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穿越者,他从前生活的时代里,熊猫的象征意义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不能理解的。在前世,熊猫号称国宝。很大程度上象征着中国,很多国家的人,不了解中国,但是他们喜欢熊猫,从熊猫开始接触中国。驯化后的熊猫,性格温和,本身也具有和平,团结的意义。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李牧在穿越后的这个世界,终于找到了一个熟悉的印记。这个印记就是熊猫,大唐的熊猫长得跟前世的熊猫一模一样,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并不孤独。
“我一定好好养你,你长大之后,千万不要像你的母亲那样,你要是想她那么暴躁,我就只能把你送回山里了,你的脾气千万得小点,这样才能陪在我身边,知道不知道?”
李牧捧着睡熟的幼崽,念念叨叨,像个神经病。这时白巧巧和李知恩得到消息,从后宅过来,看到李牧手里托着一个‘大耗子’,吓了一跳,忙问道:“夫君,这是什么?”
“它叫做熊猫。”李牧小心翼翼地给白巧巧和李知恩看,神神叨叨道:“小点声,不要吵醒它。以后它就是我的义子了。”
“啊?”白巧巧愣了一下,旋即眼圈有些泛红,咬了下嘴唇,道:“夫君,你莫不是得了癔症了?还是你在怪我不能生育——?”
“啊?”李牧没反应过来,愣愣道:“什么跟什么,怎么又扯到生孩子了?”
“那你为何要收一头野兽做义子啊?”
“不对!”李牧认真纠正道:“它不是野兽,它叫做熊猫。”李牧托着有些累了,转过身进了工作室,脱下身上的虎皮裘,垫在工作台上,然后把熊猫小心地放在上面。从旁边拿来一张纸,为白巧巧素描了一张熊猫。
“夫人,你看,这里,还有这里,都是白色的,这里还有这里,都是黑色的,这就是它长大后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爱?”
“唔”这个时代的人,有些get不到后世的人喜欢熊猫的点,在白巧巧的眼中,熊猫就是毛色奇怪的熊,熊是猛兽,哪里可爱了。
但是李牧这么说,她也就只好试图去接受‘熊猫很可爱’的设定,但看了眼虎皮裘上的小家伙,实在是难以联系在一起,忍不住道:“夫君,你会不会弄错了,它长大后真的是这个样子吗?”
“不会错的。”李牧把画放在熊猫旁边,非常认真道:“不要看它现在长得难看,这是因为它太小了,用不上两个月,它就张开了,用不上半年,就是图画中的样子了。”
“那也不用收它做义子吧”白巧巧小声嘟哝,她还是觉得李牧这样做,是在怪她不能生育。
“夫人!”李牧忽然抱住白巧巧,激动地举起手,道:“夫人,我真的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就是喜欢熊猫,你让我收它做义子好不好,求你了夫人,我太喜欢它了。”
“夫君,你这是做什么,你别激动啊,你”白巧巧忽然想起李重义通知她消息的时候,提及李世民说的话,心中不禁惴惴,难道被陛下猜中了,夫君的脑疾犯了?
涉及到李牧的安危,白巧巧不敢再说了,忙道:“好,我答应就是了,夫君,你千万不要激动啊,收了,它、它是咱们的义子了!”
李牧抱着白巧巧狠狠地亲了一口,大声道:“夫人,谢谢你!”
他又看到旁边有点懵的李知恩,也给她来了一口:“也谢谢你,孩子他小妈!”
“我怎么成了小妈了”李知恩有点懵,想问一句,李牧已经去找材料,要给干儿子做摇篮了。
白巧巧伸手拽了一下李知恩,二女来到屋外,白巧巧压低嗓子道:“知恩,夫君可能是犯病了。”
“啊?”李知恩慌道:“莫非是脑疾犯了?这可如何是好!”
“你先陪着夫君在这儿待会儿,我让小九去请孙神医,千万顺着他,别让他激动啊。”
李知恩重重点头,白巧巧转身离去,去寻独孤九了。李知恩深吸了口气,又进到屋里,站在门口看着李牧在忙活,他拿着一把尺子,在熊猫身上量来量去,然后把上好的木材锯断,也不知要做什么。
“主人,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要做个摇篮、哄我儿子睡觉,还要做个滑梯,等我儿子长大之后,它可以爬上去,然后滑下来咻”
“”李知恩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是抽哪门子邪风啊,怎么忽然之间,家里就多了个少爷了!哎呦!
真是想不到,这‘长子’的位置,没让夫人的子嗣得了,也没便宜了那王鸥,倒被一头熊抢了!李知恩顿觉有些头疼,忽然她听到‘嘤嘤嘤’的声音,四处寻觅是哪儿出来的。却见李牧丢下手里的木锯站了起来,一把抱起熊猫,满脸忧色,道:“这如何是好,它这么小,吃什么呢?”
“主人,羊奶行吗?”
“行吗?”李牧搜索记忆,似乎没有熊猫吃羊奶的记忆,但是这会儿也顾不得了,道:“去弄些来,先试试,总不能让我儿子饿死。”
“欸!”李知恩应了声,去寻羊奶去了。李牧双手托着熊猫,哄道:“小东西,我没地儿给你弄熊猫奶,你对付对付啊,等你长大点就好办了,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弄什么——”
逐鹿侯府的新鲜事,永远是瞒不住的。不止是所谓‘有心人’,长安城的百姓们,也对逐鹿侯府的事情尤其地关心。李牧脑疾复发,收一只貔貅做义子的事情,像插着翅膀一样,没两天的工夫,就传遍了长安城。
西市西南角,一处‘汤饼铺’,几个商贩就在谈论此事。
“啧,这人呐,真没处说去。像咱们这一天天苦哈哈的熬日子,一日不过几百文的进项,赶着刮风下雨,就这几百文都没有,活得都不如一头貔貅,听说了么,人家那貔貅,喝羊奶!”
“什么貔貅,什么羊奶,你这是几时的消息了。”一个羊角胡接过话茬,道:“我的一个表亲,是给侯府倒夜香的。他亲眼所见,那貔貅——不,人家不这么叫,人家叫熊猫。那熊猫,喝人奶!二三十个奶妈子伺候着,比人都精贵!”
“你就吹吧,二三十个奶妈子,那得多少钱?”
“屁!”不等羊角胡反驳,旁边的人帮腔道:“就冲你说这话,你就是外地人。咱们侯爷差钱吗?知道什么叫富可敌国吗?谁人不知,逐鹿侯有的是钱,别说二三十个奶妈子,就是二三百,只要侯爷想,那也雇得起!”
此言立刻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响应,兴致上来了,众人便都像是逐鹿侯府的内部人士一样,开始给这个‘外地人’科普逐鹿侯的一切,像是亲眼所见似的,比那街角的读报人说得都精彩。有那听过的,时不时补充两句,有那没听过的,瞪着眼珠子问个不停,汤饼铺子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在汤饼铺子的角落,两个胡人装扮的客商也听得津津有味。其中一个,看面相约莫三十上下,长得十分英俊,汉人的模样,却留着一抹西域样式的小胡子,平添了三分‘西域风情’。但这样的人出现在长安却并不乍眼,很多西域的客商,都是这样的打扮,半汉半胡,才能左右逢源。
小胡子蹭了蹭自己的小胡子,压低声音道:“我们来了长安两日了,逐鹿侯三个字都快听出茧子了,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名声这样大!”
第427章 通风报信()
坐在小胡子对面,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胡人面孔,络腮胡子,貌似粗犷,但看其眼神,却时不时划过精光,显现出精明神采。
“少主勿忧,这两日属下也没有闲着,已经搭通了长安的天地线,少主的疑惑,很快就会解开了。”
小胡子微微蹙眉,道:“什么意思?”
“少主。”说话的人压低了声音,道:“长安西市有一个马贩,名字叫做阿尼罗。此人早在前隋的时候,便从西域贩马来长安,说起来也有二十余年了。属下与他相识多年,却也有六七年没有碰过面了,不想昨日打探消息的时候碰见了。今日我约他来此饮酒,此人最是贪财,少主想知道什么,待属下使些钱,他什么都会说。他在长安盘桓多年,消息必然灵通。”
小胡子顿时欣喜不已,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门路,乌斯满,你让我刮目相看呀。”
被称为乌斯满的人拱了拱手,道:“少主,只是碰巧了,不算本事。”
“用得上就是本事,放心好了,你投靠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属下明白——”乌斯满正要吹捧两句,忽然看到阿尼罗从汤饼铺的门口进来,对小胡子使了一个眼色,站了起来:“我的朋友,我在这里!”
“哦,我的朋友!”阿尼罗听到了声音,忙张开胳膊走了过来,二人热烈拥抱了一下,用胡语交谈着,热络得像是兄弟一般。
小胡子出生在西域,自然听得懂他们说什么,但也没有插言,笑眯眯地等二人说完。终于,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候,寒暄完毕了,乌斯满为阿尼罗介绍小胡子,道:“我的朋友,这位是我的主人,今天约你见面,是因为我的主人有一些疑问,想要得到答案。我的朋友,我的主人是一个慷慨的汉子,他不会亏待你的。”
“哦?”阿尼罗打量了一下小胡子,眼神中露出了警惕的神色,他知道乌斯满的底细,所以对他称之为‘主人’的人,感到十分的好奇,在他的印象中,乌斯满这样的人,应该是不会投靠谁的,除非有了什么变故。
打量了半天,阿尼罗行了一个礼,道:“尊敬的贵人,不知该如何称呼您?”
小胡子笑了一下,道:“我姓鞠。”
“啊!”阿尼罗听到这个姓氏,瞬间明白了什么,礼数更加恭敬,道:“不知您有什么疑惑,我能为您效劳。”
“我想知道关于逐鹿侯的一切。”
阿尼罗低着头,眼珠转动,显得有些犹豫。小胡子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块金饼:“够吗?”
“啊,您真慷慨!”
什么犹豫,在金饼的面前都不值一提,阿尼罗把金饼收入袖子里,坐了下来,开始讲述他所知道的,关于李牧的一切。
一个时辰后,逐鹿侯府。
李牧穿着王鸥送来的‘睡衣’,踩着王鸥送来的‘拖鞋’,脑袋上顶着自己的乖儿子,出现在了大堂。天气渐冷,逐鹿侯府已经经过了彻底的改造,便是连走廊里都温暖如春,因此李牧才得以如此的‘放肆’,不用担心冻着。
李牧瞅了眼阿尼罗,伸手把头上的‘儿子’拽下来,放在手上抚摸。小家伙已经睁开了眼睛,但是精力还是有些不足,整日除了吃就是睡,很少活动。李牧便把它带在身边,不是怀里抱着,就是兜里揣着,偶尔玩心起来,放到脑袋上面做帽子,他称之为‘培养感情’。
李牧刚刚睡醒午觉,还有些睡眼稀松,哈了口气,问道:“你谁啊,非要见我。你最好有事,你要是没事,你就有事了!”
“侯爷!”阿尼罗显得十分紧张,搓着手,斟酌着语气,李牧眉头皱得更紧:“说话呀,搓手干嘛?刺痒?”
“不不不,呃小人,小人!”
李牧撂下脸来:“再结巴一声,就滚!”
阿尼罗咽了口吐沫,心想侯爷果然是侯爷,与传闻中一样喜怒无常,这才是人杰呀,与众不同。
被李牧这么一骂,阿尼罗也顾不得紧张了,好在等待李牧的时候,心中已经打了腹稿,闭着眼睛竹筒倒豆子般道:“禀告侯爷,我是西市的马贩,今天有人找到我,打听侯爷的事情,小人不敢不禀告侯爷,因此才来叨扰!”
“有人找你打听我的事情?”李牧听着想笑,摸了摸儿子的后脑勺,道:“外地人啊,他也是够蠢的,找你打听我能打听什么?”
“他姓鞠。”阿尼罗不敢怠慢,道:“看他的年纪,小人怀疑他是高昌国世子。”顿了一下,阿尼罗又道:“他的身份小人不敢确定,只是猜的。但是他的随从,小人认得。他的随从与小人是旧相识,此人在陇右势力不小,号称陇右三大马匪之一,叫做乌斯满。他称呼这位姓鞠的人为主人,因此小人才怀疑,他是高昌国世子。”
“哦?”李牧听到‘高昌国世子’几个字,终于打起了精神,他把儿子揣进睡衣兜里,盯着阿尼罗道:“你是一个马贩?”
阿尼罗一愣,道:“小人在西市贩马。”
“骗子!”李牧突然发怒,道:“一个马贩,怎么会认识马匪,还能猜出高昌国世子的身份?我看你像个细作!”
阿尼罗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以头杵地,道:“侯爷容禀!小人可以解释!小人不是长安人,小人是突厥人,小人在突厥时,也算是一个突厥贵族,家族有些生意,因此认得乌斯满,那乌斯满与小人的经历差不多,他也是突厥贵族出身,家族没落才做的马匪。”
见李牧无动于衷,阿尼罗急了,道:“小人与侯爷也是见过面的呀,马场头一次比赛,小人的马得了头名,侯爷豪掷千金买了,赠送给了您的那位兄弟,侯爷不记得了吗?”
“”李牧听阿尼罗这么一说,依稀记得是有这么回事,他花了五百两金子,压过了王普的一车铜钱买下了那匹叫做‘铁山’的马,但当时他的精力都在羞辱王普上了,压根也没注意马贩是谁啊。经阿尼罗这么一提,才有了点印象。
“原来是你呀。”李牧一副才想起来的模样,虚抬了抬手,道:“既然有旧,那就好说了。我这个人啊,最是念旧了。你来给我通风报信,必有所求吧,说,想要点什么?”
阿尼罗一身冷汗地从地上爬起来,腿肚子还有点转筋,畏畏缩缩道:“不敢,不敢要侯爷的赏赐。”
“那我岂不是欠你一个人情?”李牧皱眉道:“老子最讨厌欠人情,说,你要什么!”
“小人——”阿尼罗把心一横,道:“小人想投靠侯爷!”
“投靠我?”李牧上下打量了一下阿尼罗,道:“我的门下不养废物,你能做什么?”
“小人善于相马!”
“相马呀”李牧摇了摇头,道:“相马,我就不需要了,我也不玩马赛,不过我倒是需要一个贩马的,你在西市经营多年,可有门路能买到好马?”
“有有有!”阿尼罗忙道:“小人的妹妹嫁给了颉利可汗,生了个儿子叫做叠罗支,眼下是颉利可汗唯一的儿子啦!侯爷有所不知,颉利可汗虽然失去了汗位,但他在草原的影响力还是不小。草原上不少部落,仍奉其为主。我可以打着叠罗支的名号,依仗着颉利可汗的余威到草原收购马匹,什么样的好马,都买得到!”
“哎呦,你还有这个门路呐,失敬啊!”李牧颇感意外,他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了。这两日,他已经把轮毂轴承做了出来,包铁板车的生产已经没有了难点,如今最大的问题便是畜力。能买到马,那可真是太好了。
李牧又问:“马你能买到,骆驼有没有门路?”
“骆驼?”阿尼罗愣了一下,道:“侯爷,骆驼不太好买,草原上没有多少骆驼,想要骆驼,得往更西的地方,不过若是侯爷需要,小人可以想办法!”
“行!”李牧打了个响指,独孤九从侧门走了进来。李牧指了指独孤九,对阿尼罗道:“今天算你走运,我给你介绍一个生意,你做得好,我再考虑接受你的投靠。他会带你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这个人大量需要马匹和骆驼,有多少,他能要多少,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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