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范突然变幻了一副嘴脸,刘澜立时就知道上当了,以他对公孙范的了解,这老小子蔫坏的很,不动声色的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德然啊,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的矿山能够……”
“果然。”刘澜一跳而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破口大骂,道:“老子一早就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这味药!”(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八章 援军来了()
派出了信使向矿山求援,至于能不能突破重围就要看造化了。公孙范总算可以踏踏实实睡个好觉了,第二天一早,乌丸人一如既往的猛烈攻城,大有要在今日夺下卢龙塞的气势,只不过得到刘澜肯定答复后公孙范同样被激起了血性,带着亲卫亲临第一线与敌交战。
有公孙范这样的BOSS存在,边军立时就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一下子个个都成了大杀四方的牛掰人物,鲜卑人甚至连城楼都没登上几次就被杀退了,只不过当这一日的战事彻底结束后,公孙范却背了数十处创伤,好在都不是致命伤。
第五天,也是乌延心里攻破卢龙塞的最后一天,乌丸人彻底疯狂了起来,一直未被派往战场的士兵被投入到攻城战中,他们不停不歇,一波未退一波又攻了上去,汉军经受了五天来最大的一次考验。
乌延是真疯了,他不知道如果今日一旦没有攻破卢龙楼,明天是该撤退还是继续进攻,这是道艰难的选择题,撤退,本想此战立威的他必将受到质疑,继续进攻,则又可能面对汉军援军的突然抵达,所以今日无论如何,必须要拿下卢龙塞。
战事的激烈让本已被刘澜劝说安心养伤的公孙范再一次提着长枪冲到了第一线,虽然受伤,但他的脚步却依然稳健,灵动如穿花蝴蝶,在卢龙楼上往来如飞,哪里有激烈的战斗,他就会在哪里出现,当然与他一同出现的还有刘澜。
城楼上下伏尸遍地,面对乌丸人的轮流进攻汉军早已疲惫不堪,但没有人退缩,如今的边军早已在勉强守护卢龙楼,不管哪边只要稍一放松,很可能卢龙楼便要易主。当然,汉军的损失虽大,但相比攻城方的乌丸人来说却少了太多,可是3:1的战场拼消耗,现在的卢龙塞却又是吃亏的哪一方。
汉军阵亡将士变得越来越多,而乌丸人在经过这样的消耗却依然有足够的兵力发起猛烈的进攻,所有人都看得出,就算能熬过今日,明天乌丸人也势必会攻破卢龙楼。
怎么办,难道再退往新月楼?
当然不可能,因为现在不是后退的问题而是兵员的问题,除非招募百姓来抵挡,不管男女,公孙范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原因很简单,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等来矿山的援军。
可存在一点不确定的因素却是派出去的信使是否顺利突破乌丸人的封锁抵达矿山?如果十数波信使都没有成功,那么招募百姓抵抗只不过是把卢龙塞破城的时间退后一两日,而过了一二日后,卢龙塞照样不保,
所以在这件事儿上公孙范必须要做出抉择,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远方的天际忽然响起了密集的号角声,不,还有擂鼓声,声响来自北方,而胡人是不可能使用擂鼓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矿山援军到了。
城墙上的汉军们听到擂鼓声的一刻与公孙范一样都怔住了,有那么一刻他们的大脑变得彻底空白了,但这样的空白却是极为漫长的,漫长到交战的卢龙楼突然安静起来,安静的可怕,如果身处荒野,四周只有狂风呼啸可以清晰可闻,而随着狂风的怒吼,城楼之上骤然之间爆发了雷鸣般的欢呼声、呐喊声。
援军,援军来了,没人知道援军为何会出现在乌丸人背后,但所有守城汉军的眼角已然湿润,这是激动的泪水,这是兴奋的泪水,他们开始肆无忌惮的高声歌唱着,原本生机了了,力气全无的他们在高声歌唱中就像是全部满血状态的在原地复活了,一个个嗷嗷叫着将登楼的乌丸人尽数斩杀,将欲要登楼的乌丸人全部击退,然后一个个守在卢龙楼前,眺望远方天际。
“幽州军,死战!不退!!”
这声音公孙范就是死也不会忘记,更何况旁边还有刘澜在,就算他不在,对于曾经相处数月的张正来说公孙范也异常的熟悉,比之刘澜帐下任何人都要熟悉。公孙范的脸色从之前的死灰突然之间变成了狂喜,疯癫般的大笑声传递着他此时的心情是何等的激动,但他却并没有忘记痛打落水狗的大好时机:
“打开卢龙楼,全军出击,与援军歼灭乌丸胡虏!”
公孙范下达了最后一道军令,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下楼,翻身上马与刘澜一马当先杀了出去,连日来拼命进攻的乌丸人哪是矿山生力军的对手,更何况援军的抵达早已让其士气低落到冰点,此消彼长,已经彻底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厮杀进行中,刘澜老远就看到了数位全身披挂的老兄弟,手握百战刀的张正,偃月刀的关羽,两刃斧的徐阿泰,环手刀的雍盛和李翔,他们一个个纵马挥刀,尽情杀戮着。
“撤,命令全军撤离战场。”
汉军援军突然出现在身后打了乌延一个措手不及,尤其是这支赶来的千余骑军战力之强盛更是让他难提一战之勇气。
乌延临机立断做出了撤退的命令算是救了他一命,让他从容退出望日楼时没有遇到援军阻拦,带着部队从斜刺里逃了出去,不过他遇到了对手是徐阿泰,这位敢孤军深入的将领可不会就这么轻易让他们离去。
双手摆动两刃斧,激昂高声道:“幽州军,死战,不退!”
“幽州军,死战!不退!”跟在他身后的三百骑兵异口同声,向着乌丸人追击而去,而其余被堵在望日楼与卢龙楼之间的乌丸人可就没那么好运了,面对气势如虹的汉军士兵,乌丸人只是须臾时间便被尽数斩杀。
卢龙塞,守住了,矿山援军,一战定势。
不过唯一可惜的却是让乌延跑了,不过他真的跑的了吗?
要知道刘澜和公孙范早就拟定了一套奔袭的作战计划,虽然离开春还有一个来月,但刘澜可不会放弃拿乌延脑袋来换取卢龙令的机会。
当然,唯一让刘澜有些失望的是,这个年,又被破坏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九章 公孙瓒问策()
寒冬腊月,白雪皑皑。
卢龙塞被风雪裹上了一层银装,即使月夜昏暗,依然将卢龙塞映照如白昼。
内城之中,一座偌大的建筑,门前两排甲士挺立,黑漆大门前高悬刘府二字匾额,寒冬腊月里,除非迫不得已,没人愿意在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走出家门,但门前两排持戈甲士如同栩栩如生的卧狮像一般,即使风肆雪饕,却没有一丝动弹。
府内,在一处紫竹披雪、青松挂霜的院子内,却有一位双手异常修长,眸间一对鹰目的青年与一位貌美少女煮酒赏雪,不过这等闲情逸致很快就被打破,一名管事匆匆赶来,远远施礼道:“家主,县君请您前往县令府!”
“这么大的风雪他找我什么事?”刘澜看了眼刘安,见其苦笑摇头,只能和‘先生’刘茵告退一声随同刘安离去,不想到了门前却发现是公孙范派人来请,怪不得刘安那么急匆匆,坐上马车,随他前往县令府。
抵达县令府,却发现今日戒备异常严密,路上连着遇到了几波巡逻士卒,这些人都很客气的和他打着招呼,而刘澜也没有架子笑呵呵的一一回礼。跟着小卒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小院,内里是一幢两层高的建筑,刚进去,远远的就看到门前站着两人,一个是熟悉的公孙范,而另一个,却是公孙瓒。
怪不得公孙范喊自己来,原来是公孙瓒来了,因为卢龙之战的结束,援军走到一半就回师了,不过公孙瓒却并没有回去,而是继续赶到了卢龙塞,原因吗,当然是其弟公孙范提起的突袭乌丸的计划。
“德然,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否!”公孙瓒留着短须,面如冠玉,大马金刀说不出的潇洒味道。
“见过公孙都尉。”刘澜向高大倜傥,英容伟岸的公孙瓒施礼道。他穿着厚重的冬衣,虽然如同裹粽子一般,但却无法掩盖他傲人的风采,而刘澜现在这副皮囊也算得上是‘英俊潇洒’了,但对比眼前这位身高马大的公孙瓒,心中也不禁升起一丝自惭形秽之感。
虽然不知道那个宋玉和潘安如何,但这公孙瓒绝不遑多让!
“德然无需多礼。”公孙瓒上前虚扶起刘澜,道:“走,咱们进屋谈。”
公孙瓒大驾在外恭候能看得出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当发现公孙范挤眉弄眼的样子后他就知道公孙瓒如此隆重迎他,十有八九是为了奔袭乌丸一事,三人进屋落座之后,公孙瓒说道:“此次卢龙之战多亏了德然,我已向郡守保举德然接替叔法为‘卢龙令’一职,相信不日就会有文书传来,不过在此之前,叔法已经和我提及了你二人欲要奔袭乌丸驻地一事,不知德然此事当真?”
“确有此事。”
“乌丸人冬日犯境,肯定是遭了大雪无奈之举,如果德然真要奔袭乌丸,势必能够杀他个片甲不留。”
“乌丸人初冬犯境,虽有大雪冻死牲畜的可能,但敢在我卢龙塞兴风作乱,更多的却是欺我卢龙塞受黄巾之乱影响守军不足,再加上前县令邓锷被刺,越发让乌丸人目中无人,也正因此乌丸人方才敢胆大包天冬日来袭卢龙塞,不过经此一败,这个冬日乌丸人就更难熬了,而乌丸大人乌延也会受到乌丸各部质疑,值此乌丸内忧外患之际,若能携偏师一支奔袭乌丸,必能给乌丸人一点厉害看看,也为邓县君报仇雪耻。”
“不过你与叔法帐下兵丁只怕难以偷袭成功吧,就你那千余骑兵外再加上叔法几千步卒,别说到柳成了,就是冈平也早就被发现了吧。”
刘澜给公孙范打了个眼色,后者立时起身,恭恭敬敬向公孙瓒施礼,这一刻两人就像是陌生人一样,公孙范不带任何感情说:“禀都尉,末将与德然已就突袭一事有了套缜密计划,而且德然还找到一条僻静小路,并加以证实能够抵达柳成,所以在安全上,隐秘性上是能够得到保障的,届时一定能神出鬼没现身,杀乌丸人一个措手不及。”
“公孙叔法,军令绝非儿戏。”一直春风满面的公孙瓒突然怒目圆睁,历喝一声,道:“柳城乃乌丸栖息之地,防患何等严密,若真有这等小路,乌丸人会不知晓?就算不知,你又如何能靠一千骑兵数千步卒做到隐秘奔袭的效果?”
“这……”
公孙范一时词穷,不知该如何开口了,而刘澜却有点莫名其妙,这公孙瓒把自己招来难道就是为了当面羞辱两人这条计策的不可行?若是老成持重者,刘澜相信,但若是公孙瓒,就他的了解,绝无可能,那么公孙瓒做这一切势必就是在演戏,演给自己看的一场戏,只不过却把公孙范蒙在了鼓中。
“为将者,上通天文,下达地理本无不可。可你更要知道自己可调兵马几许,所谓知己知彼是也。”
刘澜这才明白,原来公孙瓒这是在说教他弟弟呢,只听公孙瓒冷言冷语的又说道:“如你所言,既然那僻静小路可隐藏身形,那是否对此战进行推演?胜败几何?战损多少,粮草几许,民夫几人,这些可有推算?”
公孙范被公孙瓒问的一问三不知,一脸丧气的以为大哥会就此否决偷袭计划,不想公孙瓒却一改口风,道:“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两千骑兵,但前提是,你们要让我看到这一仗的胜算,我不需要你们的保证,我需要你们用推演来说服我。”
公孙范喜出望外,忙不迭拉上刘澜开始了简单的推演。两人先将偷袭路线标画了出来,冈平,白狼山,柳成,看着这一条线路虽然绕了一圈但确实隐秘,公孙瓒满意的点头问,那你们又打算如何运输辎重呢?不想刘澜摇头道,轻车简从,放弃一切辎重只带口粮,总之一个字,就是快。刘澜的大胆让公孙瓒仰天大笑,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如此有胆色的年轻人了,不过光有胆色可不行:“既然你说要快,那你说说以你所标画之路径,少说也有四百公里,若你轻车简从只带口粮,所费又需时日几许?”
“最多一月,得手,则攻破柳成,焚毁乌丸大人鹰帐,若败,则即刻回归,全身而退,亦非难事!” 刘澜信誓旦旦的说。
“这是个大胆而又冒险的作战计划。”公孙瓒不知为这两人想出这么一个大胆的计划感到高兴还是担忧,凝眉思索,冷不丁突然问道:“若是你们的行踪在冈平……他停了下,冈平被发现的可能几乎为零,改口,道:如果你们的行藏在白狼山被发现,又如何?”
刘澜沉默了,公孙范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三千人深入乌丸指望不被乌丸人发现好像还真有点白日做梦自欺欺人了些,对于这一点刘澜不得不承认是他对卢龙令的渴望蒙蔽了双眼导致对这么重要的细节疏忽了,可换个角度想呢?这么个疯狂的计划,这么个出奇之计有时候岂非天马行空的创造力更重要一些?
而更重要的一点也是人心之所在,就是冬日不用兵的传统,乌丸人还真不一定会在冈平白狼山派探马,就算派,也只是小猫三两只,对付起来还不简单?当然这都是刘澜的猜测,可抛却猜测,古往今来的奇计之所以能成功还不是因为保密与胆量,外加少许的运气?
而且这一仗纯粹以骑兵为主,机动能力大增,如果真要遇到什么突然事件突围回境并不难,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乌丸人提前获知了偷袭计划预先设伏,所以这一仗刘澜还是有把握的,就算在白狼山遇到乌丸人也不用怕。
刘澜将他的想法如实说了出来,这本就是冒险而大胆的计划,既然是冒险肯定会有风险,我们不能因为有风险就放弃,古往今来哪一仗没有风险,要是真没有风险,想必都尉也不敢打吧,因为那很可能是敌人的阴谋。
“德然说的不错,哪有十成把握的仗,如你所说这一仗是要靠保密和胆量,外加少许的运气。”
“都尉答应了?”
公孙瓒眯起了眼睛,刘澜和公孙范心都提了起来,屏息静气,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看着二人的表现,公孙瓒却突然提高了嗓门道:“谁说我答应了,我可没答应你们!”
两人失望,不想公孙瓒突然以指蘸水,在埃几前写下几个大字:“此战首要绝密二字,小心隔墙有耳。“
两人大喜,刘澜喜的是他的卢龙令差不多到手了,高兴之余,却见公孙瓒又提笔在埃几上手书数字:“乌丸心腹之患,此役关键,非灭右北平乌丸,乃将其赶往北地入鲜卑境内,现今东中部鲜卑内斗不休,若乌丸入境,必定搅动东部鲜卑,于我大汉有利,是以此战成败,全赖你二人!”
刘澜与公孙范重重点头,不过从中刘澜却是看出一点,攻打右北平乌丸,公孙瓒早有谋划,甚至可以说这是中央的最高决策,不然以目前鲜卑局势一旦稳定下来,经历了黄巾之乱的大汉朝,又要为北方边境而忙的焦头烂额了。
原以为是一场请功战,看来又被当枪使了,不过这一回是你情我愿罢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 升帐()
进入二月,天气开始转暖,但依旧寒冷,刘茵穿着厚衫却难掩其天生丽质,这数月他在卢龙塞看遍了重镇军塞之风采,可好看是好看,可刘茵并没有如离开矿山时设想的美好,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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