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来荡去，听说你在北京干了违法乱纪的事情？”小妮子难得这么温柔地用毛巾给我擦手，虽然我已经完全可以自理了，可是这种待遇叫我怎能忍心拒绝？
“是啊！杀了个人而已！”我淡淡地说。
“哟！给你根杆儿就往上爬啊！打架斗殴还自以为了不起呢！”小妮子不给我擦手了。
“你才是猴子，你才爬杆儿！”不知为什么，总不喜欢被人比喻成猴子，老觉得那猴子屁股红得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可告诉你哦，你们家倩倩对你这次的暴力行为很不满呢！”
是吗？不会的，丫头看见我受伤都难过得流下了那种只有对亲人才会流下的热泪哦。
“我想洗个澡，手不方便，你帮我洗吧！”我说。
“嘿嘿！你可别不信，倩倩说你太冲动，早晚会惹事！还说你大男子主义，遇事都不跟别人商量！”
不会吧？我一向都很民主的，只不过当时古玩躺在床上不能投票，而刘媛弃权，就我一张赞成票，你说能不通过？
第07章飘来荡去
“你等一下！”我冲着门外嚷道，赶紧跑回卧室套上衣服裤子。一开门，小薇晃晃悠悠地踱了进来，一头倒在沙发上。喝醉了？居然换了一件粉红色的吊带睡裙，性感得让人眼里直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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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没见到倩倩了，听同事说倩倩这几天跟人事部的人一起在办员工四金的事。
公司办公地点距离项目部的工地也就步行十分钟左右，吃完中午饭我就溜达过去找倩倩。别忘了，荡荡已经明确表示要跟总公司的头条禁令过不去了。
办公室没人，我便溜到财务部。出纳员到银行办事去了，就那个跟倩倩同屋的贾会计一个人在。我进屋的时候她正在吃盒饭，看见我进去就招呼我坐下，还说没到发工资的时间我怎么跑来了。贾会计三十出头，女儿已经六岁了，面色红润，身材也保持得挺好，看来小日子过得不错。
我笑道：“在工地上呆得无聊，跑到这边来找人聊聊天。”
贾会计也笑了：“工地上都是男的，你当然无聊了，建议谭总给你配个女秘书吧！”
“免了！”我说道，“我要真配个女秘书，工地上那么多条狼还不把她吓死！”
“那倒也是，你是来找倪主任的吧？”
“没，我就是随便找个人聊天。”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哟，还掩饰呀，我都看见你刚才溜到办公室那边去了。”真多事！好好吃你的饭，瞎看啥！我感觉已经没话可跟她说了，于是起身说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工地上去了。女人还不忘叮嘱我说倪主任可是谭总的亲外甥女，张部长要加油了啊！
晚上回到家闲着无事，想起好久没去方姐的书店了，去看看吧。
远远地，看见书店门口围了好多人，小薇也站在那儿往里面望！又有人偷书？
我走过去拍拍小薇：“看什么呐？”
“你小子怎么来了？里面吵起来了，这家书店卖盗版书的。”小薇对我说。
怎么会？据我所知方姐没干这事儿啊！我挤到人群前面，看见一男的手里拿着一本《秦腔》正对着方姐破口大骂，说什么要告到工商局，还要查封书店。这年头，卖盗版书的多了去了，你小子又不是作者本人，起什么哄？再说了，看看方姐都快委屈得哭了，我就不相信她卖盗版书。
我走进书店，在各个书架上扫视了一遍，找到那叠书了！方姐没注意到我，正集中精力解释自己的清白。要解释不清楚可就惨了，围观的人这么多，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啊！
我从书架上抽出剩下的五本《秦腔》，怎么看怎么不像盗版。只听那男的又吼道：“要么你跟我去工商局，要么你把这书给我退了！”方姐不停地解释这书根本不是她店里的。莫不是故意骗钱的？我想了想，拿着这五本书走了过去。方姐这下看见我了，我赶紧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声张。
该我表演了！我掏出我在工地的出入证在那男子面前晃了晃，也在方姐眼前晃晃，说道：“这位先生，我是消费者协会的，感谢你能大胆地揭露社会中的一些丑恶现象！”
方姐愣愣地看着我，那男的听我这么给他贴粉，当下也没怀疑我的身份，赶紧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同志，您可得管管这家书店，卖盗版书还有理了！”
我笑道：“您这样的好市民应该受到嘉奖的，让我先看看你手上这本书。”
我发现这本书的确是盗版，跟其他五本书的印刷质量简直有天壤之别。我对方姐说道：“把你的进货记录和销售记录给我看看！”我记得方姐说过，因为偷书的人不少，所以她对每批书的进出情况都记录得很详细。
方姐好像知道我的意图了，赶紧把进货单拿出来，然后把电脑里的销售记录调出来。进货单上显示这本书的进货数量是20本，而销售记录是15本。
那男的觉得不对劲儿了，开始质疑我的身份。我对他说：“这样吧，让老板把书店门关了，我们三个一起去工商局。”转头又对方姐说，“麻烦你把你的销售记录打印一份出来，连同进货单一起带上！”
那男子忙说：“我还有事，你们去吧，算我倒霉，这书我也不退了！”跑得真快！
我走到书店门口，对着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人说：“大家看到了吧，那人是个骗子，这家书店根本没有卖盗版书。好了，大家可以走了，不要影响别人做生意啊，有事儿您拨12315，我们充分保护消费者权益！”
“好啊好啊！”小薇带头鼓起掌来，脸上笑开了花！又崇拜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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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散去，周大哥风风火火地赶来了，在听了方姐的诉说后感激地握紧了我的双手。
周大哥告诉我，刚才那人很可能是另外一家书店叫来故意捣乱的，因为前段时间通过他的关系他们又接了一所小学的教材订购业务，而之前那所学校一直是跟另外一家书店合作的。没办法，竞争和斗争是连体婴。
方姐夸我聪明，说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要察看销售记录，我笑着说旁观者清。
小薇冲进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荡来荡去，原来你认识老板啊！”
我说：“规矩点，叫方姐、周大哥！”
小妮子甜甜地叫了，方姐盯着我笑：“小张，你女朋友啊？真漂亮！”
我连忙解释说只是普通朋友，住在一个小区而已。小妮子也甩开了我的胳膊跟方姐叽咕叽咕地说开了，我一句没听懂，好像中间提到我的大名。我忙叫小妮子别说上海话了，怎么听着都像是在说我坏话呢。
方姐笑道：“你女朋友夸你呢，说原来不知道你还有勇有谋！”还女朋友？我想起晓雨对牧羊犬说的那句话：“我嫂嫂在北京工作呢！”
周大哥告诉我，书店的生意越来越好了，他们准备把隔壁那间铺子也租过来，两边连通以后面积几乎可以扩大一倍，那时候真的要请人了。接着他又说他和方姐已经领了结婚证了，准备元旦的时候办喜酒，叫我无论如何要参加。小薇听了也嚷着要参加婚礼，说工作以后还没喝过别人的喜酒呢。方姐就说当然欢迎了，小张的女朋友也是我们的朋友。小妮子，喝喜酒要给彩礼的，不是白喝哦！不对啊，她如果跟在我屁股后面那不成了我给彩礼她沾光？我准备改天跟周大哥两口子把真相说清楚。
出了书店，小薇让我请她去旁边不远的肯德基喝杯可乐，我白了她一眼：“喝可乐去那儿干吗？我去前面便利店买两大瓶咱回家喝个够！”
“那就没意思了呀！”小妮子撅起了小嘴。
“你喝还是不喝？”我盯着她。
“行行行！没情趣的东西，要是倩倩叫你去你就不会反对了，哼！”
我开了门，小妮子却说要先回家换件衣服。我忙说：“拜托别再穿那件百年不换的睡衣了，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
哎，还是那件睡衣！有没有洗过啊？
我俩开了电视喝着可乐，小薇问我：“倩倩最近怎么不来跟你住了？”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我说倪主任最近比较忙，我都好几天没见她了。
“这样呀！对了，荡来荡去，你今天的表现真得很酷啊，我真得快喜欢上你了！”
“那你亲亲我，证明一下！”我把脸凑过去。
哇噻！她还来真的！我赶紧把头缩回来，摸了摸差点被她亲到的脸蛋：“你还来真的？不怕我控制不住？”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躲！你以为我真要亲你？切！对了，给你看张照片。”说完跑回家去了。一会儿又过来拿了张照片递给我，我一看，这小子是谁啊？不像那个天津的高哥哥啊！还搂着小薇的肩！
“上次去九寨沟碰到的一个帅哥！”小妮子得意地说道，“我们后来一起去的峨眉山，他是成都人，还带我去吃了好多四川的小吃。回来以后我们就经常联系，他说过段时间会到上海来看我！”
厉害哦！改天我也去趟九寨沟。
“现在几点了？”小薇问我。
“快十点了，干吗？要滚回去了？”
“呀！我跟他约好十点上网聊天的！用一下你的电脑！”用呗，那本来就是你的电脑。
我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有点困了，回头看看小妮子还在面带喜色地敲着键盘呢。
我眼前出现一条瀑布，走近去看，却看见小薇和一个男的正搂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我大喊一声冲过去，那男的就不见了。然后我紧紧地抱住了小薇，低头向她的小嘴吻去……哎哟，背上有点痛！
我睁开眼睛，小妮子站在我面前一脸的鄙视：“你小子睡觉怎么还流口水啊！快去床上睡吧，我回去了。”说完把那瓶尚未打开的可乐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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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觉得有点歉意，怎么能在梦里抢人家媳妇儿呢？但看着空空的可乐瓶我就感觉挺解恨的。擦了擦嘴，怎么好像每次梦见跟女人亲热都会流口水？还好没人知道这个秘密。
有人认为梦跟现实是相反的，有人却说梦是现实的预言，我发现我的梦大多是白天想法的再现。记得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就搞不懂为什么男生女生要分开上厕所，结果晚上就梦见我跟一个女同学一起上厕所，不过那次有没有流口水我倒不记得了。
这天下班后老钱约我一起吃饭，还说要跟我谈点事情。不会又要给我点小甜头吧，这段时间没有进他们的货啊！
“小张，你还是回来吧！”老钱开门见山。
“不好吧，我刚离开不久，这不成了反复小人了吗？”我笑道。
“老宋已经离开公司了，工程部那些人有的也想走，有的想接替老宋的位置，你知道，这些人还没这个能力。”姓宋的终于滚蛋了，不过很意外的是陈颂莲居然没有尾随而去。
“新招一个部长啊！”
“招一个有能力的人不难，但是这个人能不能合唐总的意就不好说了。”看来是老唐要找个自己人。
我跟老钱说我现在真的不能走，新公司领导对我也很好，这会儿走了我还怎么混啊。
老钱让我再好好考虑考虑。
今天还是没见到倩倩，我有点着急了，丫头不会是故意躲我吧？下班之后我就直奔倩倩的住处，今天非把她揪出来痛扁一顿不可！
家里没人，打她手机也没接，我开始担心起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先等等再说。
快九点了，还是不接电话！我准备给老帅哥打电话了，他要再不知道倩倩的去处我可就考虑报警了。刚准备拨老帅哥手机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在我面前停下来，丫头终于回来了！我忽然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产生了拥抱的冲动。不过倩倩好像很平静，淡淡地说：“你来了，上去坐吧。”
“你去哪儿了？怎么打你手机也不接？”我有点不满。
“噢，我跟舅舅出去吃饭了，手机开振动，没听见，不好意思。”
“我到现在还没吃饭呢。”我感觉我的语气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是吗？那你坐会儿，我给你煮碗面条吧，别嫌不好吃就行了。”
好啊！你煮的哪怕是钢条我都吃！
哇！还有个煎鸡蛋！我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倩倩坐着看电视，也没跟我说话。我吃完就去厨房把碗洗了，准备借天色已晚的借口留宿。
倩倩先说话了：“你要没什么事情就先回去吧，时候不早了，一会儿该没公交车了。”
啊？沙发也不给我？丫头今天吃错药了？
我也有点来气了，饿着肚子巴巴地跑来找你，在楼下蹲着的时候还被路人用疑似小偷的眼光盯了好久，你就这么对我？我说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我在楼下徘徊了好久，终于还是回家去了。
打开电脑，又收到肖芸的信：“荡荡，我们圣诞节放假，我想回家看我家人，在上海能见见你吗？”想着倩倩今天的冷淡，我带着一种报复心理回信过去：“没问题，告诉我航班号，我去机场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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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为了刺探倩倩近期反常表现的原因，我决定启用晓雨。
为了达到行动目的，我特地跑到晓雨的学校找到她，跟她坦白招供了我对倩倩的企图。晓雨非常兴奋，连声说荡荡哥哥早就该采取行动了。
周五快下班的时候，倩倩终于来工地找我了，她告诉我说晓雨一会儿要来跟我们一起过周末。亲爱的晓雨妹妹，荡荡哥哥爱死你了！你放心，我强烈支持你和牧羊犬的交往！
我去超市买了十只平均三两重的大闸蟹，然后便打开电脑上网，倩倩和晓雨就在厨房里折腾开了。不一会儿，我就闻见蟹黄的清香味，而同时闻到香味的还有小薇。
“好哇！荡来荡去！买了大闸蟹也不叫我！刚好我还没吃饭！”小妮子就像捡到了金子般开心。
“我说，怎么每次碰到你的时候你都没吃饭？”我皱了皱眉。
“要你管！吃了不能再吃啊？我数数，一、二……十！哈哈！刚好！”
“怎么刚好了？”
“我们三个美女每人三只，给你留一只，不是刚好？”
晓雨笑弯了腰，却也没说要多分我一只，看来这三人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估计小妮子也是倩倩叫过来的。
有人说一个女人相当于二十只鸭子，我这里有六十只鸭子，我根本插不上嘴，只听着三人不停地翻动着嘴巴，边吃边侃，而我的盘子里只有一只孤单的“八爪鱼”！还是十只里面最小的一只，不用问，当然是小妮子房东“公平”分配的，还振振有词地说男人吃螃蟹影响生育！这种借口你也好意思说？
三人商量明天去哪里玩，晓雨就说还没去过杭州，于是三比一，去杭州！本来我早已打算好这两天如何利用晓雨去探听倩倩芳心的，计划被小薇打乱了，我开始幻想眼前的“八爪鱼”就是小妮子，我啃死你！
“去杭州可以当天来回的。”倩倩说道。好了，还是丫头心疼我的钞票。
“不行，我要住一天！上回你们去无锡都住了一天！”小薇道。
住一天？怎么住？四人间？不行！我可是把晓雨妹妹当亲妹妹的。那么，两间标准间，晓雨和小薇住一间，我和倩倩……嘿嘿，我笑裂了嘴！
“荡荡哥哥，你笑什么呀？你也想住一天啊？”晓雨很奇怪。
“不是，我忽然想到个笑话。”我赶紧转换话题。
“什么笑话，说来听听？”小姑娘感兴趣了。
“一个胖子从高楼上跳了下去，你们猜会发生什么状况？”我问道。
“什么状况？”三人反问。
“楼下有个死胖子啊！哈哈！”我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