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技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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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技师- 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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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屁!我就看看,我也没想怎么!大家都是男人,装什么装啊,难道你不喜欢女人,你喜欢男人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独孤九习武之人,六识敏感,他很明显地感觉到在李思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至少有两道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背上,此处一共就六个人,除去他和李思文,就是李牧和他的三个女人,也就是说,这四个人中,至少有两个人察觉了他的异样。

    独孤九没有勇气回头看,到底是哪两个人,他怕其中有一个是李牧,那样他就再也无法面对李牧了。

    “谁喜欢男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话一出口,独孤九瞬间就后悔了。

    撒谎容易,可这谎怎么圆呐!根本就没这么个人,若是李牧问起来,他往谁身上安呢?

    果然,听到这话,李牧立刻问道:“哪家的小姐,有这么好的运气,能让我兄弟看上?”

    “大哥,我只是单相思,你别问了,我、我不想说。”独孤九有些生硬地终结了话题,越过李思文,抱着剑走在了最前头。

    李思文落后一步,与李牧并肩,小声道:“大哥,你也猜不着啊?”

    李牧摇摇头,道:“谁还没点自己的小秘密了,不过能让阿九看上的女子,必然也是出类拔萃——但他这么难开口,恐怕不是小门小户,唔”李牧想了一下,忽然有了点眉目,道:“莫不是五姓女?这小子知道我与五姓七望不太对付,所以不当我面说?”

    “欸!”李思文大点其头,道:“对对对,肯定是这么回事儿。不但是五姓女,而且还是郑、卢、崔这三家的一个!”李思文越想越觉得对路,喊道:“阿九,你放宽心啊,大哥不是小气的人,就算你看上了对头的女儿,把她娶过来,也是咱们赢啊!”

    独孤九的声音冷冷地飘过来:“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再瞎说我就撕了你的嘴!”

    李思文立刻就蔫儿了,嘟哝道:“我这不是关心你么这么生气,难道是被我说对了?哦,我知道了!”李思文看向李牧,道:“大哥,不是对头这个原因,你我都想错了。他相中的可是五姓女,五姓女啊,门第高呀!独孤阀虽在陇右实力不小,但肯定也还入不了五姓门阀的眼,嫡长房的女儿,不愿意嫁给他!所以他才烦恼,对吧?”

    “是么?”李牧回头看了眼王鸥,笑道:“五姓嫡长房的女儿,眼眶那么高呀?”

    “那当然了!咱们陛下厉害不厉害,当年那不也是——”李思文正要满嘴跑火车,忽然余光瞥见王鸥,赶紧把嘴闭上了。作为李牧的兄弟,王鸥的事情他自然是知晓,只是他在李牧跟前说话十次有九次不过脑子,而且还是个话痨,嘴上没个把门儿的,还好这回及时刹住了车。

    李牧在他后脑勺上敲了一记,道:“下次再在你嫂子面前不敬,我就揍你。”

    李思文赶紧赔笑,转身对王鸥道:“嫂子莫怪,知错了,知错了”说着又对白巧巧道:“嫂子,莫怪啊!”

    前一句是对王鸥道歉,后一句则是对叫王鸥嫂子这事儿对白巧巧道歉,其实在李思文的心里头,他的嫂子就只有一个,就是白巧巧。毕竟是定襄旧识,他也是亲眼见证了李牧和白巧巧的感情。

    而像李知恩和王鸥这些人,他其实是不认的。但毕竟是李牧的女人,不叫嫂子也没啥别的能叫,因此才有这一出。

    王鸥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她也不会跟李思文去计较,因为她早已调查清楚了李思文跟李牧的关系。李思文对于李牧,既是兄弟,也是恩人。若无李思文的帮衬,李牧兴许都回不到家中,就算回到家中,他也没机会来长安崭露头角,后头的事儿也就全没了。

    若是没有李思文这层关系,李绩也不会认下李牧这个干儿子。李牧即便得了玉玺,这份功劳也不一定是他的。

    当然李牧也给予了李氏父子足够的回报,但若无因,哪有果,情义还得记在心里头的。王鸥知道李牧的为人,也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她是不可能与李思文起冲突的。

    白巧巧则反应有些迟钝,她甚至都没明白李思文对她说莫怪的意思,但她也没有追问,因为李牧在旁边,若是重要的事情,李牧会提的,他没提就说明不是重要的事情,也就无所谓了。

    搬家的时候,李牧把他重金打造的“房车”也带来了,四个人坐绰绰有余。李牧打量着这辆车的车厢,心里有了盘算。

    平康坊的花魁选举,始于前隋炀帝。隋炀帝是一个暴君,历史上的名声不好,但他并非是一无是处,相反他是一个很聪明,很有想法,很会玩儿的人。

    选花魁的规则,据说就是他亲自定下来的。

    整个花魁选拔过程,一共分为三天。正好就是上元节放假开放宵禁的第三天,这样可以保证更多的人都能参与。而选拔的规则也非常简单,正月十四,黄昏之前,平康坊是不准外人进入的。一整天都是准备时间,到了黄昏时分,坊门开放,每一个进坊的人,都会领到一张“飞花令”,也就是一张选票。坊内各家青楼门口,都会有舞台表演节目,看得好了,就把这张“飞花令”扔进舞台旁边的箱子里,取前六位,进入第二天的比试。

    第一天比的是歌舞,每一家都差不多,分高低主要是看花魁是否漂亮,比的是“色”。而第二天的比试,则显功夫得多,比的是绝活儿,看家本事,也就是“艺”。规矩还是一样,得票最高者为最终的花魁。

    而第三日,则是出了花魁这家青楼独享尊荣。平康坊内搭得所有台,都得撤下去,只剩出了花魁这家一个,全长安城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一处,这家青楼想不火都难。

    第一天的比试,李牧一点儿也不担心,凭金晨的美貌和她的舞技,除非全长安城的男人眼睛都瞎了,否则根本不用担心进不了前六。紧张是一点儿都不紧张,他过来主要是为了看一下对手的实力。若是准备得不够,他就现场再抄几首宋词出来,让金晨找几个乐师赶紧谱曲,明日一并表演。若是对手实力一般,那就省事儿了,直接准备第三日的窦娥冤卖票就行了。

    领了“飞花令”进了坊门,李牧提鼻子嗅了一下,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怎么好像有路边摊的样子。他来了平康坊不止一百回了,从没见过有路边摊,毕竟这里开的是青楼,又不是西市,门口摆个路边摊,香味飘散,影响里头吟诗作对。但是今日却不然,好像每一家门口都有,而且还不用花钱的样子。

    李思文作为曾经的纨绔大少,对这些倒是门儿清,道:“大哥,这是为了拉票,吃人嘴短!”

第657章 自作多情李世民() 
李牧还真没想到,这个年头就有贿选的了,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对,道:“这么说,我搬来一箱银锭,放在门口发,岂不是就稳赢了?”

    李思文摇头道:“不不不,谁若是那样做了,会遭人诟病的,就算是得了花魁,也不会被承认。”

    李牧不解道:“这也是奇了,给钱就算贿赂,给食物就不算,谁定的规矩啊?”

    “谁定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知道平康坊的时候,就有这个规矩了。其实也不能算是贿赂吧,就一点吃食。大哥你想啊,若咱们住在城南,要赶着此时来到平康坊,又没有马匹,得一个时辰之前就出发,刚好错过吃饭的时候,备下这些吃食,也是情理之中,而且这事儿是有一家做了,其他就不能不做,若是不做,岂不就吃了亏么?拢共也没几个钱,开青楼的哪个不是家大业大,谁差这十几贯钱?”

    “说的也是。”李牧点点头,忽然又想到,自家的园子是头一年开张,也不知道二狗有没有经验,若是在这方面吃了亏,可真是哑巴吃黄连了。

    往前走不远,就到了丽春院的门口。离着老远李牧就看着小摊儿了,二狗穿得跟个龟公似的,正在门口张罗着。看着李牧一行人,赶忙迎上来,道:“侯爷,您来啦,台子都搭完了,咱家都是最好的,啥也不比旁家差,您放心吧,今年的花魁一准儿是咱们!”

    “要尊重对手,咱们是头一年,人家都干一辈子了,保不住有杀手锏。”李牧瞅了眼二狗准备的东西,皱眉道:“怎么汤饼都弄出来了,这是什么玩意?”

    二狗忙道:“这就是您每次去西市都吃的那家汤饼,小的包了他们店三天,给请到这儿来了!侯爷,这还是仗着您的名声才请来的,人家不愿意来呀!”

    “哦、”李牧恍然,道:“敢情这里头的小摊儿,都是东西两市的买卖家儿。”

    二狗猛点头,道:“对对对,侯爷猜得准。”

    “以前也都这样么?”

    “是啊,小人打听了,前朝就这样。”

    李牧招了招手,道:“你现在就叫人去,挑上好的蜜饯儿,买个百八十斤。再找几个面善的小姑娘,看到小孩儿就送蜜饯儿,先白给一个,再要就让他们拿飞花令来换。”

    二狗瞪圆了眼珠子,呆愣道:“可是侯爷,小孩儿没有飞花令啊,只有大人有!”

    “蠢材!”李牧敲了二狗脑袋一下,骂道:“哪个小孩儿能自己来?还不都是跟着父母来的?往日平康坊鲜有带孩子来的,但上元节不同,有看灯来的,有看表演来的,刚我就看到好几家子了。你要是领孩子来,孩子要吃蜜饯你给不给?飞花令人人都有,不花钱换蜜饯,你换不换?”

    “哦哦哦——”二狗恍然大悟,赶忙去安排了。李牧无奈摇了摇头,大唐的人怎么就这么心眼实呢,实在得让他用这些招数的时候,心里都有点内疚了。

    “大哥,我去赌坊了啊!”李思文喊了声,拽着独孤九往赌坊跑了,李牧则带着妻妾进了丽春院。

    外头热闹,屋里也热闹。再过半个时辰,表演就开始了。今天的主题是歌舞,金晨是主角儿,但也不能只有主角儿一场。通常都是三场,前头来个暖场,乐舞,群舞没主角儿。中间是主角儿的独舞,最后是一个乐府的鼓吹曲辞,有的表演汉代遗留下的乐府曲辞,例如战城南、十五从军行等,还有表演比较近代,魏晋时期利用乐府旧曲填了新词的曲辞,例如孔雀东南飞,木兰辞等。

    一个群舞,一个独舞,一个歌舞!力求全方位展示出园子的实力。

    除了金晨之外,今晚参加演出的还有十六个姑娘。全都在梳妆打扮,李牧等人进来,她们都没有发觉。

    金晨身边的那个侍女银月,最先发现李牧,赶紧放下手里的琵琶行礼,李牧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惊动他人,带着白巧巧等人上了楼。

    二楼中间的房间,打开窗户,刚好对着舞台,高度也是最合适的。李牧领着妻妾坐下,金晨和银月一起上楼来。见到李牧的妻妾,银月显得有些紧张,但金晨却一点儿也不紧张,微笑着给众人行了个福礼。

    “银月啊,麻烦你一趟,让下边儿端点小吃过来,每样都来点儿。”李牧把手伸进怀里,从系统中兑换了一把碎银,放到银月手里,足有六七两重,道:“别白麻烦人家,看着给,剩下的自己留着买胭脂。”

    “谢过侯爷。”

    银月虽心里对李牧有点敌意甚至戒备,但毕竟也是个小姑娘,平时又没有多少零用,得了钱心里头也是欢喜的,乐颠颠地下楼去了。

    李牧看向仍站着的金晨,道:“坐吧,不必拘束,没有外人。”

    金晨看了下白巧巧的脸色,见她没有任何不悦的神色,才欠身坐了下来。屁股只挨着一半,身体也坐得笔直,一个微小的细节便分出了尊卑。白巧巧心里头没有这些事情,并没有察觉,但王鸥和李知恩却都是明白的,对金晨的观感顿时好了不少,相继报以微笑。

    李牧也并没有察觉出来,问道:“等会儿就要表演了,你对自己可有信心?”

    金晨微笑道:“信心自是有的,只是心里头想着不能辜负了侯爷期望,想要做得更好,叫人赶不上,追不上。无奈何,心有余却力有不逮。舞,我自问没有对手,但是歌却没有十足的把握。”

    李牧微微蹙眉,道:“可是我让你谱曲的小调儿出了问题,曲子没谱成么?”

    “谱成了。”金晨忙道:“曲子是银月谱的,侯爷的这首词,也好谱曲儿,词共双调九十五字,前段九句四平韵,后段十句四平韵。刚好合上了水调歌,不费什么力气就成了。”

    “水、水调歌啊?”李牧有点呆住,他这回抄的这首宋词,正是后世是个人都能背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他故意没提词牌名,只说这首词叫明月几时有,没想到还是牵扯上了“水调”二字。

    王鸥听到李牧又有新词出世,接过话道:“水调歌,乃是前隋炀帝所作。炀帝凿汴河,临幸江都时自制,声韵悲切,当时引为名曲。现在也很多人传唱,夫君作词的时候,没有想着这个曲儿么?”

    李牧心中暗道,老子上辈子是为了中考才背的宋词,哪儿有什么曲儿啊。但此时逼到这个份儿上了,为了自己的老脸,也不能承认自己的无知,应着头皮瞎编道:“这个词嘛,是这么个事儿。我这段时间不是排戏么,经常往返平康坊,路过一个园子,里头总有这个曲儿传出来,我当时就觉着,她们唱的不好,词不好,所以我就琢磨着自己写个新词,配上这个曲刚好合适。”

    “原来这个曲子叫水调歌啊,还是前隋炀帝所做。真是没想到,前隋炀帝名声不好,却是个大才子呢!”

    王鸥笑道:“人的好坏,也分什么事情。炀帝虽然当了皇帝后,风评不佳,但他在当皇帝之前,却是一个挑不出错处的好皇子,诗书礼乐,无一不通,若非如此,他也不能顶替他的哥哥成为太子,单说这个人么,却是个有才之人,只是不适合做皇帝。”

    “哦——”

    李牧的这个“哦”还没哦完,有人接话道:“牡丹夫人所言不差,朕的这位岳父,确是大才子无疑,但他也确实不适合做皇帝。他控制不了自己的野心,心里头一直想着成就古今未有之伟业,却力有不逮,害了天下,苦了百姓,朕引以为戒,必不会如他一样。”

    “陛下!”

    李牧吓得脸都白了,赶忙站起来行礼。还好刚刚王鸥没叫夫君,否则这会儿脑袋估计都搬家了吧。

    众人也都起身给李世民行礼,李世民嘴里说着免礼,眼睛却只盯着王鸥一个,情不自禁地走过来,伸手便要去扶。

    王鸥见李世民的手伸了过来,心中不悦,退后了两步。李世民的手僵在半空,好不尴尬。李牧赶紧伸出手去握住李世民的手,大力摇晃:“陛下您怎么来了,真是巧啊,今天宫里头也放假呀?”

    李世民把李牧的手甩开,哼道:“朕一年到头就不能休息两日么?偏你们过得上元节,朕就过不得了?”

    李牧向后头看了眼,道:“陛下就一个人来呀,皇后”

    “后头呢。”李世民听到“皇后”二字,顿时表情就僵住了,恋恋不舍地看了眼王鸥,小声道:“朕听说牡丹夫人在此,过来打个招呼,皇后怎能入此等烟花之地。”

    “陛下!”李牧肃然道:“臣这里可不是烟花之地,是正经的戏园子。卖票唱戏,跟青楼不搭边的。”

    “戏?”李世民依稀想起了,袁天罡曾报过消息,说李牧最近一直在丽春院排戏,叫什么“窦娥冤”的。但具体是什么,由于保密做的很森严,不良人也没打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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