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花葵脑袋昏昏然的消化所有讯息——小老鼠说讨厌他……
「匡当!」
花葵砸了手中的碗,胸口剧烈起伏,一片心意被扭曲,就跟狗一样令小老鼠讨厌……他咬牙切齿,气得心肺快要爆炸!
猝然怒吼:「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我找你找了一夜,担心你没吃、没睡、出意外,好不容易找回来了,你竟敢说讨厌我……真他奶奶的有够窝囊!」
吓!
郝古毅眨眨湿润的眼,凑上来的鬼脸好可怕……。瞬间,「撕——」胸前一凉,他吓得贴靠着墙,巴不得有后路可爬。
「该死!」花葵恶咒。动手扯掉小老鼠的衣裳,伸手一拉,把人抱在怀,眯缝的眼眸检视小老鼠的背部也有被打过的瘀痕。他猜测:「是不是爷爷打你?也不准你吃糖?」
郝古毅拼命在他胸前挣扎,无论如何都推不开硬梆梆的胸膛,他惊慌失措的喊:「放开我,葵不要欺负我,爷爷会好生气……不要打……我会乖……不让葵乱塞东西……放我回家,我要回家……」
耳畔的语气梗咽,小老鼠挣扎、抗拒的厉害,花葵双臂一收,将人抱得更紧贴,拧眉思忖:亏他花费不良心思拐了这么久……好哇,老废物敢坏他的好事,想拆散他跟蠢得要命的小老鼠,门都没有!
骤然,郝古毅的眼前一花,整个人被抱至内室,惊慌的眼眸映入不远处的雕花大床——吓!葵在扯他的裤子。
郝古毅浑身一僵,开口连连央求:「不要乱塞东西……葵……不要欺负我……爷爷会打我……」
花葵将他剥个精光,随手抛开裤子,老大很不爽的冷嗤:「哼,欺负你……我是喜欢你才想奸了你!」真是搞不清楚状况的蠢东西!
来到屏风后,花葵的双手一放,「扑通——」一声,把小老鼠丢进浴桶里。
「咕噜、咕噜……」郝古毅闷在水里喝了好几口的水,马上被人捞出水面,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撑开眼的刹那,唇被堵住,「唔……」葵在咬人……
花葵蹲在浴桶边,双手分别叩住他的后脑和下颚,探舌撬开他的贝齿,吸吮他软绵绵的舌。逞罚似的蹂躏,吞下他所有的闷呼——小老鼠又笨又单纯,别人只需三言两语就会瓦解小老鼠对他的认知。
唇舌离开了他的,花葵让他顺利呼吸与咳嗽。妖美的眼凝住皱成一团小肉包的脸庞,唤:「小老鼠……」
郝古毅呛咳了好一会儿,尚搞不清楚怎会被丢入水里之际,脸颊吃痛,葵又咬人……
花葵的唇移至他的耳畔,轻声命令道:「你这糊涂的蠢东西,快搞清楚我是喜欢你才会塞东西。」
郝古毅拧眉抚着吃痛的脸颊,混沌的脑子想了又想——葵的话和爷爷的话不一样。
花葵趁他发呆之际,迳自解下一身束缚,跨进浴桶之内。
「啊!」
郝古毅发出一声惊喘,身边有一双脚伸在浴桶边缘靠着。视线瞄向葵的瞬间,整个人也被抓到葵的身上。
「鬼叫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的身体,我有害你长针眼吗?」
郝古毅摇摇头,双手抵在雪白的胸膛,试着与葵保持距离。
「嗟!」花葵将他的脚扳开跨坐于腰侧,把他的蠢脑袋压来胸前,随手解下他顶上的束发,任其披散于水面。
「别乱动,万一奸了你,可别怪我没警告你。」敛下眼,细凝他仰起来的脸庞有些苍白,清澈的双瞳闪烁惊慌的犹疑,摆明着惧怕。
花葵不禁叹息,低头吻着他的额际,「别怕我,我会对你好。」取来巾帕擦拭他的身体,同时不甚安分的沾便宜。
「葵不好,把油桶丢掉了,我的钱掉了。」郝古毅闷在他的颈项指控,浑身僵直的不敢乱动。
花葵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蠢老鼠不在乎被人拐了几两,倒是跟他斤斤计较几个子。「呿,你再罗嗦油桶、几文钱就试试看,我不会再让你出去卖油,省得你只知道出门,不晓得回来。」
他存心将小老鼠留在此地,暂时就让老废物去自生自灭,若是没死,算老废物命大。
「葵不让我回家……」郝古毅万般委屈的说。他不喜欢葵,葵说喜欢他才会欺负他,骗人……
花花母鸡和小鸡也喜欢他,就不会欺负他……
眨眨愈渐下垂的眼睫,沉浸在热水里的身体逐渐放松,又累又饿,混沌的意识抵挡不了瞌睡虫的召唤,郝古毅浑然无知睡着之后,花葵的脸上漾起一抹笑——他第一次察觉,不藉由占有对方的身体,也能得到心满意足的感觉……
第二章
翌日
郝古毅在陌生的房间醒来,低头瞧身上穿着整齐,不过搞不清楚衣裳是谁的?
脑中的记忆渐渐回笼,才赫然惊觉这是葵的家。
花葵进房站在床沿,低头在那愕然的小老鼠脸上偷香。他昨夜可是非常安分,没奸了小老鼠。
小老鼠真能睡,将近晌午才醒来。唇舌离开他粉嫩的脸颊,花葵说道:「快下床,我带你去吃饭。」虎视眈眈,有股冲动想将憨厚的小老鼠扑倒在床。
郝古毅探出头,不禁讶然,地上怎会有双和以前相同的鞋?
「还发什么傻,快把鞋穿上,我带你出去。」再继续慢吞吞,他们俩都甭出去了。
葵又说他傻……。郝古毅缩回脚,自然的排斥穿鞋。「葵,我想回家煮饭给爷爷吃、喂大鸡、小鸡。」
小老鼠起床后的第一句话就是煞风景,俊美的五官一瞬变了颜色。花葵瞪着那水汪汪的眼,登时心软没发作脾气——暗敛了神色,他信口胡诌:「你不用担心爷爷和小鸡饿死,我会派人回去做饭和喂鸡。现在,你乖乖的跟我去吃饭,嗯?」
「真的吗?」郝古毅抚着扁平的肚子,左右为难要不要听话。
花葵皮笑肉不笑的鬼扯:「当然是真的。」他哪管老废物的死活,小老鼠的身上有不少挨揍的痕迹,老废物很该死。
花葵可没那情逸致跟小老鼠瞎耗,他不耐烦的叫:「真他奶奶的,动作快点,菜都凉了。」
「我要回家……」郝古毅别过脸庞,也讨厌葵凶他。
花葵的眉心一拧,思忖小老鼠也会闹别扭,真他奶奶的不好拐。
咬咬牙,他干脆折腰提鞋直接塞进小老鼠的一双脚,尺寸刚好,果然没买错。
「哼,」花葵受够了小老鼠开口、闭口就是要回家,立刻端起冷血老妈子的架势,下最后通牒。「你再不吃点东西,就休想回去。」
「我要回家……。」
郝古毅低着头,揉揉湿润的眼眸,抿紧的唇没有说出他不喜欢被葵牵着走,不想听葵的话,不想待在葵的家,葵第一次欺负他的时候就是在这里……
「讨厌……」
细微的声音入耳,花葵骤然停下,回头眯缝着眼,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郝古毅抬起头来,讨厌葵变成鬼——
「我讨厌葵。」他抽回手,望着葵,明白了一件事实。「原来葵喜欢塞东西,就是欺负和玩弄我……」他是傻,到现在才搞清楚葵玩弄了他好多次……
轰!
花葵一瞬呆若木鸡的杵着,须臾,脑中反覆思索小老鼠的话——怎变得有那么一点道理……
「碰!」
花葵一拳捶向墙面,犀利的眼狠狠一瞪,瞬间煞气四射——郝古毅浑身一震的贴靠在墙,发白的脸庞转向,开口仍是说着:「我讨厌葵。」执拗又坚定的语气,讨厌的情绪渐渐在心底扎了根,无法理解他的傻让人觉得好玩吗。
葵会弄痛他的身体,可是他没有做坏事,葵为什么喜欢欺负他……
偷偷瞥了葵一眼;想着葵会盖鸡窝、会买糖、会买菜、会牵着他的手回家……对他好,是因为喜欢塞东西、玩弄他。
『你这蠢东西,别人用几颗糖就拐你脱裤子,你你你……存心气死我!』爷爷痛心的言语苛责在在刺激着他认清事实。「不要生气……」郝古毅喃喃自语,想着自己太傻的关系才搞不清楚葵买糖拐他脱裤子欺负……
心里沉甸甸的,无法理解因为傻,所以好多人会嘲笑他;也因为傻,葵会欺负他……
「走开。」
见他卷翘的眼睫轻颤,眼角湿润,一副要哭不哭的好不可怜兮兮……。花葵沉声问道:「你就这么怕我和讨厌我?」他不否认以前对小老鼠的玩弄心态恶劣。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只想要小老鼠也喜欢他而已。
「你给我搞清楚,我是对你好!」他强调。
「葵不好。」郝古毅坚持这份认知。
花葵凑近他的侧脸,点燃的火苗渐渐在胸口蔓延,牙齿磨阿磨的吼:「不准讨厌我。」霸道的命令小老鼠该听话。
郝古毅抿紧唇,不再听信葵说的话,「我讨厌你。」
花葵再度感到吃惊,蠢老鼠不识好歹……
「你……真他奶奶的!」他碎了声。揽腰拖着蠢老鼠,直接带往二楼的宴厅之所——「快吃饭!」花葵把他拽到椅子上坐好,扣住他的下颚,塞一块肉入他的嘴。蠢老鼠虽搞不清楚他的好,但他可没忘蠢老鼠空腹已久。
「喀!」搁下筷箸,他威胁警告:「少在跟我罗唆你多讨厌我,我当你在放屁!再让我听见你的蠢话,否则我就把你拖到里面去奸了!」
呿!
他只手托腮,无视于章腾和田大老板也在。犀利的目光紧锁住蠢老鼠,看他敢不吃,哼哼……他一定大开杀戒。
郝古毅瞠目结舌,以为葵要脱他的裤子给别人看……吓!他不断摇着头,说:「不可以……」
「那就听话,吃饭。」花葵拿起筷子夹了一堆菜入碗里,再度掠下警告:「你没吃完就试试看。」
一道道冰冷的气息喷在脸上,郝古毅捧着碗,眨眨水汪汪的眼,乖乖的咀嚼食物,也更讨厌葵……
花葵感到满意的一哂,唇轻刷过小老鼠的鼻尖,不在乎他人诧异的目光;他存心召告众人——小老鼠是他的。无论小老鼠喜欢与否,他恶霸的据为己有。
刹那,脸上勾起邪肆的笑容面对客人,「咱们要谈什么?」瞬间转移话题与谈笑风生般的模样教人顿时无所适从。
不禁令人费解,花爷究竟有几种样貌。
舒展眉心,妖眼藏笑,花葵早已预料挑衅老女人之后的反应。
「怎么,章爷受到令堂的压力,想中止纺织坊与田大老板的合作关系?」
他在契约上有附加一条明定,纺织的原料须与永旗商行交易。表面上是穿针引线为永旗商行带来获利,实际上是断了其他商行的财路。
「花爷,我今日来此,并非出尔反尔。」
「哦。」花葵沉思了会儿,问道:「章爷想谈什么?若是生意上的砸碎琐事,咱们在纺织坊里商讨不也一样。」
「不……」章腾摇了摇头,道:「织坊里人多嘴杂,难免传入我娘的耳,就怕她老人家插手干预。」
「碰!」
花葵一捶桌面,当场翻脸怒喝:「章爷,咱们敲定的事,可不包括让女人在旁边罗罗嗦嗦。」
章腾一时语塞,除了心虚之外,也深感莫可奈何。「我娘在家族里掌权,大小之事非听她的话不可。」
「那是你的家务事。」他不禁摇摇头,「啧啧……」可见老女人气得不轻。
收厉色,「呵,」花葵无动于衷的冷笑,两指尖轻弹着桌面,精明的脑子转着最终目的。「我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咱们何不干脆些,反正你有两家纺织坊,咱们俩拆伙各自打理。而我这人也不贪心,我只要其中的旧坊。如此一来,你回去之后也有个交代。」可别当他是傻子,章腾会特地派人来约他……呿!
八成都是老女人的意思。
章腾不禁感到讶异。他来此就是要和花爷谈论分开经营的事项,这是老人家在无法买回纺织坊的经营权后,所下的命令。
兄长们几经思量与商讨,与其梗着外人令老人家的心里不舒坦;凤仙在家族里也没好日子可过;而他左右为难在两个挚爱的女人当中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切因纺织生意而起,不如与花爷拆伙各自分道扬镳。
他本有心理准备,花爷会要求新坊。毕竟大规模,且获利盈馀是旧坊的一倍之多。
「花爷选择旧坊可是吃了亏。要不,我拿出一笔银两来贴给花爷这吃亏的部份。」
「不必。」花葵点醒道:「当初,章爷早已给了一笔银两当聘礼。这笔钱足以来抵新旧纺织坊的价值落差。咱们这笔交易公平得很;我卖人,你拿纺织坊来买。谁也没吃亏不是么。」
田大老板暗中捏了一把冷汗,终于松口气,「如此最好,谁也没占谁的便宜。但是这纺织坊的原料商货……」
花葵不待他说完,猝然打断未竟的话。「田大老板大可放心,咱们会继续合作。至于章爷肯不肯,就看他的意思。」他立刻分得清清楚楚、划清界线。
田大老板点点头,「这事不勉强,章爷做不了主,我能明白。」他暗贬章腾无能。商行的营运少赚大笔银两进帐,花爷给的酬劳也会减少。
真不甘心。田大老板「嘿嘿……」干笑两声来缓和尴尬的气氛,其内心却非常不爽快。
花葵一声令下,「这顿饭由我来请,两位若没事,我可不奉陪了。锦文,送客。」
卓锦文立刻入宴厅内请两位贵客离开,其恭敬的姿态教人看不出他对章爷感到一丝同情。
主子利用他人的弱点来强取豪夺;生意人不可避免来烟花之地饮酒作乐,逐步落入陷阱……
郝古毅听不懂葵在谈些什么。他仰起脸来,望着一个矮胖、一个高瘦的爷们离座。其中一人的眼睛有点像葵。
脑袋瓜傻愣愣的往前倾,对上葵的双眼,郝古毅口齿不清的咕哝:「好像……可是葵的眼睛会笑……」
花葵提袖为他擦去唇边的油渍,随手抄起一杯酒入口,凑近的唇来势汹汹贴上小老鼠微启的嘴,同时两手一提,起身将小老鼠拖抱来怀里,带往屏风后——彩绘花开富贵的大型屏风遮掩内室的春光外泄,郝古毅被放在墙边搁着的高脚花几之上,叉开的双腿间容纳花葵置身其中,糊里糊涂的吞咽送入口中的酒,揪着花葵的衣袍,待他能喘口气的之后,皱眉轻呼:「不要……」
花葵凝视他渐渐酡红的脸庞,真想把小老鼠给灌醉。「跟我说好。」指尖描绘被吻得肿胀的唇,理智一点一滴丧失,「小老鼠……」轻唤着,细碎的吻着,含住他小巧的耳垂啃啮。
「啊……葵,不要欺负我。」郝古毅一手推着葵挤压的身体,另一手抹眼泪。「爷爷会打……」
「铿!」
突的受到神经崩断的刺激,俊美的五官赫然抬起,小老鼠就在怀里抖瑟不已,这么可怜兮兮……。
真他奶奶的来摧残他鲜少的理性,本能的兽性勃起,差点辣手摧『草』。压制欲望攀升,花葵保证道:「我不会再让爷爷打你,连动根寒毛都不行。不只爷爷,任何人都不可以。懂了没?」
郝古毅显得更慌张,眼泪扑簌簌的掉,一边擦、一边叫:「走开,不要欺负我……爷爷会生气。」
他才火……
欲火、怒火一瞬窜上头顶,热气腾腾、沸腾滚滚……。花葵咬咬牙,额头抵着他的,骂:「你就不能配合点?等你满足我之后,再来跟我罗唆些杂七杂八;无论你要吃糖、要买母鸡、要卖油、要照顾爷爷或种些小花,我都会顺着你。只要你不讨厌我,乖乖的让我爱就好了。不是欺负和玩弄,搞清楚了没有?」他说了一大串废话来求爱,天晓得能收到多少效果。
饱受惊吓,氤氲的眼瞳映入葵白白的脸,尖尖的鼻子磨着他的,嘴巴啄着他的,眼睛闭上没有瞪着,不太像鬼了。
郝古毅求他,「不要欺负我,我会怕……」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他不喜欢这里,好想回家……
「别怕我。」
花葵动手解开他的衣领,俯头枕在他的颈项,妖美的眼眸映入金链子上串着三文铜板,究竟象征着谁霸占了谁?
「或许,你一辈子也不懂这三文钱的涵义,我想要你也喜欢我,你能懂吗?」
郝古毅摇摇头,听不懂葵说了一大堆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喜欢葵,放开我……」他怕被打,比葵乱塞东西还要怕。
他在污染他的天真纯良,呵,花葵不禁露出一抹苦笑——恋上单纯的蠢老鼠,那心里头能有他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