军。”
“大哥,现在京师里面不都说连大将军也要受那小黄门的管制吗,何不直接去找他?”(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八章 见阎然()
“找他?”公孙瓒摇头,道:“我们与蹇硕一点交情也没有,这事就算找到他头上希望也不会大,与其在他那里碰壁后去找大将军受白眼,不如直接押宝大将军来得好。”
“弟清楚了。”公孙越应了句,却又问道:“大哥,那刘澜这边?”
“这个你放心吧,我这就去见督邮,让他下去查一查。”公孙瓒说着就去见督邮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帐下诸人和刘澜的关系没的说,尤其是这俩兄弟,所以啊,他也只是发发牢骚,抱怨抱怨,气愤刘澜回了幽州,回了右北平也不来看望自己,不管他日后成就如何,就算真当了护乌丸校尉,自己怎么说也是他的老大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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